过多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流淌,流进他的衣领里,他淡淡地说:“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不会难过,你总是很难开心起来,我想要看到你笑。”
我抽抽鼻子,闷闷地问:“为什么?”
“没有原因,我只能这么做,你经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我必须学习怎么和你相处,如果和我在一起,能让你快乐就好了。”
“如果这对你来说是欺骗,那么很抱歉我骗了你。”
傲慢和冷漠都弃他而去,弗拉基米尔恍若纯洁无辜的少年,他抛却谎言的伪装,诚实地不像话。他微微弯下腰,把我往上抛了抛,然后扣紧了手臂。
我不知不觉间深深埋入了他的颈窝,我环上他的脖子,抱得很紧。
心脏在不规则的跳动后,逐渐趋于一致,隔着肋骨与没有缝隙的距离,我感知到他平稳的心跳。
眼泪像是维尔利斯特绵绵不绝的雨水,流个不停,泪水濡湿了他的衣领,脖子,和柔软的发丝,湿哒哒得一塌糊涂。
哈···真是够了···
我攥紧垂在耳边的发尾,糊成一团的视线里满是无望的疲倦。
完蛋了,你没救了。
我咬着牙咽下悲惨的呜咽,即使是现在,只要想到我会失去他,那股还未降临的痛就会越过时间的阻碍,狠狠地将我凌迟。
我爱他。
越是痛苦越是无法否认,我爱他,像是皮肤,头发,眼睛,血液,骨骼,乃至灵魂都被打上烙印,牢不可破的誓言生效了。
越是痛苦越是清晰,从未有过的激烈情感困住理智的挣扎,我小声地喘息,接受来自灵魂深处的战栗,这是爱意的浪潮,汹涌而惊心动魄。
“对不起。”弗拉基米尔说。
他转动脖子,湿淋淋的发丝蹭过我的下巴,痒痒的,我能看见他紧抿的唇,没有血色的白。
他重复一遍:“对不起。”
我磨蹭在他白皙修长的侧颈,温热的唇贴上去,是鼓动的脉搏,泊泊流动的血液张扬着跃动的生命力,泪水晕湿了这一小块皮肤。
在弗拉基米尔快要侧过头时,我被某种冲动驱使,不轻不重地咬上去。
他几乎是立刻僵住了。“···弗洛夏。”他紧绷而无奈地喘气,似乎无止无尽的痛苦让他的语调都破碎不堪,他伸出手,不厌其烦地擦去恼人的眼泪,然后抚上我通红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