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奇见手机通话没断,烦躁的说了句,“你这人耳朵聋了吗?都说手机不要了,你还问问,问个什么什么劲啊,他叫郁唯安,怎么了?卷你钱跑的?”
真的是郁唯安吗?
褚郗想起自己过去这几年中数不清的失落,欣喜也霎时冷却,恢复了一丝理智,可内心到底还是期待对面那个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把手机给他!”褚郗沉声命令,或是因着这些年身处高位上所形成的习惯和无形之中的威严,即使是隔着手机,都让听的人心里犯怵,软了态度,好声好奇的应下。
吴奇追了上去,把手机递给郁唯安,气喘吁吁的说着,“电话里的那人,那人,有话跟你,说。”
郁唯安疑惑的接过手机,看了看手机屏幕上还在通话中,拿起手机贴在自己耳边,喂了一声。
“为什么,突然不要了?”褚郗艰涩的咽了咽口水,说,“如果你不着急的话,也可以等两天。”
郁唯安心想自己怎么能不急,他已然想着自己拿了手机就逃跑的,犹豫了几秒后,说,“你住哪里,我现在去你那拿,你可以放门口的保安室,我会自己拿的。”
声音一如印象中那样……是他,是郁唯安!
褚郗应了声好,“我会把地址发到你这个手机号码上。”
郁唯安道了声谢谢,打算挂断的时候,却听手机里传来那人急切的声音,“等等!别挂!”
“还有事?”
“郁唯安,是你—我的声音——”
果然,他早就发现了。
郁唯安心下慌不自持,手机啪嗒的掉在地上,待反应过来后,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已然不能再等了,快速的往前走。
而那边的褚郗听到如此异常,捏着捡到的手机,给助手打电话去通信部查找号码通话地址,一边在心底祈祷,这一次是他!
即使又是一次失望,他也不想放过!
当地址发过来的一瞬,他就奔出了家门。
他穿着浴袍和拖鞋飙到吴奇的家时,郁唯安早已离开,“他去哪里了?”
郁闷不已的吴奇看到如此穿着的人火急火燎的样子,以为是郁唯安的情人,心里嫉妒横生,阴阳怪气道,“我怎么知道他去哪里了?腿长在他身上,我还能给人绑着?他不给打死算命大,我正想明天去警局告他伤人呢,你看看给我打的?”
吴奇指着头上的伤给褚郗看,褚郗一颗心都在郁唯安身上,哪里有空听他说什么,转身就往门外走,吴奇见捞不着一点好处,骂骂咧咧的嘟囔,“什么狗屁,一个娼夫,一个荡夫,大半夜的啥也不穿来找人,装个屁的清高,贱货一个!”
褚郗刚到门口,听到贱货两个字又快步转回去,“你刚刚是在骂谁是贱货?”
“你不是说伤是他打的?他打你总有理由吧?”
吴奇啊了一声,支支吾吾的解释,“不是,我骂的不是他,这个伤,是因为我不小心磕的,你听错了!
“说实话!”
“你他妈以为自己谁啊,法官啊,多管闲事!”
褚郗眸子厉色顿显,环顾四周一眼,道“行啊,不说也行,你今天不说,明天不说,后天总会说的,要是不想说,那就永远憋着。”
又是那股无形之中的威压,吴奇的不安全部涌了上来,犹豫挣扎着说刚才说的就是实话,可看着对方一脸阴沉的样子,怂声怂气的说,“因为一些个人小问题,我们起了摩擦,惹他生气动了下手,你放心我没想真的去告他,他好像很怕那些人,应该是在躲什么人,所以我不会去告他的。”
“个人问题?摩擦?”褚郗重复着他的话,随意的扫了眼前这个满脸都是心眼的男人,寒眸如刃,脸上却是端着一副温和,“听你这么说,那真是他冲动,是他的问题,我会代他给你赔偿的,现在也不晚了,今天就休息吧。”
褚郗也没再跟他继续纠缠,上了车以后沿路寻着郁唯安的身影,脑子里却不断回想着吴奇说的话,郁唯安在躲什么人?
算了,先找到人问问清楚再说吧。
一条通往市区的分叉路口,褚郗终于找到那个戴着红色围巾的郁唯安。
那个人把自己裹成粽子一般的人正拉着箱子。
他好像很冷,短款羽绒服外套长款,脖子上还是围着那条红色的围巾,脑袋缩在里面,一直不停地晃着身体。
褚郗一下把车冲开到郁唯安前方,下车走到郁唯安面前,郁唯安还以为是吴奇又追上来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到来人的一瞬间,浑身打起了哆嗦,身体也在本能的后退。
“你,你就是是今天的,那个,你是,我,”
郁唯安语无伦次的说着,看着仅穿着浴袍的男人步步逼近,心里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是褚郗?怎么会是褚郗?”
他抬起箱子往男人的身上一扔,拔腿就跑。
见着他跑,褚郗也紧追而上,不消几步,便追上了气喘吁吁,咳嗽不止的郁唯安。
郁唯安手捏着自己心口的位置,咳的眼泪直流,双腿也使不上力气,啪的跪在地上,依旧向前爬着,嘴里呜咽着,“不是我!不是!”
褚郗看着他在地上爬动的模样,抓住他的脚踝,将人拽住,有些生气的问,“为什么要跑?”
郁唯安还在挣扎往前爬。
“郁唯安!”褚郗低吼着他的名字。
郁唯安的动作一滞,他懊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出门,为什么不能像一只地鼠一样生活在隐暗的地方,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下,准备好一切再去面对褚郗,他实在是没想到褚郗会因为一个名字就跑来?真是疯了吧!他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试图逃避。
可是褚郗在听到他再一次的默认后,他既激动又害怕,小心翼翼的转到郁唯安面前,抬起郁唯安磕了满脸雪的脸,拉下郁唯安的帽子,眼睁睁的看着熟悉的眉眼后,突然用力的抱着浑身都在发抖的人。
“你,怎么能看到我,就要逃?是不是在怪我,恨我,所以才不想看到我?郁唯安,我好想你。”
褚郗的声音带着哭腔,像是真的很想自己的样子,可是他不是早就结婚了吗?为什么还要表现出一副爱着他的模样?
郁唯安推他,可是他的力气也很大,郁唯安只觉自己身体都像被一个铁架子困住一般,他的骨头坚硬又硌人,心脏都被压的生疼,不待喘几口气,又开始咳嗽起来。
听到他的咳嗽,褚郗如对待一只易碎的瓷器,慢慢松开他,轻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
郁唯安气顺了不少后,抬手推了褚郗一把,往后挪了些,结结巴巴的说“你,别碰我!”
他说着又要推褚郗,却缠住了自己的围巾,往前推的动作勾着围巾也被扯了下来,彻底将自己的脸暴露在褚郗的面前。
一双漂亮的双眼中,眸子如冬日的湖水清冷透亮,瞳孔既蕴着疑惑,却也是浓烈的恐惧和不安,瘦削的脸上因为奔跑和咳嗽颜如血,却盖不住对他的排斥。
即使如此,褚郗还是忘乎所以的盯着找了十几年的人。
郁唯安却被他盯的浑身不自在,他试探性的抬起手在目不转睛盯着他的褚郗面前晃了晃,见褚郗毫无反应后,心里嘟囔道“这是傻了?”
谁知下一秒,人再次被紧紧抱入怀中。
带了一身寒气的怀抱让郁唯安虚弱的身体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肩膀上随之而来的重量让他打消了给人梆的一个铁头重击。
他伸手推着自己肩膀的人,“你别靠我身上,太重了,你起开,起开!”
他的手被一只大掌抓住,修长有力的手指是冷的,可掌心却是热的,“唯安,是你,对吧?”
郁唯安眸子转了转,“放开!放开我!”
“我不放,不放!唯安,我一松手,你就会跑对不对?”
褚郗紧紧箍着他的腰身,身体就像粘在他的后背一样,让他动弹不得,只好妥协道“我不跑,你先放开我。”
褚郗依旧不为所动,反而往他脖子里蹭着,灼热而湿润的气息让他那处的肌肤生了一股痒意,扭头躲避着,“我真的不跑,你先放开我。”
褚郗顿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小了些,却并没有放开他,低声说着,“让我抱着你吧,我想抱着你。”
见褚郗说不动,手上更是没动丝毫,郁唯安也没了办法,无助道,“那你打算这样抱着我多久?要是一直在这站着,明天早上大家会看到两个雪人,多,丢脸啊。”
“噗呲”一声笑从身后传来,还没等他反应,身体腾空而起,接着又像是货物一样被扛在宽肩之上,肩胛骨硌的他腰腹生疼。
郁唯安轻呼了一声,掐住褚郗的手臂,气的脸都热了,“你放下我!”
“啪”
郁唯安的屁股被拍了一下,虽然因为穿的厚,感觉不到一点疼,可这也太臊人。
一时之间竟为此忘了反应,等回过神来,已然被褚郗塞进自己的车里,像是预料到郁唯安不安分一样,一只大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不许他动,一只给他系好安全带后,亲昵的捏了捏他红如血色的脸颊,温声说,“我去把你的行李放好,不要跑了,知道吗?”
郁唯安哎了一声,话才起了个头就看到一个穿着灰色浴袍的高大男人跑着去拿扔在马路上的行李箱,接着去捡起的那条红色围巾,抖了抖,掉下的一层雪,给他这边晃了晃,似乎在说什么。
“我又听不见,说什么呢?”
他看着不远处的褚郗抓着他的围巾,拉着他的箱子朝着车子方向快步跑来,就那几步距离,拖鞋掉了,也没管,就那样盯着他的方向跑过来,就像是真的担忧,他跑了一样。
车里的空调开的很足,就这会儿的功夫已然热的让他身上冒了汗,郁唯安一边听着后备箱放东西的声音,一边拉起衣服领,把自己的脸往里缩,等褚郗从车后面绕到前面,拉开车门,看到的就是把自己半张脸都藏在衣领里的郁唯安,红着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拿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坐到驾驶座,伸手想要去拉下那衣领时,郁唯安像是受惊般的躲开,戒备的盯着他的手,问,“你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褚郗收回自己的手,玩笑道,“当然是把你藏起来,锁起来,哪里也去不了的地方。”
哪里也去不了?他是打算把自己锁起来做什么?当什么锁在笼子里的雀鸟儿?
郁唯安突然如坐针毡,他扭动着身体,手也去拉扯着安全带,着急的说,“我不去!我不去!你把安全带给我解开,我不跟你走。”
褚郗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会让郁唯安反应这么大,他抓住乱动的郁唯安,解释道,“不是哪里,是我家,你冷静一下,嗯?”
“你家?”郁唯安又将自己缩进衣领里,眨了眨冷漠的眸子,这才安静下来,“她不会介意吗?”
他说罢,怕褚郗误会,补充道“我是说,你把我放到前面吧。”
车子突然快速刹车,他惯性的往前晃了一下,又被安全带拉了回来。
“她?”褚郗看向他,“她是谁?”
郁唯安扭头看向车窗外,说,“别逗了,我看到过你们拍结婚照,现在应该结婚了吧,好好对待人家,别领我这种乱七八糟的人去家里,就麻烦你把我放到这吧。”
“这就是你不愿意见我,看到我就跑的理由?”褚郗恨恨的问。
“……”郁唯安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笑了笑,“我记得我们很早就分过手吧,我有什么资格问你?分手了不想见面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再则我们那时年纪小,哪里明白什么感情,当什么真啊。”
他见褚郗不吭声,有些局促的收回视线,不住的捏着自己的手指,继续说,“人总是会长大的,长大就会分清归类一个人对一个人的感情是什么,知道什么该想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不该想的。”
这话让褚郗话到嘴边的解释彻底咽了下去,一言不发的启动车子开向自己家。
一路上,褚郗都没再说一句话,这恰恰让郁唯安认定褚郗认可他刚才的话。
他心想自己如何也要逃跑,不论是因为不想介入褚郗的生活,还是其他乱七八糟的原因。
车子驶到了小区后,郁唯安偷摸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小区安保和安全设施随处可见,绿化也多,但是完全无法藏身,随着车子进入车库,他发现这个车库如迷宫一样,如果躲一躲,还是可能脱身的。
他寻找跑路方向,他心里盘算着最佳路线,脑子里过了一遍,等着褚郗刚把车子停下解了安全带,郁唯安就像一只被被拴了许久的宠物推开车门往出冲,要不是褚郗眼疾手快,一直注意着郁唯安,怕是下车的功夫,人又跑了。
郁唯安一而再再二三的逃跑让褚郗再不敢对人松懈。
褚郗抓着他上了楼,一进家门,褚郗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放在他面前,见他不动,褚郗哎了一声,蹲下身去解他那双单薄的帆布鞋带子,只是那带子被拉了一下,郁唯安便一脚踢在褚郗的肩膀上。
这一脚用了他全部的力气,褚郗被踢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哼了一声,而郁唯安已然绕开他,一个大步跑向门口,兴许是他太急,被门内廊铺的软地毯一绊,整个人栽倒在地上。
他爬起来又要跑,却被褚郗拦腰抱住,天旋地转间,人也被摔进一个软乎乎的沙发里,身体覆上的重量让他疯狂的扭动起来,嘴里哼哧哼哧的喘着粗气,黑眸里燃起的冷漠让褚郗一滞,心脏犹如被利刃穿破一般疼。
郁唯安的抗拒和疏离让他心中明白,郁唯安已然不是会说喜欢他的郁唯安了!
郁唯安说他们的感情只是不成熟!
他伸出自己的手覆在郁唯安的瞪大的双眼上,“不要这样看着我。”
“褚郗!”女人的声音陡然尖利起来,“你欺负我。”
褚郗听着这大小姐又要开始无理取闹,直接电话挂断以后,本想着跟郁唯安解释,可是郁唯安只是背对着躺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任他说什么,都不吭一声。
他起身去洗漱换衣服,临走时又怕郁唯安逃,开口提醒,“门只有我可以打开,你别想着出去。”
等他洗漱好出来,郁唯安依旧保持着睡着的样子,而他只是盯着沙发上那一团不断叹气,纠结了许久,才过去坐在郁唯安的旁边,轻声问,“早餐想吃什么?”
郁唯安没有任何反应。
褚郗又软下语气,“去房间睡吧,嗯?”
郁唯安猛的起身,忍着一股连自己都不想承认的嫉妒,烦躁的问,“你到底要我待在这里多久?我们昨晚都说的很清楚了,知道我对你没什么心思,就放我走啊。”
“你想一辈子都这样一直逃跑吗?你妈呢?你有多久没有见过她?”
他的眸子暗淡下来,转头望向窗外,口是心非的说,“见不见有什么用呢,她在那里躺着,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不挺好的吗?”
“那贺菻鸣呢?”
郁唯安扭头望向他,愧疚的问,“他?他怎么样?”
褚郗失落道,“看来你只是不想看到我,就算回到扶苏,你也打算跟我当陌生人,是吗?”
郁唯安怔了一秒,回道,“是,所以你就当我们只是普通同学,或者陌生人。”
褚郗沉默的起身,没有再跟他说任何话。
他从不知,郁唯安也会对自己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偌大的房子里,两人兀自做着自己的事。
快到中午时,褚郗在厨房做饭,郁唯安又忍不住起身去帮忙,褚郗把包菜切成大小均等的块片,他便从碗架上拿一个碟子放在料理台,褚郗需要什么,他便给什么,等菜做好,他就将那一盘看起来还不错的菜端到餐桌上。
一切准备好以后,郁唯安并没有坐下来,而是去冰箱里拿了一瓶酸奶乖乖的坐在躺过的位置盘起腿点开自己的支付软件,“你到底怎么样才放我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放,我也不会在你这白吃白喝。”
见餐桌那边的褚郗半天没动静,郁唯安转头看过去,却见对方右手拿着筷子,一口也没动。
“你这样有意思吗?”褚郗问,“你明知道我——”
“我不知道!”郁唯安心里也不好受,冷笑道,“那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不管别人愿意不愿意,总之按照你的意愿就行了是吗?你要把我当条宠物养吗?像郁峤一样,把我当条狗栓在这里吗”
“郁唯安!你到底在乱想什么,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让你平复下来好好想想而已,并不是要强迫你做什么。”
“你没有强迫我给我关在这里干什么?去跟你的未婚妻去吃饭去约会啊,逮着我耗什么劲?”
褚郗怔愣的看了他一会儿,从房间拿了外套怒气冲冲的出了门。
给人气走以后,郁唯安又开始懊悔,他既气自己口不择言又讨厌被褚郗困在这套房子里,犹如牲畜一般的生活,不给他喘口气。
为了发泄心里的不满,他开始把房子里整齐划一的家具弄乱,鞋子的鞋带绑成一条绳子,衣帽间的衣服全部扔到地上,像是幼稚叛逆的孩子一般把家里搞的一团乱等着家长回来看到自己的伟大反抗。
褚郗这些年受了多少有头有脸的人溜须拍马,毕恭毕敬的奉承,可自己在郁唯安面前低三下四的苦求却被人视而不见,还要被气冒烟。
开车的司机小陈自己领导一会气乎乎的皱眉,一会又叹息着,开口道,“您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从来没见您这么烦恼过?”
褚郗应了声,“没什么。”靠在座椅上,长腿也打开坐着。
小陈又道,“那您要不要先去吃饭?这个时间点了。”
褚郗抬起右手腕看了看时间,12点半,郁唯安什么都没吃?
他打开手机,一条又一条的通知接连跳出来。
“主人,客厅被水未清干,是否需要清扫。”
“主人,衣帽间各类服装混乱陈列,是否需要重新分类。”
“主人…”
褚郗点开连接着房间系统的app,看到的便是把他房间搞的一团糟的郁唯安又哼哧哼哧的重新把东西归类着,等小陈把车开到市政大道时,视频里的郁唯安累的不行,坐在餐桌上,也不管什么饭冷不冷,难吃不难吃的,拿起勺子舀了饭往自己嘴里塞。
这一幕看的褚郗不禁气的扑哧笑出声。
开车的小陈一见褚郗这会还在笑,苦着脸,道“您还笑呢,那边都闹起来了。”
褚郗嗯了一声,抬头就看见吴奇拉着横幅,嘴里嗷嗷着他为了小情人公私不分在闹,跟保卫室的人在推搡着。
司机瞧着他的神色,“我们要等一会儿吗?”
“等什么。开到一边,把车停下。”
“啊,这怎么行,上次有个闹事的,就差点把手里的石头砸您脑袋了。”
褚郗抬手示意他往门口旁边的空地停,小陈劝说无果,将车熄火后,又说,“您现在下去怕是有危险,我叫几个安保警察人下来,您再下去?”
褚郗哼笑一声,“没事,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褚郗一下车装着仔细瞧那横幅上的字,叫了保卫室的几人把领头的吴奇带进了办公室。
这吴奇一没了人,就点头哈腰的在他面前大谈和郁唯安关系怎么好,又给他吐起苦水,殊不知早在他跟褚郗炫耀自己跟郁唯安怎么怎么样时,褚郗的火就滋啦滋啦的烧起来。
但褚郗还得是褚市长,明面功夫还是要做,他着手秘书处的尽快成立专组处理南郊反应问题,可这有什么可处理的呢,改建征用的事,政府该给的补偿都给了,这吴奇就是不想走才闹,该怎么做还是得做,做给大家看,这是处理问题的态度。
吴奇见了,只在心里庆幸得亏自己听了那人的话,说,“闹起来就能在南郊继续待下去,再不齐就是多要点赔偿,反正不吃亏,就去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他做的只是在门口嚷嚷,多轻松的事儿。
此时看着褚郗这样身份的人把这事当着他面办,又对他态度如此亲切,心里那股得意劲都膨胀起来,走出门的时候腰都挺了起来。
人一走,褚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别的事可以放过,可郁唯安就是他的底线,没人能碰郁唯安,吴奇非要碰,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得认。
褚郗忙完工作以后,便用自己的私人号跟南厉通了电话,当做闲聊一般的南郊和吴奇的这件事,却并没有说吴奇口中的小情人,末了却故意问道“你那有郁唯安的消息吗?”
南厉打着马虎眼,“郁铮把人藏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那你养的那帮人也不中用啊,人都在我那了都没告诉你?”
褚郗敢对南厉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南家是什么出身,早在十年前商寅所做之事就能窥其一二,只是,褚郗会站在南厉这边,于公是说给扶苏的企业百花齐放的营商环境,于私也少不了是因为郁唯安的原因。
南厉又不蠢,当然明白褚郗话后是怪他这些年把郁唯安的信息瞒的滴水不漏,可谁叫郁唯安那头犟驴死活要他瞒着呢?
南厉装作惊讶的回了褚郗一嘴,只揽了个全责,手机刚放下,就忍不住脾气,给商寅那头打了招呼,让商寅再去南郊一趟,找一个叫吴奇做做思想工作。
“嗯?”褚郗抬头就看见吴奇拉着横幅,嘴里嗷嗷着他为了小情人公私不分在闹的凶,跟保卫室的人在推搡着。
司机瞧着他的神色,“我们要等一会儿吗?”
“等什么,开到一边,把车停下。”
“啊,这怎么行,上次去南省的时候,不也有个闹事的,就差点把手里的石头砸您脑袋了。”
褚郗抬手示意他往门口旁边的空地停,小陈劝说无果,将车熄火后,又说,“现在是饭点,大家都去吃饭,都没几个人在,您现在下去怕是有危险,我打电话叫几个安保警察人抓紧过来,您再下去吧?”
褚郗哼笑一声,“没事,他们还能把我给吃了?”
褚郗一下车装着仔细瞧那横幅上的字,叫了保卫室的几人把领头的吴奇带进了办公室。
这吴奇一没了人,就点头哈腰的在他面前大谈和郁唯安关系怎么好,又给他吐起苦水,殊不知早在他跟褚郗炫耀自己跟郁唯安怎么怎么样时,褚郗的火就滋啦滋啦的烧起来。
可他身份在这,不论对谁,事情闹到他头上,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他当着吴奇的面吩咐着手秘书处的尽快成立专组处理南郊反应问题,该给的补偿得给,处理问题的态度得有。
但改建征用的事,早前以什么方式补偿,补偿多少都定好了,不是头脑简单的吴奇闹闹就能改变,何况这吴奇开口闭口就是困难,就是对扶苏的留恋,明摆着就是不想走,想多要钱。
如果人人都像吴奇,人人都给满足,那财政别说赤字年复一年无时休。
而吴奇见真的有人在打电话问南郊的事,看样子是真的在处理,只在心里庆幸得亏自己听了那人的话,说,“闹起来就能在南郊继续待下去,再不齐就是多要点赔偿,反正不吃亏,就去试试呗。”
试试就试试,他做的只是在门口嚷嚷,多轻松的事儿。
此时看着褚郗这样身份的人把这事当着他面办,又对他态度如此亲切,全然忘了褚郗那晚如何骇人。
离开的时候,褚郗说“有事欢迎再来反映”的时候,吴奇心里那股得意劲都膨胀起来,走出门的时候腰都挺了起来。
人一走,褚郗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别的事可以放过,可郁唯安就是他的底线,没人能碰郁唯安,吴奇非要碰,那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疼也得认。
褚郗忙完工作以后,便用自己的私人号跟南厉通了电话,当做闲聊一般的南郊和吴奇的这件事,却并没有说吴奇口中的小情人,末了却故意问道“你那有郁唯安的消息吗?”
南厉打着马虎眼,“郁铮把人藏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那你养的那帮人也不中用啊,人都在我那了都没告诉你?”
褚郗敢对南厉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南家是什么出身,早在十年前商寅所做之事就能窥其一二,只是,褚郗会站在南厉这边,于公是说给扶苏的企业百花齐放的营商环境,于私也少不了是因为郁唯安的原因。
南厉又不蠢,当然明白褚郗话后是怪他这些年把郁唯安的信息瞒的滴水不漏,可谁叫郁唯安那头犟驴死活要他瞒着呢?
南厉装作惊讶的回了褚郗一嘴,只揽了个全责,手机刚放下,就忍不住脾气,给商寅那头打了招呼,让商寅再去南郊一趟,给吴奇做做思想工作。
这会的郁唯安早已忘了跟吴奇的不快,倒是一直记着跟褚郗的不快,坐在家里等着褚郗回来后给人道歉。
他又等了一天,褚郗的电话没等到,吴奇的电话打了过来。
不想接,吴奇就发信息让他接。一接吧,就听到吴奇那刺耳的声音,“钱我会转给你,一分不少,但是你也别得意,这笔帐老子早晚会找你算的!妈的,老子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么阴险的小人!”
郁唯安呵了一声,嗤道,“算什么?我跟你有什么账要算?是你先坑我在先,是你没按合同上走,我没有计较,你反而大半夜的跟疯狗一样打过来咬人?”
吴奇呸了一声,冷笑道,“别他妈在这装无辜,你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来找事说是给你出气,郁唯安,是我眼瞎,辨不出菽麦,惹了大爷你,我这癞蛤蟆也不该对你这天鹅肉有龌龊心,我给你道歉,行了吗?”
“你可别先道歉,先把事情说明白了,我没有找人给自己出气,你应该搞清楚事情再说。”郁唯安说。
那边的吴奇不耐烦的哦哦几声,想起来自己家凶神恶煞的那几人,立马不情不愿的软了语气,“对不起,我不该坑你钱,不该对人说跟你有关系。”
郁唯安压根就不想理这些事,嗯了一声,“我知道了。”就要挂,吴奇一想起自己昨夜被一堆穿着就像什么组织一样的流氓教训的样,立即给他哭道,“唯安啊,我知道你跟那个褚什么的有关系,你看,我好歹留你在我家住了几天,对你还不错,你能不能给求求情,让他跟南郊领导说说,南郊能不能先不动,我们都是外来户,在这住了十几年,不能说让我们离开就离开啊?”
“呵,你还真高看我了,我没那么大能耐。”郁唯安说。
吴奇一急,立马火了,“郁唯安!你是没有,姓褚的有啊,南郊政府今天都派人上门让我们这些人趁早做好准备,这个破郊区十几年没被人注意,怎么你一走,就要动了呢?这事你得负责!”
郁唯安无语他这无赖说法,冷声道,“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谁通知的你,你去找谁。”
“别说一些没用的,你跟他们一样,只会说什么一堆冠冕堂皇的屁话,不就是要把我们这一片非户籍地的这些穷苦老百姓赶离扶苏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那些人肯定跟你跟他姓褚的脱不了关系,他假公济私,公报私仇,你给我等着!我还要去找他,还要闹!”
吴奇说完便撂了电话的不到一分钟,郁唯安就收到了吴奇的转账,三个月的押金,一分不少,可对于吴奇的叱问,他这边也是听的云里雾里,疑云重重。
喊着替他出气的又是谁?
找谁再去闹?褚郗吗?
南郊的事就算这件事捅到褚郗那,褚郗也只是知道了这件事,顶多敦促南郊那边处理而已,找褚郗闹?就因为褚郗去了南郊?私人恩怨?还真是歪理一堆,明显有些不对头。
而且南郊征用,开年大会讨论本年工作重点的时候就提,具体哪个部负责哪个地方推进实施等一系列的事,不可能就在他郁唯安离开两三天就急着动,还把“赶人”的事也一块干?
最多赔偿或者补偿令那些居民不满意,赶人是干不出的。
或许,是时间凑巧,只是吴奇没注意,不知道呢?
郁唯安查了扶苏市政府官方网站也没找出一个相关的,倒是在浏览的时候看到了扶苏领导班子,褚郗赫然在列,那些优秀的履历让他内心深处的自卑越发的想要逃离的同时,最不想要的就是自己给褚郗带来麻烦。
他得出去弄清楚吴奇说的事。
可是褚郗的房子全是科技狠活,开门都需要主人授权,所有方法试过以后,只能翻看通讯录里的号码,看谁能来帮忙去查发生了什么,或者把他从这里带出去。
郁唯安通讯录里除了褚郗以前的号就是南厉,可是这次回来,他压根没跟南厉说。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跟南厉联系的时候,南厉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简直就像是算好了自己要找他一样,这个阴险的小叔叔!
“你在哪里?”
南厉问这话想必是知道他回来了吧,不然他什么时候关心过自己在哪里?
郁唯安撇了撇嘴,道,“在褚郗这。”
“呦呦呦,以前不是不愿意见人,说自己会影响人前途,不想跟褚郗有瓜葛的人怎么悄无声息的住人家里去了?”南厉调侃的问。
那一副“你看我早就让你这样”的腔调让郁唯安特想跑过去踹两脚。
可现下他人确实在褚郗这,他要是跟南厉说想离开,南厉怕是又开始给他做思想工作。
他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南厉曾说的话,“……郁唯安对外而言是死了,可你还是郁唯安,如果想光明正大的以郁唯安的身份被大众承认,并且让郁铮不敢动你丝毫,就要找到一个能让郁铮忌惮的人,褚郗是你最好的选择。”
“你手上没有任何能让郁铮忌惮的筹码!”
“你要想为你妈,为你自己出口气,就别那么轴,去找找你位高权重的小情人用用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十年前自杀的那时,褚郗带着枪而来,显然想杀了郁峤,如果他晚一点,褚郗的人生怕是因他而毁,而今,他怎么再敢把褚郗拉下水?
郁唯安顿时没了开口让南厉把自己带走的想法,换了个话,随口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南厉猜到他应该是知道什么,便说,“这接下来是不是想问,吴奇的事是不是我招呼人过去做的?”
“南厉!我没那么想!”郁唯安肃然的否认。但是在心里,他真的怀疑过,可又觉得南厉不是那种吃饱撑的没事干的人。
但他这时根本不知道,南郊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被工业破坏的区域自然有其特殊之处,盘踞在扶苏的各方势力互相胶着的平衡因为他牵入了褚郗,那些人自然着急开始争夺这块特别之地。
就像当初争夺建造星微山一样,大家都以为人造山除了景区收入就是一项公益性的工程,谁知道现在已经成为博大集团g材料的原料最为适合的加工池。
对于这些事,郁唯安不是俯瞰整个扶苏的局中人,自然不会考虑的那么清楚。
南厉也只当他是孩子,对于商场上的考量和上不了台面的事自然也不会多嘴,他只是打着玩趣,“哎哎哎,没大没小了啊,没当成你爸,叔叔这辈分在呢,有这么直呼长辈姓名的吗?”南厉后半句认真的纠正起来,听起来还真有一副长辈做派。
郁唯安无语的呼了一口气,故意在叔叔前面咬了个小字,“我的小叔叔,你就别揪着辈分了,你就告诉我,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到底怎么知道我回来了?早知道回来就去你那了。”
南厉听他口气还是存着跟褚郗划清界限的心,心底叹了口气。
“我可没那么闲,集团的事情一大堆,我天天盯着你?你别以为自己多重要,姓吴的都带着人去市政府门口堵褚郗了,人家口口声声说是褚郗为小情人公报私仇,唯安,人家说的不是朋友,不是认识的人,说的是小情人,你说这没人鼓动?”
这事就是南厉故意说给郁唯安听,让他知道其中利害,自然知道怎么做。虽然吴奇的这点事对于褚郗而言就是睁眼闭眼,芝麻绿豆,都不需要他费心的事儿。
可在郁唯安听来那就不是小事了。他浑身冒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是自己给褚郗惹了麻烦。
他一直以为褚郗身居高位,已然没有什么可以威胁,却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每圈子里都有他的运行规则,尤其是褚郗所在的这种“高端”圈里,哪个人不是出类拔萃,哪个人不想爬到顶峰,哪个人不是深谙把人性之道。
人人觊觎的位置坐上去难,想要长久的坐下去更难。
郁唯安有些慌了神,那种一有什么事就往自己身上的毛病犯了,“这事源头也是因为我,要不是我,褚郗也不会去南郊,吴奇也不会找他,我现在怎么办?褚郗会不会被人在作风上说事?”
南厉眼见郁唯安上了套,沉重道,“现在知道我不让你贸然行动是为了什么没?你以为扶苏是什么说来就来的地方?你要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别人自然不会注意到你,可谁让你跟褚郗扯上了关系呢?我知道你总是说不想跟他有瓜葛,可是你有问过他吗?腿长在他身上,你不朝着他跑,阻挡不了他要奔向你啊。”
“我哪里知道会这么快就遇到,”他刚说出口,立马觉得自己是狡辩,没有继续说下去。
南历很少对他说教,很少对他说褚郗的事情,这次却说了很多,当然话中不乏夸大事实严重性成分。
“扶苏不是褚家的,不是郁家,南家的,褚郗站在那么高的位置,有多少人的眼睛盯着他?想要把他拉下来,最近几年靠着郁家财力支持的费家和焦家的那两人年纪比褚郗大了二十来岁,他们心底服气?他们哪个不想坐褚郗的位置?”
“假设,褚郗因为小情人风波被推上舆论风口浪尖,再接着要是被做做什么不得了的文章,被警告一下,或者真的查出点什么被被拉下来,不说别的,和郁铮挂钩的博大就像是没有盖的瓶子,以郁铮的手段,你想报复,你想让郁峤付出代价,谈何容易?郁峤做了那么多违法的事,以扶苏现行法律早就判了死刑,可是他却在监狱里待了几年便被送到国外,这不单单只是因为郁家有钱,还因为郁家背后拉拢支持的掌权者,钱和权加起来办到事太多了,这个规则在扶苏一样适用!”
“我早跟你说过,褚郗不会放任你不管,你注定要跟褚郗牵连在一起,摆脱不了,所以,回来了,就不要再任意妄为,动动你的脑子再说话,再行动。”
南厉给他讲了这多利害关系,有夸大故意说的,也有真实性的。
郁唯安终是年轻,觉得事情比自己想象中复杂,脑子里都是褚郗,心急如焚的想要知道怎么做才能解决褚郗的危机,完全没有听下去的心思,敷衍了几句便问褚郗那边的情况,是否要他跟吴奇谈谈。
南历却以“你别把褚郗想的跟你一样蠢,他能在人精里突出重围,坐上那个位置,可不是只靠褚家得来的,你别操心了。”终结了这次谈话。
即使南厉这么说,郁唯安还是无法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给褚郗以前的号码发信息,说“我有事找你,你今天回来吗?”
过了几个小时,褚郗忍不住欣喜想要回个“一会回去。”可一想到郁唯安又要闹情绪说离开,便咬牙回了信息,“如果还是说离开的话,我不回。”
“那我去找你,行吗?”
褚郗的脸当即乐开了花,“门开着呢,你想找我就来找。”
这人真是有够幼稚,之前还说自己打不开门,这会又说门开着,郁唯安拿着手机跑到门口,转了一下门把手,果然开了。
如果现在他离开去找南厉……骗褚郗……
南厉那些话终是让他无法一走了之,“还是等褚郗回来了解清楚再好好谈谈。”
然而就在他要合上门时,就撞上了找了几天褚郗都见不着人的宋颜竹。
那个几年前在婚纱店外看过的女人,宋颜竹!
真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郁唯安心想。
他的眼睛忍不住往同是一脸意外的女人身上瞧。
人与人之间的有种莫名的用科学都无法准确解释的什么的,“啊,这个混蛋明显就是想进去的。”
再一瞧,褚郗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这种地方…
郁唯安越来气,暗愤道,“我说你今天摆弄你的头发,衬衫也穿的这么骚包。”
一进去,郁唯安就是穿着清凉的几个男女游泳舞池玩闹。
客侍带着他进了透明电梯,上到3楼,由另外一个客侍带着,敲开了走廊中唯一一个房间的门。
门一开,便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和男男女女欢笑的闹叫,一股血腥和酒混杂的味道直冲鼻间,郁唯安掩着鼻子,“你确定没带错路?”
一脸淡定的男生公式化的应说,“您是郁少特意交代记好的名字,绝对不会有问题。”
男人做了个请的动作,戴着墨镜的褚郗率先走了进去,郁唯安也紧随其后。
褚郗一脚刚踏进去,房间里的亮灯也被打开,郁唯安跟在他身后,刚想往前走一步,就被褚郗拉到自己身后。
与此同时,郁峤也放下自己手上的棒球棍,扔在地上,重物啪啦响动声和一声痛哼声。
郁唯安钻出头,看到的是地上躺着一个男人,他的身体激烈的颤抖着,雪白的地毯下血迹斑斑,那染了血的棒球棍就躺在男人伸手可触之处。
那身形看起来是个年轻的男人,不像是吴奇。
而那些看戏的男女三三两两的,有的坐在吧台边端着酒杯楞楞的看向他,不,应该是褚郗。
一张张陌生的面孔片刻的惊诧过后,都不约而同的拘谨的站起来。
只有那接过湿巾擦手的郁峤一边朝褚郗走来,一边还朝着吧台边的人说,“大家别这么紧张,都是出来玩的,你看我们市长先生也是便装,不用这么拘谨,大家放开些玩。”
话是如此,可今晚一起来的人里,哪个心里能做到和褚郗勾肩搭背一起玩乐的。
他们不是郁峤,家里也没有郁家的实力,这一点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无比清楚,可郁峤的话又不敢不听,只得扯着着,附和着,“是是,都是出来玩的。”
有人反应迅速的端了两杯酒递向褚郗,又给郁唯安递,郁唯安抬手去接,就听褚郗说,“他身体不好,不能喝酒。”
话刚落,郁峤便熟稔的揽着褚郗的肩,“你也太宠着他了吧,喝杯酒又不会怎么样,难不成怕我们给他下药?”
“那谁知道呢,这是什么场所,还有你挥舞着棒球棍打人,什么干不出来。”
褚郗拉开横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朝着郁唯安示意,让他去看看地上的人怎么样。
郁唯安一动,就有吧台座上的人急忙抢先招呼着侍应生将地上被揍的人扶起,又有人叫了医生过来。
等医生处理完男人身上的伤,报告着说人没有生命危险后,郁峤很是不屑的耸着肩,说,“你瞧,多大点事,用得着吗?是不是啊,隋案,没事的话,过来这边,让我们的市长大人看看你有没有事啊?”
那人慢吞吞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郁峤的面前,一抬头看见郁唯安的脸,惊诧的盯着郁唯安的脸,“郁,郁唯安?”
郁唯安也在这时看清了男人肿了一边的脸,诧异道“你认识我?”
男人将视线转到郁峤脸上,呸擦着自己嘴角的血迹,“看过你的照片,从认识的人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这时有人插嘴道,“隋案,你真喜欢撒谎,刚刚不是说你认识郁唯安才招的打嘛,这么不长记性,额——”
那人突然暼到郁峤的眼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吓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再坑声。
现场突然陷入几秒短暂的沉寂后,郁峤像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当着褚郗的面,对郁唯安说,“他的这双眼睛跟哥的很像吧?可再怎么像,也不如哥的好看,对吧,哥?”
郁唯安瞄了一眼褚郗,道“你到底想演哪一出?吴奇呢?”
“哥这口气,还有这讨厌的眼神,就像是把我看做无恶不做的人一般,我只是替哥出了一口气,放回家了,哥要是不相信就自己去验证呗。”
郁唯安一听,立马给吴奇打了电话过去,在听到吴奇和儿子的说话声,还听到小孩问他“什么时候来看他”的时候,郁唯安终是放下心来,说,“那么说正事吧。”
“什么正事?”郁峤突然嗷了一声,拍了一下他身边的隋案,道“都是你小子坏了我的事,让我忘了正事是什么来着。”
“既然忘了,那我们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玩的想法。”郁唯安说。
可褚郗却将他的手抬起,亲了亲,道,“屁股还没坐热,怎么也得看看人家准备好的如何再走不迟。”褚郗说着伸手捏在他的屁股上,让一头雾水的郁唯一满脸臊热,瞪着褚郗。
褚郗更放肆,直接把他揽的自己更近。
郁唯安趁着两人挨的近,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声音说,“你干嘛?这么多只眼睛看着呢?”
“当然是因为有的人眼睛都粘你身上了。”褚郗小声的说。
这咬耳朵的一幕看的在场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连郁峤那堆着假笑的脸上都生起了阴寒,故意当着众人说。
“前段时间还听说褚郗你大半夜为了一男的跑去郊区发疯,现在又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秀,是真的不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死活啊。”
郁峤说话间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给褚郗递了一只,又朝着吧台上安静的几人说,“大家放松点,该怎么玩就怎么玩,私人聚会,别搞的那么拘束呀,不然接下来怎么玩啊。”
在场的人打着哈哈,都挤在吧台的位置,音乐声也重新响了起来。
一张欧式沙发上,郁唯安和褚郗坐在一边,郁峤坐在另一边,说,“干站着干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能做吗?”
而那个被叫做隋案的男人笔直的站在一边一会看着褚郗,一会又看着郁唯安,“做什么?”
“唔,还真让人不爽啊,不知道是吧,把桌上这些都喝了看能不能想的起来自己能做什么?”
隋案蹲了下来,一张桌上白的黄的红的放了差不多十来瓶,他拿住最近的一瓶犹豫了片刻,抓起一瓶往嘴里灌,而郁唯安听着褚郗和郁峤东拉西扯的说话。
灌到第二瓶的时候,隋案的脸已经难看到了极点,郁唯安终是无法忍心看着这小子喝坏,想说什么阻止,就看到郁峤抢先拍打着隋案的脸,道,“有所求就得有付出,我又不是慈善家,谁来跪着求我,我就得帮他,你说你这个人是哪里来的底气,你说你要干什么来着,求我让你朋友进博大?”
隋案的态度看起来不卑不亢的,语气却弱了许多,“那你还要我怎么做才会答应。”
“那你倒是回答我,我刚才的话有没有道理?”
隋案咬牙说“有道理。”
他眼睛却时不时的往褚郗这边瞟,不知是什么意思。
郁唯安挺直了身体,挡住了隋案的视线,却被褚郗捏了一把腰,也乖乖的任其瞎动。
这招果然奏效,隋案再也没往这边看,而是接着郁峤的话说,“你还有什么要求,我愿意去做。”
“任何要求?”郁峤溜着话调侃起来,“你还真是为朋友两肋插刀啊,就是不知道,你朋友知道了以后,会不会感谢你?会不会觉得羞愧?”
“啊,对了,褚郗,我听郗阿姨说你这些年也走的不容易,说什么来着,说你刚进系统的时候还被人欺负过呢?还听说人去我们那个莱荒岛待了两年,那什么破烂地方啊,怎么想的。”
褚郗淡声说“莱荒岛一直都保留着原始的面貌,风景吸引着很多人喜欢去岛上度假,也只有你觉得那里不是好地方。”
郁峤假笑两声,大声招呼着隋案,“喝啊,停下来看戏啊。”
看着一脸伤的隋案拿起酒瓶继续喝,郁唯安起身夺过,“你就算喝死,他也不会答应的。”
“嘿嘿,哥真了解我。”郁峤语气一转,“哥替他喝的话,我就答应。”
郁唯安跟听了个笑话一般,把酒瓶放在郁峤面前,“你喝吧,反正你又不怕死。”
他就是故意让郁峤想起十年前被捅的事。
郁峤的眸子冷了几分,却当着他的面把那瓶酒灌下肚,“喝完了,开心了没?”
郁唯安懒的搭理,他一看到郁峤的脸,浑身都是火,哀求服软的事简直太困难,何况,他要是现在就对郁峤舔个热脸说自己想参与gi,郁峤也只会骂他虚伪,给他更难堪吧。
郁唯安刚坐回褚郗身边,郁峤就拿起酒瓶要跟褚郗碰杯,“我爸都让我以你为榜样,从底层做起,可你也知道我这人,就喜欢投机取巧抄近道,就喜欢轻松的路子,因为我有这个资本啊,不像有的人,就那个”郁峤的食指指着隋案,“你说你,为你那个狗屁不是的朋友在我这低三下四的,你爸知道吗?”
这个有的人,郁峤是一语三关,点了隋案,又在用余光刁了一眼郁唯安,同时还拉了褚郗问,“褚郗,你能理解我吧?”
褚郗的路,是付出的十倍百倍的努力,当然也离不开褚家和关联利益关系的支持,但在这卧虎藏龙的扶苏,就算是褚家,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更何况,褚郗攀登一座仅有一人能上权力高峰,权力之巅之征程,会有扶摇直上的路程,也有被人踩在脚底羞辱的路程。
郁峤就是知晓褚郗的路,嫉恨着,同时又钦佩着,可这些远远比不上,郁唯安从始至终只看着褚郗。
他花了十年时间,把自己对郁唯安那病态的独占视作爱情,同时又无比清醒的知道,郁唯安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他。
褚郗的一句“郁唯安不会看他一眼”,让郁峤越想越跟火燎一样,可郁铮给的警告又如警铃一盆冷水,浇灭了所有,即使如此,他是控制不住去针对褚郗。
他想要借着隋案的事阴阳褚郗,就是想要给褚郗心里添堵,越说越没了分寸。
在场的人哪里敢当着面扒褚郗的过往,除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郁峤,口无遮拦不说,又疯批又狠辣,脾气也是阴晴不定的,生怕触了褚郗,一个个忙起身说要去楼下玩水球。
人走后,大套间里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褚郗在把玩着打火机,郁唯安在盯着褚郗,想说些话却被褚郗摁住,口舌之中被对方牵了鼻子走,那不显得自己很愚蠢?
褚郗附应了郁峤的说法,“你怎么说都有你的道理。”没有对隋案多看一眼,端起一杯调好的酒在手里转着,“你这还没正式掌管博大,就有人上赶着来求你,也不知道郁叔知道今天的事吗?”
郁峤脸上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做了什么事,他没原谅我?”
“呵,还真是,反正他只是隋案。”褚郗哼了一声,“那我们就说说其他的吧。”
两人相视一笑,碰了杯,都明白这个其他的意思。
郁峤挥了挥手,让隋案出去后,说“这个世界上还有另外一家公司,另外一个sli博士更了解gic?郁唯安不想找到让他的身体恢复正常的办法?我们只是让他作为研究体继续之前的实验而已。”
这个要求也是郁峤能接管gi业务的首要任务。
按着郁铮的建议,“你不就想要郁唯安吗?用你最擅长的手段,把他带进牢笼就好。”
郁峤最擅长的不就是抓着别人的软肋威胁,从而达到目的吗?
看看郁唯安现下的表情就知道,这招依旧奏效。
可他的自信让郁唯安头皮发疼,那种被掌控着无法逃脱的感觉让人烦躁,被监控被注射被痛苦折磨的记忆骤然唤醒,可是那又如何呢?他就是掉入一个缸底的老鼠,拼尽全力也爬不到缸口,唯有一张嘴硬的能磕开缸的一条缝呼吸罢了。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答应?”
郁峤瞥着他,不以为然的说,“你不想见到苏矜阿姨?做这点牺牲都不愿意的话,还叫她什么妈啊,还是说,你想靠着我们褚市长,公权私用,把郁家翻个底朝天找苏矜呢?”
“你还有脸提她?”郁唯安只觉自己一团火在身体里炸开,噼里啪啦的,脑子里尽是郁峤放火烧苏矜的花店时的场景,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然有了面对郁峤时的游刃有余,可现实告诉他,他不行,他的拳头捏的骨节咯吱响,眼里是地上躺着的棒球棍。
他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嚣着,剥夺着他的理智,“不可以冲动!不可以是现在!”
褚郗离他最近,自然注意到他的异常,握住了他的拳头,然而郁峤暼到这一幕,却像是要故意刺激郁唯安一般,说着,“你说她当初要是摔死了,你现在是不是恨不得杀了我?”
“郁峤!”郁唯安愤力推开褚郗,抓起地上的棒球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着郁峤的头部挥去,要不是被褚郗抓住,郁峤这一棍铁定挨的坚实。
可郁唯安的停顿也只是持续了十几秒,手腕再次挥动,盯着郁峤那张完全不屑一顾的脸,狠狠地砸了下去。
当然,最后他只是用力的将棒球砸在桌子上,“我不是你!”
郁峤却是眼都不眨的,像是早就料到郁唯安不会对他动手一般,眼尾吊着嘲讽他的笑,“就这点力气,没什么长进嘛,你应该对着这里打。”
郁峤的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让他打。
神经病!郁唯安呸了一口,“你这种人渣配吗?”
“我不配,谁配啊,你就算再厌恶我,最后还不是会按照我的意愿来帮我。”郁峤轻声叫了一声哥,无所谓的说,“又不要你做什么,也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让你的身体更好一些,而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或许,你妈因为你的慷慨献身,也会醒来呢。”
这个世界上,能让郁唯安无条件妥协的人,苏矜是其中之一了。
如果没有褚郗,没有褚郗介入他如今的生活中,郁唯安就算再怎么不愿,逞了嘴上功夫,黔驴技穷的时,也会按照郁峤所说去做,那是他别无选择的路。
但是这一刻,郁唯安又无比庆幸,褚郗一直跟他站在一起,他无比渴望想要拥有能踩着郁家的权力,让郁铮和郁峤对着他无能为力的样子,他急切的想要看到他们急得跳脚的样子。
就像南厉说的那样,别把自己的爱想的那么高尚和纯粹,褚郗也说过,他心甘情愿为他做任何事的。
可他真的对上褚郗的眼睛时,这些想法又让他无比羞愧。
除了利用褚郗外,自己能给褚郗带来什么好处?
郁家没一个正常人,他不能把褚郗拉进危险中。
郁唯安颓然的想着,甚至开始有了离开褚郗,和褚郗划清界限的想法。
而褚郗以为,被激怒,被威胁,摇摆不定的郁唯安,能在这时选择相信他,做出和自己在一起的决定,也能在在这一刻认识到,自己可以站在他身后,可是他等了许久,郁唯安的躲避的视线和沉默让他失望。
褚郗一边将未点燃的烟放下,一边起身,淡漠的说,“你们郁家还真是不把人当人看啊,随随便便的叫人做实验对象。”
褚郗说罢,附耳在郁唯安低声说,“你出去待一会儿,我有话想单独跟他说。”
“我在这—”
“这里空气不好都是烟味,出去散散。”
郁唯安起身出去,撞见了还在门口不远处没走的隋案,两个人就这样互相偷摸打量着对方,却是无人先开口。
而房内的褚郗见人走了,松了松肩膀,嗤笑道,“我没想到,过了十年,你还打着郁唯安的主意?”
“你可以十年如一日的喜欢他,我怎么就不能惦记他了?”郁峤玩笑的回道。
褚郗咀嚼着他话中的惦记,道,“就算你惦记又怎么样,他又不会看你一眼,你自己也很清楚,他刚刚还是想杀了你的,就像十年前的那个时候,还记得被刀子捅的感觉吗?”
郁峤抿紧了唇,“………”
褚郗看着他握紧的拳头,满眼都是轻蔑的说,“不小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就不要用你过去那套威胁人的玩法逼迫他看你一眼,郁峤,我很期待你的表现来着,可是,现在却有点失望。”
“哈,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为自己的愚蠢痛哭流涕,我的天哪,褚郗,郁唯安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他会乖乖的,自己求着我,上他!”
郁峤以为自己的话会彻底激怒褚郗,可他并未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被情绪所控制的人。
褚郗的底线是郁唯安,那他的底线又何尝不是。
在看到褚郗哑口无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时,率先涌上心头的竟然是恐惧。
“妈的”郁峤骂了一句,不觉喉头有些干涩,抬手抓起一瓶酒想要灌时,便听到褚郗慢悠悠,甚至以一副极冷漠的语气说。
“你尽可试试,看看郁铮是不是还能像十年前一样保你平安无事,苏矜是被谁摔下去的事,你不会真以为无人可知吧?郁峤,你从始至终都没有跟我争他的资格,你不清楚吗?”
褚郗最后一句话问带有很明显的挑衅,眼神中丝毫不掩藏的肃杀不仅让郁峤感到毛骨悚然然的兴奋。
但是下一瞬,在看到褚郗捡起地上那根棒球棍与电光火石间挥砸在自己的腿上,对上那一双阴寒的眸子时,郁峤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他甚至忘了大腿上传来火辣刺骨的痛,错愕的盯着真的对他动手的褚郗,“你他妈的,疯了?”
“力道只用了三分而已,顶多只是让你安分几天,郁叔问起,你可别说是我干的,不然,我怕他会。”
话点到这,郁峤额头上已然沁了细密的汗,他咬着牙,恨恨的剜着褚郗,那眼神中又有将人撕碎的狠厉,又有着惧怕。
然而褚郗并不在意,他只是轻声说,“别这么看我,把你这种神经病关在笼子里的人是郁叔,又不是我。”
郁峤的身体猛的抖了一下,他不住的咽着口水,眸子乱转。
关在笼子里的神经病是他!
褚郗怎么可以知道?在无法面对郁唯安死掉的那两年发生过什么,褚郗怎么能知道?
可是很快,他就镇定下来,挣脱开去揍褚郗一把,“你他妈说什么屁话?”
然而他的拳头还未落到褚郗身上,就被褚郗扭着胳膊反压在桌上,耳边依旧是那不咸不淡,如常的声音。
“珍惜好自己的身体,别再被药物给废了。”
“你监视我?”郁峤突然想到自己可能被监视的原因,阴森的笑出声,“我知道了,你肯定以为我能找到郁唯安,可是好遗憾啊,让你看到了一个被关在笼子里还要磕药的神经病。”
“那确实挺遗憾的,也很无聊。”褚郗评论完,听到门口有脚步声,心想郁唯安,小声说,“下次想知道我的事,不用去套我妈的话,你,可以来问我,你感兴趣什么,我都会事无巨细的告诉你。”
“知己知彼,还要对自己够狠才行啊,我这个模范生给你示范一下吧。”
说话间,褚郗松开了手,拿起桌上的酒瓶子,往桌上嘭的一砸,而他也适时的痛哼一声,门口徘徊的人果然急色闯了进来。
褚郗在郁唯安进来的时候,手呼吸往酒瓶的玻璃碎片压下去,而郁峤身体得了自由,扭着褚郗的右臂要以牙还牙。
可郁唯安的一声,“褚郗!”让他反应过来褚郗的“故意”。
但,已经迟了,他已然陷入褚郗的圈套之中。
这一小会儿的晃神,褚郗已然将他推开。
郁唯安抓起褚郗的手,看着那满手的鲜红,心疼又慌张的张嘴吹着泊泊冒血的伤口处,“这里应该有医生吧,我去找。”
褚郗见人要往出跑,拽住郁唯安的手腕,对着这一幕发出可笑的郁峤赞叹道,“哇~,你这会还能笑的出来,不应该跟我道个歉?不然这事要是捅到郁叔那,或者景仪阿姨那,可不是道歉就能了事的了。”
郁峤装作不可置信的哈了一声,知道自己今夜彻底被褚郗玩弄在手掌心,说道,“是,我道歉,对不起,是我冲动向您动了手,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呗。”
郁唯安看着他那副讨人厌的态度,刚挪了脚步,想要上前卸了他的胳膊,褚郗便说“那就别摆出道歉的态度,说你不会找郁唯安事,给我安分的待在郁家!”
郁峤却扫了一眼郁唯安,摆正态度,毕恭毕敬的说,“您教训的是,我会好好记着您的话。”
郁唯安正奇怪郁峤竟然会乖乖听话,褚郗拉着他离开的时候,郁峤发癫一样对他喊着,“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
郁唯安装作没听见,跟褚郗去医疗室简单处理了伤口后,褚郗问他,“如果我今晚没进来,你打算如何回应他?”
说的是什么事,两人心知肚明。
郁唯安却说不出口。
他当时就觉得褚郗周身的气压都有点低,定然是不满他当时的犹豫。
所以想着避开话题,“你的手还需要换药,我们回去的时候去药店。”
“唯安。”褚郗叫道。
郁唯安也抬眸去看他,只是那表情像是快哭了一样。
褚郗深呼了一口气,说“好,听你的。”
郁唯安点了点头,跟他坐电梯下楼的时,看到了泳池里的围成一个圈,对着中间的人哄笑着。
等电梯停下,两人出来时,已然有围着的人对着中间的两人喷着酒水,有人大叫着,“快说啊,你到底是不是gay啊?哈哈哈哈。”
“是啊,隋案,听说你为了一个有家的男人闹的这么难堪,你家里人知道会怎么样?要不要我把视频发给你爸妈啊?哈哈哈哈。”
郁唯安瞄了褚郗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寻思自己也别多管闲事。
只是还没到门口,就听泳池那边有人说,“喂,隋案,你刚刚眼睛一只往褚郗身上瞟,不会是以为褚郗会帮你吧?你看人家给你一个眼神吗?你还当自己是焦案呢?”
郁唯安不禁抬眼看向褚郗,“你,认识隋案?他姓焦?”
“那郁峤也认识?”
“郁峤故意在你面前羞辱他?”
褚郗啧了一声,朝着不远处的侍应生招手让人过去把中间的隋案带过来。
侍应生快步跑了过去在一人耳边说了些什么,泳池那边的吵闹霎时间停了下来。
狼狈的隋案被侍应生扶了起来,拿着毯子裹着朝着大厅这边走来。
人一过来,先是朝着他点了点头,之后便对褚郗说“你,找我是来笑话我?”
“笑话?难道不是为你解围。”褚郗说。
“你什么时候得了多管闲事的病?”隋案说的时候便意识到了什么,但也觉得没什么可说的,轻呢了一声谢谢。
褚郗朝着郁唯安勾了勾手,让郁唯安过去,“你以为我想管你的事。”
隋案一下了然解围是郁唯安的意思,扭头跟郁唯安道谢。
郁唯安讪讪一笑,也不知说什么好。
只是看着眼前这人倔强的样子,觉得隋案是为了一个朋友做到这种份上是个非要重情义的人而已。
然而隋案却不客气的对他说,“你跟郁峤说说情的话,能不能让我朋友继留在博大?”
“你不是郁峤那个哥哥郁唯安吗?
郁唯安扶额无语,这人不觉得这个请求有些冒昧?
隋案又急急的说“只要你能帮忙,我什么都愿意做。”
郁唯安尴尬的说“你刚刚也看到郁峤对我是什么态度,我没有那个本事,也帮不了你。”
隋案眼光飘向身后的褚郗,意思明了,隋案求助的是他背后的褚郗。
郁唯安瞄了一眼褚郗,缓缓道,“扶苏的企业不是只有扶苏,还是让你朋友试试别的公司吧。”
“额,他是跟博大闹了点不愉快,没公司敢用,所以”隋案说到这犹豫了几秒,似乎有什么不愿为旁人知道的内情,说了句“是我唐突冲动了。”就急匆匆的朝着门口而去。
褚郗说他多事,回去的路上对于隋案这个“意外”只字未提,倒是郁唯安脑海里总是想起隋案的事,隋案?焦家?焦案?和褚郗认识。
既然认识,褚郗为什么又那么冷漠对待呢?
郁唯安几次想问褚郗,可那晚那个未答的答案和他的闭口不提终究产生了不良反应。
两人之间有时闲聊,褚郗也会热情的回应,可郁唯安每次稍微靠近褚郗,褚郗便刻意的拉开距离。
而且褚郗自那以后就陷入忙碌中,一会是和南郊区政府的走了一趟南郊调研南郊的迁出进展,一会是工作电话不断,两个人虽然住在一起,可见面机会变的少只又少。
郁峤自那以后也没有骚扰过,有消息说郁峤那晚后回到家以后再也没有出来过,至于发生什么,也没人知道。
闲着无聊的南厉来褚郗这找郁唯安的时候,郁唯安把遇到隋案的事跟南厉简短了说两句后,南厉含糊其辞的不说明白,只说家庭原因自请出焦家,改了妈妈的姓。
“家庭原因无非就是父母离婚什么的,也不至于离开焦家吧?”
南厉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对这个隋案感兴趣了,可一提到隋案,这里边也跟他有些关联,一想到这个关联人物,南厉的拳头就捏的骨节咯吱响。
郁唯安叫了声小叔叔还想着说什么,南厉忍不住发了脾气,“你关注他那么多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什么啊,突然发什么脾气。”郁唯安嘴里嘟囔了一句,心想也是,管别人那么多干什么,可是过了一天,郁唯安出去透气的时候,竟然会看到一脸温柔的隋案和一个抱着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的男人在路边的甜品店说话。
就在他犹豫再三要不要装作陌生人离开的时候,隋案看到了他并朝着他挥手。
他给自己脸上挂了点温和的笑,朝着隋案的方向走去。
小男孩圆鼓鼓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怯生生的叫着,“哥哥。”
郁唯安笑着蹲下身,“谁是你哥哥啊?”
小男孩小小的手指指着他,“你是哥哥,我要哥哥抱。”
小男孩说着就往郁唯安一晃一晃的走来,他伸出手去抱,甫一抬头对上了一张几分熟悉的脸。
“郁唯,安?”戴着棒球帽的男人语气里难掩激动。
郁唯安在脑海里搜寻了这张脸几秒都没想到这个人的名字,只是觉得有些印象,嗯了嗯,算作回应。
他抱起小孩,起身坐到空位上,再次朝着男人笑了笑。
还是想不出来这人是谁啊?
于是他求助性的看向低眸的隋案,道,“好巧啊,在这会遇到。”你们。
“是啊,我真的没想到,还会遇到你,都过了十年时间,当初,他们都说你走了,真的,太好了。”男人语无伦次的说着,根本没注意到郁唯安没认出自己,只是激动的表达着自己的惊喜。
一旁的隋案说,“好什么啊,张奕扬,你看看人家认识你吗?”
“啊?”张奕扬不好意思的坐了下来,说,“也是,我那个,我是张奕扬,变化有点大,但是,你除了长了点个,真的没什么变化,郁唯安。”
张奕扬?高中的时候确实有过两面之缘。
张奕扬见他似乎是想起什么,忙补充说,“就是,我们在一个小餐馆里打工来着,还有码头遇到过你,就是那次,我们遇到,要去莱荒岛玩的那次,记起来了没?”
郁唯安再次端详着这张成熟许多的脸,尴尬的点了点头,“记得。”
张奕扬热情过分,对于他这十年的生活问东问西,郁唯安简短的回了几句,也回问着对方的情况。
“毕业进了博大,一工作就5年,结了婚又离,孩子也有了,发生了不少事,生活嘛,就那样,上有老,下有小的,还过的去。”
这个是真过的去还是假的过的去,郁唯安并没有多想。
倒是注意到张奕扬说话的时候,隋案张开双臂,要把在他怀里的小男孩抱过去。
张奕扬也起身说着让孩子去他那里,小孩不愿意,扒着隋案的脖子不愿意。
“他不愿意去你那就算了,你们说你们的,我陪我们小王子玩。”隋案一说,张奕扬也没再说什么,又把话题接到了郁唯安身上问,“感情和生活都还好吧?”
郁唯安哈哈笑着道,“这么直接的问私人问题?都不问工作?”
张奕扬羡慕的说,“你是郁唯安啊,担心什么工作,不工作也行,博大不是要把要gi业务独立出来,你啊,到时候按着家里安排就行了嘛。”
郁唯安笑笑不答,张奕扬以为郁唯安是因为郁峤一回来就负责公司的事而戳到郁唯安的痛点,因为博大很多人都知道郁唯安故去。
这么一想,张奕扬迟钝的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抹额,“那个,我的意思是,你打算听从家里的安排还是自己找事做?”
“暂时就懒着吧。”这是敷衍的虚话,张奕扬嗷嗷两声,了然的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看着时间要分开的时候,隋案主动要跟他一起走。
这一走变成了他和隋案换了个咖啡店坐,话题也一直围着张奕扬。
不同于之前张奕扬在场时的沉默寡言和偶尔嘴毒的回怼,隋案在说起张奕扬时表情的变化很是丰富,一些细枝末节的看不上眼的生活习惯还是吐槽张奕扬软弱爱哭又坚强的性子。
有关张奕扬的事,郁唯安并不关心,或者说只是听一个陌生人的事而已。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张奕扬说这些的原因不过还是在为那天晚上的帮忙的铺垫之作,半天过去,最终还是落在目的处,“你别看他嘴上说过的去,不过是死要面子不想说破,我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如果能让他继续就在博大,或者,让博大撤了跟他的官司。
“我会还你这个人情的。”
郁唯安看着他肃重的神色,本来想问“你喜欢他?”,但又觉得这跟他有什么关系,便聊以玩笑的问,“你打算怎么还?”
隋案眼色暗了暗,右手捏着左手的的小指,开口道,“多个朋友总是好的吧。”
“你这话挺有意思,你找我帮忙,是让我找郁峤还是褚郗?不,应该说是谁都无所谓,重点是,我帮了你,只是多了你这个朋友,隋案,你都不问问我愿意不愿意跟你成为朋友?”
隋案抬眸愣愣的看着他。
郁唯安认真的说,“我那天说的也是实话,我帮不了,郁峤那边,你那天也看到了,我们水火不容,至于褚郗,虽然我们关系很好,但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我很不愿意求他帮忙。”
“而且,”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然的说“我和张奕扬并没有那么深的交情,我还是之前的话,如果是因为私人问题,那也不是我或者褚郗一个不相干的人该去插手的事,你不如劝劝他另谋他就。”
“我一下也不知道说你天真还是真诚了。”隋案说。“我都做到求人的份上,自然是出了很大问题不得已而为。”
据隋案所说,张奕扬之前已经博大集团担任中层管理,前端时间突然被指控泄露公司机密项目,集团的稽查部调查以后以张奕扬和国外的研究机构泄露了一些数据,基于未对公司造成严重损失,仅做了开除处理。
但对于张奕扬而言,这样的事一传出来,便等于被整个行业封杀。
“我通过朋友了解过事情始末,朋友说是张奕扬得罪了小郁总,至于怎么得罪的,谁知道呢。”
郁唯安道,“如果是陷害什么的,张奕扬可以去劳动局,去申请仲裁。”
隋案苦笑道“公司是郁家的,他想让奕扬走,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家里一堆人指望,哪里有精力和金钱,时间去走什么司法,再说了,你觉得以郁家的财力和背后的关系,他怎么赢?怎么为自己洗?”
隋案见他沉默,身体坐直了些,正色道,“这件事只要褚郗叫人跟相关部门的打个招呼或者是,找人跟博大那边的说说,事情就不会像现在这么难办,我也不会让你和他白做。”
“什么意思?”郁唯安问。
隋案看了看周围,见没人,刻意压低声音,有些厌恶的说,“焦律副市长是,我,父亲。”
他说罢见郁唯安没有一丝惊讶的神色,心中知晓郁唯安应该已经从别人那里知道他的那些烂事,而且,郁唯安肯定也想到,张奕扬的事,他去找焦律更好解决,所以才不想帮忙吧。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隐瞒的打算,继续说,“不瞒你说,以焦律和郁家的关联,张奕扬的事根本不算什么,但我和他早就断绝了关系,啊,如果你聪明的话,那天看到他们那些纨绔子弟那么毫无顾忌的对我,就该知道我现在一点用都没有。”
郁唯安想想也是,他只觉得自己能让隋案找上,也怪该死的时机正好。
再则,张奕扬说不准还真是因为郁峤那个卑鄙小人搞的鬼。
就在他开口说自己会想办法的时候,坐不住的隋案开口说,“你跟褚郗在一起,多少应该了解他周边的人是敌是友,他们那个圈就那么大,一大半人因为褚家世代从政积累起来的褚派,一部分是以搞权利交易的焦派,焦律比谁都想要褚郗那个位置,他不会让褚郗一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当然,褚郗能坐在那个位置,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可没人比我这个儿子更了解焦律的为人,了解他的所作所为,也没人比我想让他失去一切。”
郁唯安盯着那双冰冷的眼睛,看了许久才说,确认道,“你的意思是要当褚郗的盟友?”
“也可以这么理解。”隋案说,“也不只是褚郗啊,我们也是朋友啊。”
“怎么说?我可没觉得自己有什么—”
“我们一样,都怨恨自己的父亲,这一点,不足以让我们成为朋友?”
看来自己也被人调查过啊。
郁唯安眉头发紧,笑说,“那就为了这份相似的怨恨成为朋友吧。”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也就代表着,他不仅自己要想个途径进去博大,还要把张奕扬的事情给解决掉。
正巧谈完事情时,褚郗的电话打了过来,郁唯安接起,就听到褚郗问他“在哪里?”
郁唯安说了地址后,褚郗说“那我在家等你一起吃饭。”
“你今天回来了?”
他说着就起身,跟隋案挥手示意自己先走不一步。
张奕扬的事起因是郁峤的话,就要去见郁峤,不,或许主动去找郁铮,只要答应郁铮,跟郁铮认错这些年的逃跑的事,说自己愿意继续当个实验体,这样的话,除了能张奕扬的事,还能见到苏矜。
可是褚郗这几天不是因为这事跟他…也或许,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和褚郗商量一下,问问吧。”郁唯安心想。
他一回去,便主动的凑上去环抱住褚郗,“你最近是不是躲着我?”
褚郗说,“没有啊,就是忙。”
“忙到,腻了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褚郗双手环住他的腰,“真的忙,年底了,事情比较多。”
郁唯安只好闷闷不乐的松开他。
褚郗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忍了许久的欲望,这会只是因为郁唯安因他不快,竟也会兴奋。
“唯安,”
郁唯安抬头,两人视线相撞的瞬间便点燃了欲望之火,激烈的亲吻,抚摸,互相扒着对方的衣服,直接开干。
褚郗平时对他温柔备至,做爱的时候却像是疯狗一样总有使不完的力气,往死了折腾,郁唯安发现自己竟变态对这种疯狂的做爱上了瘾,从开始的害羞变的渴求褚郗融为一体的感觉。
褚郗侧抱着他,并未将自己的性器抽出去,摩挲着他的胸口的乳粒,“累了?”
郁唯安累的跟一瘫泥一样,挂在他身上,嗯嗯一声,眯上了眼睛,脑袋里想着有事跟褚郗说,可他太累了,没一会儿就昏睡了过去,醒来要说的时候,褚郗又离开了。
而后,一旦隋案找他出去时,郁唯安总会在出门时接到褚郗的电话,找各种理由不让出门。
隋案有时候也会跟他闲聊,在约他几次去玩的时候都被拒的时候,隋案突然问他,“褚郗会不会太霸道了?”
“你这是哪里得出的结论?”
隋案发了一个表示无奈的表情,“要不是因为他,我们现在应该在一起玩吧。”
经过隋案一说,郁唯安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褚郗确实霸道了点。
尤其是这会看着褚郗回来看他手机,说出让他少跟隋案聊天的话。
郁唯安辩解说那是正常的交流,褚郗便说自己会因为他跟别的男人聊天吃醋。
“那我不聊就是,小心眼。”
褚郗干脆说“我就小心眼了,所以别总跟他见面。”
这天,和褚郗语音的时候,褚郗问他,说“今天怎么想起看油画鉴赏?”
郁唯安确实坐在书房里看书。
褚郗这个犹如小型图书馆的书房,书架上放的各类书如历史,名着,名人传记,甚至还有一些专业领域的书。
他现在拿在手里的也确是油画鉴赏。
那头的褚郗见他不说话,出声问“想什么呢?怎么还发起呆了?”
郁唯安放下书,说“就是,你每天在外面的时候都会看我干什么啊?”
这是褚郗家,即使两人是情侣的关系,他觉得自己也没权利说什么,可这样太像囚笼了。
褚郗见他垂眸盯着书本,解释道“我就是想看着你,没有别的意思。”
“我出门的时候,你也找人跟着啊。”郁唯安想质问,又觉得自己可能会错褚郗的好意,只得把这话咽了回去,转而说,“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今天晚上又要忙?我晚上能去找你?”
褚郗一见他要来找自己,开心不已。
一旁的秘书长见他拿着手机看,提醒道,“您这是看到什么好消息了,笑都咧到眼睛了。”
“这都被你发现了。”褚郗回完最后一条消息,“大晚上的在家就好,我晚上会晚点回来。”话还没说两句,大腹便便的焦律跟市土规局长走了过来。
“褚市啊,刚才的会议上提到的,南郊土地项目规划办法,是年年被留议,是还有什么顾虑?”
“您都问到我这,我也跟您直说,土规的总工程师做汇报的时候,您也听到了,除了工业园区和其他的项目外,多出了一个自由用地的概念。”褚郗从一堆整齐的文件里抽出土规的文件,点着那块自由用地的规划图块,“这个有争议的,我们还是讨论怎么个自由法,然后出个细则,您觉得呢?”
焦律应承着,心里盘算着,自己本想用这个“自由用地”给了郁铮,也算了一块陈年旧病,谁曾想到解决完南郊迁民,褚郗还是作妖。
什么鬼细则,还不是想让郁铮朝他低头哈腰。
他只好把这事透漏给郁铮,称“这事我说了不算,我这上头有人也不是一两天。”
会议结束后,褚郗刚出会议室就收到了郁铮见面的邀约。
见面的地方定在博大下属的一家西餐厅。
褚郗是没想到除了郁铮,还有好几天没见的郁峤。
他一边随着郁铮主指引在主宾位坐下,一边随意的开口,“郁叔现在在哪里都会带着郁峤,看来真如外界传言那样,打算把博大交给郁峤打理了吧。”
郁铮随之坐下,道“你们俩是一起长大的,你们也几年没见了,话题多,跟我一个上了年纪的坐着吃饭,多闷啊。”
“看您说的,我们俩都见过两面了,郁峤你不会没给郁叔说吧?”
郁峤看了一眼郁铮,睁眼说瞎话,回了两字,“没说。”
褚郗瞧着两人眼色交递,敛下眼皮,道“那,见郁唯安的事也没说?”
郁铮惊讶的啊了一声,“是嘛,还有这事。”
褚郗笑了笑,说,“看来郁叔也不知道,郁唯安醒来的事,那现在知道了,是什么想法?打算让郁唯安回郁家吧?啊,他本就不是郁家的血脉,郁叔应该没有让郁唯安起死回生吧?”
“怎么会,他醒来太好了,怪我这些年太忙,少了关心,都不知道他已经醒了,但是,你说的也没错,我明天见见他,问问他什么想法。”郁铮说。
褚郗饶有趣味的嗷了一声,半开玩笑的说,“我觉得他不做郁唯安挺好的,郁唯安的人生太沉重,在十年前结束也算一种解脱,郁叔觉得呢?”
“我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你也知道gi1刚发布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个人能和郁峤一样分管这块,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
“我啊,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你也知道gi1刚发布不久,正是缺人的时候,有个人能和郁峤一样分管这块,我也就不用这么操心了。”郁铮说。
褚郗心里冷哼,嘴上应道,“郁叔说的是,博大这么多产业,重要业务自己人管比较好,其他人想掺合还真是不容易。”
这个其他人就很有灵性了,到底是说郁铮正在接触的国外投资机构还是政府了,反正郁铮听的心里反毛,抿了一口酒没说话。
褚郗也懒的再整些弯弯绕绕的,接着说,“我也知道郁叔今天找我吃饭的原因,趁着就我们自己人在,我就跟您透个底。”
郁铮将煮好的酒倒了一杯,递给他,“你说。”
褚郗接过,握在手里,并没喝一口。
“以国内外现在对gi的关注度,博大不愁它所产生经济效值,但gi在全球独树一帜的产业,想分杯羹的人多的是,我不得不去考虑博大的心是不是还在扶苏,扶苏始终是我们自己的扶苏,扶苏人的扶苏,是不愿看到作为扶苏经济命脉的企业掺杂了太多复杂的国外资本介入,我们的东西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才是安全的,郁叔以为呢?”
这些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这会被褚郗放在明面上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郁铮很快反应过来,心里虽是极其的不情愿,可是为了gic的上市和博大的未来,接腔道,“诚如你所说,博大再怎么发展也是我们我们扶苏的企业,只要是为了扶苏和博大的发展,我们肯定得支持。”
支持,怎么支持?只放空话可不行。
褚郗说,“郁叔这话让人放心不少,那我也不瞒您说我最近也挺烦的,最近在会上一直听到政府和企业合作的声音,我也知道,郁叔为了南郊的一块地费了不少心,但是呢,扶苏企业这么多,我们也不能搞出一个“自由用地”专门给博大啊,我的想法呢,是想以市资和博大共同投资,这样也不会引起其他企业的不满的声音,博大也能拿到这块地,合理利用。”
郁铮的脸色明显的难看起来,如何按褚郗所说,那gi所有的研究项目都由市政府和博大共同持有了,那么国外资本别想介入,之前谈好的都会泡汤。
可他若是直接否定褚郗这个建议,gic产品的上市就是遥遥无期了。
一旁一直默不吭声的郁峤坐不住了,“想要将别人的东西据为己有,也真有的你的,我—”
郁铮瞪了郁峤一眼,起身亲自要给褚郗倒酒。
那意思很明白,褚郗始终是有身份的,他应该为郁峤那冒犯的话道歉。
褚郗客气的挡道“郁叔,您是长辈,应该是我来。”
郁铮又将倒酒的事扔给郁峤,郁峤再不愿意,只得憋着不愿给褚郗酒杯满上后,黑着脸,一屁股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郁铮又赔笑,“真是越大越没礼数,别管他了,我们说我们的。”
褚郗故意挑衅的看了看郁峤,说,“我们私下就别计较这些了,我刚刚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想法,要怎么做,还是郁叔决定。”
他说罢一口闷了酒后,放下杯子,给郁铮倒了一杯,“郁叔,这事不急,慢慢来。”
郁铮本想着以郁唯安为切入口解决gic的上市问题,没成想他这还没开口,已然被褚郗一个建议打的溃败。
仔细想想,今晚褚郗答应出来吃饭,想是早有这个打算。
那么他当真只有这条路走了?
两人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说到张景仪的病情,郁铮说“去静养了,没什么事。”
中间,褚郗出去上卫生间一趟。
包厢内除了可以用饭,还连着茶室,郁铮直接让郁峤跟他去了茶室。
郁峤跟在后面,一进去,将门合上,转头就看到郁铮手上卷起来的皮带。
“爸,您不会现在动手吧,褚郗还没走。”郁峤说。
郁铮几步走到他面前,一脚踹在他的小腿上,痛的他当即跪倒,认错道,“爸,我错了。”
“错了?你还要给我惹多少麻烦?啊?别说我不疼你,峤峤,你说你,你上次犯蠢是什么时候,你告诉我?”郁铮冷眼盯着他说。
郁峤忙回道,“去会馆回来那夜。”
郁铮训斥道,“我是不是让你别冲动,什么事,多动动脑子,是国外这些年,你的脑子被酒和药泡坏看不清褚郗已经不是学校那个毛头小子,我让你来,是让你看看你和他的差距,看看人家为了想要的东西怎么做,而不是像你这个蠢蛋一样,把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吐出来放在桌面上,让所有人难堪。”
“啪”的一下,皮带抽打在身上产生的痛感像是麻醉一样,让他没有任何感觉。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被抽了多少下,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郁铮对他动手,好像这种事多了,身体也没了反应。
也或许真如郁铮所说,是他磕药,酗酒太多次将身体糟蹋坏了。
门口的响动让郁铮停止了抽打,随之而来是一句“给我整理好再出来”。
郁峤出去的时候,褚郗已然和郁铮说好要离开的样子。
他跟着郁铮将人送到门口,褚郗却像是对茶室的事了若指掌,看着郁峤道“郁峤脸色看着这么差,身体不舒服?”
郁峤说了声没有,并对着他扯出一丝笑容。
“那就好,保重身体。”褚郗特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郁峤一听,刚想发作,可瞥到郁铮警告的眼神,回了句“你也是,路上小心。”
和郁家父子分开后,褚郗直接回了办公楼那边处理工作。
等忙完在大楼门口等司机过来已经是凌晨2点多,或是因为喝了酒,后劲大,也或许是休息不够,站了一会儿都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
十一月的冬夜,气温已经是零下十几度,扶苏的雪也比上个月更频繁。
短短的两三分钟,地面已然是被覆了一层。
也不怎的,看着飘飘扬扬的雪,他突然想起了郁唯安离开的第一个雪夜,喝的酩酊大醉去找郁铮要见郁唯安却被郁铮家的保安说,“先生去了国外。”为由打发,那时他爸都站在郁铮那方,训斥他“他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还指望他能醒着?不要发疯了。”
是啊,能在无菌室看到郁唯安插着管子,电子监控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曲线都在告诉他活着的事实已经是恩赐,可是郁铮越来越多的隐瞒,越来越多的拒绝他探视,以及他爸对gi的批准实验,让他无法再傻傻等着郁唯安醒来。
或许,在他内心中,是对权力有欲望的。
否则,怎么会在今日的雪夜,忽然想起旧事,想起郁铮对他百般恭敬的态度,心里畅快不已。
郁唯安从车里出来,看到门口望着天,身体晃动的褚郗以为褚郗喝多了要倒了,快步跑过去抓住褚郗的手臂,“你怎么样啊?怎么喝这么多?”
褚郗扒下他的手,一手他拦腰环住,笑道,“我是眼花了,怎么看到我们唯安了?”
“你真是醉了。”
“你说谁醉了?”
郁唯安拉开他的手,轻声哄道,“这外面很冷,还下着雪,我们回去说。”
褚郗乖巧的哦了一声。
郁唯安看他这么老实,拉着他的手,往车的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褚郗先是看着他的后脑勺,又是肩膀上的落雪,又是和自己牵着的手,而后是脚踩的雪印。
他像个孩子一样,踩在郁唯安的脚印上,发现他的比郁唯安留下的大以后,便笑嘻嘻的说,“郁唯安,我的脚比你的大。”
郁唯安拉着他的手用力了点,“是,比我大,手也比我大,哪里比我大。”
褚郗嗯了一声,突然大步向前,抱住他“给我抱一下。”
“这,在外面呢。”
“又没人看,很晚了。”
“司机在呢。”
“不管,我就想抱一下,充个电。”
郁唯安不动了,任由褚郗抱着他站了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郁唯安扭头瞧着他肩膀上的雪,抬手拍着,他能说自己发现手机里开了绑定的定位追踪功能,所以能随时看到所在位置么?他怕褚郗介意自己的行为。
“我,就问问了别人。”
郁唯安撒谎的时候有个特别明显的习惯,搓自己的手指,十年前就是这样的习惯。
褚郗也懒得戳穿,抓起他的手,哈了哈,拉着一脸懵的郁唯安上了车。
或许是这几天工作强度太大,喝了酒,褚郗上车后没一会儿就靠着他睡了过去,到了小区车库,还是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
郁唯安的被靠的一条胳膊酸麻,出声叫了褚郗的名字,就听司机小声说,“天都亮了,要不我给您拿条毯子,在车上睡吧。”
郁唯安刻意压低了声,说,“车上还备着毯子,他是经常在车上睡吗?”
“是啊,一忙起来就这样,不过他很少会把自己喝醉,今天喝这么多应该是和吃饭人有关。”司机说到这抱歉的看了他一眼,“我多嘴了。”
“不会。”郁唯安看向拉开车门下车的司机,叫道,“我把他带上去,你也回去休息一下吧,车里也休息不好。”
司机怔怔的看着他,“我没事,我——”
“哈——到家了?你们在说什么?”
褚郗的脑袋已经没有眩晕感,犯困的打了哈欠,“不行了,上楼去睡吧,小张你也抓紧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郁唯安因为司机说的话,加之看到褚郗一直捏着自己眉头,他就没有睡着过,查了一堆解宿醉头疼的的法子,等着褚郗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餐桌上一碗绿豆水,一碗蜂蜜水,一碗鸡蛋汤,一杯番茄汁,一瓶浓酸奶。
“这是,怕我早上起来头疼?”
郁唯安道,“你感觉怎么样?要,喝哪个?有缓解头疼的,头晕的。”
褚郗刚洗完澡,头发还未干,拉开椅子坐下,郁唯安便率先去拿了毛巾过来。
一边给他擦着头发,一边说,“昨天你不是问我,怎么知道你的位置吗?”
褚郗有些奇怪的反问“我问这个了?这算什么事啊,突然说这个?”
郁唯安吞吐道,“手机现在不是有绑定定位功能,所以,我知道你在那,就去了,不是在监视你什么的。”
褚郗哈哈笑了声,“哎呀,我说你在意这些小事干什么,就算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怎么了,我很乐意你这么做,我觉得这代表你在意我才会这么做,开心都来不及。”
郁唯安怕他知道自己私自做出绑定的事有想法,刚松了口气,就看到褚郗转过身,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昨天去找我,是几天没见,想我了吗?”
“突然,说什么啊……”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害羞什么。”
郁唯安羞怯的别开眼,“我不是想见你,就是想问问你,算了,没什么,我先问问南厉。”还是无法说出这种求褚郗帮忙一下的事。
“那是什么?”褚郗装出一副受伤脸,说,“我还以为你是想我,关心我,大清早才会准备这些,原来是…哎,是我自作多情了。”
明知褚郗是故意,郁唯安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是你想的这样,就是觉得我先努力自己想想能不能解决,解决不了再跟你说。”
“真的?那还真的是伤心,你都不想我?”
郁唯安无可奈何的承认,“你怎么还跟这个杠上了,我真是怕了你可,我承认,我就是想见你,想着你两天都没回来,然后又出现在餐厅,以为你是跟别人约会,做这些也是因为看到你晚上醉了一直皱着眉头,不是你自作多情。”
这一通话说的褚郗心花怒放,却让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有什么好笑的?”
见他羞的气急败坏的脸,褚郗忙说,“不笑了,不笑了。”
“不过,你早承认不就好了。”
郁唯安急色上脸,没好气的说“你每次都这么玩我,不腻吗?”
“腻是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我喜欢极了从你嘴里说出的喜欢我,想我,想见我,要是每天都可以听到的话多好啊?”
这些话,对于本就不善于口头表达感情的郁唯安来说,简直到了难以启齿的地步,要是每天都说,想想都要疯了。
可是,褚郗喜欢……
郁唯安犹犹豫豫的想要答应的时候,褚郗突然将他拉到怀里,说“我开玩笑的,要是每天都听,我估计连出门的心思都没有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希望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跟我见外,有什么说什么,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直接开口说,也不要在我面前小心翼翼的。”
“我,”郁唯安心里也清楚自己害怕自己的越界行为让褚郗心生芥蒂,这会被褚郗说,本能的想去证明,他没有跟他见外。
于是乎,顺着这话茬,把遇到张奕扬的事告诉了给褚郗,张奕扬曾跟褚郗也是有过一面之缘,一说起来,褚郗也说有点印象,问他,“所以他找不到工作是因为博大诬陷?”
“额,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郁唯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他之前就在博大,隋案说他是因为郁峤而被开除,我就想你有没有认识的人,帮忙重新调查一下,如果真的如隋案所说,他是冤大头,那能不能帮一下,就当帮我。”
“这个事呀,既然是你提了,我之后找人问问。”褚郗说罢,霸道的要求,“在此之前,你不能有任何行动,不能去见郁铮,听我的,可行?”
郁唯安点头如捣蒜般的保证,“可以的,完全可以。”
……
接到了郁铮秘书的电话是意外之外的事。
“您晚上方便吗?”
郁唯安说“您有事直说吧。”
“晚上7点,我会在您现在住的地方外面等您,希望您和郁总见面的事能对褚市长保密。”
褚郗就在他身边,坐着看新闻呢,他想保密也无法做到,挂断电话以后,郁唯安还没说话,褚郗就问,“郁铮要见你?”
郁唯安说“是,他要我和他单独见面,你也听到了,他不想让你知道。”
褚郗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那就先去听听他要说什么。”
“你不是说,不要和他见面吗?”
褚郗笑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了?再说,你不是一直想见他?去吧,听听他要说什么,或许是什么惊喜呢。”
“他能给我什么惊喜,不是惊吓就阿弥陀佛了。”
“或许是张奕扬的事,有了好消息呢。”
“这么快的吗?”郁唯安惊讶。
褚郗一脸鼓弄玄虚的样,“有可能,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
晚上的时候,郁唯安被秘书接到了十年前居住的那套别墅。
但,要和他见面的人却不是郁铮,而是郁峤。
当他站在门口,看着郁峤身着一海蓝色的睡袍从楼梯上往下走,就不由得想起那时回来这里被郁峤羞辱的记忆。
“哥,就打算一直站在门口吗?”郁峤笑问。
郁唯安丝毫未动,盯着向他走来的郁峤,“郁铮在哪里?”
“看到我,你还觉得是爸要见你啊,他这会应该在忙着跟人吃饭谈,怎么把褚郗拉下来,你信吗?”
郁峤凑近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露出了脖子和胸口的的红紫痕迹。
“你想,做什么?”
郁峤看他警惕十足的眼神,故意往他身边凑道,捏住他的手腕,“我能做什么?我只是想见你而已罢了。”
不说害怕郁峤的狠辣那是假的,郁唯安用力的想甩开他的手,却让郁峤攥的更紧,“放手!”
郁峤却盯着他的他,不知在看什么,只是那怪异的眼神让他浑身都生了一股恶寒,让他大声的叫着,“放手!”
郁峤将他的手拉到自己的那些伤痕上,用力的用郁唯安的手一下一下的戳在自己的伤口上,“哥,要不要摸一摸你当时刺伤我的地方?”
两人拉拽动作太大使的郁峤的浴袍松开,露出了满身被什么抽打过的痕迹,有的地方又红又肿的冒着血,也不知是这疯货感觉不到疼还是怎么的,郁唯安故意去碰撞他的伤口,郁峤也不松手。
郁唯安干脆任由他发疯,碰到他的伤口处,故意用力戳。
就在他以为郁峤觉得疼痛放开他时,郁峤猛地将他蛮横而发狠的拉到自己怀里,一股血腥和微弱的酒精味,还有郁峤身上灼热的温度,让他一僵。
不待如何,脖子处又是一痛,接着便郁峤大力的一推,郁唯安捂着自己被咬的脖子,怒不可遏的说“你发什么疯?”
郁峤拢着自己的浴袍,“张奕扬,那个人,跟哥关系很好吗?”
“你说他干什么?又想故技重施,像对待贺菻鸣那样吗?”郁唯安激动道。
郁峤平静的说,“你先别激动啊,我只是疑惑,今天褚郗今天和郁铮见面的时候,突然提到了张奕扬,就想找你问问,你是怎么说服褚郗让他开口的?其实吧,也不用问,因为你除了身体还有什么呢。”
“哥,不就是让张奕扬回来博大,撤掉对他的处罚嘛,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你乖乖的离开褚郗,跟我玩,不行吗?”
不是恶劣的玩笑,就像是一个孤独的孩子在恳求他留下陪他一般,眼里尽是对他的哀求。
郁唯安只当这是他精湛的表演,以为的玩,是郁峤如十年前那时的想法,是将他当作一个喜欢的玩具一般占有,别无其他。
他斩钉截铁的拒绝让郁峤心里的焦灼和烦躁接近崩坏的边缘。
就像那时无法接受郁唯安死亡的事,整日的失眠和酗酒,殴打他人变成喜欢被殴打,剧烈的疼痛磨掉了他身上锋利的刺后,只要自己稍微的示弱,装作一个受伤的小孩,就会轻而易举的得到所有,这种方式在郁铮身上有用,在郁唯安身上肯定也有用。
可是此时此刻,随着时间的流逝,郁唯安的眼里丝毫没有一分对他的同情和心软。
他一边掐着自己的伤口,露出自认为纯良无害的笑,解释说,“我只是想要哥你能像对待别人一样,我承认我那时做错了,我会帮你找到苏阿姨,我会跟贺菻鸣道歉,只要哥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到。”
郁唯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半退了一步,看着这张如曼陀罗花一样美丽而危险的脸,既震惊于郁峤的示弱又恐惧于他自残的行为,结巴的说“你,说”
“咚”的一声,郁峤在他面前倒了下去。
郁唯安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郁峤,先是一愣,而后是一股痛快席卷全身。
郁峤早该死的。
这样想的郁唯安不带丝毫犹豫的往大门口狂奔。
待他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转头看向灯火通明处,和苏矜的生活的一幕幕也像电影片段在眼前掉落,包括贺菻鸣带着那条萨摩耶在这条路上跑来跑去的样子…
可这一切都因郁峤而毁,是郁峤,烧了苏矜的花店,把那么乐天派的贺菻鸣虐待羞辱,甚至要毁了褚郗…
而今,他只是把郁峤丢在里面自生自灭而已,有什么问题?
“对,就算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郁唯安恶狠狠的说完,一转身就被急窜过来的人紧紧扣在怀里。
来人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和急促的呼吸都在告诉他,是褚郗!
只有褚郗会那么担心他了。
郁唯安不觉自己身体发颤,像是要汲取他身上的力量一般,紧紧的环抱住他,“你怎么会来?”
褚郗说,“看到你的位置在这里,有点奇怪,所以赶紧过来,他没对你做什么,要挟你什么吧?”
郁唯安抬头笑道,“你说的是郁铮还是郁峤?”
“不是郁铮,你这里—”
郁唯安摸着自己被咬的地方,说“被疯狗咬了,要回去消毒。”
褚郗嘴上应着他的话,眼睛死死的盯着那被咬的留了痕迹的位置看,到了家后,第一件事就是拉着郁唯安去洗澡,暗搓搓的把郁唯安身上盖了自己的印才罢手。
而郁铮这边,和经过董事会商议后,正和焦律吃饭,焦律一听褚郗的建议,说,“他的建议也不无道理,扶苏政府乃至上头,不会放任这么重要的技术掌握在一个企业手中,就算今天站在上面的是我,也只会让你多潇洒几年,最终还是得接受,何况,你不是着急gic的上市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先听他的。”
由博大拟的合作方案送到焦律的办公桌接而由各方商议后送到秘书处,各方秘密开会讨论后,那块自由用地变成由市资和博大共同投资的的事就定了下来。
十二月月初,博大集团发布了全球招生令。
主要内容是,因gi属于全新的科学技术,相关研究资料由博大公开,故而只需通过资料学习,统一考试合格后便可直接进入博大和政府共同设立的gi研究基地培训,优秀者可留在研究所从事gi的研究员。
一时之间,与gi相关的话题直接横扫整个社交媒体,尤其是学术界的教授们一改以往的严谨态度,纷纷表示对博大的gi1非常看好,有甚者表示很愿意参与gi研究。
官方媒体更是直接下场给予博大这些年对gi1研究的肯定,并鼓励更多研究学者参与,还说会出台相关配套政策支持。
有关gi的一切,快速的朝着一条看似正常的方向发展,可郁唯安心里就是毛毛的,总觉得这里面有他不知道的事,和南厉吃饭提这件事的时候,南厉说,“你看完招生令不觉得对你来说很友好?博大可不缺这方面的研究天才啊,不然也不会只要3个人啊。”
郁唯安恍然想到,可又觉得不可能,褚郗不可能做到吧。
南厉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过来,说,“我以为你跟褚郗在一起,你会提前知道,怎么看着,你像是被蒙在鼓里啊?”
“我只是跟他住一起,又不是什么都要听他汇报的领导。”
一说到和褚郗住在一起,不愁吃穿的,郁唯安便觉得自己像一个寄生虫一样,在褚郗家白嫖,当即有了想搬出来的想法,“小叔。”
南厉突然打了个冷颤,“别叫的这么正经,为难我的事就别说。”
“借你套房子住,也算为难?”
南厉来了八卦的兴趣,“你跟褚郗闹矛盾了?”
“那倒没有,就是觉得住他家里不是个事儿。”其实还有个原因是受不了被时刻监视。
“怎么不是事儿了,你要觉得心里别扭,给他付房租,没钱的话,就肉偿呗,我就不信他禁欲这么多年,一点都不饥渴。”
得,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你不能说点别的,把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南厉一听,调侃道,“瞅你这冷淡的反应可一点都不像激情四射的年轻人,难不成是那方面有点难言之隐,还是心里有什么疙瘩,早就跟你说了,男人的爱是做出来的,你尝试一次说不准就上瘾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
过了一秒,又正儿八经的说,“滨江那边有套房子可以去住,我之后把地址发给你,但是这件事,你跟褚郗没提吧。”
郁唯安白他一眼,“我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你了解他还是了解我了,怎么什么都知道,你少跟他嚼舌根。”
“这是哪里的话,我是那样的人吗?”南厉说到这,认真问道,“你真不知道博大招生令的一些内幕?”
郁唯安老实的问“什么内幕?”
“真是,又木又钝,怪不得褚郗怕你偷摸逃跑。”
南厉说,“前段时间,郁峤直截了当的让你去当实验体,还以苏矜为条件,后来跟褚郗见面的时候,褚郗说他害怕你背着他偷摸答应,让我不要帮你任何事,再说,你不是之前就计划进博大,现在大门为你而开,你就只管努力学习通过考试就可以了,多好?”
郁唯安的脑子里自动接收的内容是,褚郗已经为他铺好了通往gic的路,接下来就靠自己了。
他不用再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这一刻,无论褚郗是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迫切的想要见褚郗,并对他说“谢谢”。
从南厉那回褚郗家的路上,郁唯安想着买点什么回去带回去送给褚郗,也不知是因为在车上看到几个高中生围在一起给一只白猫喂食,还是因为路过了扶苏国高,让他想起了第一次去褚郗家时的心情,还有那只不怎么喜欢自己的白猫。
那只猫老了吗?
褚郗那套房子卖了吗?
他带着一堆疑问和兴奋,激动的心回到家时,褚郗正在厨房端出一锅热气腾腾的粥往餐桌的方向走,一看他,很是亲切的叫了声,“回来了,快过来。”
郁唯安走过去,看着他给自己盛粥的样,主动抱住了褚郗的腰,软绵绵靠在褚郗背后,说,“你做了山药排骨粥啊,闻起来好香,想吃。”
“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粘人了?是遇到什么事了?”
褚郗转过身,低下头看着他,“不就是一锅粥吗?至于感动成这样,眼睛还红了?”
郁唯安瞪他,“什么红不红的。”
“那你告诉我,突然怎么了?”
这人有时候真的很不会看气氛,迟钝的要命。
郁唯安看着他不像是装着逗自己玩,拉下他脖颈,主动靠贴在褚郗身上,低声说,“觉得你太好了。”
郁唯安可不会这么主动,褚郗反应了一点时间刚想推开,郁唯安便又羞又臊的推开褚郗,转头要离开。
褚郗哪里舍得放人离开,掩着兴奋,将人拉回来恨不得摁贴在自己身上,细细的吻着郁唯安的脸,“我怎么好了?”
“不想说了。”郁唯安的手捏在他的腰上,抬头对上低头看着他头顶的褚郗。
两人视线相对的一瞬,便激烈的吻在一起。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也不知是谁撩拨了谁,等稍微清醒一点时,郁唯安已经被按在餐桌上,裤子也被拉到大腿下。
褚郗喘着粗气压在他背后,大手用力的揉捏着他的臀肉,“前天做的太狠,小肉嘴都肿了我怕你那里疼,这两天都尽量忍着了,你倒好,主动勾引上来,忍不住了?”
低沉的声线带了几分愉悦的笑意,犹如一道惑人的电流在他身体里游走,最后在褚郗揉搓的臀肉上相撞。
他难耐了挪了挪脚步,却被褚郗单手环箍住腰,“乱动什么,还没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特别的。”
褚郗哼笑一声,将他翻过来,使的郁唯安正对着他,继续问,“什么是特别的,说说。”
郁唯安想要抬手挡着自己的眼说,却被褚郗抓住,另外一只手抓住他的性器上下撸动起来。
温热的手掌在敏感的性器上套弄,眼前又是褚郗因为吞咽滑动的喉结,再往上就是那张满是克制情欲的双眸。
只是与这双眸子对视一瞬,郁唯安呼吸别乱了节奏,所有的感觉都朝着被刺激的性器进发,没几秒就忍不住呻吟着“要射。”
褚郗却坏心眼的堵住他性器的小孔,又问他,“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乱动,扭动着想要挣脱因不能射精带来的身体的异样感受,“嗬啊,让我,让我先射。”
他的脸色如雨后的桃红,色欲淋淋,蓄满了春水从眼尾不断溢出,惹的褚郗腾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张嘴吞下眼下这艳丽。
郁唯安只觉自己的舌头被吸的发软无力,任由褚郗的舌头勾缠,待他都要觉得自己要窒息,褚郗才放开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今天出去发生了什么?”
“去见南厉。”郁唯安喘着粗气,想要起身,却被褚郗压的丝毫不动,有些生气道,“你先让我起来啊。”
“你们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又不是跟他说什么秘密还是犯罪,你知道”
褚郗低下头又要吻,被郁唯安抽出来的手挡住,“小叔说你是为了不让我做实验体才提出和博大合作的事。”
“还有呢?”
郁唯安眼睛咕噜噜的转转,想着褚郗这么问,是不是南厉又在他回来之前就给褚郗打了他想搬出来的小报告。
不然褚郗怎么一直问“还有呢?”
他心虚的松开手,小声道“还有,我想借他房子住。”
一股带着怒气的吻暴风雨般的猛烈侵入,身体也被快速翻转,不给他说一句,一根手指便强势的插入后穴搅动,耳边粗喘的气息犹如一股烈药搅的郁唯安乱了理智,忍不住去回应来安抚褚郗。
有了郁唯安的回应,褚郗更加放肆,套也没来得及戴,用郁唯安射了一次的精液作润滑,将自己的分身送入郁唯安的体内。
两人激烈的纠缠做了两次后,郁唯安的后背已然被桌子硌红了好几处,腰间更是青紫,人也累的气喘吁吁的被褚郗抱着进了浴室,任由褚郗拿着浴头冲着热水。
郁唯安仰躺在浴缸里,眯着眼享受着褚郗的伺候时想到褚郗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惹的刚准备去清理他后穴的精液的手缩了一下,“想什么呢?”
郁唯安啊了一声,睁开眼,张嘴要说,却见褚郗一手拿着浴头往他腰上冲水,一只手的食指正要插入已然有些红的后穴。
那小口随着他的呼吸一张一合,不时流出些褚郗的精液,瓢到了水层上。
这样淫靡的画面让他脸色霎红,双腿也并了起来,扭过头看向别处,“褚郗肯定看到了吧?会不会觉得太……”
“郁唯安。”褚郗唤他。
郁唯安嗯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怎么了?”
“转过头看我。”
“有什么可看的,我自己洗,你先出去。”
“郁唯安。”
“求你别叫名字了,快闭上嘴吧。”
“那怎么行,看我。”
郁唯安回过头看向褚郗,见到同样光溜溜的褚郗坐在他对面,正一手托腮的盯着他。
像极了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一样。
郁唯安不由得打量起这只大猫的身体,长腿大开,还有,在他体内进进出出多次的硕大硬器。
他的脸一热,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体,暗骂“到底是有多色,盯着那块看?”
褚郗见着他的不自然,长腿一伸,大脚的踩盖在他的后穴上。
郁唯安羞的不知所措,掩着自己的嘴,“你,不是让你出去吗?”
“你说的出去,是从哪里出去?”
褚郗说话的时候脚趾故意往他穴里戳,郁唯安往后挪退,褚郗便勾起腿圈着他到自己怀里,双手环抱着他,额头抵着他的,说,“为什么想出去住?”
郁唯安想着刚刚他说完以后,褚郗不满的脸,不敢再提,而且伸手抚着褚郗的手指,“那个,我之前见郁峤的时候,听到他说,你跟郁铮说张奕扬的事了,那,郁铮怎么说?”
褚郗说“张奕扬事不过是郁铮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我提一嘴,全是因为你,毕竟,他在博大待着,对你而言是多双眼睛,至于怎么让他成为你的帮手,就靠你自己了。”
褚郗这是让他利用张奕扬。
“可是,郁唯安想了想,“我没想把他扯进来。”
“我知道,你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可是,有些事不是你一个人可以完成的,唯安,如果你认为和郁铮对抗是价值交换,那就太天真了。”
郁唯安却完全没有听进去褚郗后半句的话的意思,如褚郗所说,他本性就是一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一点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所以褚郗让他利用张奕扬之类的,他完全不会考虑。
见他半天不动也不吭声,褚郗想着自己说的话让郁唯安难以认可,所以才会沉默以对。
他故意捏了一下郁唯安的耳垂,再次话题转到了郁唯安要出去住上。
郁唯安一听,认真说“我吃你的,用你的,穿的衣服都是你买的,住的也是你的,我总不能一直啃你的。”
“我们的关系,也没有到,要同居的程度吧。”
郁唯安说罢快速的瞄了一眼褚郗,见他神色无异,继续说“就算我不住这,南厉那套房子离这里也不是很远,不会影响我们见面。”
这些不过是一些原因,他想着自己要不要把自己讨厌被监视这条说出来时,褚郗摸着他的头说“是我让你有压力?”
郁唯安诚实的说“这是肯定的啊,像你这样年轻帅气,又有地位,谁跟你在一起都会有压力吧,你不知道郗阿姨问我,你有没有跟我提结婚的想法,我有多惊讶?我觉得她肯定不希望你找一个一无所有的伴侣吧。”
“唔,你这是这么想的啊?”褚郗说“那就按你的节奏走吧。”
郁唯安激动道“你说真的?”
“当然,我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褚郗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有了另一番打算。
十年的苦等,是决计再也不会让郁唯安离开自己的眼皮一秒的,但他又不想让郁唯安在他身边感到窒息,所以才会在面上应下来。
看着郁唯安满眸的喜色,褚郗压下这复杂的心绪,舀了一把水甩过去。
“喂喂喂,你倒是收敛一下啊,就这么不想跟我住?”
郁唯安回敬他,笑道“什么收敛,我要收敛什么。”
“不收敛是吧?那就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开始玩起了泼水,玩着玩着,郁唯安脑子里想起褚郗这段时间为他所做,主动的扑到褚郗的怀里,紧紧的抱住褚郗的脖子,糯糯的说了声“谢谢。”
褚郗抚着他的背,柔声问他“谢什么?我又没做什么。”
郁唯安张开嘴,想一件一件的给他说,最终一口咬在他的肩膀处。
这微微的疼和嘴唇的柔软让欲念旺盛的褚郗的身体跟着了火一般,他猛的将还在限于感动之中的郁唯安扯拉开来,摔趴在他的大腿深处,嘴巴正撞上褚郗身下的直立的性器。
郁唯安惊的扑腾了一下,抬起头,便对上一张被欲望折磨的俊脸。
“瞧你的干的好事。”
那性器的主人笑了笑,在他愕然的目光中,用那湿哒哒的粗长肉棒,敲了敲他的头,“哥,要吃吗?”
“你突然叫我哥,你,”他咽了咽口水,舌尖舔了舔唇,想起前几次做爱时被半强迫的塞入口中的难受,有些犹豫,可眼前是褚郗。
他并不想扫了褚郗的兴致。
郁唯安红着脸,扶上那肉棒,伸出舌尖舔了舔那流水的小眼两下,看着褚郗舒服的脸,又试探着往里吞。
褚郗被他慢吞吞的动作折磨的快要疯了,直接抓着他的头发,抽插了起来,“你要总这么慢,这么生涩,我迟早会死在你手里。”
郁唯安“呜呜”声不断,抓着褚郗的臀来使自己不被插出去。
褚郗在他嘴里泄了一次后,又压着他在浴缸里做了一次后,体力明显落后的郁唯安躺在褚郗的身上有气无力的说,“真的,不行了。”
褚郗也念着他的身体状态也不敢再继续做,一边帮他清理身体。
等他缓过来时,已然在床上,而褚郗又不在身边。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郁唯安发现褚郗是个工作狂,几乎很少有闲下来的时候。
郁唯安摸了手机,突然想起褚郗说了张奕扬的事,刚编辑好消息给隋案说的时候,隋案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没打扰你吧?”
“你说呢,不到6点。”
“额,我也就说说,主要是想感谢你,奕扬真的兴奋的一晚没睡,大清早跑到我家门口给我看的回聘通知。”
郁唯安唔了一声,忍着哈欠,道“那我也算完成了你的任务。”
“是,那中午一起吃饭?我请客!”
郁唯安拖着疲惫的身体,起身走向落地窗,看着窗外的橘色阳光下的绿植和那爬上高高的铁栅栏的绿萝,说,“你记得这个人情就行,下个月底要考试,我得备考。”
“好吧,那不打扰你了。”隋案遗憾的说。
郁唯安挂断电话,在房子呆坐了一会儿,还是给南厉打了电话,说褚郗已经同意自己搬出去。
南厉说“你怎么说服他的?”
郁唯安想起两人是做爱时候说的这事,尴尬的咳了一声,“你别问了,反正就是,算了,小叔,你能不能别什么都给褚郗说啊,服了你了。”
“得得得,是我的错,不过,你到底为什么一定要搬出来,情侣同居很正常啊,而且,没有比褚郗那更安全的地方了?”
和褚郗住在一起是很好,可是那座高墙和褚老师对自己了若指掌的生活让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带着镣铐的自由鸟。
褚郗怕他有危险,做这些自然有褚郗的考虑,可是他也有自己的隐私。
郁唯安想着南厉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卖他的人,敷衍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意外的是,他这刚挂了南厉的电话,便接到了郗菀的电话,说要和他一起吃饭。
许久未见,突然说要吃饭,郗菀应该是又要跟他说什么吧。
郁唯安捯饬半天跑到约定的地点,看到宋颜竹也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吧,果然不是好事。”
宋颜竹一见到郁唯安,一张明艳的脸上霎时生起了不加任何掩饰的厌恶,郁唯安心里默默祈祷着这单纯的女孩别他茬,面上扯了抹笑给宋颜竹以示“别搞事。”
宋颜竹又瞪了他一眼,拉着郗菀的手臂,佯装生气的说,“郗姨,您以前出来逛都找我的,这次怎么没有喊我?”
郗菀拍了拍她的手,莞尔一笑,“你啊,还是跟朋友一起玩玩比较好,跟着我就只能去一些画廊啊看看,多无聊啊,再说。”
郗菀把目光投向局促不安的郁唯安身上,“唯安刚回来不久,带着他转转,熟悉熟悉。”
郁唯安只能再次扯着唇,僵硬的笑了笑,“宋小姐,又见面了。”
“哦,真巧。”宋颜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转向郗菀又是喜笑颜开的脸,“郗姨说的哪里话,我也很喜欢lober的作品的,我妈这两天还念叨着让我找您一起来看。”
“啊,对了,景仪阿姨不是也很喜欢lober的吗?她这次怎么也没来?是不是因为某些不会看眼色的人,郗姨您是不是太偏心了,找他来有什么用,他又看不懂。”
那明晃晃的不满是丝毫不加掩藏的刀子直往郁唯安身上招呼。
郗菀眼瞅着郁唯安,也不知是因为宋颜竹提到张景仪的名字想起前段的事,还是因为宋颜竹当着她的面挑事,尴尬的拍了拍宋颜竹的手臂,嗔骂,“你个坏丫头,先去那边帮我看看哪幅画值得收藏。”
宋颜竹走开后,郗菀跟郁唯安去了茶歇室,两人一坐下,郗菀便说,“我一直想跟你单独见见的,今天总算如愿了。”
郁唯安,“是我应该去见您的。”
郗菀笑了笑,道,“你这孩子,容貌真是一点变化都没有,倒是我啊,眼尾处皱纹都长了许多,哎,都十年了啊。”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了。”郁唯安说,“您今天也不是只想跟我叙叙旧来的吧?”
郗菀说,“被你说中了,我啊,就褚郗一个孩子,操心是免不了,他这臭小子继承褚家男人的死心眼,看上一个人就容不了别人,所以,颜竹和他,可以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跟颜竹订婚也是因为几年前竞选的时候出了一档子事,颜竹为了他甘愿损了女孩子的名声帮了他,虽然后来这事过了,我一直觉得对她感到抱歉。”
“您的意思是,让我理解她对我的恶意?”郁唯安故作疑问。
郗菀楞了楞,“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一点就通。”
他那不是聪明,只是敏感的感觉到郗菀的意思罢了。
“我能理解的。”郁唯安说。
郗菀含笑看了他几秒,说,“等她自己想明白感情勉强不来的理,自知无趣就会离开了,那丫头单纯的很,你别跟她一般见识就行。”
“我会的。”郁唯安肯定的应道。
话一下子说完,两个人尴尬的坐了一分钟后,郗菀提起了那天在褚家吃饭发生的事,又说道,“郁峤的妈妈,就是张景仪,她是我多年的好朋友,因为一些事受了刺激,之后精神就不好,这些年情稳定了些,但是也没想到会看到你,将你认成了旧人,所以说了一些不好的话。”
“您说的旧人是南烈吧。”
郗菀讶异的看他,“你知道了他们的事?”
郁唯安说“除了张景仪阿姨,郁铮和我妈,南烈之间的事是知道的,不过从您的话中,张阿姨应该也是他们三个人中牵连的受害者吧。”
郗菀若有所思的啊了一声,想问郁唯安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知不知道,他可能是一个被苏矜通过改造基因所生异常人,可她又怕自己的问题唐突了他,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郁峤,他这次回来没找你麻烦吧?”
“没有。”
“没有就好,一回来就惹事,前几天在酒吧打架还是怎么的,刚好没多久,又不知干嘛了,身上全是伤的昏迷了,哎,真是看到他就怕,你啊,离他能有多远就多远。”
宋颜竹找过来时,一见两人说着茶水味道,插了句,“茶水能有什么味道啊,您快去看看lober老师的那幅《葵妖》吧,太惊艳了。”
“哇,你都这么说,那我们赶紧去看看。”
《葵妖》的画作内容,是一个四肢长满葵花,沉在海水中大笑的怪物少年,其左眼的颜色像是融入深蓝之中却又观众可以借着头顶上方的打光区分出它是睁开的,眼神如海水般阴冷,右眼是闭着的状态,却以明媚温暖的色彩,线条的柔和,来反应人物的心境,下半身与与海水颜色叠加融合的越来越深,要是不借着光,应该是完全看不出完整的躯体。
作品介绍说,《葵妖》的背景创作是作者从好友身上找的灵感。
宋颜竹说,这样的作品对光线要高之类的,可郁唯安这个非专业人士而言,硬要他说道,也只能从作品直观和创作背景猜测的自我理解。
当郗菀看完问他觉得《葵妖》怎么样,郁唯安说,“这些我个外行的不太懂,听你们的夸赞,应该不错。”
郗菀微笑的哦了一声,一点也不意外这个回答。
倒是宋颜竹那得意的神色仿若再说,“看吧,褚郗喜欢你有什么用,关键时刻都说不出个一二三。”
可郁唯安不禁觉得将自己的喜怒哀乐放在脸上宋颜竹单纯的可爱。
他不想说看完那画作给与“悲伤”两字的情感评价来破坏郗菀和宋颜竹那些对绘画技艺的专业评价。
观察角度不同,又何必要打破郗菀和宋颜竹之间那亲昵融融的氛围形成一道他无法穿透的屏障。
所以之后,他就站在他们旁边,除了偶尔被点到名陪笑外,像个透明人一般听着两人说笑,挨到可以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吃完饭,郁唯安便自动跟在两人后面。
郗菀和宋颜竹说到一些他根本不懂的东西,或是在意还有他这么一个人陪着,会问,“唯安,你觉得如何?”
他哪里会懂画作的收藏价值,问他也不知是故意为难还是为了不让他感到尴尬?
郁唯安说“不太懂”,郗菀又会啊啊的说,“没事,是我考虑不周,让你陪我看这些东西,无聊了吧,要不我们去别的地方转转。”
到了停车场,先是宋颜竹上了自己的车,而郁唯安这边正想着跟郗菀说自己打车回去的时候,一辆失控的车子直直的冲着郗菀和郁唯安的位置而来,事情发生的太快,郁唯安和郗菀两人都来不及反应,便听到车子刺耳的引擎声逼近,千钧一发之际,郁唯安推了郗菀,就是这一推,让郗菀摔倒受了擦伤,而他的行为却在还未离开的宋颜竹眼中,成为了泄愤的罪人。
失控的车主吓的三魂都去了七魄,抖着身子解释说车子控制系统突然出了问题,确认完郁唯安和郗菀没事,给了郗家的司机名片,一个劲的撇完没撞上人,您家夫人是被郁唯安给推倒就麻利的逃之夭夭。
郗菀手臂擦破皮,宋颜竹非带着去医院看看,防着郁唯安就跟防罪犯一样,一点都不让他靠近郗菀。
还是郗菀看不下去,为郁唯安说了句好话才消停,但宋颜竹看着护士上药,还是觉得不放心,跟一没有什么常识的人一样,搬出身份,非要叫一个医生过来检查。
那人左看右问,确认完只是消个毒,涂点药再观察两个小时看看后,宋颜竹又嚷嚷着要给褚郗打电话告状。
郁唯安趁着她打电话的功夫,跟郗菀道了歉,却被郗菀挡了话,“颜竹没什么坏心眼,可能是对你有气,所以借着这事发挥,你别跟她一个被宠坏的女孩子计较,等她想通了,一定不会刁难你。”
郗菀话都说到这了,他还真的去跟宋颜竹计较?郁唯安默默的嗯了一声,道,“您要不要喝点温水,我给您倒。”
和褚郗“告状”完的宋颜竹在这时回来,一见郁唯安给郗菀接了一次性水杯里接了饮水机里的水,一把夺过去扔在地上,厉声呵斥着,“这水都不知道放多久了,郗姨喝坏肚子怎么办?”
郁唯安不想搭理她,干脆坐在隔着两人的空窗上,听着宋颜竹说褚郗已经回来了在赶来的路上,言语间尽是期待和兴奋。
日头落山,暮色深浓的时候,褚郗推开了这间仅仅只有两个女人说话的病房的门。
欢声笑语戛然而止,先是宋颜竹的一句“褚郗你来了”接着便看见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快步径直走到右臂缠着绷带的郗菀,“妈,您没事吧?”
“没事,就擦破皮,是颜竹大惊小怪,非要来医院看。”
褚郗一听郗菀在医院便赶了过来,见郗菀没事,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问起来事情缘由。
郗菀说,“就是在停车场说话的空闲遇到了一个新手司机倒车,唯安情急之下推开我——”
“唯安受伤了?他人呢?”
褚郗心上一慌,随着郗菀的视线转头看向隔了一张床坐着盯着他们这边的郁唯安。
明明只是隔着两张床的距离,郁唯安像一个局外人一般,冷淡的看着对面的三人,起身说,“我没事。”
宋颜竹不悦的补了句,“你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你推的郗姨,郗姨哪里会受伤。”
褚郗瞪了宋颜竹一眼,刚想说什么。
郗菀便开口说,“褚郗你先带唯安吃点东西回去吧,他下午吃的也不多,这会应该饿了,我这边没事,一会司机会给我们送回去的。”
之后,褚郗又找人确认郁唯安没什么问题后才离开医院回家。
回去的路上,郁唯安几次想解释一下在停车场的情况,他看了几次开车的褚郗,一下也不知道是问“你相信宋颜竹的话?”还是说出自己对郗菀的那无端的揣测。
想了半天,落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开了话口子,“lober是谁?”
褚郗说,“你怎么问起他了?”
“今天去了画廊,他是一个画家吧,有一幅叫《葵妖》,你妈和宋颜竹都很喜欢,说是颜色过度和意境很好,还问我觉得如何,我啊,从未接触过画,还真看不出说不出什么,你,看过他的画吗?”
褚郗应道,“我妈喜欢他的画,我啊,可没继承她的艺术天分,对那些没什么兴趣,人倒是见过一次,是个怪异的人,你想认识一下吗?”
“啊,说起来,见人都要戴墨镜的人竟然跟米徕是朋友,米徕,你还记得吧?”
郁唯安嗯了一声,“我印象中,他在南厉那做事吧?”
褚郗说,“是啊,你想认识那个lober,去找南厉看看应该会更快。”
“再说吧。”郁唯安说。
过了几秒,郁唯安忍不住道,“宋颜竹,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她啊,对我们的气没消呢,说的夸张一些,我嘛,自然是,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咯。”
郁唯安心里因着他的话轻快起来,嘁了一声,试探道,“万一,我说的是假如,要是郗姨也站在宋颜竹那边的话,你还相信我?”
他不知道郗菀有没有把自己真实的想法跟褚郗说,又或者是褚郗根本就一意孤行的想要和自己在一起,十年前,郗菀还会让他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亲口告诉他离开褚郗,十年后,郗菀用一个下午的时间,让他自己看清和褚郗的差距。
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如果郗菀若真如他所臆测那般瞧不上他,那么褚郗会如何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还是一个郁唯安?
然而就在他以为褚郗会有所犹豫的时候,听到褚郗非常自信的说,“我妈不是那种被人左右想法的人,我也不是,但是,你对我而言,在任何时候都是例外。”
郁唯安喃喃的说,“……你就没想过,我也会为了自己而撒谎。”
“那你对我,说过什么谎?”褚郗看着他微笑,似乎一点都不在意。
这让郁唯安刚浮出的轻快沉了下去。
他无比清楚自己无法做到褚郗的坦诚,一如无法说出对那高高的围墙的恐惧,从而无法说出“别把我当个实验体一样监视。”,一如无法说“你妈妈或许并不像表面那样喜欢我,她正用温柔的利刃切断我们的感情线。”
与此同时,他又无比眷恋着褚郗给他的温暖,这份眷恋让他有了想要牢牢抓住褚郗的心。
褚郗见他脸上一会沮丧一会又斗志昂扬的样子,腾出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大半天不吭声,想什么呢,是不是跟着我妈逛,饿肚子了?”
郁唯安低下头瞅着自己的肚子一眼,如实说,“是有点饿。”
恰是这时,他的手机亮了起来,来电的隋案说让他出来吃宵夜,地方就在他和褚郗的附近。
两人一进隋案说的一个“北狼烤肉店”,隋案便朝着两人招招手,“唯安,这里!”
一张四方桌上,摆了待烤的牛羊肉串,几瓶打开的啤酒。
他率先坐下,褚郗在他旁边拉了椅子坐。
“你们看看菜单。”隋案随手把平板拿给他。
郁唯安接过平板,翻着点了两个素菜,刚想递给褚郗,便看到褚郗正在拿着湿纸巾擦手,以为褚郗是吃惯了专厨的胃,将平板收了回来递给机器人服务员后,拿起一串烤好的牛肉串咬起来。
隋案见他开吃,给三人面前都摆啊一瓶啤酒,“烤肉配上啤酒,嘎嘎美味。”
郁唯安已经嚼完一串下肚,拿起就闷了一口,“是挺香,不过,你怎么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这不等来了你吗?”
褚郗在这时也拿了一串开吃,看起来不是嫌弃的意思?
郁唯安开始跟隋案继续说起了话,“要不是我们离这不远,你不就一个人了吗?”
“哎呦,我是孤家寡人得了吧,咋这么爱较真呢,来来来,碰一个。”
郁唯安拿起啤酒瓶跟隋案的碰了一下,惹的褚大爷不快了,“我这么个大活人在呢,你俩给我当空气呢?”
“我看你啊,吃个肉还这么讲究,我俩还是不跟你碰了。”隋案调侃起褚郗也是一点不嘴软,“要不,给你单独整一桌,你看我俩吃?”
“什么你俩你俩,人是我的,要单独一桌,也是给你分出去。”褚郗拿起自己的酒瓶碰了两人的瓶子一下。
“服了,没见过有你这么小心眼的。”
隋案由着郁唯安撑腰,跟褚郗也没有那么拘谨,故意呛起来,“我和郁唯安,是我们,我们,我们!”
“去去去,你去隔壁那坐,吵死了!是不是一口啤酒给干上头了?”褚郗回嘴。
三人就这么打开了话匣子,男人之间的闲聊不是什么国际新闻就是一些兴趣相投的爱好,吐槽完国外一些媒体放出的某个政客的发表对他国的指手画脚,又说国外投资者对博大的看好,说着说着,又到了自己那窄小的生活圈。
隋案年纪比褚郗小几岁,毕业后按着家里的想法进了扶苏市区的一个做审查局做文秘后来辞职后就开始摆烂,蹉跎着度日。
按着他自己的话,“不知道喜欢什么,所以想起什么就去做了,像是,开过咖啡店,去摆摊卖零食,还去改装车,文艺一点的,就去卖一些垃圾的画。”
“画?”郁唯安听到这种潇洒的话,突然想起今天看到的那幅《葵妖》,便说起了自己今天看到的画,只不过隋案一听是lober的,顿时冷了脸色,不屑的评价道“人品差,作品火,也算他的本事。”
“我记得,你之前不和他是朋友来着?怎么成仇人一样。”褚郗问。
“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不提了。”隋案说罢,认真道,“那个,张奕扬的事,还是谢谢你们。”
郁唯安寻思这件事也算自己小小的帮了一下,但是和隋案约定好那个所谓的“回报”可是没跟褚郗说啊。
他不自在的碰了碰褚郗的手臂,说“我也没帮什么忙。”
“说声谢谢是应该的。”隋案自顾自的拿起酒瓶跟褚郗和郁唯安碰了碰,将那半瓶的啤酒全闷下肚后,又招呼起郁唯安喝。
郁唯安喝了大半瓶开始犯起了迷糊,坐着听隋案说话都摇摇晃晃的。
褚郗扶上他的背,问他“喝晕了?”
郁唯安嗯了一声,垂下脑袋,“这酒是真不能喝,喝了脑袋会转的慢。”
一旁的隋案取笑道,“一瓶啤酒不到就喝成这样了?”
他的手指还左右晃着,被郁唯安抓住,“别晃,我看着晕。”
“那你还知道我是谁?”
郁唯安安静的说“隋案嘛,我只是头晕,不是傻了。”
说完还要伸手去拿一瓶,被褚郗轻拍一下缩了回去,眼巴巴的看着“你干嘛?”
褚郗抓着他被拍的手背,摩挲着,跟哄小孩一般的说“不能喝了,再喝就傻了,认不出人了。”
隋案接着补话,“可不是,别喝了,再喝下去褚郗该赖我找你吃饭了。”
“谁说的。”郁唯安不服气的站起来走到门口,扭头朝着褚郗道“看吧,我说了没喝醉。”
是没喝醉,只不过话变的多了起来,可是面对除了褚郗的陌生人,又表现的特别的警惕和冷漠。
隋案说两句,郁唯安总是先看看褚郗,然后再回一两个字,三人吃完从店里出去的时候,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褚郗身后。
隋案调侃他像极了褚郗小媳妇的样子,郁唯安也不像往常一样的满脸通红的反驳,反而抓了褚郗的手。
褚郗是很喜欢被他依赖粘着的,心里坏坏的想着,可以让郁唯安有事没事的喝两杯。
就在这这么想的时候,郁唯安突然从身后抱住他,脑袋抵着他的后背,怯懦的叫了一声“褚郗。”
“嗯?”
“郗姨的事,我不是故意推他,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没人说是你的问题,也不必为这件事跟我说对不起。”
褚郗要转过身,却被郁唯安更加用力的箍紧了他的腰,“褚郗,我想。”
“我想,一直抱着你。”
这句话哽在喉头,无法下咽,也无法说出口。
他恐惧于将之宣于口后,便再无退路。
褚郗问他“想什么?”时,郁唯安率先松开了手,拉开车门窜了进去,探出头,笑意盈盈的说,“我想快点回去睡觉啊,都快天亮了。”
对于郁唯安今夜的反常,褚郗了然于心,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知道白天发生的事情定是让郁唯安不舒服,当然,郁唯安想说的他就听,不愿说的,他也不会逼迫着他说。
但这不意味着,他会放任其不管。
于是第二天晚上,褚郗带着郁唯安一起吃了个晚饭。
吃饭的地方还是在褚郗第一次带他去的那家店。
两人先到,厨师和服务员见到郁唯安也没有像第一次那般防备心重,而是直接将今天能做的菜报给他,郁唯安也不知道郗菀吃什么,想着让褚郗决定就行。
就在他刚说完,郗菀就推门而入。
郁唯安先礼貌的问了好,又看着郗菀的昨天受伤的手臂,关切的问了一问,郗菀当着两人的面晃了晃,“谢谢唯安你的记挂,真的没事儿,来,我们这边坐。”
三人一坐下,郁唯安赶紧把厨师刚刚报过的菜一个个说完,询问起郗菀要吃哪些。
看着他一脸勉强讨好的模样,褚郗开口道“郗女士来这次数不少,她早就吃腻了,你看看,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
郗菀也附应道“是啊,随便什么都行,我们是家里人吃饭,做什么就吃什么。”
郁唯安不好意思的去给厨师报了几个清淡一点的菜,加了一个汤后,看着褚郗母子两都盯着他看,局促的捏着自己手指,尴尬的笑了笑。
没成想,褚郗给郗菀倒完茶后,直接说出想和郁唯安登记的事。
这话一出,郗菀当即惊讶的看了看同样呆若木鸡的郁唯安,又看向不像是在开玩笑的褚郗,“不是,之前不是说不急,会不会太快了,你爸还不知道,小郗。”
“妈,这都多少年了,我又不是头一次跟您提和唯安的事,至于我爸,他不是说不管了么,您这么大惊小怪的,像是不同意我们登记一样。”
郗菀说“不是,我怎么会不同意,我只是觉得太快了,而且,唯安上次也说太快了,对吧?”
郁唯安回过神,点头道,“是,你这件事也没跟我说,别吓郗阿姨了。”
褚郗却说“我这不先跟您报备一下,您就说您同意不同事?”
郁唯安紧张的拉了拉褚郗的衣服,这是闹哪出?褚郗真的没跟他说是登记的事啊。
郗菀看了两人一会儿,认真的说“婚姻是你的事,日子也是你过,我说不同意,你就能罢手?只是,你们毕竟分开了十年,总要慢慢来,是你们的缘分怎么也断不了,你们说呢?”
郁唯安赶紧表态,“郗阿姨,他,他开玩笑,我,不,我们不着急的。”
他再次拉了拉褚郗的衣服,想让褚郗别再说这事,然而褚郗铁了心要让郗菀明白,自己非郁唯安不可。
“既然妈你不反对,您也不要和唯安见面的时候带着宋颜竹,我和她是怎么个事,您又不是不清楚,本来我和她都了了,您带着人出来,又给人希望,星火还可以燎原呢,您这是让她死心还是不死心呢?”
郗菀被说的差点想要起身离开,她来的时候就没想到褚郗态度能这么强硬,宋颜竹昨天会出现在画廊,只是因为她故意将消息透漏给宋家,至于宋颜竹出现不出现都无所谓,如今被褚郗直接安了一个是她“带人出来燎原”的罪名,实在是有苦难言。
“你这小子越说越没谱了啊,我们真是偶遇,这事,唯安可以证明,别给我瞎扣帽子。”
郁唯安应道“是,偶遇。”
“那就少点偶遇,妈,您有点眼色,往后就跟她保持点距离吧。”褚郗说。
郗菀硬着头皮应了下来,“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敢不答应,不过,登记的事,我看唯安也很懵,你们还是慢慢来。”
褚郗见郗菀退了一步,也不再揪着不放,说了句“是我着急了,等唯安什么时候愿意,什么时候登记。”的话。
晚饭过后,郗菀也不想褚郗送,让司机给接了回去。
郁唯安返回饭桌上,疯狂的扫荡起没吃完的剩饭,褚郗坐在一旁,默默的看着他。
等他吃的噎到了,还好心的给他倒水。
“我不喝。”郁唯安赌气。
褚郗抽了一张纸递给他,“怪我没跟你提前说我要跟你登记的事还是怪我没有搞一个求婚仪式什么的?”
“褚郗!”郁唯安端起水喝完,“我在任何时候都不想成为你和郗阿姨之间的那根刺,你不要总是,这么一意孤行,什么事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我今晚做错了?”褚郗的声音有些冷。
郁唯安心里明白,褚郗这是因为昨天的事,向郗菀表态,都是为了他,可是,这样完全不顾他人的做法…
一时之间,他也分不清是因为褚郗的自作主张让他烦躁还是因为他并不想让郗菀觉得自己在破坏他们母子的关系,还是他害怕自己从未有过和褚郗有未来的想法被窥视。
郁唯安发完火,抱住他,装聋作哑的想要糊弄过去。
褚郗心里即使有些生气也被他这主动示好化解了,摸着人的耳垂,解释说“你担心的那些不会发生,你得相信我,好不好。”
搬离褚郗房子的事,是在一个周日下午,说要来帮忙的有隋案和张奕扬,但是张奕扬因为儿子发烧去了医院,最后就剩下郁唯安,褚郗和隋案,还有正好上门找褚郗出去打球的宋凌瑄。
郁唯安的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来时的一个行李箱,走的时候,书本都能装了三个大箱子,包括一些褚郗跟他一起买的衣服鞋子也只是装了2个箱子。
四个人中,只有郁唯安没有车,也不会开车,这种时候,就想到自己应该听褚郗的话,学车了。
他的东西被隋案装了一箱,宋凌瑄装了一箱,剩下的都放在褚郗的车上。
两人知道路,打头车,开了半个小时,褚郗的眉头越皱越深,“这就是你说的不远,都开了半个小时了?不行,转回去,重新在我附近找一套。”
“什么啊,你附近没住宅区了,已经是离的最近的了,地图显示还有5分钟就到了。”
开了五分钟以后,真的到了,褚郗的脸色还是臭的很,以至于宋凌瑄下车过来的时候,看到郁唯安一个人在后备箱搬箱子,凑过去问,“你们俩怎么了这是?出门的时候不还好好的?”
郁唯安欲哭无泪的说“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可生气的。”
宋凌瑄看他挪箱子费劲,搭了把手,转头就朝着站在不远处的人喊“褚郗,你能不能别像个怨夫一样就知道看,你倒是过来帮忙啊,这书重的要死,把人累出毛病还得自己照顾,何苦啊。”
郁唯安听的手一软,差点把箱子滑地上。
他这边的箱子确实矮了许多。
像是为了证明他有力气,用力扶稳后,才说“别把我想的那么孱弱好吧。”
后边来的隋案几个大步过来,“哎呦呦,你两个弱鸡,一个箱子还用两人搬,我一个人都可以。”
郁唯安和宋凌瑄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放手,接着就听到“咚”的一声重物落地声和一声哀嚎“我去,你们两个坑货,玩我啊。”
乐的一手叉腰的宋凌瑄,“你不是弱鸡,你给搬进去,我们绝对给你这个。”说着比了赞的手势。
隋案这人看着身材精瘦,没想到力气还真的不小,当真把箱子抱了起来,不服输的一般,颤巍巍的往房子里走。
剩下的东西,褚郗抱了一个,宋凌瑄和郁唯安两人合作抱了进去。
南厉的那套房子100来平,房间却仅设了一个卧室和一个卫生间加之露天式厨房,剩余就是一个大客厅外带一个大草坪的小别墅。
衣服和其他东西倒是有专门的地方放,就是三大箱子书没有地方放,最后摞在客厅靠墙的地方。
带着花篮的南厉一进门看到哪摞了几摞的书,豁了一声,“这么多书,我叫人送来一个书架摆着吧,摞客厅也太损这房子的美感了。”
换好鞋进来,看到隋案的时候,楞了一下,“呀,小案也来帮忙啊。”
郁唯安看看神情不自然的两人,“你们认识?”
两人异口同声的答“不熟。”
郁唯安有些无语,正想让南厉进来一起吃饭,南厉却推脱起来,“你们年轻人玩,我这还有个人要见。”
“啊,家具还缺什么,一并告诉我,我完了让人给你送上来。”
说话间,把花篮推给郁唯安,自己扭头往外走,仿若生怕被留下一般。
人一走,郁唯安先是看着已经跟房主一样的褚郗换好了衣服坐在沙发上拿着游戏手柄,宋凌瑄则是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看着巨幕上的游戏小人紧张的仿若自己在玩一样。
郁唯安把水果洗了切好放在桌上,顺势坐在了心不在焉的隋案旁边,开口道“那个,南厉,是我小叔,你们,是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隋案扭头看向他,一脸无辜的说,“没有。”
郁唯安见他不想说便由着他去了。
倒是玩游戏的两人热火朝天的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一般,对着一个赛车游戏都可以玩的热火朝天。
玩了一个小时多,宋凌瑄又招呼着要玩扑克牌,房间里没放方桌,四人干脆坐在地毯上玩。
宋凌瑄一看就是玩牌的老手,划拉着牌的同时,说着,“我们要玩就有点赌注吧,不然多没意思。”
褚郗说“别卖关子了,你想玩什么?”
“最简单的,贴牌,去掉大小王,抽到最小牌的接受惩罚,这个惩罚嘛,由这一轮中拿到最大牌的指定。”
第一轮。
先是隋案抽牌,一张红桃6,接着是郁唯安,一张方块3,褚郗一张黑桃k,宋凌瑄是最小牌方块2。
贴牌游戏是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牌,但是可以通过看到其他人的牌和表诉判断自己大小。
隋案说“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第一轮肯定不是垫底。”
轮到郁唯安时,老实的郁唯安也复诉了隋案的话。
轮到褚郗时,褚郗说“那我应该也不会那么倒霉,比你们俩小吧。”
一旁的宋凌瑄的咦了一声,“什么小不小的,你说的是年纪?年纪的话,这里隋案最小了吧,要是比一些部位的话,输了的话,就脱一件吧。”
褚郗睨着他笑,“那你输的话,先以身作则,脱一件。”
于是,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把自己牌亮出来。
宋凌瑄一看“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他把自己牌打开,一看,可不是自己拿了一张最小牌。
褚郗的牌最大,于是宋凌瑄先按照约定脱了自己脚上的袜子,接着问“呐,你说吧,我要做什么?”
褚郗稍微思考了下,指着他道“那就背个出师表吧。”
宋凌瑄两眼一瞪,耍赖道,“不是吧,你别玩我这个,你这是为难我啊,换一个。”
褚郗说“游戏规则你定的,你要开不了个好头,还怎么继续玩?”
“我能不能换个惩罚?”
褚郗问“你想换个什么惩罚?”
宋凌瑄嗯了半天,缺心眼的说,“把我老妹儿叫来……哈哈哈哈”
谁不知道宋凌瑄口中的老妹儿是跟褚郗订婚过的宋颜竹,而且,褚郗的现任还在现场坐着呢。
欢乐的气氛因为宋凌瑄口无遮拦的玩笑遽然沉重起来,褚郗装作洗牌的样子偷瞥着郁唯安,见他神色无常,笑哈哈的说“这里都是男人,你叫一个女孩子来干嘛,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宋凌瑄啊了一声,憨笑,“啊,我给忘了,哈哈哈,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自罚,自罚我做十个俯卧撑。”
说着就开始趴撑着,褚郗干脆一屁股坐在他腰背上,一下就给宋凌瑄压的和地面亲密接触。
房间里顿时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我擦,褚郗你大爷,你一百多斤的壮牛身体压在我这几十公斤的小咩羊身上,肋骨会断的,快起开。”
宋凌瑄四肢张开扑腾,屁股不断往起拱,又被褚郗给他屁股拍了一巴掌,“起什么起,你不是做俯卧撑,开始啊,唯安,你给他数数。”
隋案和郁唯安性子内敛一些,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斗嘴,只顾着傻乐。
被点到的郁唯安看着宋凌瑄吃力的摆好姿势,开始报起了数“一。”
宋凌瑄勉强做了一个。
“二……”
做到第五个,宋凌瑄就趴在地上,喘着粗气认怂“不行,真不行了,我到极限了,你们两合着火折腾人,焦,啊不,隋案你说是不是?”
隋案哪知宋凌瑄还给自己拉下来,还带了惹人烦的焦,转了身,“我不知道,别问我,我又没看你们干嘛。”
“啊?我地妈,你们三,算了,算了,我躺着任压……啊——”
闹腾了几分钟,几人开始第二轮的时候,宋凌瑄说要跟郁唯安换位置,“我这个方位风水不好,一开头就抽了一张臭牌,来来来,我们换换。”
郁唯安起身跟他换了,宋凌瑄还真拿了张大的,最小牌的是隋案。
惩罚是让隋案给手机通讯录里第一个人打电话。
隋案开始扭捏了一下,道“我也不知道打过去说什么,换一个吧。”
宋凌瑄贼头贼脑的歪着身去看隋案的手机,隋案一档,宋凌瑄没看着,“小气啊,我就看看谁啊,总不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初恋女友吧。”
于是话题一下转到了初恋的话题上,问题也被甩在郁唯安头上。
郁唯安尴尬的摸着自己的牌,“我的牌不是最小,拒绝回答。”
宋凌瑄哎哎道,看了一眼盯着郁唯安的褚郗,拱火道“不是吧,初恋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的初恋不是褚郗,怕说出口让他吃醋?”
郁唯安瞄了一眼正含笑看他的褚郗,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怎么会不是褚郗—”
呦呦的起哄声起,郁唯安的脸也热的红了一片,可这丝毫没有满足宋凌瑄的捉弄,后面的一轮,轮到郁唯安输的第一个要求就是让郁唯安脱裤子。
“你什么恶癖啊,喜欢吃脱裤子放屁吃。”褚郗说。
“什么鬼,愿赌服输好不啦?看看又不会掉块肉,都是男人,有什么舍不得?”
“啊,那我脱给你看,你这个死变态。”褚郗说。
两人又开始闹腾着,也不知怎么的,连隋案都参与了进去,最后游戏惩罚演变成谁输谁脱,结束的时候,郁唯安只脱了一双袜子,隋案脱了一件毛衣,褚郗脱了外套,宋凌瑄脱的只剩下短裤和上衣。
男人们吵吵闹闹的说话声,那些乱七八糟的,天马行空的对话,偷溜满室的阳光,像极了最初时,梦想中的生活。
有好友,有喜欢人,还有苏矜…
一想到苏矜,他就觉得这一刻的快乐像是偷来的一般让他心里充满罪恶感,这种罪恶感让他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汲取知识,通过考试。
考试的前一天,褚郗因为收到褚政北截到一个匿名举报,问题是因南郊规划上的“自由用地”被指利用职权徇私舞弊,所以要去宁京一趟。
事发突然,褚郗被这封匿名举报打的措手不及,他是南郊的事交给了焦律以后,也算如了焦律和郁铮的愿,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是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松懈下来。
再说这事就算举报,也该是焦律,不该到他头上?这就冲着他来的……
是谁已经没有时间细想。
家里的电话一直不停的响,褚郗一直在讲电话,让人秘密调查,之后,郁唯安又和褚政北打了电话,郗接了褚政北让他去宁京做个说明。
“……来宁京也得找个名头,我这两天正好做了个小手术,你就说来宁京看我。”褚政北说。
“好,那我让人尽快订票,那您身体现在怎么样?跟我妈说了没?”
“老毛病,不用担心。”褚政北说,“来的时候,多让人盯着,安全第一,有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褚郗和褚政北通完电话直接打给了秘书处,郁唯安瞧着他忙,想着自己要不先帮忙收拾行李,然而到了衣帽间,褚郗后脚跟了上来,拉住他的手,“不用收拾,我一会就走,有事跟你说。”
“你说。”
“后天就是考试,你安心考,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可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安心?
“没有可是,这只是工作上的事,相信我可以解决。”
郁唯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褚郗的车子已经到了。
去机场的一路上,褚郗都在讲电话,郁唯安也插不上嘴,最后只一句“我走了”消失在登机口。
这个匿名举报不论是谁,时间有点故意,故意在年底这种时候,要不是褚政北在宁京位高权重,褚郗怕是新年都过不好了。
第二天早上,郁铮的秘书再次打了电话给他说要见面。
褚郗离开,考试将近的时间点?真的很让人不难怀疑?可是,郁铮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他应该不会扔掉好不容易到嘴的肥肉吧?
而且,有了郁峤之前的戏弄,这次见面之前,郁唯安特意要求和郁铮通话确认后才去见面。
这是他时隔多年第一次见到郁铮,一个他曾奢望父爱却又恐惧又无比怨恨的人。
不可否认的是,他曾无数次幻想过再见郁铮时,郁铮会不会直接把他抓起来丢到一个陌生的实验室,所以在看到衣冠楚楚的“魔鬼”真的站在他面前时,郁唯安的身体都在发冷,一句话都发不出。
郁铮抬手示意他坐的时候,他愣了许久才拖着沉重而僵硬的双腿走到那拉开的椅子坐下。
“好久不见,怎么连爸都不会叫了?”
郁唯安咬牙“正是因为太久没见,我真叫不出口,你也不配吧?”
“怎么能这么说?若不是我给你心脏,全心全力的救你,你怕是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这么说,我还应该对你感恩戴德了?”
郁铮不想跟他逞口舌之快,轻拍了拍桌子,冷声道“行了,今天来不是跟你说这些。”
“那是什么,在即将考试之际见我,是怕我通过考试进入研究所?”
郁铮嗤笑一声,道,“别瞎猜,郁,唯安!我可没说让你放弃。”
郁唯安懵了几秒,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要强调这个郁字。
“还能是什么?你不是想着进博大,想要研究gic吗?你是我们郁家的人,接触这些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我不懂,你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没有任何资格,也不是你口中的人,你忘了吗?是你让那些人给我注射东西,是你让我活的像实验室的的兔子一样,不知自己死期,这会却又说我是郁唯安。”
“又是谁,宣布我已死的事实,你现在说我是郁家的,这话,真的让我搞不懂了。”
面对他的咄咄控诉,郁铮显得丝毫没有任何愧疚和慌乱,反而是平静的等他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开口,“你要知道,宣布你死亡是医院下的通知,我给了你一颗完整的心脏,让你的身体重新运转起来,这个事实是你无法否认的吧。”
郁唯安,“……”
郁铮继续说,“那我们再说你的心脏,是南烈身体已经无法依靠外部环境维持内里的紊乱,摘除那样一具躯体的心脏,你觉得你存活并且醒来的几率有多大呢?”
郁唯安觉得自己要被郁铮这番话气笑了,按着郁铮的说法,他还真得为郁铮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感激涕零呢,他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当你是为了我活着,那么后来知道我活着又对我穷追不舍,那些人可是说了我要是抵抗,死了也没关系,你要的不过就是我继续做实验体?”
“哎,我怎么会让人做出伤害你的事?知道你回到扶苏,我很高兴,可是你也知道,最近一直忙着公司的事,无暇顾及你,现在事情也告一段落,所以想着见你,至于你说实验体的事,我觉得你别这么抵触。”郁铮说。
“我看过si博士对你的报告,已然是半gic体质的你,剧烈运动后不是会像一具尸体一样,肤色发青,经脉清晰像是上了色一样不说,包括你的心跳频率,血液的颜色都和正常人不同,可你还好好的活着,这不证明你是一个奇迹?唯安,你不好奇自己身体处于什么状态?”
“我不好奇!”他腾地一下站起来。
郁铮敲了敲桌子,接着门被推开,一个手拎黑色手提箱的男人走了进来,朝着郁铮颔首后,当着两人的面打开箱子。
箱子里面是三支装有药液的特制注射笔。
郁铮起身走过来,从里面拿出一支,放到他撑在桌面的手边,说“为了把你养大的苏矜,你没有第二个选择吧?”
郁唯安浑身的火就像被一盆冷水浇灭,顿时像是泄气的皮球一般,软在椅子上,不住的咽着口水,愣是说不出一个字。
“那,为了褚郗呢?”
郁唯安倏地瞪大了眸子,难不成举报的事是郁铮?不,他不能在褚郗还没有来电说事情解决完,就急着质问,万一不是郁铮,那他岂不是暴露了举报的事?
“你要对褚郗做什么?不,褚郗有什么事,你也逃不掉的,你不会的,”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唯安,你生来就不是普通人,所以为什么非要奢望普通人的情爱?为什么要让自己的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发疯呢?你看,郁峤,苏矜,还有你的朋友,哪个不是因为你?接下来,是褚郗吗?你要知道,如果没有你,褚郗会像他爸一样走的更高远。”
听到这话,郁唯安先是松了一口气,可郁铮这些话也是他故意而忽略的事,如今成为一块逼着他往悬崖边上走的巨石,仿若他不走,就会有很多人因他而变得不幸。
他犹豫了,动摇了。
郁铮对他的反应早有预料,或者说他压根不在乎今天的见面是否能说动郁唯安什么,端着一副巍然神色,慢条斯理的说,“褚政北和郗菀是知道你的全部,你觉得他们真的会允许他们的宝贝儿子和你在一起?”
郁铮的话让他整个脑子里嗡嗡作响,无法消化和反应,他不断告诉自己冷静,去强制封闭真实自己,可脑子里却是那个非正常人的自己。
他抓起注射笔将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我会按你说的做,前提是,褚郗在市长这个位置上,褚郗安全无虞,与gi相关的任何机密都属于扶苏,还有,我要见我妈。”
“我说过,你这些要求,我要先看到你的表现。”
郁唯安不禁捏紧了口袋里的注射笔。
一旦注射进这种隐藏在保护液里生物芯体,就像是激活了这具身体里沉睡的细胞记忆,疼痛会随之而来,不久的未来或许彻底成了一个“怪物”。
该接受这种命运的是他。
似乎是看出他已然妥协,郁铮挥手让服务生上菜。
几个菜都是苏矜还在的时候经常做给他吃的,可是郁唯安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饭,只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喉咙,道,“我跟你坐一起,再好的佳肴都吃不下。”
郁铮筷子一放,擦了擦嘴,“那我就不为难你硬要吃了,想走就走吧,但是,一个月后,我要从si博士那看到你身体的新数据。”
郁唯安起身的一瞬,郁铮又说“最后我还是想说一句,si博士可是很期待和你在一起工作,祝愿你可以通过考试。”
“我会的。”
在他的一开始的计划中,没有褚郗,他奔着答应郁铮的任何要求,只要进去博大,回到郁家暗暗搜寻郁家背地里那些腌臜事的证据,最后借助南厉毁了博大,最坏的结果就是身死神陨。
但是和郁铮对他所言,和褚郗这些时日的所做相比较,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他以为郁铮要的是他继续实验便以此为要柄,和郁铮交易就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殊不知是自己太过愚钝,不懂步步为营,不会把握拿出要柄时机,不知跟随周边变化变通计划所以才导致今天被动且被人牵着走的局面,才会被人一捏“褚郗”这个要处,不知真假的话激的情绪翻涌,方寸大乱。
他觉得自己终究是太愚蠢了。
褚郗回来的当天,郁唯安去了褚郗家。
进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推门而出的一个陌生男人。
他朝着人点点头,那人笑了笑转身快步而去。
他目送着男人走远,才发现男人手里拎着一个医药箱。
郁唯安神色一紧,走了进去没见到褚郗后直奔卧室,也没见人,然后直奔书房,也正是这时,褚郗和三个中年男人从书房里出来,一见到他,也是微微点头一笑。
褚郗率先介绍说“这是我家里人,郁唯安。”
两人又朝着他点点头,笑着对褚郗说“那你今天就好好休息,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跟你报告的。”
褚郗说“那就辛苦您了。”
两人离开后,郁唯安看他脸色有些难看,焦急道“发生什么事了,刚刚是医生来过了?你哪里受伤了?在宁京……”
褚郗嘴角微微上扬,玩笑道“没事,举报的事,去做了说明,宁京那边只是责怪几分,让你担心了。”
“不担心行吗?当时走的那么急,会担心是正常吧,总之,解决了就好。”郁唯安不由得松了口气。
褚郗却笑的有点涩,“我以为你压根不担心呢。”
郁唯安看着他上床,拉了靠垫让人躺着,“你,怎么话里有话似的,怎么了?”
褚郗看着手机,略带着埋怨的说“既然担心,为什么在我出差期间,也不会主动问问我有没有吃饭,在哪里,和谁在一起,什么时候回来?”
“你,”郁唯安看着眼前这张倦容上勉强扯起的笑眼,想想这几天除了回褚郗偶尔发来问他干什么的信息,自己什么也没问……他只是不想添乱。
他慌乱的解释道,“我也不是没想找你,就是怕你在忙,打扰你,也不是不关心你,我。”
“你怎么样?”褚郗问。
“我以后会问,会,会当好一个男朋友,我真的会。”郁唯安怕他不信,举起手保证。
褚郗见他如此诚恳,拉下他的手,柔声说,“你说的啊,其实我真的很想生气,可是看到你,什么气也没了。”
郁唯安不知说什么,嗷了一声,见褚郗眼中失落,问“那你怎么会病?还是哪里受伤了?”
褚郗心里虽然期待郁唯安能对他说些甜言蜜语,但一想这人木讷的性子,还是慢慢调教吧。
褚郗说,“哪里也没受伤,就是风寒发烧,反反复复的一直退不下去,没事的。”
“怎么会,我看,”郁唯安的另外一手抚上褚郗的额头试温,再次被褚郗拉下,攥在手中,“吃过退烧药了,这会降下去了,就是有点困了。”
大概是因为工作强度太大,太过劳累,加之发烧,褚郗的脸上疲惫和满是虚弱,郁唯安让他躺下没一会儿,人就睡了过去。
郁唯安一直都是独身一人,有时候身体会突然疼到晕死,又或是生病,都是一个人捱过来,这会看着眼前的病号一发出不舒服的闷哼,就紧张的摸着褚郗的额头。
好在褚郗只发了一次烧,也没有其他突发症状,郁唯安守了一宿后洗完脸熬粥的时候,郗菀来了。
“褚郗好点了吗?”
郁唯安说,“好多了。”
末了他又觉得自己答非所要,补充说,“昨晚吃药睡了以后,发了一次烧,今天早上看着脸色好了,应该没什么事了。”
郗菀心事重重的嗯了一声,去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后回来说,“我昨晚去跟小扬拿体检报告的时候,听他说了一嘴,想着你在就没过来。”
“哎,等他醒了,你给他说说,让他跟小扬说一声去做个全身体检,也让我放心。”
郗菀念叨到这,突然想起家庭医生跟她说褚郗的对象是个男人的话,还是希望郁唯安也能做个体检之类的。
郗菀又有尴尬的解释说,“去做个体检,这也是为了了解自己身体状况嘛。”
郁唯安因为体质异常都几年没进医院,这会要是去了,家庭医生也得吓一跳,那么郗菀要是知道……
郁唯安只说等褚郗醒了会说的,郗菀也没再继续说什么。
褚郗醒来病恹恹的来到客厅时,郗菀已经离开,郁唯安正小心翼翼的往碗里盛粥。
“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就普通的小米南瓜粥。”
褚郗懒洋洋的哦了一声,转到他身后,靠在他身上,没精打采的说,“头还重。”
“是不是,还没好?”
褚郗环住他的腰,脑袋在他脖颈里蹭着,“是没好利索,浑身没力气。”
郁唯安被蹭的痒的直躲,“那,吃点热粥。”
“手也没力气,你喂我。”
“这么大人,又不是小孩……”
“我没有力气。”
郁唯安想,也不是不能喂,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吹了吹,“你先尝尝能不能下嘴。”
褚郗吃完,干脆起身端起碗去了餐桌吃,而郁唯安收拾完理台,坐下要说郗菀来过的事时,褚郗先一步问他,“和郁铮见面了?”
郁唯安把郁铮和他说的简单了两人只是见面吃饭罢了,褚郗坏心挑起他的脚玩,没一会儿那长腿直接横在他的大腿上,“他还挺会找理由,说你跟我在一起,会怎么样?那我要是天天与你水乳交融,会不会也变成你这样的体质?”
“你瞎扯什么。”郁唯安生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站起身,拿了碗往料理台那边走。
不过几步的距离,可那身后的视线如一条套住他腰身的火链,既紧的让人无法忽视,又滚烫的灼人。
洗碗池里的水龙头里的水流冲刷着他的手和碗的哗哗声和心脏如擂鼓的咚咚声,里外夹击他的心绪,乱的他无法动作。
在瞄到褚郗双手环抱双腿,坐在椅子上,脉脉含笑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尤为明显。
持续几十秒的时间,郁唯安受不了,尴笑着,“你到底在看我什么?”
“看自己老婆洗碗啊。”褚郗说。
“……”他自己也是男生,被另外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叫媳妇儿,无论如何,心底还是有些接受不来。
犹豫了一下,小声嘟囔,“什么媳妇儿,你怎么不说你是我媳妇。”
那边的褚郗没听到,接着笑问,“不说话是默认喽?”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是。”
罢了,他还是没法说出媳妇两个字。
“不是什么啊,过来我这里说。”褚郗说。
郁唯安擦擦手,走了过去,在褚郗面前站定。
“要说什么啊?”
“再近点。”
“已经很近了。”他的脚尖都碰到椅子脚了。
“我是问,你不愿意当我媳妇儿?”褚郗看着他,那满眸的笑意都爬上了眉宇,可那盯着他的样儿,似是认真又像是在逗趣儿。
郁唯安想说自己已经拿了郁铮给的药,但他也不想在这会扫了他的兴,只是咧嘴笑了笑。
褚郗靠他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乱。
他已经和褚亲吻了很多次,看过褚郗这张动情的脸很多次,还是会紧张的心脏怦怦直跳,然而褚郗只是用额头抵着他的,用着惑人的嗓音,说,“吻我。”
郁唯安像是受到了蛊惑一般,伸出舌尖在褚郗湿润的唇上跟沾水一般碰完就要退时,却被褚郗的大手扣住后颈。
“不是吻一下?”他不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了颤意。
“那我也没让你这样啊。”褚郗啄了一下的唇,手指沿着腰线滑。
轻柔的肌肤触感更让他敏感汗毛都像触电,褚郗身上好闻的冷香让他沉醉。
他抓了褚郗的手指,在褚郗的不断深入的逗弄和撩拨中呢哼,瘫软在褚郗身上。
两人开始忘情的吻着,不论是互相吮吸舌头交缠,还是短暂的对视后的热情,身体好像是着了火一般灼热。
褚郗褪下他的裤子,修长的手指在他后穴搅了几下,郁唯安就像一只搁浅的鱼,他的怀里乱七八糟的扭动,嘴里一个劲的唤着“褚郗。”
两人的性事上,褚郗一贯是比较主动的一方,不同往日里对郁唯安百般情绪上的温柔,反而像是披着褚郗这张面具的野兽,暴虐又疯狂。
郁唯安只要一喊褚郗的名字,褚郗就忍不住在他身上留下重重的痕迹,仿若是为了证明,郁唯安真的回来,真的属于自己一般。
郁唯安之前身材纤弱,但经过这两个月,身体强壮了许多不说,臀部也不像第一次做的时候,一摸都是骨头。
褚郗满意的用力的揉捏着他的臀肉,用自己硬邦邦的老二戳了几下,急不可耐的猛插入那嫣红的后穴。
而此时的郁唯安双手抓着椅子,腰又被掐着不能动,只能哼哼唧唧的发出难耐的声音。
“呵啊,你,宝贝儿,你明知道你越求我轻一点,我就越想折腾你,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看着冷淡,内里是最闷骚的,不然,每次把你那小洞草开以后,小嘴就紧咬着鸡巴不放,里面也特别的软,好想一直放在里面。”
“嗬啊,褚,褚郗。”
“怎么了?”
他抓住褚郗的手,“慢点。”
褚郗满头大汗,看着郁唯安同是布满汗水且红透的后颈和耳朵,抽插的动作放缓,可他的速度和之前比差别太大。
每插进去一次,郁唯安只是本能的夹吸放其深入时,那滚烫的硬棒又迅速抽了出去。
几次以后,郁唯安只觉身下骚痒难耐,可他又不愿意张嘴要求褚郗插的深一些,快一点。
褚郗故意闹他,就是像他能主动,在看到郁唯安开始不自觉的扭动屁股,想要更加深入的吞下褚郗的性器时,褚郗掐紧了他的腰,“还要慢点吗?”
郁唯安扭头看他,“不要,要,快。”
话音刚落,不想自己一副忍耐欲望,红着眼睛,臀部往那根硬挺的性器蹭的浪荡模样,让褚郗再也控制不住,掐住他的屁股,凶狠的蛮干。
房间里肉体相撞的声音越发大,郁唯安只觉自己一会能听到褚郗的声音,一会耳朵里又只是粘腻的啪啪声。
“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嗯?”
郁唯安身体被撞的直晃,神智也跟着欲望散乱,嘴里哼着“要,不要”。
他浑身汗流浃背,在被褚郗撞击晃动下,汗滴如珠玉轻弹大理石地面一般,滴答啪嗒轻响。
两人身体相连的下体,像是没有知觉一样,而他的理智也被情欲彻底击溃,嘴里哼哧哼哧的喘着气,“还要,要,好爽,我喜欢这种感觉。”
他想自己是不是要一个人溺于这种粗暴性爱的快感中,可身体内那滚烫的硬物又在告诉他褚郗的存在,直至一股酥麻快速的蔓延全身,上下两张嘴,抽搐的吐出一股又一股液体后,才清明了一些。
两人小别胜新婚,累了就休息,没一会儿又开始,一直到晚上,郁唯安已经像是个被吸干精气的丧尸冲完澡,看着镜子里的身体上那些墨绿色的经络犹如一条错综复杂的线将褚郗留在他身上牙齿印子串了起来,竟觉得自己这可怖的身体像极了一件艺术品。
他由衷的觉得,和褚郗的性爱让他自由,快乐,可以短暂的忘记那些加注在自己身上的“枷锁。”
这天,郁唯安和隋案见面的时候,听到隋案调侃起两人没有约会过的事。
郁唯安想,这事不能赖他,褚郗太忙了,而且怎么像普通情侣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但是,这个约会的念头在看到网络上一些情侣记录的瞬间滋长起来。
有了这份心思,他开始在网上找了情侣约会事项,在给褚郗发了约会邀请时犯了难。
是直接问褚郗?万一褚郗说最近忙之类的话,是算拒绝吧?
要说郁唯安的脑瓜子,有时候真的很奇特,他不想张嘴问,就算发信息问也不愿意问,而是直接打开电脑word,把一个约会申请写的跟高中时期写入社申请一样正式又令人无奈。
好在本人对着这狗屁约会申请看了几遍后,发现了这事的怪异后,去跟隋案讨教怎么才能自然的表达想和对方一起看电影之类的。
隋案在套出他竟然要写什么约会申请,嫌弃的皱着眉头“他是你领导,还是你俩在玩什么上下级情侣把戏?”
郁唯安道“不是。”
隋案满腹无语,直接道,“你现在直接抱着一束花去找褚郗,他就知道什么意思,还打什么申请,听起来都是能被人笑一辈子的举动。”
郁唯安被提点了,这会也不觉得直接上门比发信息更让人难做了,还真照着隋案说的去花店挑了花,去了褚郗家。
然而在他进门循着声音找到书房,听到里面的郗菀说“…我说你能不能考虑我的感受,我是你妈,我怎么能放任不管,十年前我就告诉过你,他是苏矜一手所造,是用来报复郁铮一个存在,他已经毁掉了郁峤的人生,让郁峤像你景仪阿姨一样精神出了问题,小郗,在事情没有变得更糟的时候放开那个孩子好嘛。”
“您怎么又说这种话,我不是说的很明白了,唯安怎么样都是我的选择,您不要发生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跑来说这些。”
“你能不能有点理智,撇开私人感情来看待他,郁峤这么着年,一直执拗于他,明显是占有,这辈子估计也不会放开,你就不能离他他远一点。”
“妈!您越说越离谱了,他是我的人,跟郁峤无关。”
“褚郗!”郗菀缓了缓自己的语气,“不管是焦律还是郁铮明里暗地的使什么坏,我一点也不担心你应付不来,可是,郁峤不同,他十年前能干出绑架的事,今天找人给你下药,那明天呢,是不是就能要你的命?”
“妈,郁峤这事已经过了,只是一个意外,而且不也没发生什么,我以后会多加防范的,您就不能不提这事了?”
“没发生什么?不是郁峤,你会反复发烧几天?”郗菀生气的问。
褚郗说“您不是都找杨医生看过报告了,我身体好的很呢,您就别揪着说了,要是让唯安听到,他会像您一样害怕苏矜阿姨和贺菻鸣的事发生在我身上而寝食难安,离开我怎么办?”
“发生在他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够窒息的,您就算不同情也别诋毁,您别忘了,如果不是用了南烈的心脏,他的生命永远停留了16岁,他能愿意活着已经是天大恩赐了,所以不管您说什么,您有什么不满,我还是那句话,我永远不会放开他。”
“额,说什么我没有同情心,要不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担心你,你以为我不心疼那孩子?你有同情心,别只对那孩子泛滥,也同情一下我这个做母亲的心,听听我的话啊…”
“啊,就快新年了,你爸今年也会回来,你打算…”
里面的郗菀絮絮叨叨说起来,褚郗敷衍的嗯嗯啊啊应着。
而郁唯安抱着一大捧玫瑰花站在墙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做到听完以后没有任何情绪波澜,等着自己双腿的麻劲过了以后,轻手轻脚的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过了几分钟,书房门打开了。
出来的褚郗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一怔后,几个大步走到郁唯安面前,“你什么时候来的?”
郁唯安说“刚来,以为你没在,要打电话来着。”他把自己的手机朝着褚郗晃了晃,同时也眼尖的注意到褚郗眼中一闪而过的慌色。
郗菀一听,也瞬间松了口气,毕竟刚和褚郗说的那些话对于郁唯安而言,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花,是?”
褚郗和郁唯安均朝着桌上的粉色玫瑰花望去,前者脸上泛起惊喜的笑,后者局促的解释道“这是,这是,我,送给褚郗的,感谢他,让我有机会可以去考试。”
郗菀抿嘴一笑,“是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今天的约会了。”
郗菀说着人朝着门口走,两人跟着送到门口以后,门一关,郁唯安就被褚郗拉到自己怀里。
“花,真是送给我的?”
“嗯,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一起看电影,吃饭。”郁唯安看着他的眼睛说。
“当然有。”
这是郁唯安第一次约褚郗,褚郗高兴的把人抱起来重重的吻了一下后,快速收拾好自己后,“那我今天就要你负责了?”
郁唯安看着打扮的褚郗,不由得想起那次去会馆也是这么隆重的捯饬过,引的那些人频频观望,一时竞有些嫉妒,但转念一想,这样的人是属于自己的,顿时骄傲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为了今天的约会,郁唯安是做过攻略的,按着他的性子,本来想着一起去钓鱼之类安静又远离人群的活动,但是大冬天的钓鱼估计鱼钓不到,自己得冻僵,于是乎,约会的地方是南厉推荐的,西庭网球俱乐部。
没来之前,郁唯安以为西庭就是一个可以打球泡泡温泉放松的地方,没想到还包含商场购物娱乐一体化的奢华场所,说白了就是专门供有钱人玩乐放松的地方,但能在这种地方遇到郁峤和几个公子哥和他故意争用一块网球场地的时候,郁唯安还是膈应的表示“世界真小。”
“是小啊,出来玩还能遇到,你们俩,这是在约会吗?”郁峤抱胸站在几个男人中间,说话的声音也很大,就像故意想引起周边人的注意一样,眼中含着挑衅的笑意。
郁唯安暼了他一眼,拉着褚郗的手打算换一个场地玩。
褚郗一声不吭的由着他牵着手不说,还当着在场的人的面在郁唯安的耳朵上舔了一下,用着仅有两人听清的声音说“这是我们先来的,要走也是他们离开,亲爱的,我今天就想在这块场地玩,你会如我所愿的吧?”
“我的意思是,讨厌的人多了,你总不能一直躲着避着吧?”
郁唯安的耳朵被他的温热气息搅的又痒又酥的,一听褚郗的话,犹豫了几秒后,对着不远处的几人说“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要不你们换个场地玩?”
有人不满的说“你们就两人,我们有4个人,你们就让让呗。”
“是啊,要不就一起玩啊。”
“可是,我们只想两个人安静的玩,所以,能请你们换个地方不?”郁唯安说。
几个男生发出不屑的嘁声,洋洋不快的说着,“人家不愿意一起玩,那就走呗,谁让我们来晚了一步呢。”
有人阴阳怪气的接道,“是啊,走呗,也不看看谁想玩,我们哪里敢坑声啊。”
几人从郁唯安身边路过时,刚刚阴阳褚郗的男人还故意撞了一下郁唯安的肩膀,郁唯安瞪他,对方漫不经心的说,“对不起啊,没看见。”
郁唯安也不客气的当撞了一下他,回道,“我也没看见,对不起。”
男人脸上满是鄙夷不屑,抓住郁唯安的胳膊,“找事?”
郁唯安不耐道,“到底是谁在找事?”
“小东西还挺能啊,不知道能捱几下。”男人伸出拳头快速的朝着郁唯安的脸砸。
就在被砸的一瞬,褚郗一个用力拉过他,将男人推开半步,“你这是做什么呢?”
男人的脸色更加难看,再次握紧拳头朝着褚郗打来,却是被郁峤的一声“哥”给叫的半路收回来。
“他,他是你哥?哪个?”男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副疑惑又觉好笑的表情。
郁峤伸手将人推开,歪头看向褚郗身后的郁唯安,“哥不喜欢跟我一起玩,我们就走呗,霍融。”
一行人离开几步远,霍融骂骂咧咧的声音还在传来,“真特么没劲,扫兴死了,不打了。”
又有人说“行了行了,这不是宁京,您老收敛点儿,这是人家的地盘。”
那人是宁京来的,再说这人对褚郗的完全不放在眼里的态度,身份应该不低吧。
郁唯安扫了一眼像是丝毫不在意的褚郗,想想还是别提了。
没了几个碍眼的,郁唯安和褚郗换了运动服,玩了两个来回,郁唯安就感觉到自己五脏六腑就像被火烧一样的疼,这种疼来的突如其来,与之前剧烈运动后的疼完全不是一个级别,褚郗看他打过去的球落空,而郁唯安这边的陪伺生又跑向郁唯安身边,也朝着他这边跑过来。
“去叫医生过来。”
陪伺生急忙跑走,剩下郁唯安揪着自己的心脏,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歇了一会儿后,那股要将人灼烧的疼骤然而去。
而褚郗看着他如纸的脸色恢复如常,悔恨道“都怪我,忘记了你身体不能剧烈运动,就应该泡泡温泉,”
”不是,你别把我说的那么虚弱,只是突然疼的受不了,来的快去的快。”郁唯安感觉自己身上汗哒哒的,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却发现自己没有一点湿润,他心里因为这具身体发生的陌生变化而感到慌乱,再看到褚郗凝重的脸色时,忙说“真的,不要这么担心,我们去泡温泉啊。”
他说着做出要褚郗背的姿势,这一行为已然让褚郗暂时忽略了心中的忧虑。
被褚郗背也不是第一次,只不过,这次是他主动要褚郗背,显的多少有些不同。
网球场离温泉馆是有一段距离,褚郗背上他之后就没想着放下去一样,可是郁唯安却是在看到一对夫妻和他们相向而去时,投来异样的眼光,低声道“你要不放我下来,别人会奇怪的。”
褚郗发笑“奇怪什么?”
那对夫妻还在用余光看他,惹的郁唯安焦急道“我脚伤了,你背我是不奇怪。”
褚郗顺着他的话,“是,是,是,不奇怪。”
待走到没人的地方,郁唯安松开他的脖颈的手,要从他背上下来,褚郗却托着他的臀,一直不撒手,“不行,你脚坏了。”
“褚郗!”
“别说叫褚郗,叫爸爸也没用。”
褚郗突然背着他快步向前窜,大叫着“冲啊,背着媳妇儿去泡温泉喽。”吓的郁唯安啊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脖子,“你小声点,吓人。”
褚郗停了下来,“吓谁?这里可没人。”
“要是有躲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拍个照片编编故事,你要怎么解释?”
“背着老婆不行?”
这个称呼
郁唯安趴在他背上,脑子也想着郁铮的话,想着郗菀那里听到的话,苦涩的抓紧了褚郗,低声嗯了一声,“随你。”
向前走的褚郗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低落,不觉将背上的人托紧了些,刚想岔开话题,就在转角口和和郁峤行人撞到了一起。
郁峤几人中多了几个男男女女,嬉嬉闹闹的,那原来找事的男人哎呦了一声,瞟了郁唯安一眼,把身旁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生推到郁峤面前,“哇哇哇,来来来,盯着人家看什么,想要你哥哥背?
小男生羞怯的答“哪里有,就是看个稀奇。”
“你还会觉得稀奇啊,刚刚不是还勾引人吗?哈哈哈哈。”
郁唯安蠕动了几下,示意褚郗放他下来,褚郗却朝着前方继续,“让让。”
一行人就这么看着褚郗背着他向前走。
当着那么多人而过,郁唯安不知道褚郗怎么做到面无表情,反正他是被十几道视线盯的耳根子都像烫红了一样,根本不敢抬眼看他们其中任何一人。
待离开几步后,褚郗托着他臀部的手故意捏了一下的屁股,“怎么样,刚刚从他们身边过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还什么感觉?你都不会觉得害臊吗?那么多人看着呢。”
“就是故意让他们看呢,我们是情侣,就让他们羡慕嫉妒着呗。”
听到这烦说辞的,怕是只有郁峤有这种情绪,他还奢望郁唯安会瞥他一眼,观察一下他的表情,哪知道这两人压根就没给他一个眼神,这让郁峤气的顿时想把身旁的小男生的脖子给掐断。
以至于,在本来打算继续去下一个娱乐馆的时候,转而要去泡温泉,和郁峤一起的人也不难看出点什么,尤其是从宁京来的玩咖霍融。
几人一边泡着,一边喝着酒。
霍融和一个身材火辣的女人说了几句荤话,瞄见小男生努力的含着郁峤老二吞吐,可那主人却心不在焉的喝着闷酒,道“郁峤,你这是有心事?”
郁峤看也不看他,反而抓起在他身下伺候的男生的头发,将自己的酒灌入男生的嘴里,“心事儿可多了,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件?”
霍融往他身边靠了靠,将男生推开,“不高兴也别折磨刚刚还在伺候你老二的小可爱啊,要是刚刚吸溜你几把的人是你那个哥,你会这么粗暴吗?”
郁峤眼色一冷,“你想说什么?”
“我要是喜欢什么必须要得到,就算是毁了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从我身边而过。”
郁峤盯着他看了几秒,哈哈哈笑出声,“那不知道你有什么法子传授?”
“强呗,感情勉强不来,身体欲望诚实,你要相信,爱是可以日出来。”
话是糙了些,理却勉强了些。
郁唯安就算是死,也不会爱他一分一秒。
霍融看他一副心灰意冷的眸色,又道,“我记得前几天,褚郗不是还和陈家的那个那个小儿子相亲,你以为他多喜欢你哥呢?”
本来还在沉闷的郁峤一听这话,有了几分兴趣,“你说真的?”
“骗你干什么,你以为褚郗去宁京干什么?是有人举报,褚老头给按下来了。”
谁这么发善心,要去举报?郁峤第一反应是郁铮,要不就是焦律,但是按他观察,郁铮最近都在和国外投资公司的人见面,要不就是在说gi的事,要不就是各子公司年度汇报,忙不应暇,应该不是郁铮,至于焦律,郁峤突然想起了跟在焦律身边的一个小情人,米徕。
或许,可以见见米徕了。
霍融见他提起了兴致,继续说,“我看他们也在泡汤,你啊,哥们给你创造个机会。”
说话间,叫了人来问起了褚郗和郁唯安那边的情况,之后让人去传话。
而郁唯安这边,和褚郗泡了一会儿就看着被泡的满身绯红水润的郁唯安动手又动嘴,压根就不是泡温泉,泡了一会儿就到了床上运动。
不过,褚郗也不敢做的太狠,两人泄了一次后,褚郗被一通电话叫了出去。
郁唯安刚洗完澡,躺在竹毯地上,拿起手机打算看看,一点开就看到了隋案发来的两条信息。
“褚郗去宁京的事儿,我们得见一面详谈。”
“还有一件事,你转告一下南厉,让他叫人去荣馆。”
郁唯安一看这是发生什么要紧事,猛地弹坐起来,发了语音电话过去。
那边过了十几秒才接通,“才看到信息?”
“嗯,你为什么叫南厉去荣馆?”
“我以为他那天以后会告诉你,看来他没说,那我也没必要说,你想知道就问他,看他有没有那个脸。”
听着挺有气的。
郁唯安说“那我一会告诉他。”
隋案又说“不说他了,我是想问,你跟褚郗,不瞒你说,今天吃饭的时候听到一个事,说褚郗去宁京是因为举报的事,我刚开始还怀疑,后来去跟我爸那边的一个,一个,狗腿子吧打探了下,这事也不是我爸阴的,我不是为了撇清关系啊。”
郁唯安道“我知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呢。”
“嘿,那我问你,你就说,褚郗去是宁京真为了看他爸?”
郁唯安这会心贼着呢,轻描淡写的回了句“他爸做手术,去看不是应该的吗?”
“得了吧,这个举报人失踪了,线索也断了,那人又不是扶苏人,但那人应该只是个拿钱办事的,幕后主使应该是扶苏,最想褚郗下台的是焦律,但是这个自由用地也是焦律负责的,褚郗和焦律是一根绳子上的,逻辑上说不通是一,另外就是。”
那边的话音突然停了停,有些为难的说,“郁峤也去了宁京,去了同一家医院,我怀疑会不会是郁家设的坑。”
包括郁铮专门在褚郗离开扶苏的时候见他?
难不成他之前猜错了,“自由用地”本身就是一个专门给褚郗设的陷阱?
所以郁铮才会明目张胆的让他为了褚郗而妥协?
郁唯安忧心忡忡的说“就算是郁家,关键性人物失踪了,也没法确认怀疑是否正确,这件事,我会跟褚郗说。”
隋案说,“那行,我这边有点事,我们明天见面再聊。”
他这一挂断,叹了口气,想着要不要跟郁铮见面,但是现在找到举报人,只是抓出一只幕后主使的爪牙,或许,真的是郁铮,或许是郁铮和焦律联手,又或是其他人。
这事还是得问问褚郗的想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的动静。
郁唯安以为是褚郗。
“这么快就回来了。”
“哥,是在说褚郗?”门被推开,出现在门口的是满身的酒气的郁峤。
郁唯安惊的从地上起来,“你来干什么?”
“我还没说完,他应该一时半会回不来,因为我那些朋友跟过去了。”
郁峤大步进来,捏住他的脸,像一只凶狠的鬣狗叼住他的唇,用力的啃咬,完全不给反抗的机会。
陌生的呼吸和嘴唇上疼痛,用尽力气去锤打,去抗拒,可郁峤即使挨了他好几拳,也未放开丝毫,看着那双眼眨眼间流转的情欲,郁唯安只觉骨寒毛竖。
郁峤怎么会对他有……
一直叫着自己“哥”的人,怎么会……
这让他生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发抖,发冷,渐渐忘记了挣扎。
郁峤抓着他的力气也小了下来,看着郁唯安的脸,竟有一瞬间的失神,以为郁唯安是有一丝喜欢他的触碰,所以才会任他所为。
掐在郁唯安腰上的手渐渐放松了力道,兴奋的用手指一根又一根的去触碰郁唯安的后腰,微凉,可他的手指却烫的要融化在那紧绷的肌肤上一般。
郁唯安感觉到后腰的灼热,意识到什么,他开始疯狂的推扯着郁峤,“郁峤,死疯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放开!褚郗!”
或许是因为舔到了他脸上咸咸的味道,又或是因为他的一声,“褚郗。”让郁峤有所顾忌的退开,舔净自己唇上的津液。
“你说,这算不算,我们三个人接吻?”
郁峤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只是亲一下就要哭,那,我要是草你的话,褚郗会不会发疯,然后露出他原本的样子?”
原来是在愚弄自己,不是他想的那些令人从心到灵魂都会感到厌恶的感情。
郁唯安抹了一把自己的脸上的湿润,瞧着郁峤没有走的意思,抬腿向门口的方向的走了一步,就被郁峤挡住。
“走什么啊?我话还没说完。”
"你放开。"
“你态度不好,我不想放。”
“滚开!”郁唯安竭尽力气把郁峤往外推,想着让他早点滚远些,然而郁峤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一个身材瘦削的男人和褚郗坐在一起吃饭的照片,“褚郗回来有告诉你,他爸给他安排了相亲,对方还是一个男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郁唯安的语气里尽是反感和不耐。
“就你刚刚听到啊,褚郗既然不想要女人,那就要男人呗,反正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会是你。”
照片里的人是褚郗,褚郗没告诉他也是事实。
他承认自己心里惶惶,激动的攥着郁峤的衣服,又不想中了郁峤语言挑拨,顺着对方的话音说“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你只会对一些没有确认过的事,看图编造谎言,歪曲事实,偷摸来到我这说些膈应人的话,是你小脑萎缩还是我精神失常会听你在这废话连篇,郁峤,你无非就是想让我离开褚郗,像以前一样,威胁,直接说啊,扯一些无辜的人下水,下作又龌龊。”
“是啊,我就是卑鄙。”郁峤呵了一声,反手捏住他的手腕,眸光如利刃,“你应该感谢,我现在还能忍耐着你和褚郗,所以在我一次又一次给你机会的时候,离开褚郗,不然,我也不知道哪天真的犯病,做出一些荒谬绝伦的事,那样的话,我希望你有第二次杀我的勇气。”
郁峤说罢甩开他的手,看着他愤懑的眼眸中陡生慌色,道,“苏矜阿姨那时听到你和褚郗交往的事,是什么态度?她说,叫你去死。”
“什,什么?”
郁唯安低喃出声。
苏矜怎么可能会说出这种话?他不想相信,可是苏矜一定厌恶极了一件事,南烈和郁铮的感情已然让她疯狂嫉恨,而他顶着南烈的脸,南烈的声音,南烈的一切,喜欢上男性?
郁峤看他底气不足的神色,温声道“你干嘛非得去挤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身边,你看你今天被人揍的时候,像不像一只仗势欺人的狗直嚷嚷,最后怎么着来着,护着你,是不是很窝心?哥,你除了做人家的狗,暖jb也做的很好吧?”
心脏好像在被拉扯一样的痛熟悉又让人恐惧,他蹲下身,捂着耳朵,想要屏蔽掉郁峤的声音,可郁峤口中的“她想你去死”“的声音一直在脑袋四周循环。
褚郗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失魂落魄的郁唯安呆坐在地。
“怎么了,想什么?”
郁唯安装作若无其事的朝着他笑了笑,“怎么这么久?”
褚郗走近他,张嘴刚要说,便看到郁唯安嘴上的红肿伤口,“你嘴上——”
郁唯安擦着自己的嘴巴的伤口,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滑倒了碰到桌子。”
为什么要说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有了欺骗褚郗的心。
郁峤的话不可信!他这样告诉自己来着!可是反应过来我,已经说了谎。
褚郗嗷了一声,拉住的他的手,笑了笑,“有时候觉得你真笨的可以,受伤了就应该涂点药才会好,你这么擦,它就能消肿还是能马上好?”
郁唯安尴尬的扯了扯唇角,没吭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敷衍的说“习惯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褚郗突然将他拽到自己的身边,盯着他的目光柔和,“我刚刚出去的时候,碰到了郁峤那几个朋友,聊了几句。”
褚郗的话说到这,是给他交代事实的机会?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
郁唯安避开他的眼神,从他身边离开,“我说这么慢呢。”
褚郗的眼神暗淡下来,他不知道郁峤是不是给郁唯安说的是,这次出去是被郁峤那个疯子下药差点和别人睡,还是和人相亲见面的事。
他不想告诉郁唯安郁峤找人做卑鄙下流的事,自然是怕郁唯安又会因为郁峤会伤害他而离开,至于后者,是怕敏感如郁唯安多想。
就在他刚压下心中的烦躁,郁唯安抓起他的手,低下头看着,说,“我还没问过你,举报的事后来怎么样了?找到是谁的人做的吗?”
“没有呢,你啊,就别操心了。”
郁唯安说,“是和别人相亲解决的,这件事不能告诉我?我为什么还要从别人嘴里知道?”
褚郗冷静的说,“我只是不想你多想。”然而,他的心里已经七上不下的。
明明知道自己应该像褚郗一样冷静的,心平气和的谈论这件事,可是他就是无法压制心里那股邪火,这些日来窝藏在自己心底的情绪翻腾着,在名为嫉妒的火焰下迅速燃烧,他觉得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发泄,“我是会多想,多想也不代表,你可以不告诉我啊,我不想被当做傻瓜。”
“没人把你当傻瓜。”褚郗说。
“是啊,我只要捂着耳朵,听你的话就行,那我是什么?”
“那你又对我多坦诚?为什么要说是滑倒碰到桌子?”
郁唯安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唇,心虚的往后的退了半步,却被褚郗拉住手腕,“今天是吻你,下一次是什么?你讨厌他,却对我撒谎?”
“他只是见不得我们在一起。”郁唯安说。
“既然这样,那你还相信他的话,他说了什么?我听听。”
褚郗的步步紧逼,让郁唯安无路可退,当起了缩头乌龟。
褚郗叹了口气,松开他,过了一会儿,又在他身边蹲下,哄道“我们都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在一起,好多事要磨合,这次就算都有错,所以一笔勾销,不生气了好不好?”
郁唯安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褚郗轻柔的刮揉着他的耳朵,温柔的说,“是我不好,我明知道是郁峤强迫你还要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也是我没有告诉你,在宁京和人相亲的事,所以别气了,嗯?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就是别不理我,行吗?”
“我也有问题,你不用这么迁就我。”郁唯安说,“是我情绪激动。”
听到褚郗和别人相亲,比亲眼看到褚郗和宋颜竹约会都会愤怒。
他觉得心口堵的难受,环住褚郗的脖颈,主动的吻着褚郗,试图想要通过性来消除心底的不安。
褚郗这次只是温柔的回应着,“没事,是我不好,瞒了你。”
相亲这件事还是让郁唯安惶惶,还因为郁峤吻了他的事,让他无法在褚郗身边静下心。
第二天傍晚,和隋案见面的时候,隋案除了说焦律似乎并不知情举报的事以外,还提到了褚郗和人相亲的事被许多人知道,是因为在宁京的举足轻重的应家出了一个和褚郗一样不走寻常路的,公开说自己要和男人结婚的幺儿应睿,而这应睿和褚郗在国外的时候又是同学,所以有了结婚的想法也不足为奇。
重要的一点是,褚家自褚政北调去宁京以后,一直和应家攀交私甚,有强强联姻来稳固两家的关系之心亦昭然。
“所以,我觉得吧,你能从褚郗那搬出来也是好事,感情的事,还是理智些好,不要陷的太深,你们之间的何止是一个宋颜竹啊。”隋案说。
是啊,他们之间何止一个宋颜竹?他和褚郗两情相悦如何,他们之间从开始就有着千沟万壑的距离,是苏矜也好,是郗菀也罢,又是后来的应睿也罢,感情再深迟早会在一次又一次的猜疑和不安中走向分崩离析的深渊。
他也从未想过让褚郗抛弃身份地位家世和一无所有的自己沉沦,他所爱的褚郗就应该立于高山之巅,迎旭日春风,俯瞰众山之姿,在自己的抱负和理想中烨烨而非受制于感情枷锁中互相内耗。
自己心底对于这些事,跟明镜儿似的,只是贪婪,贪心。
“谁说不是呢。”他笑笑说。
“看你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随时做好了分开的准备,真的不打算争取,努力一把?”
“你前一句话,可不是这意思?”
“嘁,我两句都是真的,看你怎么想了。”
郁唯安看向他,“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隋案长出了一口气,托腮看向窗外,说,“太复杂了,我也知道,如果是我,我应该会把它永远放在心里吧,做永远的朋友爱一个人不是更好?”
隋案说罢,一转头,便看的郁唯安眉头紧蹙的样子,说,“每个人情况不同,没有参考意义。”
话落的瞬间,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surprise,瞧瞧我遇见谁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走近的人望去,见是霍融,先是心里一紧,瞟见只有霍融和一个不认识的面孔后,松了口气。
霍融一过来,就熟络的搭上郁唯安的肩膀,“这不是我们郁哥哥么,呀,今天换人了啊?”
郁唯安抓住他的手腕,拉开自己身上的手臂,起身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霍融啧了一声,看向隋案,打量了几眼,道,“哥们,能给我们熟人一个单独吃饭的机会么?”
厚脸皮的人见的多,如此骄横又厚脸皮的还是第一次见。
郁唯安凉凉的开口,“如你所见,我们已经吃好打算离开了。”
霍融不在意的说,“那你的意思是,不打算陪我吃了?”
隋案起身,“那我们就先走吧,要是这位朋友喜欢这个位置,就让服务员收拾一下,在这吃吧。”
郁唯安也随之起身,拿了桌上的手机要走。
走到哪里都是被奉为座上宾的霍融看着两人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扔了个眼神给跟着自己来的男人,男人迅速起身,两步并一步,挡在两人面前,“二位还是再考虑一下吧。”
郁唯安转头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霍融,“和一个只见过一面之缘,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吃饭,我觉得我考虑一分都会头疼,所以,这位先生还是别为难我了。”
隋案也附和道,“哦哦,我还以为是朋友呢,原来是有的人在这耍横劲呢,嘶,我们扶苏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一号人物啊,要不,叫警察过来看看,我们今天能不能走?”
听到两人的话,霍融脸上铁青,挥手示意男人让两人离开。
郁唯安以为霍融是有所顾虑,所以也没当回事,但是在和隋案分开,要上车回家的时候,却再次被霍融挡了去路。
霍融也不跟他废话,直接招呼身边的人眼疾手快的将还没有所反应的郁唯安捏了后颈拉到霍融的车边。
司机见状,刚要拿出手机报警,便被霍融一个手切脖子的手势吓住,而郁唯安也害怕霍融会对司机做什么,急切的开口制止,“你别动无关的人。”
霍融无语的呵了一声,“这会怕了,你他妈刚才不是腰杆挺的直溜溜的么?”
说话间,掐着他的左脸,“要不是看在郁峤的面上,就你这种长相,生来给别人操的玩意不知道被多少人轮了,所以给我夹紧你的小屁眼,小心说话,别说你爹我不高兴的话,懂了没?”
郁唯安被推上霍融的车后不久,褚郗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和他一起坐在后排的霍融看着亮起的屏幕,夺过他的手机后直接关机,随即吩咐道“给郁峤打电话,就说我要送他个礼物。”
瞧着开车的男人给郁峤打过去,郁唯安如坐针毡,“你想做什么?”
“能做什么,想确认一下,弟弟有多喜欢哥哥?”
郁唯安脸色顷刻间白了许多,浑身发冷,听着那边的郁峤接通电话后,有些疲惫的语气传来,“什么事儿?霍融。”
霍融嗤笑一声,说“昨晚的老地方,给你送个人。”
郁峤说,“今天太晚了,你自己玩吧。”
“啊,真的?真舍得我抱着你日思夜想的人被我玩?”
“啪啦”杯子碎地声起,接着就是郁峤挂断了电话。
开车的男人看了一眼手机确认是郁峤挂断后,“是对方先挂断了。”
“我眼不瞎!”
“那,我们现在还去spacex吗?”
“去啊,当然要去!”
spacex是什么地方,郁唯安早已料到,在下车的一瞬,瞅准时机逃离,然而没想到会看到褚郗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的男人走了进去。
什么逃跑的心思都被快要爆炸的好奇心代替,他跟着霍融进了装修奢华的大门,昏暗的灯光下,震耳欲聋的音乐,在舞池里癫狂放纵的男女,逡巡几回,褚郗和那人就像消失了一般,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影一般。
就在他开始寻找新的逃跑机会时,一个穿着正装的经理上来直接问霍融,“霍先生,欢迎您再次赏脸。”
霍融眼皮一抬,“当然,你这里的花样可真是让人意犹未尽。”
男经理将几人带去一个套间,一进去,霍融立即对他变了脸色,把手机递给郁唯安,“郁峤的哥哥,是吧,其实我就想找个伴一起玩,刚才就是逗你玩玩,只要陪我玩一会儿就行。”
郁唯安看着门口多了两人守,心想自己就算不乐意也不行,所幸按着这人意愿,一会找个机会出去。
他将手机开机后,率先给褚郗发了信息。
“哎呀,来来来,我们先喝一杯,放松一下。”
郁唯安看着他喝了一口,这才将递给自己的酒,小小的抿了一口,并没有咽下,放在桌上。
他想这人应该不至于会做什么过线的事,况且褚郗看到信息应该会知道自己在哪里……
没一会儿,房内来了十来个穿着清凉的男男女女进来,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情趣玩具。
男经理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按照您昨天的……”
这是什么糜烂而令人心里不适的节目已然明了,郁唯安起身说,“我去上个卫生间。”
霍融一见,拉住他,“套房里有卫生间,你往门口走?”
霍融招呼一个手里拿着一根带着钩刺的鞭子过来,那人恭敬的将鞭子递给霍融后退开。
而霍融则是把鞭子递向郁唯安,“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不怎么样。”郁唯安强装震定道。
霍融眼神里满是戏笑,“你问问他们,昨天我带来的人,他有多喜欢?我想,你面上一本正经的,心里却想着这样新奇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是不是有一种又羞耻又特别的刺激?”
郁唯安气急,当即朝着门口而去,然而还未跑两步,就被霍融抓住,摁在桌上,嘲笑道“跑什么?你要跑,应该在门口的时候撒开腿跑,错过最佳时机是你的问题,妈的,”
郁唯安随手拿了一个自己够的着的烟灰缸砸向霍融。
“啪!”
霍融猛不防地被砸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示意门口的一个人过来,给人摁住,又朝着郁唯安脸上甩了两巴掌,“你特么的别不识抬举!我可没有郁峤脾气好,给我把这杯酒灌下去。”
他被两个男人一左一右的扣着胳膊,一杯带着颜色的酒被灌入口中,见他不肯吞咽,霍融往他肚子上抡了一拳,坐在他面前的桌上,掐住他的下巴,“你要不要听一听,我昨儿晚上是怎么对一个不听话的小东西的?”
郁唯安嘴里都是那酒的腥甜脸像是要被掐裂了一样疼的扭曲。
他的脑子不断乞求褚郗能看到信息,褚郗能出现!褚郗能出现!
就在这时,男经理说,“我们公司最近新上了一种特殊的药,您要不要给您这位不怎么听话的小朋友试试?”
男人说着将一粒绿色的胶囊放到霍融掌心,“不会死人,就算他去找人检查,也不会在体内留下任何服药的痕迹,三分钟就有效果。”
霍融当然乐意,“还是你们想的周到。”
而被强塞入口的绿色胶囊在郁唯安身体里过了半个小时后,逐渐有了效果。
他的脑袋晕眩,身体绵软无力。
周围的人影和声音像是被扭曲了一样,分不清谁是谁,有人解了他的衣服,有人在说话也听不清。
他觉得自己像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的鱼,就像回到了被当成实验体的那时,没人会将他看做一个人,无人来救他,无人会阻止这一切。
是褚郗告诉他会保护他,是褚郗告诉他,没人会动他,是他相信了褚郗,才会乞求褚郗能救自己。
可是,褚郗好像并没有做到啊。
他不断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办法,想想谁还能帮自己……
可是眼下的这种情况,确如霍融所说,放弃掉下车的一瞬的绝佳时机……
他在脑子里努力回想着还有什么可以阻止,陌生的霍融,那只剩下这个地地方,这些围绕在他身边陌生的面孔。
他不住的咽着口水,逼着自己发声。
“你,你们可以帮我叫,南厉。”
那人明显的楞了一下,转头朝着霍融询问,“霍先生,他说南厉,会不会是?”
“你觉得我会怕谁?”
那人继续动作,而郁唯安也被人绑住了手脚,衣服也换成了透明的薄薄一层,显的身体上的那些原有的,还有褚郗留在臀部的手印和吻痕在那白皙的肌肤上醒目又淫靡。
再说霍融,他这种从十几岁起就在国外的夜场和各种乱七八糟的肮脏团体中学会浸融过的人,对于虐玩像郁唯安这种有特别身份的人,既兴奋又充满了危险的期待,危险自然来源于郁峤知道后的表现,还有褚郗又会如何?
郁唯安这时因为药效,感觉到自己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又热又痛的蜷缩在地上滚,理智也在一点点被这种难受到无法忍耐的感觉里蚕食。
很快,霍融的鞭子甩在他的身上,疼痛的加剧以及加了药的酒在这具本就非普通人体质的身体里起就反应,他的痛苦哼叫在霍融听来,无非是悦耳的,就在第二鞭子落下的时候,郁唯安大脑里变的一片空白。
他觉得自己特是一具中了病毒的处理器,暂停了所有的程序,连疼痛都感觉不到。
在此之中,他并不知道,霍融的第五鞭子落下以后,正处于被激起性致的人扒开衣服要将一根丑陋的性器强行塞入他的口中时,门被赶来的郁峤踢开。
“哦,郁峤?你不是说不来吗?”
郁峤在看到霍融正扶着自己的那根东西抵在郁唯安的肿胀的脸上,直接将人踢开,保镖们想要上前,却被郁峤一个“谁特么想死尽管过来。”
霍融还为自己所期待看到的沾沾自喜,嬉皮笑脸道,“郁峤,你看你,别经不起玩啊,我都听说了,他又不是你亲哥,至于为了这玩意打的这么狠?”
郁峤整个人被点燃最后的理智,朝着霍融脸上挥了一拳,“谁他妈让你动他?啊?”
霍融呸了一嘴血沫子,“你个胆小鬼不动,我为什么不能动?你也想这么对他吧?我们一起玩玩,你—”
“嘭”又是一拳。
郁峤动了真格,霍融更兴奋,两人开始互殴,那些陪玩的男女也没遇到过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女孩子尖叫声和嘭嘭的打斗声引的旁边套房里的人和安保,负责的经理都出来看情况。
褚郗今天来这里只是陪一下突袭的应睿,两人本就是同学,话匣子一打开,自然就说了许多,然而外面的动静太大,当有人来告诉他,是郁峤和霍融打斗后,褚郗并没有理会,可是走廊的奔跑的脚步声和说话声让他心突然跳的很快。
“别说了,快叫医生,你没看到他眼珠都不转了,而且之前还是那样扭来扭去的,突然…不会”
褚郗不安的将手机点开,郁唯安的信息,郁唯安的定位,以及隋案问他“郁唯安有没有去你那?回去了吧?”的信息都告诉他,他曾自信笃定的会保护好郁唯安,因为自己的疏忽,因为他错过的信息,因为他人而顷刻崩塌。
应睿看他脸上明显的不对劲,“怎么了,褚郗?”
褚郗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一出门,他就狂奔去那个闹哄哄的房间,在看到毫无声息的郁唯安躺在地上,脸颊高肿,整个人都在打着寒颤,喉咙像是被扼住一般,唤了好多次,才将“唯安”两个字念出声。
十年前郁唯安在他身上昏过去的画面历历在目,明明决定好用自己的一切保护郁唯安,好不容易找回的人,再次…
不行,褚郗抱起郁唯安,吼叫着“医生怎么还没来?”,可他心底知道,医生对他郁唯安束手无策,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让还在朝着霍融挥拳的郁峤看到他。
当然,郁峤也看到了犹如死去的郁唯安。
连第一时间接到消息的南厉也赶到。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唯安他?”
有人解释的声音响起,褚郗哪有时间计较这些,直接抱着郁唯安去找了郁铮。
找郁铮的结果,就是两人直插主题的“解决办法”,注射含有gi元素的晶体是唯一的一条路。
褚郗见到了一个自我介绍说自己是si博士的助理,检查郁唯安的身体后,说造成他身体的原因自然是加入酒里的药力含有的一种名为12成分发挥作用的时候和gi分子断裂结合后,短暂的抑制了脑部的神经,才会让郁唯安陷入了假性死亡状态。
所以注射含有gi的晶体去破坏结合的分子从而使机体重新启动。
“不过,他有gi注射药物啊?”
褚郗皱紧了眉头,疑惑的看着郁铮,“什么叫他有?”
“我以为他会告诉你,没想到,你还不知情啊,看来,他对你也没那么坦诚。”郁铮说。
褚郗为此无言以对,但这时已经没有什么比的上郁唯安能安然无恙,其他的也顾不得多想。
“郁叔就别说那些没用的,只要他能醒来就行。”
“哈哈,这是你说的,有什么后果,你要自己承担啊。”
所谓后果,大概就是没有尊重郁唯安的想法将他再次变成一具实验体,郁唯安对他隐瞒手里有药的事,或许是有郁唯安的想法,但是让郁唯安醒来是他现在要的。
注射药物以后,郁唯安便陷入了沉睡。
确认郁唯安会醒来以后,褚郗就开始着手处手霍融的事。
于之相关的,就是在郁唯安沉睡的时间里,扶苏发生最爆炸性的事情就是spacex的相关,从一粒绿胶囊发酵到spacex的主要负责人被控制短短3天时间,人们了解了这是一个披着娱乐的吃人团伙,其关联股东不是参与赌场投资就是搞情色交易,自然受到了口诛笔伐。
而霍融被郁峤揍的半死不活的进了医院,醒来的第二天看到新闻,门口又被几个黑衣人守着不让出去,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大篓子,趁着护士来换药,挟持了人,逃回了宁京,但这货第三天,就被自己老爹带到了扶苏。
霍家在宁京也只是众多财大气粗的企业里的沧海一粟,至于霍融完全是因为家里过分溺爱,要什么给什么,就是不开心对自己母亲动手都是常有的事,以往不管犯了什么错,都是他老爹舔着脸给人卑躬屈膝的道歉,拿钱了事,所以养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这回他爹自从得知霍融在space所作所为,直接带人过来“负荆请罪”。
褚郗冷眼看着带着父子两来的宋凌瑄,差点没忍住将手边的水杯扔过去。
“负荆请罪?”
褚郗看向站在霍亭身边的霍融,讥讽道,“我怎么没看到?是我不懂负荆请罪什么意思。”
宋凌瑄见气氛尴尬,说“这个事吧——”
“这个事,宋家也有参与?”
“哎哎,褚郗,这话言重了—”
“既然知道严重,那就带着你的客人离开。”
褚郗说话向来很有分寸,还是第一次说的这么不留情面,霍亭没法子,只能拉着似是被磨掉爪子的疯狗一样的霍融离开。
宋凌瑄半路又返了回去,看着地上破碎的玻璃杯,让机器清扫,转头自己重新倒了杯放在褚郗面前的茶几上。
“褚郗,我是来——”
“还不走?”
宋凌瑄被他这凌厉的眼神吓的背后一激灵。
“不是,褚郗,我知道你有气,让我先说完啊,霍亭是我妈的表兄弟,没事的时候不联系,有事的时候热情的叫你的浑身起起个疙瘩,你也知道我妈那叨叨劲。”宋凌瑄叫苦的表示完,举起手表忠心,“我个人,真的百分百支持你。”
褚郗懒的听他贫,要不是因为宋凌瑄在,他今天可能会让霍融出不了这个门。
一想到郁唯安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霍融却只是脸青鼻肿骨折,他就压不住自己的戾气,只得往嘴里塞了两粒咖啡糖冷静,“凌瑄,这祸是他自己惹的。”
宋凌瑄咽了口水,正色道“我知道。”
“郁峤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褚郗嚼糖的动作一滞,随后问道“他应该在医院,我犯的着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计较,晚上把霍融带到南郊那边。”
“褚郗,你真没必要啊,霍家在宁京也有些关系,别因为一个霍融引火烧身。”
褚郗疯了吧。
宋凌瑄急切的说,“我听说调查市检局的吴柯去见了焦律,打听了一下,说是space的有一个股东叫高随兴的,他闹着要见米徕的,你说,这是查到最后不会又到了焦律头上吧?一扯到焦律,肯定又是一场拉锯战,现在什么都没明了,你现在就对霍融出手?太草率了。”
“什么草率!如果不是因为霍融搞这一出,唯安不会躺在床上!”
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再次成为一个实验体。
他的怒意让宋凌瑄脸色煞白,盯着褚郗看了许久,“那天,你不是也在spacex吗?和,应”
褚郗一个眼神杀过来,吓的宋凌瑄忙拍了拍自己的嘴,“是我嘴贱。”
在宋凌瑄看来,郁唯安虽然是个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对于褚郗而言何尝不是一个机会。
可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大概忘了,褚郗现在有多痛恨自己就在郁唯安身边,褚郗有多看重郁唯安!
就在他开口要走的时候,褚郗喃喃的说,“凌瑄,我从来没有想过把郁唯安放进任何有危险的处境中,可是,这次,我明明就在他不远的地方,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竟然。”
他听见褚郗苦笑一声,懊悔,自责的说,“为了一个不想干的人,错过他的求救信息,你根本不明白,我好不容易给了他信任,却又让他失望,你说,他醒来该如何待我,是戒备,是疏离,还是他不敢再给与我一点信任?”
宋凌瑄张着嘴,愕然于在他心中沉稳又有能力,对一切了然鼓掌中的褚郗会露出这般颓败的愁容。
他轻喃了声,“褚郗”,想说些什么安慰,然而绞尽脑汁,也是结结巴巴的说,“你别这么想,你也不是故意的,郁唯安那么理性的一个人,会理解的,你,太杞人忧天了。”
褚郗也希望是自己多虑,可在盯着郁唯安沉睡的脸时,他却感觉到了羞愧和无尽的悔恨。
午夜时,褚郗按照宋凌瑄发的位置,坐了一辆的士去了南郊一块废弃的工厂。
他到的时候,宋凌瑄的两个保镖将霍融从后背箱拉了下来。
霍融看到褚郗从车里下来,自觉今夜或许会没半条命。
他拼命的叫着“宋凌瑄,救我,我们可是亲戚,你不能见死不救。”
褚郗冷笑道“说的我好像让你死一样,霍融。”
“我捧在手心里的人,你都不舍得动一根手指头,你对他做了什么,啊?”
霍融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褚郗,完全不是自己之前看过温润圆滑,而是犹如一尊煞神般,满眼皆是凌迟自己的愤怒,他怕,怕的腿都发颤,满头都是冷汗。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放过我吧。”
褚郗已然来到他身边,吩咐两个保镖给人松开,霍融也咚的栽到地上。
“放过你,郁唯安当时有没有让你放过他?”
霍融脑子里一片空白,哪里想的起来。
褚郗又问“那你对他做了什么?”
霍融想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的鞋尖,答道,“就用鞭子打了几下,喝了一杯酒。”
“哦?只是这些的话,也不会让人失去意识吧?”
“就,是那个药,那个绿胶囊,不关我的事,真的,我没碰到他的嘴,”霍融抬头,“郁峤冲进来阻止了。”
褚郗一听,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霍融痛叫一声,想要爬起来,却被褚郗踩住了脸,他四肢都已经被宋凌瑄的的保镖给弄骨折了,哪里还有力气挣扎。
没有受过如此屈辱对待的霍融啊啊啊乱叫,“我都说了没碰他,你还想怎么样?你要今儿真有种就把我交代在这!”
“啊,不,褚郗,我知道,我知道谁举报你的事,你肯定找不到那个匿名的人,只要我说我知道的,你就放我一码啊。”
褚郗这会是真起了杀心,踩着这张令人厌烦的脸,捻了几脚,惹的霍融痛苦的鬼哭狼嚎,“你他妈,褚郗,你这个傻逼东西!”
听着骂声,褚郗突然停下动作,“那你说说,匿名举报的是谁?”
“是,哈哈,你得保证我说了以后放过我”
褚郗笑说,“你说完,我也得验证一下真假啊。”
霍融咬牙,“没有这个人,郁峤问过这事,所以我去打听过,没人知道这件事,至于有没有举报这个事,你得问通知你的人。”
褚郗哈哈笑了两声,用垃圾布堵了他的嘴,“你说你这么聪明又愚蠢的一说法,我是信还是不信?你应该感谢宋凌瑄提前废了你,更应该感谢你那脏玩意没碰他。”
曾不可一世霍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褚郗按着他对郁唯安做法,如法炮制,将人在这座废弃的工厂一天后才被带回市区的医院。
霍亭就算知道是褚郗干的,他也不敢在扶苏动什么心思给自己儿子出气。
他又拖关系又花钱,听说褚政北正想着和宁京的应家结亲,于是派人蹲守起应睿,借机把褚郗和郁唯安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打算看应睿的态度再说霍融的事,没成想,话刚说完,就被应睿给打发了。
霍融是在扶苏犯事,动的人又是褚郗的心尖上的人,这事外头的人是无法伸手去管,霍亭不仅丢了老脸,钱也散了许多,依旧束手无策,想着尽快把霍融送出国了事。
听到下属汇报这个消息的褚郗,问宋凌瑄,“凌瑄你说呢?”
宋凌瑄知道褚郗是对那晚的事不满,讪讪一笑,“肯定不会让他走的。”
褚郗道,“他毕竟和你家有些关系,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褚郗,监控和在场的人我都问了,那晚确实如霍融所说,你给我点面子,让我在我妈那好过一点点嘛。”
“行啊”褚郗说“在你眼中,还是我小肚鸡肠了,不饶人了?”
“没有,你说话能别这么带刺,听的我脊背老发凉。”
“那就让他出不了国。”
宋凌瑄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为的就是告诉霍亭,褚郗不会让人离开的。
这事闹的,宋凌瑄叹了口气,想起了举报的事,“霍融说举报的事也不无道理,你让人调查的怎么样了?”
褚郗眼刀一扫,“你对这事这么上心?”
“没有啊,你怎么了啊,我问问还不行嘛。”
褚郗冷哼了一声,不想回应,举报的事是他老子褚政北告诉他的,他总不能怀疑到他爸头上,但是人要真存在,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举报的事,他也问应睿了,应睿也说没有听说,所以对于霍融的说法,也没什么奇怪。
……
临近大年那天,霍融几乎全身都是绷带,人刚到机场,就被来自扶苏的警察被扣了下来,带回扶苏。
于是,头一遭在拘留所里过大年的霍融闹了起来,他谩骂褚郗小人,又说着侮辱郁唯安的话,惹的几个嫌吵闹的小混混看不下去,围攻殴打才老实下来。
而被他谩骂的褚郗,此时正在褚政北的书房挨训。
原因无他,只是因在褚家家族的饭桌上,褚家长辈问到褚郗的人生大事时,褚政北先于褚郗向褚家宣布说褚郗和宁京应家的小幺新年会订婚。
一向在温润有礼的褚郗当着饭桌上的所有人挑明了说,“我的婚姻是我自己的事,爸您在跟爷爷奶奶叔伯说这件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意见。”
虽然在这之后,有堂姐褚澄打了圆场,但是回到家以后,褚政北直接叫人去了书房,直接指着鼻子问,“你就是非要跟那个郁唯安在一起是吧?”
“是。”他掷地有声的回答,让褚政北你了半天,转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你不是十几岁的小孩,你扪心自问自己走到这个位置是多么不容易,你要跟他在一起,你让整个扶苏的人看笑话?”
“什么叫看笑话,我的私生活跟我的工作有什么关系,这是什么时代,您怎么老揪着外人的看法不放?”褚郗说,“上次您让我见应睿,我见了,您也说好的,只要我去见,您就不干涉我的生活,可您今儿当着大家说我要跟应睿订婚,怎么,应睿跟我结婚,您就不怕笑话了?”
“而且,别说我对应睿没意思,应睿对我也没那个心思,您趁早死了这份心吧。”
褚郗说罢转身要走,褚政北叫道“他真的对你没心思?你怎么没告诉我?”
“您还好意思说问,您要再跟别人说我和应睿订婚的事,那就您自个去吧。”
“你这小子,开起我的玩笑了,说什么胡话!”
褚政北说完见褚郗已经走到门口,忙叫道,“你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还没跟你说正事呢。”
褚郗惦记着家里的郁唯安,害怕他醒了看到自己不在,有些不耐烦道,“您还有什么要交代?”
“spacex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自己注意些分寸,别逮着就不放,有些人睁只眼闭只眼就过了。”
“啊,我说呢,您口中的有些人指谁呢?上次举报的事,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失踪的匿名举报者到底是谁或者说这人到底是否存在?爸,有些事无法说破,不代表我没有怀疑过,您要真当我是儿子,就不要再插手我的事,至于您的提醒,我有分寸的。”
褚郗一开门,就看到门口的郗菀尴尬的笑着,“你们一回家就进书房,我怕你们失了分寸。”
褚郗无奈,“您既然听到了,也猜到我说的什么意思,有什么疑问,您问爸就好,他会跟您解释的。”
褚政北一愣,“什么我解释,我解释什么?”
那状态完全是心虚的很,郗菀看褚郗走后,一边给褚政北摁着太阳穴,一边问起了褚郗刚才的解释。
褚政北又是个老婆奴,心下说自己瞒不了,便把褚郗前些日子去宁京的事解释说自己为了和应家搭上关系,耳朵根子软,听到郗菀成天念叨着“他和那孩子不合适。”的话,才会自编自演了一出“匿名举报”的事,实则是让褚郗到宁京和应睿见面,还是说自己这完美的计划中,出现了自家儿子被郁峤那疯子暗算吃了药差点和应睿睡了的事。
郗菀听到这,拍了一巴掌褚政北的后背,“你这个坏老头子,这事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褚郗发烧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怎么支吾起来”
“就那个啊,两个男人,算了,不说这个。”
褚政北又说,“你瞎想什么呢,大概是那傻小子冲了凉水澡,得了风寒,再说那几天为了让他不起疑心,我天天让他跟领导们吃饭喝酒。”
郗菀一听脑子抽疼,“所以,他生病也不光因为有郁峤闹的,这其中还有你的手笔啊,你,他是你儿子,你真老糊涂了啊。”
“你不也不想小郗和那个孩子牵扯在一起,我这辛苦一趟,不也是为你分忧。”褚政北说。
“那我也没让你坑自己儿子!”
褚郗回到自己住处时,看到床上还在沉睡的郁唯安,不觉松了口气,郁唯安没在他离开的时候醒来真是万幸。
他坐在地毯上,抓住郁唯安的手贴在自己的发烫的脸颊上,说起了今夜的事,尤其在说到反驳褚政北的话时,像是怕郁唯安不相信一般,说了好几遍,“和我结婚的人是你,我爱的人只有一个郁唯安。”才停下。
“唯安,你打算睡到什么时候啊,我们的第一个新年,你都不想和我过吗?”
“是不是,在怪我,错过你的信息,唯安,你醒来以后,会原谅我吗?”
或是他太吵了,郁唯安在第二天的清晨睁开了眼。
他一动,拉着他手靠在床边睡着的褚郗立即睁开了眼睛,“唯安,你,现在感觉样?”
他的声音沙哑,语气里尽显急切和欣喜,满脸的疲惫和布满血丝的双眼,让郁唯安知道自己沉睡的时候,褚郗过着什么样的生活,按理而言,他心底应该为自己能逃脱感到触动,应该抱着褚郗诉说自己的软弱,可是身体完全无法表现这些情绪。
他抽回自己的手,眼睛空洞,冷漠,视线轻划一眼褚郗,拉开被子,下床喝了一口桌上玻璃杯里的水,才说,“我睡了多久?”
“十天。”
褚郗从地上起来,走到坐在沙发上的郁唯安身边,蹲下,“你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哪里疼?我要不要叫人来看看?”
郁唯安垂下冷眸,木然的说,“不必要,我很好。”
他的声音和语气没有任何起伏,不带感情,像极了一台启动的机器,眼神也是呆滞的,可是脑子里却转的飞快,有些以前不知道的记忆涌了进来,或者说不是涌进来而是被唤醒。
一段是在实验基地时的自己并不是格子里的动物试验对象,相反他成为实验体,是自己主动注射进去。
是他对着一个人言辞激烈的命令,“si,必须停止它!”
这让他陷入极度的混乱,根本没有空去注意褚郗的情绪。
褚郗把他的冷漠归咎为副作用,不良反应。
他抓着郁唯安的手指,努力的扯着嘴角,紧张又有些小心翼翼的说,“你,是不是,怪我,我,唯安,我那天在那,是在和应睿。”
郁唯安听到这个名字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很快看向别处。
“我知道这不是理由,我知道你有气,你不满冲我发,别这样冷漠的看着我,好不好?”
郁唯安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气,他快被自己脑袋里那些错乱的记搞的头疼欲裂,只听到了褚郗口中,“怪我,那天和应睿。”
什么应睿?是隋案说的,宁京的应睿。
啊,想起来,原来是为了相亲对象。
郁唯安突然镇定下来,他的眸子转向蹲着的褚郗抓着自己的双手上,缓缓的抽出来,说出的话,依旧是一副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你是陪你的相亲对象,你也有事要做。”
褚郗又不能整日围着他,做到信息秒回,电话秒回,事事以他为第一。
他想起自己在space发生的事,想起自己乞求褚郗能出现,结果对方真的也在spacex,还和别人在一起,这让他无法大度的去理解褚郗没有来的理由。
他猛地将毫无防备的褚郗推开,起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人的呼吸急促,脚步慌乱的跟了上来,在褚郗快要触碰到自己时,郁唯安率先转身,“别跟着我!”
“你,你想一个人待会的话,也要先吃点东西。”
“我不需要那种东西。”他说,“你见过哪个人不吃不喝还可以活着?”
郁唯安下楼出去的时候,阴沉的天空还在飘着雪粒,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烟花爆竹燃烧后的气味,不远处的常青树上还挂着亮着的装饰灯。
“新年了,哪一年的新年。”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褚郗的车已经到了大门口等着他。
“我送你。”褚郗说。
郁唯安上了车,也没说去哪里,车子开了一段后,郁唯安看着时不时往他身上瞄的褚郗,转头看向车窗外,“褚郗。”
“你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自私,把所有的怨愤发泄在你身上,你不用对我觉得抱歉。”
褚郗有很多话想跟他说,最后只是轻嗯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给郁唯安时间来消化,不应太着急。
两人也没在说任何话,郁唯安没有联系任何人,回到家中,将电视打开,水龙头拧开,一切声音都给自己营造出一种热闹的氛围中。
手机信息里是大家的新年问候,朋友圈里是合家欢笑的画面,他将自己缩在被子里,一遍又一遍的翻着通讯录里那寥寥几人的名字,最后还是给隋案发了信息。
“新年快乐。”
收到信息的隋案立即将语音电话拨了过来。
郁唯安起来靠着床垫,点了接听。
“什么时候醒的?你这句新年快乐对我来说真是太惊喜了。”
对比起隋案,郁唯安却显得有些冷淡了许多,“早上醒的。”
“哇,你声音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的样子,跟机械声一样,怎么了?中午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饺子?”
“你们?”郁唯安问。
隋案应道,“是啊,我这两年一直在张奕扬家蹭饭,主要是热闹,我们现在正在包饺子。”
与此同时,那边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听起来是在问和他说话的人是谁,要他邀请郁唯安过去。
待那边结束后,隋案才说,“你要不要过来?”
说罢又反应过来什么,开口,“你今天应该个褚郗一家吃饭,我把这事给忘了,快忘掉,哈哈哈哈。”
郁唯安没有反驳,默认了隋案的说法。
和隋案说过以后,是南厉打来的电话,问完身体情况后,也没有像隋案那边一样,邀请他去南家吃饭之类的话,只是互道了一声新年快乐就匆匆结束了通话。
就这样自己一个人呆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己在一个迷雾森林里找到了苏矜。
前一秒还是喜极而泣的苏矜对他说了声“新年快乐。”,后一秒掐着他的脖子,面目狰狞的质问他,“你是谁?你是郁唯安,还是阿烈?是谁?”
“我是谁?”
“是,郁唯安!我是小安。”
可是这句妈妈并没有让苏矜松开手,反而充满怨恨的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为什么要和小烈一样背叛我?你该死!你早就死了!你如果愧疚的话,来陪我吧。”
脖子上越来越大的掐劲,并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只有呼吸渐渐消失的恐惧让他从噩梦中醒来。
他抓起手机想要叫褚郗,可是那日的“最后祈求”让他有所犹豫。
褚郗不是围绕太阳转的行星,他也不是太阳。
后来的几天,褚郗是来找过他,是发信息,他也没有搭理,也不是刻意,只是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脑袋里出现的记忆,需要时间来理清到底哪部分是真的发生过,那部分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隋案来找他时自然是已经发现了郁唯安身上的某些不同,比如他的肤色看起来没有一点血色,他把这点异样归咎为郁唯安久病的原因,闲聊间,又把霍融待在拘留所里的事,以及spacex的案子跟郁唯安念叨了一嘴,“估计是那几个人早就被盯上了,否则也不会几天就被扒出那么多罪状,还是经过调查以后,证据确凿的那种,再说霍融的事,那么多人做人证,他是跑不了的。”
郁唯安对此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这种奇怪的反应让隋案疑惑,朝着周围看看,发现电视开着,郁唯安却总是望着窗外。
这种状态让他不得不去见了褚郗,然而褚郗整个人看起来也是恹恹的样子。
但是在看到房间内的宋凌瑄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隋案一下反应过来,郁唯安的问题所在。
他咽下到嘴的话,转身要走之际,气不过,直接朝着褚郗肚子上给了一拳。
“是郁唯安让打的!”
“你到底对着刚醒来的人做了什么?”
房间内的两人听到动静,问道“褚郗,怎么了?大过年的谁啊?”
褚郗扭头回了句“没事。”后,跟着他出来。
两人下楼去旁边的咖啡店坐下。
褚郗便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一只手在裤兜里摸了一遍,也没摸到打火机,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
“这里是咖啡店,不是抽烟的地方。”隋案提醒。
褚郗嗷了一声,要了一杯加浓美式。
“你去见他了?他怎么样?”
隋案皱着眉头,这两人抽什么疯?
“跟你差不多,你们大过年的闹什么别扭?”
“还有,那个应睿是吧,他怎么在你家?郁唯安什么性子,你比我清楚,你这是要为了你们褚家抛弃郁唯安了?”
褚郗剜了他一眼,“你不知道,瞎说什么。”
隋案无语的哈了一声,“我是不知道什么,可是今天如果出现在你家门口的是郁唯安,你要他怎么想?怎么,有一句话叫,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所以,我能理解成,你厌倦了?”
“隋案,能不能别随意揣测,应睿是我朋友,难不成我有了唯安就不该有朋友?”
隋案火大的说,“那我问你,如果我对郁唯安有那种感情,你还会容忍我们经常接触?有些事,该避就避开,你跟他是朋友没错,但是大家知道,你们父母双方有让你们结婚的意思,你别说你不懂这些?”
褚郗怎么会不懂,他只是被郁唯安的冷漠逼束手无策,什么情绪稳定,冷静下来去哄人,发了几百条的信息,对方视而不见,觍着脸上门,对方无动于衷,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能让郁唯安对自己笑一笑,听一听他的话。
有时候,回想起整件事,他觉得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干脆自暴自弃,正好应睿说在家无聊,便来扶苏一起玩玩。
可这些,他给隋案解释干什么?
两人就这样不欢而散,回去的路上,褚郗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些被动下去,时间越久,郁唯安的心里压力会越大,说不准会以为他放弃了自己。
这夜,褚郗和应睿,宋凌瑄一行人去了夜店玩。
说来他这人,卸去身份,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大男孩。
夜店里蹦迪喝大了以后,众人看到的就去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褚郗对着手机屏幕委屈巴巴的叫着,“唯安。”
宋凌瑄和褚郗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褚郗喝这么多还失态的样。
他偷偷摸摸的拿出手机将褚郗这副窘样录下来后,轻声叫,“褚郗。”
正在猛灌酒的褚郗看向他“怎么了?”
宋凌瑄看他眼神迟钝,让应睿把褚郗的手机夺来递给他,应睿看着还在亮的屏幕,起身递给宋凌瑄,“别玩过了,小心她秋后算账。”
“不会,他感激我都来不及。”
宋凌瑄把褚郗喝酒的画面录下来的视频发给郁唯安。
他这一发过去,才发现褚郗这几天从早到晚给郁唯安发了近千条信息惊的嚯了一声,而后好心的把定位位置发了过去,又发了一条信息,“应睿也在呢,你就不怕老攻真的出轨?”
宋凌瑄发完以后把手机放在褚郗兜里,“褚郗。”
褚郗啊了一声。
“明天记得要对爸爸说谢谢。”
褚郗嫌弃道“我爸没你这么年轻。”
在家睡觉被噩梦惊醒的郁唯安看到信息,一看到应睿也在,立马穿了衣服来到夜店,问了服务生褚郗的位置,并给他看了褚郗发过来的视频。
服务生把他领到褚郗所在的区域时,郁唯安远远的就看到褚郗正靠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正看着桌面上的纸牌,而宋凌瑄则是和几个人玩骰子。
郁唯安站在褚郗面前,叫了一声,“褚郗。”
应睿和宋凌瑄一见突然出现的郁唯安,一个抬起头打量,一个偷摸的拿起手机录了起来。
郁唯安以为眼前这扫视的目光盯的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反感。
他再次叫了一声“褚郗”声音也比刚才大了些。
晕乎乎的褚郗听到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从沙发上起来。
“唯安?”
郁唯安凉凉的扫了他一眼,“我只是碰巧,算了,回去吗?”
褚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看到郁唯安出现在自己面前,冷淡的说着话,只觉酸涩不已,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走到郁唯安跟前,可怜兮兮道“我错了,别不理我,我不知道你还有多久才会和我说话。”
旁边的人一见,都朝着他们这边投来看戏的眼光。
郁唯安生怕有人认识褚郗,之后又会有些流言传出来,拉了褚郗的手,往出走。
一出去,郁唯安便松开了他的手,褚郗又死皮赖脸牵着他的手,郁唯安不想让他牵,挣了几次,挣不开,还没开口,褚郗就左摇右晃的说自己尿急要去上卫生间,让他等个五分钟。
郁唯安只得和司机在车里等。
褚郗转身进了门,直奔宋凌瑄那边。
应睿和宋凌瑄两人正说起郁唯安,看到突然转回来的褚郗,哇了一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落下东西了?”
褚郗一个凌厉的眼神切过去,给问话的宋凌瑄吓了激灵,暗道,“什么啊,到底醉没醉?郁唯安把他甩了?”
下一瞬,褚郗跟应睿客气的说会让宋凌瑄安排他,之后又跟领导一样给宋凌瑄“今晚的事,可别让人传出去一个字,不然,爸爸你怕是要喝西北风了。”
“我去,褚郗你,”宋凌瑄腾的一下站起来,“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屈才了。”
褚郗拿了外套,看了看时间,快步离开。
他可不想让郁唯安发现自己在骗他。
褚郗出门的时候,特意走的摇摇晃晃的,一副随时要摔倒在地的模样,郁唯安看他这样,拉开车门,下车扶着他上了后座。
一上车,褚郗也不老实,满眼委屈的看着他也不说话。
就像是他欺负了褚郗一样。
褚郗跟着他到了家以后,郁唯安让他洗澡,他就去洗澡,让他喝些能缓解早上起来能缓解头疼的药,他就喝,让他躺上床睡他就睡。
灯一关,卧室门也随之被关上。
黑暗里的褚郗也不敢立即就起身去找郁唯安,他蹑手蹑脚的起来趴在门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没一会儿就听到电视里新闻广告的声音。
而郁唯安也怕吵到褚郗,关掉了声音。
他如以往一般,坐在地毯上,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脑子里一会是自己狰狞痛苦的脸,一会是苏矜尖锐的叫声,一会又是被灌药死亡的那一刻的绝望。
错乱的记忆将他折磨的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是郁唯安或者是南烈,还是其他人,还是一个不该活着的实验体?
啊,应该是实验体,不然怎么能知道褚郗在门口,根本没有醉酒。
卧室里的褚郗装了一会儿,终究是忍不住打开房门来到客厅。
郁唯安抱膝坐在在地毯上,眼睛盯着电视屏幕里的画面。
他不由得放轻了脚步,在郁唯安面前蹲下,“不困?”
郁唯安低头看了他一眼,又盯着屏幕,“不困。”
“那,什么时候不困的?”
郁唯安想了想,忽而噗呲笑了一声,道,“我没事,不要担心。”
“明天开始,去我那里住,好不好?”褚郗哀求道。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郁唯安发生了什么,像是这种不吃不睡的状态到底持续了多久?
他心疼着这个人,可怜这个人。
“唯安,你跟我说说,你怎么想的,你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对不对?”
郁唯安也知道自己不能这样颓败,一直以为他内心以为足够强大,可是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他就像一个带着厄运而生的罪人,每一件事都将他压的喘不过气,他就不配拥有,不能渴望别人的爱吗?
那么,他要去哪里?他要去哪里来着?
以前的他,把寻找苏矜,让这具身体像个普通人作为目的,可是苏矜恨他喜欢褚郗,苏矜让他去死了,梦里给与的恐惧让他惧怕看到她。
方向在某个时刻突然变的模糊,加之对自己这些年记忆偏差,让他累的他只是想停下来歇一歇罢了。
可就在停歇的时候,看到的是褚郗的泪眼婆娑的模样,耳边是褚郗的呼吸,砰砰跳动的心脏声在胸腔里清晰又让他觉得自己此时是不是在幻境中。
他潸然的看向正盯着自己的褚郗,就像在照镜子一般,鼻中酸涩顷起,“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是不是觉得我没地方可去?就像这个世界上,没人喜欢我一样?“
褚郗终于发现眼前这个郁唯安似乎真的出了问题,他觉得郁唯安看他又像是在看另外一个人。
他抬手摸着他毫无血色的脸颊,柔声安慰,”不是这样,唯安,还有苏阿姨,还有贺菻鸣,还有南厉,他们都关心你的,你有你的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褚郗。“他揉了揉自己发痒的眼睛,苦笑的问,“不管发生什么,真的,不会离开我?”
他突然觉得自己意识像是被操控一般,明明不是这样的,但是身体表现出的就像是自己只剩下褚郗一样,急切的抓住褚郗的手,低声细语的道歉,”我不是故意对你发脾气,我是怨恨你明明说过我不会再成为实验体,让我变的跟你不同,是我害怕自己会被你抛弃,是我怕你不爱我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出现越来越多的不安定因素,是我什么都没做,是我自私的想要躲在你身后”
这些自说自话,让他想起自己一个人过新年的样子,想起除夕夜一个人在山顶吹冷风看烟花,那种被孤独吞噬的恐惧,让他崩溃,一个劲的把所有好的坏的都揽在自己身上,语无伦次的将自己一直压抑在自己心底的情绪倾倒而出。
“我怕疼,怕注射针,怕那些药物在我身体里反应,即使睡着,还是会感觉到疼,很疼,褚郗,我知道的,郗阿姨,他们所有人从未想过让我和你在一起,我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只会给你带来不好的事,却还是贪恋你,我——噩梦,睡着以后,还是会做很多的噩梦,没有一件好事。”
褚郗看他越发不对劲,起身拖住他的脸,“你看着我,唯安。”
“你看着我,听我说。”
郁唯安呆滞看着他。
“不是你的问题,你的出生不能被选择,可是苏阿姨有好好的抚养你长大对不对?你遇到自己厌恶的,你不是没有反抗,对不对?你喜欢我,贪恋我才是一个正常人的行为,我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的人,就算你自私,软弱,有坏习惯,我都喜欢,所以,就像刚刚那样,说你疼,说你不喜欢,向我发脾气,为什么不及时看信息?都可以,你是一个人,这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情绪,对不对?”
郁唯安看了他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回应。
褚郗松开手,用手背擦了一下他的那湿润的脸颊,郁唯安突然抓住他的手,将他刚刚的话一字不差的复诉了一遍。
褚郗接着说,“那,现在告诉我,还疼不疼?”
“不疼。”他木然的说。
褚郗环住他的腰,将人紧紧的抱住,下巴搁在郁唯安的肩窝里,“唯安,别怕,相信我,只看着我就好,知道吗?”
“看着我!”他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这句话,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出现了一道自己的声音,“看着我!郁唯安!郁唯安!”
对,他是郁唯安!
他终于想起所有的一切,想起自己回到扶苏是是为了找到苏矜,是为了自己!
真正的郁唯安在换上一颗南烈的心脏时,意识已经同步在他这具gic融合体的“郁唯安”大脑中。
他是郁唯安,亦非郁唯安,只是随着时间和试验,他这个融合体因为在化过程中分化产生了另外一个郁唯安的意识。
可是一个身体怎么可以有两种意识?
这些年,是他把自己包装成受害者形象出现,是他说爆炸,是他说逃亡,不过是为了和郁唯安的意识实现同化,从而变成一个真正的郁唯安。
是他欺骗了褚郗和所有人,是他在进行一场实验!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褚郗说出一切,褚郗又会不会接受自己?
不,他觉得自己最为重要的事,是需要重新把自己的一切捋一捋。
而褚郗看他不是心神不定,就是不眠不休的发愣,说要带郁唯安去国外玩一玩。
郁唯安也想着先按褚郗的想法走,需要放松一下。
褚郗第二天就跟褚政北和郗菀报备自己和郁唯安去新西兰。
因为郁唯安身份证明和护照之类的问题需要重新办理,两人只得等两天,褚郗的叔叔褚淮一直久居新西兰,产业也在国外,听说了以后,立马安排自己的私人飞机来接人。
于是褚郗这边找了人拿到得到领空许可和一堆手续后直接去了新西兰。
等宋凌瑄发信息问人在哪里时,褚郗两人已经到了新西兰叔叔家的别墅里。
郁唯安到了这里,连着睡了一天后才醒来,褚郗看他精神好点,便打算带人去看看。
宋凌瑄发来视频电话的念叨他出去玩也不带自己时。
刚换好夏装的郁唯安从楼梯上下来,说了句,“一边玩去,别当电灯泡。”匆匆挂断电话。
郁唯安看他挂断电话的样子有些急,以为是扶苏有什么急事,或者是应睿,脸色一下冷了下来,“谁的电话?”
郁唯安总是喜欢呆在昏暗的环境里,突然整个人被曝晒在南半球的炙烈阳光中,白皙的肌肤上的绒毛都特别的明显,不同于白种人的白是他的白是一病态不健康的白,血管也因为注射了晶芯后较正常人颜色深一些,粗一些。
他瞧着郁唯安的眸子,眸光冷若冰霜,瞳孔却似缩着。
他微微低下头,勾唇笑了笑,“想知道?”
郁唯安的眸子转了转,嗯了一声。
褚郗把手机递给他,顺带把自己头顶上的遮阳帽子摘下来戴在郁唯安的头上,挡住了炙烈的阳光。
“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郁唯安看到是宋凌瑄后,把手机放进褚郗的中裤口袋里,主动的将自己的双手环住褚郗的脖颈,“没有,正常反应,你是不是害怕?”
“怎么会,就算你变成吸血鬼晚上啊一口咬人,我也会每天都想抱着你睡。”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郁唯安真的在他脖子一侧咬了一口,见褚郗真的只是夸张的啊啊啊疼的脸上,却并没有推开他,才松口,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咬的地方,不想他这点疼引的褚郗打了个颤,双手掐住郁唯安的窄腰,低声说,“你要是再舔一下,我怕我会忍不住让今天的行程泡汤。”
“好。”郁唯安将自己往褚郗的身体贴的更紧了些,“怎么样都好。”
他的声音闷闷的,有气无力,明显的心事重重,褚郗本就一句玩笑,哪里会真的在这种时候还和人做爱。
褚郗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就忘记吧,看看这里的风景,只有你和我。”
这场旅行从南岛一直到北岛,十几天的行程,他们拍了很多照片来记录。
有郁唯安在爱尔顿农场里的红鹿和绵羊的合照,也有他拿着剪子剪毛的样子,还有在怀托磨萤火虫岩洞,也有在基督城的复古电车吃晚餐时和褚郗的合照,在空中俯瞰过最山湖美景,还是凯库拉的海边和陌生人一起看星空。
旅行让他短暂的将自己放纵在陌生而真实存在的世界里,沉浸式穿过他人的生活,看过他人几两碎愁,几分纯粹的闲适普通生活,几处风景,企图来救赎自己那颗被久困在深渊的心。
但这样的方法效果并不长久,在两人在街上闲逛时,他听到宋凌瑄打来电话问两人什么时候回去的时候,就像被猛地浇了一盆冷水,那些看不见的锁链顷刻之间锁住四肢。
他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野兽,在陌生的街道横冲直撞,可是跑了许久,他才发现自己简直是无头苍蝇,没有目标,茫然的不知去往哪里。
褚郗追上来时,他觉得自己就像沉与深渊的人看到了亮光,不是那日被霍融抽打时的无助和失望,是自己不论跑了许久,眼前这人也会一直呼唤他的名字,不会责怪他发疯,而是温柔的抱着他,抚着他的后背,“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会追不上你?”
“那,那你呢,为什么一定要追?”郁唯安反问,声音里都透着一股无法忽略的脆弱。
他觉得自己太矫情,是否心底知道自己这一跑,褚郗定然会追,又或是一种本能的试探。
听到褚郗说“这个理由说一百次也是一样,是喜欢,是爱你才会追,你放宋凌瑄在前面跑,你看我追不追?”的时候,他窃喜褚郗的坦率的同时,萌生了贪婪,贪婪到,他觉得自己往后如何对待褚郗,都可以被原谅。
他被自己这可怕的念头吓了一跳,也将褚郗拥的更紧来向自己证明方才的错误,而褚郗以为他心结未解,说再待一段时日后回去。
等两人回去时,已经是二月下旬,扶苏城的鹅毛大雪也变成了细雨绵绵。
郁唯安将两人在新西兰玩的照片选了一些做成相片制成两个相册,一套自己留着,一套打算送给褚郗。
奈何这天去取相册的时候,一出店门过马路的时候看到宋颜竹和一个司机在吵架,旁边还有两个机器人交警。
他拎着装有相册的袋子,知道该不该打招呼,说什么。
宋颜竹便先于他一步,朝着他喊,“郁唯安,你过来!”
郁唯安扭头不想搭理他,反正遇到她没好事,走了两步,听着那中年男人朝着她一个女孩子大喊大叫,骂骂咧咧的,又转了回去。
男人看到他过来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似是完全没放在眼里,嚣张的说“呦,以为来个帮手啊,那你来评评理,我已经打了转向,她没看见撞了我的车,你看,给我这车漆都撞掉了,这车是我刚提一个月的,她甩我几个臭钱就想一走了之,什么素质?”
黑车的车头是有被撞的痕迹,但是车漆一看,也不是车头这种轻微撞击就掉了这么大面积的,应该是在被宋颜竹的车撞之前就有了擦伤之类的,这人怕是有讹人的嫌疑。
两个机器交警扫描后得出的报告也证实了他的想法,但是男人一口咬定这就是宋颜竹的问题,要是不赔偿就这耗着。
宋颜竹娇纵,也是因为宋家个个能让她底气,可外面不认识她的人多了去了,才不管她是哪个,见男人耍起无赖,又被这人当着面骂“小小年纪开这么贵的车,也不知道是不是不干不净。”气的脸都红了。
“你这人对着一姑娘说不干不净,不过分?”郁唯安说。
男人不乐意了,“我又没说你,你在这放什么屁,想当护花使者啊,行啊,你来赔!”
“我赔就我赔,但是你的撞坏了哪里自己去修,最后报销发票给我,该我赔的我自然赔。”
“嘿,你特么——”
郁唯安拉着宋颜竹要离开,男人急忙挡住不让走,周围也不知不觉围了不少人,那男人一见,大声叫起来,愣是说郁唯安和宋颜竹要肇事逃逸。
被这么多人盯着,郁唯安浑身不自在,恰是这时,手机来了电话。
郁唯安看着屏幕是褚郗,接了起来。
“不是说要取相册,怎么还没到家?”
宋颜竹听着是褚郗的声音,抢过郁唯安的手机,大声说,“我们被人讹了,堵在路上,怎么回家,这大哥差点要动手了都。”
宋颜竹说完赶紧把手机塞给郁唯安,意思是接下来看你了。
那边的褚郗一听,果然急道,“怎么回事?”
“就两个车子撞了——”
“你有没有事,哪里疼?在哪个路口,去医院,打急救电话了没?”
郁唯安说,“褚郗,你听我说完啊,我没事,没被撞到,是宋颜竹的车子和别人的撞了,说了赔偿,那人不让走。”
“在雪肥路?我一会儿过来,你不要跟他急。”
郁唯安无语道“我知道,你别来了,这很多人呢。”
说话间,看到宋颜竹期待的眼神,说,“我试着解决,别来了,在家等我。”
挂断电话,一直跟众人数落两人的男人也停了下来,问道“怎么着,要怎么处理?”
郁唯安让两个机器人对着车子重新扫描了一次被撞的车子,并向众人宣读两车损伤报告程度,并将两车相撞时速度,产生力道相撞损失程度进行数值转换,更有两车相撞影像全部投影。
“不是谁先说谁就有理,我们已经对这位车主说明保修费用我们会负责,但是这位车主还拦着不让我们离开。”
有人说了男人几句,男人立马恶言相向,还要冲过来打郁唯安,幸亏被两个机器交警控制住。
郁唯安一见这人还在对着他口出恶语,直接当着男人的面,狠狠的踹了那被撞的地方,顺带把车灯也给踢了。
“就这车,踢两下,车灯都要坏的进口车,应该送废品站,我把车灯的钱也一起给你。”
郁唯安把自己包里唯一的一张卡放在黑车的车盖上,赶紧拉着宋颜竹离开了现场。
那种从四面八方投来的视线令人浑身不试。
他拉着宋颜竹越走越快,直到那种感觉消失才停下来,转头看向宋颜竹,“你怎么样?”
宋颜竹累的气喘吁吁的说,“不走了,挺远了,找个地方坐一下。”
郁唯安看了看周围,指了指斜对面一家音乐餐厅,“去那里?”
宋颜竹嗯了一声,率先朝着餐厅的方向走。
两人一落坐,宋颜竹看着他似乎很是宝贝那袋子里的东西,轻轻的放在旁边的座位旁边,便敲着桌子,“你那袋子里装的照片,给我看看呗。”
照片里有不少他和褚郗的合照,而且,这相册是打算先给褚郗看的。
见他皱眉不愿意,宋颜竹翻了个白眼,“小气,看一下又不会坏,反正,最后我要是想看,还是会看到。”
郁唯安有了想把相册藏起来的念头时,宋颜竹突然说,“郁唯安,你刚才怎么不向褚郗求助,明明褚郗的一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
郁唯安道“你怎么不找你哥?”
两人面面相觑了几秒,宋颜竹先别开眼,嘟囔了一嘴,“脑子怪好的。”
“我听见了,谢谢夸奖。”郁唯安本来也没想着让褚郗来,更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麻烦他,再说褚郗是什么人,保不齐又会被人白的说成黑的,惹出一些是非怎么办?
过了几秒,宋颜竹又说,“这事我也有问题,损了多少钱,我给你。”
郁唯安应声说好。
“你都不客气一下?”
郁唯安道,“本来就是该你赔的,转我不是正常的吗?”
“我就开玩笑,你听不出来?”
郁唯安听着女人的语气,回想起两人每次见面时的样子,都觉得此时的宋颜竹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惹的宋颜竹尴尬的叫道,“你看我干什么?”
“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突然坐下来跟我喝东西,很意外。”
“我现在也讨厌啊,但是一码归一码,你把褚郗让给我,我就不讨厌了啊。”
他抬眸看向宋颜竹,认真道,“他喜欢谁就选择谁,又不是你我说让就让的,你把他当什么?”
“没当什么,脸那么臭干什么,反正我不管做什么,他也不会在意,我又不是死脑筋,又不是没人要,还能一棵树上吊死,所以,就让给你啊。”
宋颜竹说话的口气满是不屑,不像是口是心非的样子。
郁唯安一点也不搞不懂这个女孩的心思,他听完之后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宋颜竹有些率直的可爱,忍俊不禁道,“挺好的。”
宋颜竹凝眸,板着脸,“要你来评说?”
郁唯安轻叹了口气,不想跟她唇枪舌战,但还是忍不住点明,“褚郗他,不是你让给我的,是他从来没有属于你。”
这哥是在炫耀褚郗只喜欢他吧?
宋颜竹嘁了一声,“跟你这人说话真没意思。”
她觉得郁唯安听不出好赖,木讷的无趣,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听到郁唯安,说“那你别跟我说啊,我没求着你。”
宋颜竹被他气的哭笑不得,心想不说就不说。
过了一会儿,郁唯安看着她还没有离开的动静,没话找话的问,“为什么?要告诉我放弃他了,是因为我今天帮你?”
“当然不是,只是突然觉得没意思。”宋颜竹瞟向他,“谁让他眼里只有你,就算褚叔叔说让他和应睿哥结婚,可他当着褚家所有长辈的面说他只要你,他可不会对我这样,郁唯安,你是不是对他下蛊了?”
郁唯安惊讶的啊了一声,顺着她的话,“对啊,下蛊了,所以他这辈子大概只会喜欢我了。”
“给你得意的。”宋颜竹不想听了,抓起手上的包包,站起来,“郁唯安,今天的事,谢谢你!真心的!”
这什么呀,看着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去的背影,郁唯安一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她。
他回去已经是十来点,洗完澡上床要睡的时候把这一小插曲给褚郗说的时候,褚郗立马说,“那相册我得放保险柜,省的她哪天真偷看了去。”
“你还真相信她来偷摸看啊?”
褚郗说,“开玩笑的。”
他把人抱在怀里,揉捏着郁唯安的手,“不过,你这也忒大方了,那卡里有多钱?”
那卡还是南厉的名呢,他之前没有身份证明无法用卡,只好用了南厉的卡,里面的金额都是他存的,二三十万应该是有。
想起自己辛苦存的钱,郁唯安就后悔自己的踢人家车灯了,苦着脸道“不多。”
“不多,这脸色怎么黑了,不行,我明天让人看看,谁把我家大宝贝的小金库都给端了。”
“什么啊,哪黑了。”
“行行行,不黑,那我不管了哈。”
郁唯安过了一会儿,不甘心的说,“真不管了?”
他在褚郗脸上啾了一下,“该赔的赔了就算了,卡帮我拿回来,剩下的钱也是。”
褚郗见他主动,当即将人压在身下,脸对脸,眼对眼,眸子里的都是要把人吞吃干净的欲望。
“这种时候,不应该说别人的事,你也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饿。”
两人自上次做已经是一个月前,褚郗这头饿狼早就虎视眈眈许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立刻撩拨起来,“唯安,老攻被饿太久的话,有的地方是是容易坏的。”
郁唯安看向他的下身,见那灰色的运动裤里凸起的块头,眼眸向上一转,看见褚郗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像极了一只在像他撒娇似的猫科动物。
郁唯安干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顺势将褚郗往下拉了拉,使的两人鼻尖贴着鼻尖,呼吸也因为这过分靠近的距离缠绕起来。
“唯安。”褚郗的声音都浸了欲望,鼻尖在他的鼻子蹭了蹭,视线黏在郁唯安的眼睛上,微侧了头,逐渐靠近郁唯安的唇。
起先是用自己的唇撩擦,郁唯安咽了口水,呼吸粗了些,褚郗便急不可耐的伸出舌头往郁唯安双唇间挤。
郁唯安张嘴去迎,不想这一开唇门,褚郗就叼着他的舌头不放,郁唯安扒拉他的手,“唔,慢一慢。”
褚郗的手顺手拉着他的一起去捏自己的乳头,郁唯安身体打着激颤,身体不住的往身上的火热靠近。
他从未自己把玩过这具身体,从始至终都有一种厌恶感,这会被褚郗的手指带着去对一个粉樱的乳粒轻拢慢捻,身体不多时就被一股酥麻感和空虚占据。
“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么?”
褚郗的手上停下,慢慢的靠近他挺立的乳尖,伸出嫣红的舌只是轻轻扫了一下它,郁唯安就抑制不住的嗯哼一声,气息凌乱的说应着,“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褚郗低下头,用舌尖快速的舔着他的乳孔,一边盯着他的脸。
那双黝黑的双眸里时而是笑意,时而是隐忍,时而是温柔,缱绻的情意不知是他还是自己的。
他觉得自己就像对着一面镜子自慰,淫荡又羞耻的遮住自己的湿润的眼睛。
褚郗拉下他的手,“不看我,怎么知道,你是怎么诱人的?”
“唔,褚~郗”
褚郗将那乳粒叼住,洁白的牙齿中间一点红果,偏的那人还用自己的舌尖吮舔,老近在咫尺的视觉和身体感觉双重刺激让郁唯安身下的阴茎喷湿了半褪未褪的裤子一块。
两人皆是一愣,太快了吧。
郁唯安扭动的更加厉害,“不是,你想的那样,是,。”
褚郗起身,跪在他身上,扒开裤子,将自己自然硬挺的性器撸了两下,俯身看他,“它自己馋的流水了。”
说着,褚郗便将他的硕大蘑菇头对着郁唯安被玩弄的挺立的乳头戳弄起来。
郁唯安被这新的姿势刺激的老二再次勃起,在褚郗戳弄的同时,自己撸着,脑子里想起自己一个人被欲望牵制时的夜晚,想起自己做的一个乳头喷水的梦,开口问道,“褚郗,嗬,褚郗。”
褚郗一手玩弄着他的乳头,抓捏不停,一手扶着自己的性器抵着另一只乳头玩,“怎么了?不喜欢?”
“不是,我是想,你这样下去,我的乳头会不会喷出奇怪的东西?”郁唯安撑起身,一脸认真,仿若真的很好奇。
褚郗闻言暂停了一下,低下头掐了他的下巴狠狠地吻了起来,直至郁唯安累的瘫下,才放开,不过是换了传统的姿势,将人的裤子拉下,双腿压在他身前,用着自己骇人的性器进入那湿润窄紧的洞狠艹干起来……
这次性爱比以往的更加持久,郁唯安身体也没有出现以往的“尸化”反应,两人中间停歇时,褚郗玩笑说,“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郁唯安道,“也许是,要是没有那颗胶囊。”
“说到绿胶囊,我听说了霍亭找过你,连宋凌瑄都来说过情,还牵扯到米徕,看来这粒胶囊的作用真大。”
褚郗说,“是啊,这个绿胶囊的牵扯太多人,它不仅在space被用,包括南厉公司下的几个娱乐场所都发现了”
“怎么说,我这小叔叔最近都忙的不见人,原来他也有份。”
褚郗开始拨弄起他的手指,“绿胶囊的事影响不小,这事需要调查清楚再做定论。”
“要是他真的触犯了底线,你要怎么办?”
“那就公事公办。”褚郗将他的覆在自己的眼睛上,继续说,“需要睁一只的时候就睁着,需要闭一只眼就闭着,结果只要各方都觉得过得去,那就是好的处理结果。”
“那我改天还真得去见见他。”
……
这天,郁唯安看到媒体消息说霍亭因为霍融出事,正在抛售在扶苏投资的资产,博大集团有望接手。
不论是真假,郁铮还真是会跟在背后捡钱,都让人怀疑绿胶囊的暴雷从头到尾都局呢。
那么他就偏不让霍家的便宜被博大捡。
也不会有人能想到,是他会和霍家合作的!
郁唯安去拘留所见到霍融,霍融倒是一改之前那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的态度,对于郁唯安能主动来见他并不意外,只是出言阴阳怪气几句,见郁唯安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自觉无趣,干脆跟对方大眼瞪小眼。
但是比耐力,霍融一点没有,不到一分钟就恶狠狠的叫着,“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有屁就放!”
“呵,如果我是你,我现在求着郁唯安让我出去,而不是怒目圆睁的叫嚣。”郁唯安淡淡的说。
霍融先是不耻,哈哈笑了几声后,认真道,“我求你,就能让我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么,郁唯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还不算蠢的无可救药。
“你应该问,我们霍家能给你什么?”郁唯安站起身,“我想你这么聪明,就算待在这牢笼里,肯定也有办法让你爸跟我见面聊这件事。”
霍融见他要走的样子,似是笃定他会按照郁唯安说的做一样,气道,“你特么以为自己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爸聊,我凭什么信你,我现在镣铐哐啷哐啷响,又是因为谁啊?”
“那不是你自作自受?”郁唯安讥讽道,“褚郗能对你做到这种地步,你觉得是因为谁?”
“哈,你说褚郗么?就算他现在对你百依百顺,可是褚政北呢,他明知道褚郗对你如何,还是编造一个举报的闹剧把褚郗骗到宁京相亲,你不知道吧,那个举报人根本不存在。”
霍融这么说,以为惹恼郁唯安,没想到郁唯安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这让他又怒又惧。
他忽然觉得眼前这个郁唯安已然不像在西庭又或者在space那时的那个软弱可欺的郁唯安。
而郁唯安看着霍融楞楞的盯着自己的样子,有些反感,他抿了抿唇角,“你现在最坏的结果不就是在这里呆2年,有人能让你自由,你却怀疑,那就呆着吧,祝福你在这里过的愉快。”
霍融不蠢,他将这件事跟来看他的霍亭说了以后,霍亭很快联系了郁唯安。
霍亭的电话打来时,是一个周末上午,褚郗在洗菜的时候,围裙带子掉下来,郁唯安正站在他身边系。
褚郗从他马甲的口袋里拿出一直嗡嗡震动的手机,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没有备注的号码,接还是挂断?”
郁唯安快速的将带子系好,伸手接过自己的手机,当着褚郗的面接起了电话。
那头的霍亭打了几次,见郁唯安终于接了,忙道,“你好,我是霍融的父亲,霍亭。”
褚郗离他很近,自然也听到对方说了什么,眼神示意他去客厅的沙发那边接。
郁唯安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回了声,“您好。”走向客厅的方向。
“您打来的很快。”
霍亭说,“那是自然。”
“我想要的东西,稍后会发您邮件,至于您想要的,在您看完文件以后,我们找个时间细谈,另外,这件事我并不想有第三个人知道。”
郁唯安说罢就将电话挂断,褚郗就出现在身后,“发生什么事了?”
郁唯安转过身,双手搭在沙发顶上,眼眸含笑的看着他,“霍家不是有钱么,我想跟他们家讨点钱。”
“怎么听着,像是缺钱了。”
“嗯啊,很缺。”郁唯安说,“我要跟你结婚的话,是需要准备一大笔钱,你说,我怎么能不缺?”
褚郗心想郁唯安这是在说笑,也没当真,顺着话道,“只要你人愿意就行喽。”
“我愿意的,你爸妈也愿意?”
“这个问题,你可以当面问他们,当然,这个前提是,你愿意跟他们吃个饭。”
郁唯安顿了一下,“只是吃个饭?”
“那不然,我们谈一谈婚期?”
郁唯安突然想起褚政北把人叫去宁京相亲的事,脸色霎时暗下,他想问褚郗,上次因举报的事去宁京是假,相亲是真,可是他打心底里觉得问了以后会让褚郗觉得他矫作,心眼比针头还小。
想了想,点头道,“好。”
要是继续跟褚郗在一起,褚郗的家人总是要见的。
难得的听到郁唯安说好,褚郗诧异的盯着他看了几秒,像是要从他的眸子里找到真假又像是惊喜的无措,抬手又放下,确认道,“我的意思是我们结婚的事?你?”
郁唯安抓住他的手,“不是玩笑。”
如果结婚是你想要的,答应又何妨?
褚郗对此突然没了反应,这下轮到郁唯安不安了,“你这是什么反应?难不成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不,你第一次没有回避这件事,让我有点不敢相信。”
郁唯安噗呲笑出声,抓着他的手,“傻不傻啊。”
褚郗看着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憨憨笑回,“在你这里,傻就傻了。”
第二次踏足褚家,郁唯安想着自己总不能空手,知道褚政北喜欢在闲暇的时候写毛笔字,他就特意去找了一家收藏店铺,寻了一块十分珍贵的lq印泥作为送给褚政北的礼物外,另外去找了郗菀喜欢的那位画手lober的画作,也算投其所好。
不过那时和郗菀在画廊见完后了解过这位lober,知道这人跟米徕是好友,虽不知道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是怎么认识并成为至交好友的,但是找到米徕,目的也就完成了一半。
能找到米徕拖关系,他能找的人只有南厉,而南厉正好因为“绿胶囊”的事处理完一段落,一听郁唯安来找,当即定了饭店,说一起吃饭。
约的地方是一主做粤菜的h公馆,郁唯安去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宋颜竹和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好巧啊,郁唯安。”宋颜竹率先朝他做了个打招呼的手势,郁唯安也顺着他将自己的手抬起,算作回应,“是好巧,和朋友来吃饭?”
宋颜竹冷哼了一声,呛道,“来饭馆不吃饭,shoppg?”
不待郁唯安反应,那男人便开口,“啊,你好啊,郁唯安。”
郁唯安的视线从宋颜竹移到男人身上,与穿着高跟鞋的宋颜竹差不多的身高,身形清瘦,戴着一副眼镜,丹凤眼,五官没什么特别之处,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一个温柔内敛的人。
但这人看着他的眼神,完全是一副认识自己的样子。
郁唯安不禁有些疑惑,“你是?”
男人朝着他伸手,“应睿。”
“之前匆匆见过一面。”
见过?郁唯安还是摸不着头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这就是和褚郗相亲的人。”
可是对方既不像宋可是对方既不像宋颜竹与自己初见时表现出的剑拔弩张,反而张弛有致,矜润有礼,完全没露出一点敌意。
让人讨厌不起来。
他笑了一笑一作回应,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不会让应睿反感。
反倒是应睿说,“今天你也和别人有约,我们找个机会一起吃饭?”
“好。”他说完又朝着应睿笑了笑,才往南厉所在的包厢走去。
一进门,南厉就调趣,”好久没见,怎么一进来就皱着眉头,不想见我?”
“刚刚在门口,遇到了宋颜竹和应睿。”郁唯安脱下自己发风衣挂在衣架上,坐到南厉对面,自己倒了一杯热茶,“我还想问你,这么久了不联系我,不见我,是什么意思?”
“呦呦呦,这听着不像是来吃饭,是来兴师问罪的啊。”南厉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一个礼物盒,递给他,“这是我送你的新年礼物。”
“新年都过去很久了。”郁唯安打开,一看一张黑卡,“你这是怕我穷呢,拿回去吧,绿胶囊的事,也花了不少打点钱。”
南厉抬手示意他收着,“哎,这是我这个叔叔送你的礼物,收着吧。”
“那谢谢小叔了。”郁唯安说罢,又问起了绿胶囊的事。
只不过事关米徕,南厉似乎一点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反而避着话题,“没什么事,就是这个药被大家捅出来了,所以不好收手,”
“再说。”南厉若有顾虑的看着他,“你因为它再次注了芯体。”
“在此之前,郁铮找我见过面,他说以褚郗要挟我,继续注gi芯体,我也答应了,就算没有发生spacex的事,我也会再次成为实验体。”
“你说这么坦然,我还以为你——”
“要死不活了?”郁唯安笑了一声,垂眸看着杯子里的茶水倒映出自己的脸,“我在你眼中是那么脆弱。”
“你这些年在外流浪,不是因为想逃开么,”
“逃不开啊,你看我逃了这么久,不论最先开始的,靠着自己进博大,回郁家,找到我妈,还是抓紧褚郗,向郁家复仇,找到我妈,这两条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我逃不开gic实验体这件事。”
“不过,你看我即使成为实验体,过的跟以往也没什么不同,反而不用再担心自己哪天突然被抓走,再者,褚郗远比我想象中爱我,他想和我结婚,那么你之前所说的,和褚郗,和褚家绑在一起的话,有些事可以做的更容易些。”
南厉听的面色沉重,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说“你能这么想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做什么,还要和褚郗商量,不要瞒着他,不然——”
“不然什么,小叔怕我背后搞事连累褚郗?不会的,我比你想象中喜欢他。”
“那最好了。”南厉总觉得郁唯安变了些,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变了,或许是因为和褚郗待一起,变的狡黠?
他这样开朗的时候,跟南烈一模一样,以至于盯着郁唯安出了神。
“我脸这么好看?”郁唯安略歪了头,眉眼弯弯的看着他,“小叔,你看着我的时候,有没有一瞬间,觉得我是另外一个人?”
南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放下茶杯,“别瞎说。”
“没瞎说啊,我和南烈可以说是复制粘贴,你把我看做他也是情有可原。”
“不一样的。”南厉盯着他,冷声道,“别拿他开玩笑!”
郁唯安咽了咽口水,笑说,“就随口一说,我以后不说还不行,那我换个话题,我想让小叔帮我从lober那买画,也让我讨讨未来妈妈的欢心。”
“嚯,我说今天怎么想着跟我吃饭了,原来在这等着我呢。”南厉犹豫了一下,说,“过两天我让人给你送过去。”
“那,谢谢小叔。”
“别谢,我往后还得抱你大腿。”
两天后,南厉让人送来了画。
褚郗一看,称赞了一番,又抱着人说,“就见我爸妈,不用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再说了。”
“再说?”
褚郗有些吃味道,“你都没送我什么礼物呢,别带了,别带了。”
“那我不带,你带吧,你回家带礼物,褚叔叔和郗阿姨总该高兴吧?”
褚郗也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去买来这些东西讨好自己的父母,说了几句自己还是乖乖的听话拎着东西带了郁唯安回了褚家。
褚政北还是他第一次见,想着对方应该不会给自己好脸色,郁唯安在心底做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在如坐针毡,坐立难安的捱完一晚上吧。”
然而褚政北自从自作主张的阴了褚郗一次后,短期内不想再跟褚郗闹不愉快,郁唯安一进拘谨又故作镇定的样子,让他晃了一下神,差点把郁唯安的名字叫成“南烈。”
郁唯安将自己准备的礼物分别递给褚政北和郗菀,“小小薄礼,褚叔叔。”
郗菀一看礼物如此贵重,看了一眼褚郗,道,“往后都是一家人,不用带这些的。”
这种要成为一家人的话,郁唯安从郗菀嘴里都听多了都习以为常,倒是褚政北看了一眼那块印泥,“有心了,孩子。”
吃饭间,郗菀一个劲的拿着公筷给他夹菜,没一会就堆满了小碗,郁唯安觉得自己的嘴自从上了饭桌就没停过,吃饱了也不敢作声。
看着郗菀给他夹虾尾,郁唯安忙在桌下抓了褚郗的手,褚郗一见,“妈,你看看唯安的碗里都被你夹的菜给堆满了。”
说话间,自己拿着筷子从郁唯安碗里夹了一些。
郁唯安尴尬的笑着,夹了一块虾肉放到褚郗的碗里,收回筷子要吃的时候,看到郗菀和褚政北微楞了一下,心里一颤。
他和褚郗两人在一起时间长了,总会有些习惯性的行为,就像吃饭,褚郗是个不挑食的主,郁唯安吃过的,不喜欢的,褚郗照单全收。
如今落在这两人眼中,郁唯安生怕两人对他的不满又加一笔。
吃完饭后,褚政北提议让郁唯安陪着他去楼下散步消消食。
“我也去。”褚郗忙说。
“你去干什么,在这陪着你妈说说话。”褚政北说罢,见褚郗杵着不动,眼睛一瞪,“给别人一点自由空间喘口气,唯安都应了哦,你在这抽什么疯?”
郁唯安也说,“是啊,我们就下去走走,不会离开很远,你在这陪陪郗阿姨。”
褚家所在的小区环境僻静,一轮皓月当空撒下,衬的春夜冷冽几分。
两人走几步后,褚政北起先还会说些褚郗这些年的事,对于褚郗,嘴里都是自豪,但是说到个人问题时,多少还是觉得欲言又止。
郁唯安知道他的意思,也特能理解褚政北,毕竟他并不能给褚郗带来什么优势,或许还会是祸端,可是褚郗要他!
“褚叔叔是想让我自己离开褚郗么?”
褚政北干笑道,“没有,你太敏感了。”
“您单独跟我说话,我以为我们会坦诚相待,既然褚叔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那我想告诉您,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离开的人是褚郗,只要他说他不爱我,不喜欢我,我就离开,我的身份,我的身体是很复杂,可与我同床共枕的褚郗都不介意,我又何必庸人自扰,非得做让他痛苦的事。”
“这样啊”褚政北有些违心的说,“我再干涉,也只会惹人讨厌了。”
“那你未来有什么打算?听说你要去研究所工作?”
郁唯安嗯了一声,心想褚政北应该是有什么想法。
令他意外的是,褚政北会说,“郁铮不惜一切代价,执着于gi的研发二十多年是不会轻易将核心技术分享给任何人,而你,对他而言很重要,唯安啊,我跟他相交几十年,他的为人我到现在都不敢说自己百分百了解,往后,还得靠你多提醒一下褚郗,他这个人重感情,一遇到感情的事,难免会一时失了理智。”
“您说的是。”郁唯安说。
“那就好。”褚政北拍了拍他的肩,道,“我在继续走走,你先上去吧。”
“那您也早些上来,夜深寒冷。”
郁唯安上去以后,褚郗和郗菀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闲聊,“褚叔他说还要走走。”
“他晚饭后总要走个一小时,别管他。”郗菀说着,就见她的好大儿看着进来的郁唯安,跟闻着味的馋狗一般,拉着人坐旁边,自手里剥好皮的蜜橘放在人手里。
那一副宝贝的恨不得把人供起来的模样,实在让郗菀看的鸡皮疙瘩直起。
她干脆起身说自己也要下去走走。
“收敛点,你妈都看不下去了。”
褚郗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疼自己老婆怎么了,他们在我小时候比这更黏和呢。”
“真的?”郁唯放下橘子,喝了一口热水,说,“看不出来他们?”
褚郗从他手里结果水杯放桌上,“别说他们了,我爸他又给你念叨什么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郁唯安觉的自己的腿酸,长腿搭褚郗大腿上,褚郗揉捏自然的揉捏着,“当然紧张了,应睿的事被他闹的,老婆都差点飞了,我问怎么能不关心。”
“怕老婆飞了,你就找根绳子,一头系在你这,另一头系老婆身上。”
褚郗听他说笑,一手环住他的腰,将他抱在自己大腿上,揉刮着他的脸上的嫩肉,“你说,让我系哪里?”
“系哪里都行,我人是不会跑的。”
“那我要。”褚郗靠近他的耳朵,轻声说,“那我下次系那小可爱的身上,看紧不紧。”
他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东西上绑一根带子的模样,涩情又变态。
尤其是褚郗这会来故意在他脖子和脸颊上蹭来蹭去的,痒的难受。
“你干嘛呢,万一你爸妈回来看到怎么办?”
“看到就看到,还能怎么样。”
“褚郗,你怎么越来越厚脸皮了,我要起来。”
“不起。”
……
两人闹了一会儿,褚郗枕着他的大腿,看着电视剧,再次问起褚政北给他说了什么。
郁唯安低下头看向执着的人,笑道,“这么在意呢”
“是啊,老头心眼比藕眼都多,不得不防。”
“防他干什么,怕褚叔下个套,让你去和别人相亲?还是怕我让我有自知之明,离开你?”
褚郗心里一紧,转头望向郁唯安,“知道了?”
褚郗说的是举报的事。
郁唯安嗯了一声,“猜到的。”不过是听了霍融的话多想了一下,褚郗不提,他也懒的去求证。
“你不要这么紧张,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翻篇了。”他顿了顿,还是把褚政北说的话挑拣了几句,“真没说什么,没提你担心的那些事,看你的电视吧。”
褚郗见他神色自若,信了他的话。
电视节目在这会进了新闻,说是抓到一伙销毁绿胶囊的小作坊公司,负责人称是他们做的假药为捞最后一笔。
褚郗也接着这个新闻说,这个绿胶囊的事很快要了结了。
那就意味着霍融蹲局子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看来,有必要和霍亭见一面了。
隔天,郁唯安先跟霍亭在一家茶馆见面,几句寒暄后,郁唯安直接开口说明想要以霍家的名义在国外成立一家生物公司。
“这就是你的条件?”霍亭哂笑。
“霍先生是觉得简单了?”
“我只是奇怪,你想要一个自己的公司,”霍亭冷哼了一声,眸中玩味更甚,“为什么要找我呢?要是哪天因为这个公司给霍家带来麻烦,我应该说这件事简单?”
“做什么都有风险,我有办法让霍融从轻处罚,但是我也有被贵公子再次殴打的可能,被人发现我们私自见面讨论合作的事,霍先生如果觉得我是在给您下套,那么今天的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好了。”
“您说呢?”
霍亭听罢,没有马上回应,过了约莫一分钟的时间,说自己还需要时间考虑,合作的事后谈。
说罢,霍亭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道,“真不好意思,我今天还有个会得赶回宁京,你的条件我会好好考虑。”
说是考虑,几天没了音信,郁唯安没再等。
想是霍融觉得他那天的提议是在玩笑,又或是真的在考虑,而他的合作计划书也并没有什么含金量的东西。
真正有“含金量”的是他和si博士共同的数据库。
想起数据库,郁唯安从暗网进入虚拟库,用自己记得的账号登录数据库的账号,这个账号是si博士的,只要他登录,那么si博士就会主动联系他的。
他登录进去以后看了自己身体这些年的记录,发现最新加入的一项变化就是绿胶囊用药影响记录时,发现了实验室曾研究过一项靶点为2,是一种作用于神经中枢的sv2550药物。
正想往下看的的时候,si博士便打来了电话。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yu。”
机械的声音,一听就是被处理过的声音,生怕别人听出来是谁一般。
郁唯安大方承认,“是啊,7年了,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我以为这么久没有动静,你已经成功了。”si有些遗憾的说,“如果你没有登录就好了。”
是啊,7年前的故事,是在他被si转移郁唯安的意识时。
他这个无名无姓的gic仿生体就是郁唯安,可是后来,他有了意识,学习能力迅速,于是和si一起进行了研究fate项目,然而处于大脑中的两种意识混乱造成身体的极度混乱让他头痛,后来就是身体心脏的异变。
与此同时,原体郁唯安对于褚郗,对于郁峤,对于一切的感情太过汹涌,让他不得不有了渴望成为“郁唯安”。
成为一个正常人。
他和si制造出一场爆炸,使的他从而逃离了北极的埃尔斯实验基地,来进行一场意识同化的研究试验。
只不过在同化期间,让他彻底接受了郁唯安的意识同时,实验体本身神经结构受到冲击,陷入混乱的郁唯安为了让自己合理化的回到扶苏,处理多出来的记忆后,编造出自己在实验室被当实验体而后出逃生活的记忆。
巧合的是,重新注射入晶芯,加之绿胶囊的药性,让他这具本身身体的所有记忆意识被拨正。
那就意味着这场只有他和si知晓的实验要以原体和实验体二选一存在。
原体的郁唯安醒来又会是什么样,无人可知,他知道的是自己不想被消失。
见他许久没有回话,si接着说,“我不得不告诉你的是,原体的心脏已经修复完整,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夺回自己的意识,你也不想有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这个世界吧?”
郁唯安用的心脏是南烈的,而他用的才是郁唯安那颗被刺坏自己修复好的。
比起那个早就死掉的人,他才更有资格是郁唯安吧。
他说“当然不希望。”
“扶苏的基地建成并投入使用也得在1年时间,因为扶苏政府的插手,郁铮并没有打算把gi的核心研究转入扶苏基地的想法,yu,想办法从郁铮那拿到通行许可,想办法找到这个该死的基地位置,我们需要见面,我被困在这个只有这个没有阳光地方太久了,我要呼吸,我需要你来拯救我。”
“没有阳光,你不是在埃尔斯基地?”
“不,博大的研究基地太多了,埃尔斯爆炸以后,郁铮觉得不安全,就开始让人转移,但是一直没有动,应该是你出现在郁铮的视线开始,郁铮就启动实验基地群转移,所有人被带到一个不知方位的地下基地,就算和郁铮见面汇报研究进展,也是通过影像,而且,我发现,你的原体也在这里。”
郁唯安听到这,惊叫道,“你说什么?原体现在和你在一起?他醒了?”
“年初时,你的身体修复的时候,监测到原体意识有活动迹象,如果你的身体再次被沉睡,那,可能会真的醒不来,你知道的,他的心脏已经被修复了好以后,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意识是寄生在你这个gic实验体就没用了吧。”
“我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你好好想一想,十年前郁铮命令把那颗无法工作的心脏装在郁唯安的身体里修复,而你却用了原体的心开始,他就打算丢弃你的,你从来都是多余的,郁唯安,不管是原体还是实验体。”
“不用你提醒我!si!”郁唯安说罢,缓了好一会儿,他不能坐以待毙,他不能被郁铮一句话操控人生。
“si,我们需要为博大创造一个对手,一个在gi技术取得更大突破的竞争对手,让他没有精力注意到我们所要掩盖的,fate研究项目可以启动了。”
那边的si沉默了一会,有些担忧道,“yu,你不是说非必要不会继续fate的研究?如果fate面世,郁铮肯定会怀疑的。”
“没事,你传给我数据资料就可以了,我心里有数。”
过了良久,si才艰难的应道,“好吧。”
fate确实是si和他一起研究发现的gic实验中发现的一种新物质,但是这种再生比癌细胞能力还强的生物物质,除了可以人为干预固定靶点,清除所需的细胞外,体内的消化代谢后的产物会和人体某些器官结合产生突变。
十年前暂停,是因为无法解决代谢产物问题,实验太过危险,所以被搁置。
郁唯安也知道以fate项目去找投资人是极其危险的,但是现在的处境,不得不让他拿出这样一个失败的项目去遏制博大gi。
说完这事以后,郁唯安看了绿胶囊追踪溯源到博大的绝密系统里的存留的数据,也跟si确认,绿胶囊的研发失败的事郁铮是知情的,可它却在黑市流通,博大竟然在绿胶囊的事上装聋作哑,并且让所有舆论矛头都指向米徕背后的南厉。
还真是有意思!
春末夏初,博大集团发布公告宣布,郁峤将出任博大子公司博和医疗的全线业务ceo,并附了博和医疗的简介和在产品,计划在下月初,其研发的一项秘密产品继续启动研发,该产品或可改变人类生命体质。
随后,郁唯安就接到了郁峤让他参加宴会的电话。
郁唯安刚开始想拒绝,但是他这段时间正想着尽快进入博大的地下实验基地的事,立马应了下来。
“慢着,我去。”郁唯安说。
郁峤沉沉的嗯了一声,也不说话。
“那我挂了。”
“哎,郁唯安,你身体怎么样了?”
没有往日那幅尖酸刻薄和讽刺威胁,语气也温和了许多,郁唯安诧异郁峤这急转的态度间,淡淡的回道,“挺好。”
“那就好。”郁峤说罢,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去spacex的事说说时,郁唯安已然挂了电话。
一旁的米徕看他怅然的样子,哎了一声,“回神,怎么样,我说你态度温柔一些,是不是效果立马就出现了?”
郁峤瞪了他一眼,“那叫伸手不打笑脸人,我用你教,”
“好好好,不用我教,那你有那通天的本事,让他不再只看褚郗,看看你这个小可怜?”
“谁求他看了,我只是”
郁峤只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明明那天先出现在space的是他,最后却让褚郗捡了便宜,要不是因为看到郁唯安一副死状,他也不会受了刺激,想起了十年前郁唯安在他面前自杀的场景,如出一辙的画面,让他无法冷静,所以才会被郁铮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他这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让米徕哑然,拿起了桌上的茶抿了一口,道“你这人啊,真的太别扭了,你说你以前要是好好的对他,现在哪里会是这种局面?我那时以为你是因为家里那些复杂关系,欺负他,哪里想过你对他这么执着,哎,郁峤,你真的看上他,还是因为得到过,所以才发疯?”
这个问题郁峤也无法判定,是喜欢还是行为执念,一个得不到会发疯的执念。
但是这会自己的心思被米徕这种在各种男人身下张开双腿的荡货色知道,无疑是玷污。
这种看垃圾的眼神表露无疑,让一直在各种人中游走的米徕怎么会看不明白,他在心里同样鄙视郁峤这种自己烂还看不起别人的样子,更恶心郁峤还妄想自己的感情有多纯洁。
可是,谁让郁峤命好,从小到大可以为所欲为,而他跟再多的人睡,那些人也瞧不上他,只是把他当性宠呢。
可笑的是,这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为了一个郁唯安使尽浑身解数,把人逼死了一次,自己也成了个精神病,还是什么也没得到?
感情上,郁峤和他没有阶级,没有谁高谁低,因为他们都是一样的烂人啊。
所以他可以告诉郁峤“郁唯安那样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的人,一颗心要么是千疮百孔,要么是百毒不侵,你要是不甘心,就把这颗心先慢慢的补好,要么是软化,然后再把它摔个稀巴烂,你说,这多好玩?”
郁峤真的喜欢么?
去他妈的喜欢,谁喜欢一个人,会把人逼到死呢?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宴会邀请单,也给我一张呗。”
“你去干什么,找新主人?”郁峤满脸嫌恶的说。
“瞧你说的,我就不能去看看郁唯安?再说,南厉不是也去吗?”
郁峤想起南厉和米徕的那些传闻,了然笑道,“行,来吧,正好,我想看看,一个娼男怎么和南家的老大再添新话题。”
米徕说出绿胶囊的真实,是不是跟郁家有关,他爸到底还有多少瞒着,郁唯安不去医院,反而去了郁家,自己去调查清楚总比后知后觉的好。
郁峤这些年因为精神不稳定,被卸了翅膀,一听这些,便开始行动,调查绿胶囊的事,结果去找郁铮,发现了郁铮去地下城看苏矜的事。
有了苏矜的消息,便不会发愁郁唯安还会对他摆臭脸。
宴会当天,褚郗一听郁唯安要一个人去,当即不乐意道说“万一遇到什么神经病怎么办,那种宴会有什么可去的?”
郁唯安心知自己要告诉褚郗,他要接近郁峤的事,压根不会让他出这个门。
谎言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可是他一开始就欺骗了褚郗,更别说自己指望着褚郗能理解他。
“今晚的宴会,郁峤是主角,gi业务的主要人员肯定会到场,我是想去看看,能不能看到si博士,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他熟悉这具身体的变化,你也想我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吧?”
一到他的身体情况,褚郗总会妥协。
他就是仗着这一点去了宴会。
“行吧,要不是因为有个重要的人来家里,”
褚郗哎了一声,“去吧,不过,手机别离身,我要随时看到你是安全的。”
“知道了。”郁唯安说。
到达酒店时,郁唯安前脚下车,南厉也在他身后到。
南厉的出现,让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褚郗不放心,叫人过来的?
就在他张嘴要跟南厉打招呼的时候,南厉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
明显让他装作不认识?什么意思?
他看着南厉进去以后,自己也满头狐疑的跟了上去。
这是郁唯安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奢华的水晶灯吊顶下,是一个个身着价值不菲的礼服的女性三两聚在一起寒暄,又或是一看就是干练的女总裁一样的人物端着香槟和男士在说话,也有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太太们交际…
一切都与他格格不入,也没有人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感到惊讶,偶尔有人看过来,也只会微笑示意一下。
他像个透明的游魂,傻傻的学着那些人端着一杯香槟,在这里站一下,那里站一下,最后在一个靠墙的地方,作为一个局外人一般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香槟喝到第三杯的时候,人群里出现了骚乱,接着便看到作为主角的郁峤随着郁铮从门外走来。
郁铮站上台,说着场面话,在一片热烈的鼓掌声中落幕,而郁峤扮演着一位稳重谦逊的继承人跟在郁铮旁边和到场的董事们认识。
等到了离他不远处时,郁唯安对上了郁铮和郁峤的视线。
一刹那的交集,一瞬间的避开,满眼都是冷漠和陌生,仿若透明。
但郁铮和郁峤过来时,却又装的一副客气又礼貌的样子,“好久不见,身体好些了吗?”
“没什么问题,谢谢您的关心。”郁唯安说。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不适,一定要跟我说,或者跟峤峤说,虽然你们之前是有点小孩子置气,但他这些年也瘦了些折磨,现在也在想办法挽回,我啊,还是希望你和峤峤能和睦相处,什么时候想工作了,可以来博大报道,学着做做市场业务,跟人打打交道,性子能活泼些,嗯?”
看吧,郁铮至始至终都不允许他碰gi相关的一切。
就算他以郁唯安的身份进入博大,也不过是做市场,是害怕他这个外人将技术外泄?
郁唯安忍不住在心里冷呵,“谁他么稀罕做什么狗屁业务,不想我碰gi,那我非得试试,你到底惧怕这具实验体什么!”
郁铮看他没有立刻接话,打算跟身边的人离开。
郁唯安笑道,“是啊,郁总说的在理,我也不能总是停留在以前,应该宽容些,我会和郁峤好好相处,不管怎么说,我也曾有一段时间是姓郁总的郁。”
“郁唯—”郁峤激动的声音被郁铮一个眼神止住。
而郁铮旁边一个董事听到郁峤说了个郁,疑惑道,“这位姓郁?我们扶苏郁姓不多见啊。”
“这位先生可能不了解,我虽然姓郁,但和郁总的渊源颇深,您要有兴趣,我可以跟您讲讲。”郁唯安抢先说。
他说话间自然也看到郁铮眼中的警告,心想还是点到为止,端起香槟朝着几人示意一下,道“说笑的,郁总,您今天的话,我记下了。”
郁铮说,“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就算看在褚市长的面子上,我也得记得啊。”
见他扯到了褚郗,旁边的人看着自己的视线变了意味。
“啊?褚市?难不成这位跟褚市认识?前天几位领导来我司调研的时候,还特意提了加强自身监管,不要发生类似绿胶囊的事。”
“那是,那是。”又有人说。
就在这时,南厉走了过来,“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在那边聊着都看见都往这边看?”
南厉一来,郁唯安一下松了口气,他也不想面对接下来不知道会说什么的人,对上自己那点事,说什么还知道,但是一关乎褚郗,真怕有人挖坑让他跳。
“啊,南总也来了,我还以为您不赏脸呢。”郁铮笑说。
“怎么能不来,郁总也知道,我最爱热闹了。”
有人说,“南厉啊,你来的正是时候,这个绿胶囊可是从你那出来的,这新年也没过好吧?”
“路总,你可别提了,晦气晦气,好在,调查了这么久,证明我也是受害者,各位可别因为我当了一回冤大头,就对我避之不及啊。”
“哈哈哈哈,开玩笑,扶苏没了我们可以,不能没了南氏。”
“哎,哎,这话严重了。”南厉跟说话的人碰了杯,道,“我们郁总还在这呢,这新技术可不仅造福扶苏,还是全人类的福祉呢。”
“gi1的实验数据确实让人很惊喜……”
……
几人将话题和注意力转移到了gi上,郁唯安顺利的从几人中间退出。
就在这时,身后一道带有惊喜声音响起。
“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呢,郁唯安,好久,不见!”
郁唯安转头,对上一个长相秀气精致的男人,一身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敞开的里衣,露出了一道道交错的,鞭打痕迹?
他一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说好久不见的人是谁,只是看着与他身高差不多的男人,即使在没有得到他任何回应的情况下,还能轻挑的扶上他的肩。
“怎么,看你这副神情,像是,没认出我?”
郁唯安还是没想起这人是谁,看着男人跟郁峤碰了杯,道着恭喜,想是跟郁峤认识的。
他刚要走,就听到走来的南厉的冷淡的叫了一声,“米徕。”
“啊,南总,好久不见,过的还好吗?”米徕站在郁唯安身边,看来是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
南厉嗯了一声,却是低声跟郁唯安说,“你一会儿在楼下停车场等我。”
不是之前都一副不熟不认识的样,这会又要一起走?
郁唯安想着南厉应该有事跟他说,应声说好。
“酒也少喝点。”
郁唯安又应,“是。”
米徕插嘴道,“南总就没有话跟我这个情人说。”
米徕?南厉?这两人相差十几岁,不是债主和还债人的关系?
郁唯安还没回神就看到南厉已经拽了米徕往偏门的方向而去。
“你看起来很是好奇他们的事,南厉没跟你说过吗?”郁峤摆出一副“我全知道”的脸,似乎就等着郁唯安问。
可郁唯安无语的扫了他一眼,离他几步远,气的郁峤要不是顾念着今日的场合,只得压制自己暴躁的情绪,跟围上来的人扯起来。
郁唯安放酒杯的功夫,听到几个围在一起的太太像是认识米徕一样,小声的谈论着。
事关南厉,郁唯安重新拿了酒,站在几人旁边,听着他们说,米徕小小年纪使了下三滥手段爬上了南厉的床,被打的都废了一条腿还不死心。
什么陈年往事说了几嘴的。
“那南厉把人拽出去,不会出什么事吧?”有人小声的问。
“你关心那么多干嘛,应该不会死人就是。”
郁唯安听到这,抬脚往偏门方向而去,走到一半,又觉得这是南厉和米徕之间的事,自己去了,瞎掺合什么劲?
再说他来只是为跟郁峤……
想到这,郁唯安朝着郁峤的方向看了一眼,朝着对方敬了一下后,放下酒去了楼下停车场。
一路上他都在想,郁峤会不会下来?
自己表示的会不会太明显?
不,本来就是郁峤叫他来的,应该是要跟他什么的。
郁峤会追来的。
他只要等着就可以。
与此同时,南厉也确实一把米徕拉出门,便将人甩扔在上去,掐着脖子教训。
“故意穿成这样,是觉得自己身上的笑料还少,又开始犯贱了是吧?”
“嗬,我,我早就声名狼藉的男婊子,要是在乎别人说什么,早就抑郁而死了。”
米徕因为被掐着脖子,喘不上气,满脸憋的通红,却依旧不肯低头,“我就是犯贱,从你把我送给焦律开始的那天,就该想到我迟早会疯,我们一起沦为全世界的笑柄,一起下地狱,多好啊。”
米徕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南厉的脸,可他的手刚抬起,就被南厉一只手咔擦给折断。
他痛的眼泪横流,脸上依旧挂着疯癫的笑,看的南厉心里一阵烦躁,“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哈哈,我只是好久没见你,碰一下你的脸也不行?”
“如果你早见我,就不会和spacex的事扯上关系,你也不会在郁家的宴会上看到我,所以,你说这是谁的错?”
南厉确实有意避开米徕,他从未想到这人会变得如此难缠又狠毒。
南厉松开了手,看着眼前的人瘫在地上,那裸露的肌肤尽是一些密密麻麻的伤痕,明明知道是这个该死的小鬼故意为之,心里也不知怎么就是烦躁,那些到嘴的狠话也咽了下去。
可米徕从地上挣扎的爬起来,依旧不怕死的抬起另外一只手,故意抓着他的腿站起来,仿若疼的满头冷汗的人不是自己一般,灿笑道,“厉哥,你还是冷漠心硬,仗着我对你喜欢,肆无忌惮,真是坏到骨子里,即使这样的你,我还是无法放下,是贱到无可救药为你从焦律那讨好处,套消息,我要死了,你打算送谁去做这些?”
南厉抓住他的手腕,用力的将他推开,“别他妈说着无聊透顶的,你这种满脑子心机的人舍得死?”
“哈哈哈,论心机,我可比不得厉哥,论心狠手辣,我也比不了,万一有一天受不了焦律那变态逃跑的话,厉哥要送谁去?会是郁唯安吗?他是你的亲~侄~子,应该舍不得吧?啊,你也不会动他啊,褚郗那关你就过不了。”
“你他妈到底想说什么?”南厉怒道,“别说些没用的,否则,我不介意提前送你去喂鱼。”
“呵,别生气啊,我只是单纯的嫉妒郁唯安命好,可以让褚郗,郁峤对他念念不忘,连你也是,明明可以不用来这种会,却怕他被欺负,一个人应付不了郁家父子?”
“你把他当做谁了,郁唯安还是南烈?”
这话成功触碰了南厉的逆鳞,几乎是米徕的挑衅一落,南厉已然死死的抓着他的头发往身后的墙壁上一撞,发出嘭的一声。
他用着极其冷漠的声音道,“嫉妒心可以有,但是太强烈,表现出来就是找死!”
米徕只觉得自己头被撞的晕乎乎的疼,可这样的痛都比不上南厉对自己的不在乎。
这样的痛让他想起十年前被南厉发现是自己把南烈的事告诉了郁峤,南厉就动手将他揍了个半死,那时的他刚意识到自己喜欢南厉,可他无法控制去嫉妒南厉对郁唯安和苏矜的特别。
明明知道南厉只是出于血缘关系,还是控制不了想要去侵占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即使是和南厉睡的第二天,便被打的遍体鳞伤,丢给那个有着特殊性癖的焦律,还是忍不住喜欢南厉。
他承认自己被折磨的已经陷入癫狂,即使浑身是伤,一颗心已千疮百孔都在极其渴望南厉能爱他。
每次见面,他都能尽恶毒之话激怒南厉,折断手腕,还是像个疯子一样甘之如饴的对着南厉笑,“你说你动手干什么,就那么想要我回你那住着养伤?”
瞧,他就是能为了回南厉那,做的出这种事,因为只有他受了伤,才不用去焦律那啊。
然而南厉这次并没有管他,而是直接打了电话给下属去来接他去医院处理。
看着他吩咐完要走,米徕慌乱的抓住南厉的脚腕,“你,真的要把我丢在这里?厉哥,我—”
“什么叫把你丢你这里,我不是叫人来了吗?”
南厉走的没有丝毫犹豫,抬脚走出一步,便被米徕一句“厉哥应该也对苏矜的消息感兴趣吧?”
见南厉停下脚步看他,米徕从地上爬起来,嬉笑道,“厉哥,你看,我总是有值得你驻足的消息?送我回家,行么?”
南厉冷眼瞧他,却也奈何不得他这厚颜无耻,警告道“你最好能给我说着有用的,自己去车里等着。”
“去你喜欢后备箱!”
“哈哈哈,还是厉哥了解我。”
后备箱的待遇又不是第一次,谁让他犯贱的喜欢呢?
他跟着南厉下楼乘电梯到停车场时,郁唯安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为了不让郁唯安看到,只能借着停车场的车辆,绕到南厉的车上,钻进了后备箱。
他就像下水道里的老鼠,期期看着南厉收了凌厉笑意盈盈的走去郁唯安的位置。
羡慕嫉妒在这一刻同时爆发,郁唯安被人爱,被保护的的犹如一只高贵的天鹅,一举一动都让人不可亵渎,而他只能跟老鼠里偷窥。
可笑又可悲!
直到看到郁峤也从另一部电梯下来,米徕突然露出了奸诈的冷笑。
郁峤终究还是追下来了,这个蠢货!
这边看到郁峤的南厉假假的呦了一声,“郁家小少爷啊,这是?”
郁峤本就是抽开空跑下来找郁唯安的,他好不容易逮着空,怎么可能放过?谁能想到这碍眼的南厉这么快就跟米徕谈完了。
“是啊,刚刚都没跟你说的上话。”
郁峤走近,眼睛一直盯着郁唯安。
南厉将郁唯安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把,也让一直冷着脸的郁唯安回过神,“你看看,好歹以前人家喊你哥,别耷拉个臭脸啊。”
郁峤顺着南厉的话接道,“那南总就让我跟我哥单独说个话,可以吧?”
南厉笑道“那是自然,那我就在先车上等吧。”
走了两步,扭头对郁唯安道,“啊,唯安,好好跟人说话,别忘了往后,小郁总可是你老板。”
“他可是这么说,郁唯安,你怎么也得对我态度好点啊。”郁峤戏谑的开口,“不过,你要是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讨好我,那也不是你了。”
郁唯安冷淡的睨着他,穿起正装倒是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可一看到这张讨人厌的脸,心里就生出许多烦躁之意。
但郁峤说的也不错,他不是失忆,他记得郁峤,也很清楚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怎么可能做到若无其事,毫无芥蒂的对着郁峤展颜相对。
两人互相看了几秒后,郁唯安忍不住烦躁的问,“你又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郁峤说,“只是想确认一下,你还好好的活着。”
什么叫好好活着?
“那你看到了,我活的挺好。”郁唯安说。
郁峤本来想过几天再跟郁唯安提自己已然得到了苏矜的消息,但郁唯安这态度确实激的他心急,“活的挺好,是因为忘了苏阿姨吗?如果我说,我能让你见到她呢?”
“什么意思?”郁唯安有些激动的抓住郁峤的手臂,“我妈,在哪里?”
看着他这副模样,郁峤不由得在心里庆幸,自己已经得到了苏矜所藏位置。
正当他要继续以此威胁郁唯安从褚郗那里离开的时候,南厉的一声,“唯安。”止住他的想法。
正如他爸郁铮所教训的是,米徕说的那样,他不能再像个疯子一样,只知道抓住郁唯安的软肋来威胁,威胁这种下等的猎捕方式得到的也不过是心不甘情不愿。
高端的猎手需要耐心。
想到这,郁峤突然放开他,“别急啊,晚点我会把苏阿姨的视频传给你,你确认以后,我们再说之后的事。”
郁唯安说,“你会这么好心?”
郁峤道“你别把我想的那么坏啊,苏阿姨的事,我也知道是我做的太过,所以我这不是偷摸的找到她的位置,给你报个平安。”
“这事,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郁唯安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想从他的脸上找到谎言的痕迹。
郁峤自然也明白自己拿不出一点实质性的证据,郁唯安是不会信的,所以他从手机里找到苏矜的照片,给郁唯安看。
“这样能信了吗?”
照片是视频的一张截图,苏矜穿着病服躺在不知何地的医院护理室,头发长到腰间,面容苍白,脸颊凹陷,看着瘦骨嶙峋的样子。
这是郁唯安时隔十年多,再次看到苏矜。
感情既陌生的可怕,又在刹那间,如春日寒冰皲裂后争先恐后涌动的水流,一股,一股,瞬间磅礴,一发不可收拾到欲语泪先流。
明明在他的记忆中,这个人模糊到只剩下苏矜这个名字。
他抬起手背揉擦一把脸颊的泪行,扭头快步朝着南厉的方向而去。
一上车,郁唯安便一直看着车窗外,也没注意到后备箱还蜷缩个人。
车子开出了一段距离,南厉打趣道,“那小子说什么了?脸色差成这样?难不成是找你表白?”
郁唯安一听,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这笑话一点也没意思。”
“你今晚又是什么情况?”
南厉道,“你说的是那件事?”
“你明知顾问。”
南厉说“拖你老公的福,我要来当一回护花使者啊。”
“什么啊,还真是褚郗托南厉来的啊。”郁唯安心里想着,又问,“那你刚开始装作不认识我怎么保护我?”
南厉抬头看他笑道“不是,你还真信?”
郁唯安一下从他的话里看到了逗趣,尴尬道“无聊不无聊啊。”
“是无聊啊,可褚郗听说我要来,特意提点让你舒服点,让你舒服点什么意思,你只管做你的事,其他的由我这个叔叔来?你说我要是跟你站一起,这个做广告的老总上来问,这位是谁?怎么不介绍一下?那个老板问,这是南总的小情人,再有年纪大一点的问,哎,我怎么眼花看见你们南家老大了?”
“你啊,遇到这么细心的男人,赶紧娶了吧。”
“娶?”郁唯安笑道,“娶什么,谁家娶那么大块头的男人。”
“呦,你这意思是嫌弃人家了,那行,我立马给褚郗打个电话,让他听听——”
“哎哎,闹着玩,你跟他说这个干什么。”
两人你来我往的,气氛也没有起初那么沉闷,到家得时候,褚郗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我就不下去了,还有点事。”
郁唯安客气道,“那你慢走。”
车门打开,南厉突然叫住他,“有什么事和褚郗说说,不要像个无头苍蝇乱撞。”
郁唯安皱眉,南厉看出什么他在接近郁峤?他自觉自己今晚对郁峤的态度与以往并没有不同?
“什么意思?没懂。”
“霍亭把在扶苏投资股份全部卖给了博大,签字的时候又反悔,还悄咪咪的找了褚郗,说了什么,你应该也清楚,霍亭找褚郗要的是什么。”
郁唯安心里一紧,褚郗和南厉知道他和霍融说了什么,或者私下见了霍亭?
“他能要什么,不就是要霍融的自由。”
郁唯安说罢,赶紧转了话题,道,“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今晚过后,别人又不知怎么说你和在别人的宴会拉着一个男人出去。”
南厉,“得得得,别给我找不痛快啊。”
“啊,还有,不要因为郁峤有了你妈的消息,闹着分手,搞出一段狗血剧情”说着还做了你懂的表情。
“我知道了,我走了。”
郁唯安一下车后,褚郗便走了过来,“还好吗?”
“你怎么不在屋里等,晚上很冷的。”郁唯安牵住了他的手,发现褚郗的手凉凉的,将之塞进自己的口袋里,“给你暖暖。”
或是他这自然而然的动作,又或是郁唯安脸上的灿笑,让褚郗不由得怔了一下,这副轻松而发自内心的笑,让他整颗心都像被一软棉花轻抚,痒痒的,柔柔的。
郁唯安拉着他进了房间,刚换好鞋就看到他褚郗一直盯着自己,狐疑笑了笑,“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后背都像是被盯了个窟窿一样?”
褚郗将人捞到自己怀里,宽厚的手掌抚着他的后背,“怎么,不许看?”
“那不是。”
褚郗突然拖着他的双臂,郁唯安吓的抓住他的肩膀,“又干嘛?”
褚郗的双手也从他的双臂放下,改而拖着他的臀部,“对着我笑笑,就像刚才,在外面那样的笑。”
郁唯安趁着他调整的动作,双腿环夹住褚郗的腰。
“怎么像个傻子似的。”他环住褚郗的脖颈,正是和褚郗平视。
“褚郗,你刚才站在门口等我的样子,特别像等待归家的媳妇儿。”
“不喜欢?”褚郗低笑。
“很有回家的感觉。”
“这算什么回答,直接告诉我,说喜欢。”
郁唯安说,“嗯,喜欢,因为门口等我的是你,所以喜欢,喜欢。”
“咦,不信,就嘴上说喜欢,没有一点行动表示?”
“那你要怎么样?”
褚郗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那就准备准备结婚的事。”
郁唯安心里一热,抱着褚郗说了声好。
不论是郁唯安,还是已经把这具身体产生的自我意识中,他们唯一的能重合的就是和褚郗的感情。
郁唯安原本的性子在年少时期,在苏矜强硬的控制和郁峤的折磨下,总是喜欢压制自己的真心,总是害怕自己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根骨里是被压迫的不敢接着褚郗的感情,现在的“郁唯安”拥有的意识也是在其本身的影响下而产生的。
就像是对待褚郗的感情,既深沉又浅薄,看似在岁月里情深,命予对方,实则却撑不起信任这根弦线的牢固。
他无法肯定,自己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告诉褚郗,褚郗还会不会对他极尽包容的爱意,他不知道褚郗爱的是年少时那个郁唯安,还是现在的满心都是算计的他,想到这,他忽然有了试探的心。
“不管你眼前的人是不是正常人,不管他有没有秘密,不管他这个人有多糟糕,你的选择也不会变?”
郁唯安说罢,心上一紧,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问,他这话一出口,褚郗若是多想了怎么办?
他生怕褚郗发现什么,直接吻了上去。
他吻的又凶又急,一会嘬,一会啃咬,一会吸着褚郗湿滑的舌头不放,褚郗稍微离开一点,他便急不可耐的追上去,就是不愿意让两人的唇舌分开一丝一毫。
褚郗一边拖着他的臀部,不让他掉下,一边往客厅的沙发上走。
凌乱而急切的的步伐,舌头双缠的吮吸声,粗重喘息声中偶尔发出的轻哼,在这安静的房间显得很是突兀,又像是助性的烈药,使的两人的欲望更加亢奋。
身体陷于柔软沙发上时的一丝清明,在褚郗身体压下来的瞬间又像是被燃烧起来一般。
就在这时,褚郗突然抓住他的手往头顶压去,而后在他满眼的欲望中,伸出舌尖从额头,鼻梁,鼻尖,略过双唇,最后舔着他的喉结。
郁唯安被他舔的浑身都在发颤,不住的咽着口水,舔着自己的唇。
褚郗瞥见他这副样子,舌尖在在他下巴轻刮了一下,停下所有动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惹的郁唯安瑟缩了一下,恼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今天你来动。”
“……好”
褚郗低下头在他耳垂上咬了一下,郁唯安吃疼的啊了一声,“属狗的你,怎么总喜欢咬人?“
“我揉揉。”褚郗摸着他的耳垂,”今天这么主动,还说自己动,唯安,你应该知道你在说什么?“
郁唯安的性器被他那不安分揉捏和言语间的挑逗挑起了性欲,他下意识的去掩盖自己的那没出息的性器,却被褚郗先一步用手抓住,隔着裤子撸动,掌心的灼热让他身体敏感的抖了一下,“你,”
“我怎么了?只是说几句话就让你硬成这样?”褚郗笑了一声,松开他,抱着人换了位置,变成他躺在下面,郁唯安爬在自己身上。
“郁唯安,你戳到我的大腿了,很烫。”
隔着裤子…
郁唯安脸刷的一下又热又红,起初的羞涩也减了不少,他拉下褚郗的裤子,看着褚郗硬起的肉器,“你也不差。”
这场性爱皆是郁唯安主导,褚郗只是看着他坐在自己身上时而在他身上犹如一匹野马驰骋,密集的汗水如雨下,滴在他身上啪嗒啪嗒的和肉体相撞的啪啪声,以及性器快速进出的噗滋声,在声色色和画面的刺激下,褚郗真觉得自己整个身体无时无刻不在兴奋到极点。
他太想将郁唯安这个人打上自己的标签,执着的想和这人这一生都绑在一起,或是少年时期的致命吸引,又或是这人为他而生?
他抓住在他身上晃动的郁唯安,钳住他的脖子,问,“郁唯安,你一定没见过自己这副淫荡的样吧,不要眯着眼睛,看清楚,是谁让你舒服成这样的?”
郁唯安下身动作一滞,却并没有将插在自己后穴里的肉器吐出,反而晃着腰,慢腾腾的左右摇动,使的两人都觉得瘙痒难耐。
褚郗抓住他汗涔涔的臀部,使劲捏了一把,痛的郁唯安立刻将体内的昂扬夹吸了一口。
“你,不要乱动,不是,说好今晚都是我来。”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
褚郗又拍了他的臀部一巴掌。
“嗬,是褚郗。”
郁唯安羞耻的的颤了一下,俯下身凑近褚郗,眼睛里的潮热和欲色无处躲藏。
他不住的咽着口水,在褚郗灼灼笑意中的目光中,舔了一下褚郗的鼻尖,“你好甜,身上散发着,迷人的香气,好香,甜。”
褚郗顿了一下,到底是谁甜?
他将郁唯安翻身压在身下,完全不给对方一丝说话的机会,只起身体力行的去将对方操干的眼神失焦,哼叫着,“那里麻了,要坏掉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结束,郁唯安有气无力的爬在褚郗身上不想动,褚郗稍微休息过来,想着叫人起来去洗洗。
他这手一抹腰,尽是湿腻的精液。
刚想叫人去洗洗,就听到轻微的憨声。
他抬起身看了看,果见郁唯安已经爬在自己胸口处沉沉睡了过去。
修长纤细的身体汗液和不知是谁的精液在室内的柔光下粼粼,双腿间的的后穴还在向外涌着一股一股的精液。
房间里尽是情爱后的淫迷味道。
褚郗起身将人抱去洗浴间清洗后穴的时候,郁唯安醒了过来,他只是看了一眼褚郗,抱着人的腰,任由褚郗的手指在他后穴里抠弄。
感觉褚郗的手指在他身体里鼓捣了一会儿还没完,郁唯安扭头朝着自己身后看了一眼,努嘴道,“你说你每次做都喜欢往里面射精,是为了什么?”
“为了,让你的小嘴吃饱,然后。”褚郗的手指往出一推,一股液体从里面流出来,“看见了没?”
“看见什么?”郁唯安故作不明。
下一瞬,却被褚郗咬了一下,而后就听到褚郗在他耳边说,“我巴不得你全身都是我的味道,这样,别人一闻,就知道,你是我的。”
“你当人还是狗呢,现在所有人不都知道,我是你的么?”郁唯安说着,想起了和南厉见面时遇到的应睿,心里醋意上涌,从褚郗身上起来,盯着人看了几分钟,道,“我前几天和南厉吃饭的时候,遇到了宋颜竹和,应睿。”
褚郗往身后靠在浴缸壁上,“哦?”
“他最近一直在扶苏。”郁唯安说。
褚郗嗯了一声。
“你们一直有见面。”
“嗯。”
郁唯安舀了一手水往他身上淋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对褚郗要求,不要总和应睿见面,褚郗会如何想他。
淋了几次,郁唯安停了下来,“褚郗。”
他抬头看向褚郗,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能不能不要,一直和应睿见面。”
最后半句,他是心虚且觉得无理取闹的,所以低到细若蚊声。
“他让你感觉到威胁,还是担心我会被抢走?”褚郗玩笑说。
郁唯安眸子一转,往褚郗身边挪了挪,心想他才是褚郗的正牌男人,怎么就这么没出息,于是心一横,大声道,“你一直说我是你的,那你也是我的人,所以,你是不是也要避嫌?”
他一股脑说完才发现褚郗正憋着笑,当即尴尬又羞耻的臊红了脸。
“你笑什么?”
“……”
“跟个傻子一样。”郁唯安忽地起身,迈着腿出去,找了一条浴巾在擦,一边擦看着褚郗没有动静,扭头看过去,对方还是盯着他。
“你看什么?怪怪的。”
“喜欢看。”
郁唯安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褚郗又出声叫住他。
“明天一起去玩。”
“就我们,还是有其他人?”
他一边推门而出,听着褚郗说还有其他人也没在意。
反倒是南厉走之前说霍融找过褚郗的事让他一时静不下心,趁着褚郗还在浴室的功夫,拿了手机坐在床上,一边想着要不要跟褚郗主动问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