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饲养所见到宿恒的瞬间他是如此卓尔不群,尔尔不是没有想过是不是那个众人之上的人,然而他却俯下身抱着自己,温柔的语调和偶尔坏心的调戏,甚至是流连在她身上不舍得松手的样子。
尔尔是真的将他的喜欢当了真,也真的用尽所有的力气回应。
最无情是帝王,在自己面前的宿恒却如此情深。尔尔怎么也想不到到宿恒可能是皇帝,那个掌握着至高权利的无情剥削者。
对于皇帝除了敬畏和恐惧,尔尔就像所有被压榨至死的奴隶与饵粮们一样,还有一丝恨意。然而面对着宿恒,她已经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直到今早去饲养所之前,她都在奢想着呆在湖畔,和栗子养花逗猫,静静等待宿恒时不时的到来。
尔尔终于明白了宿恒那句再也不会有以后了是什么意思。皇帝怎么可能临幸一个曾经是饵粮的贱民,又怎么可能有喜欢心悦之类的感情。
夕阳尽褪,在人群的敬畏与疑问中宿恒被从国都紧急调来的亲卫队迎下了台。
然而先打开房门进来的却是艾洛。他是被人踹进来的。
尔尔睁开水蒙蒙的眼,连忙将艾洛从地上扶起,检查他的伤口。她之前在思索如何取胜时忽然找到了使用魔力治疗的方法,骨折与刺伤并不算困难。虽然这很消耗细胞的活性,但眼下这是最适合艾洛的。
“尔尔?”昏暗中,艾洛看见面前长得越发美丽的少女,令他窒息的强大魔力正治愈着自己的伤口。
他觉得无地自容,想要逃跑,却被尔尔的小手用力抓住。
“对不起,就算你真的讨厌我了,好歹让我把你治好再走了!艾洛,我真的很担心你。”尔尔吸着鼻子很是委屈,“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分明该说对不起的是他啊。艾洛心疼得厉害,想将尔尔抱进怀里,却又不敢碰触。她比之前更美了,清丽的容貌竟让他找不到可以说出口的夸赞词语,以及这强大的魔力,比被全家人宠在手心的夏洛蒂都强出太多。
当艾洛终于鼓起勇气,想要伸手替尔尔擦眼泪的时候,一直站在门口的人猛的走了进来,将尔尔一把提了起来。
“时间到了。”宿恒凭空用魔力将尔尔掐住脖子提起,收去她脖子上的项圈,门外的等候的侍仆们进来将艾洛带走,房间只剩下尔尔和宿恒两个人,但视线却密集得无孔不入。
尔尔被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她闭上眼睛,以为宿恒会怒气冲天地惩罚她甚至是鞭挞,然而他只是冷冷地坐在沙发那。冷漠得甚至是疏离,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明天朕要回国都。太多事情等着朕去解释处理。”
尔尔觉得宿恒不是在冲自己说话,而是念着即将的行程。他站起身,站在尔尔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随时就能决定她的生死与荣辱。
“从来没有贱民能近皇帝的身。以前,现在,以后都不会有。”宿恒说着将脚踩在尔尔的脑袋上,一点点地用力,直到她的脸被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尔尔呼吸困难地咳嗽起来。
“我明白,陛下。”尔尔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眼泪逼回去。
宿恒的鞋尖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俯视自己,“当个玩物倒是不错。”
尔尔吻了吻他的鞋面以示恭敬感激,唇瓣只是碰到片刻,从外头冲进来的亲卫队便将她从宿恒身边隔开。
她担心自己会被冠以不敬的罪名即刻处死,但等待自己的只是一个冰冷的笼子。上锁后被蒙上了一层黑色的布密不透风,就像所有即将送到不知名贵族处的奴隶、货物一样。
被搬运上货舱的时候,尔尔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小心点,这可是陛下特意从东三区带回去的人,可是得认真点对待。”
“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