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都是钱的模样,让人不禁莞尔失笑。
如翠见她精神不错,心里十分满意。温良也细细打量她,两年在强盗窝中生活,吃住没保证,使得身体亏损严重,补了十天也不见长些肉来,脸色仍是腊黄腊黄的,一张脸瘦得可怕,唯一出彩的便是那对英气的眉及晶亮的杏眼。若不是穿着女童的衣物,看起来就像是个营养不良的五六左右岁的男孩子。
随便吃了点早点,温良便开口道:“好了,去给外祖母请安吧。”
温彦平马上挪过去拉着如翠的手,抬头朝她笑得很高兴,露出一口小米牙,惹得如翠姑娘再次母爱泛滥,将她抱起来,亲了下她的脸蛋。
“娘,我重,放我下来吧。”温彦平涨红了脸,虽然她看起来像是五岁的孩子,但已经八岁了,哪能让大人抱?不过眼里却透露着喜悦,极是喜欢如翠这般亲昵的举动。
如翠姑娘听罢,点点头,将她递给温良,说道:“那温大人抱着,彦平的伤还没好呢。别让她走太累。”
温良笑着应了声,抱住小孩的时候发现她僵硬得厉害,虽然脸上也笑着,却没有面对如翠的开心喜悦。温良当作不知,带着如翠往老太太的瑞香院行去。
知道温良注重这义女,几位舅父舅母今儿都来了,同时已经主事的表哥也都到达,还有他们的媳妇,一屋子的人坐在那里,让被如翠牵着进门的小丫头紧张起来,手心里都泌出了汗渍。温良能感觉到她的紧张,不由得笑了下,看来再怎么早慧稳重,还是个孩子呢。
“外祖母,子修带女儿过来给您请安了。”温良走进来,笑着对上首的老太太说。
如翠带着新上任的义女给长辈们请安,自然得到了一大堆的见面礼,然后又带着她去认识一些表弟表妹们。小彦平此时容貌虽然不好看,但胜在嘴巴甜,笑脸灿烂,长辈们看在温良的面子上也诚心诚心地夸奖了下。
正热闹着,突然外头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隐隐有哭腔传来,等近了,便听到小孩子软嫩的哭声,一路叫着外祖母。
“哎,这是寄溪的声音么?”老太太有些耳背了,但对宝贝孙子的声音却是敏感。
三舅父三舅母也听出了这是宝贝儿子的声音,两人面色微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谭寄溪因为自幼身子病弱,所以一般比较嗜睡,早上要睡到巳时方会醒来,大家都知道他的毛病,所以向来不会吵他,由着他睡。可今儿未到巳时,他怎地醒来了?难道身体不适?
就在三舅母挨不住要起身时,却见嬷嬷抱着一个哭花脸的小人儿进来,然后将他放下后,小人儿迈着短腿往老太太那儿扑去,一头扎进老太太怀里又哭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的寄溪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老太太心疼得紧,赶紧抱着哄起来。
小正太虽然哭得凶,但也不过是想在老太太那里颇疼爱,好让老太太为他作主,得到老太太的安慰后,慢慢收了声,然后将怀里的东西捧高,委屈地对老太太道:“祖母,小花的毛被剃了,而且只剃它的尾巴和屁股毛,太难看了,小花说它不想活了……”
听到小家伙的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小正太手中的那团松鼠,原本毛茸茸的尾巴不见了,露出一条光突突的尾巴不说,连着尾巴到屁股周边的毛也同样没了,而且剃的人还极有创意地以屁屁为轴心剃了一个圆,要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加上谭寄溪这一路过来,冷风将那没毛的屁股吹得红通通的,倒让人联想到猴子屁股,顿时脸色都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