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买卖不难做,先前段提沙就是如此生财的;当时顾云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可也完全清楚其中的流程。
他现在需要钱,而钱这个东西往往又是越多越嫌少。他忌惮着段提沙,不敢深入缅北,只好往相反方向的寮国使劲。如此过了大半年,他倚靠着天然生就的刻薄手段,竟也积蓄出了一笔不大不小的财富。
眼看着房内那几大箱银元,他摸着下巴犯了难——没有把银山堆在草房内的道理,埋在地下显然也是不甚合适,而自己身为一个非法入境的中国人,又无法堂堂正正的进出银行。
他想不出办法来,只好去和陆正霖商量。陆正霖这人也没什么高明智慧,听闻此言当场便答道:“那就买房子置地呗!地皮总不怕被人偷走——不过你得找个太平地方去买,要不然这乱世土地不值钱。”
陆正霖一提到“土地”二字,顾云章不由得就想起了自己当年在秦皇岛置办下的那些产业——其中的损失是不能计数的,不过那时钱来的容易,丢了也不很心疼;再说都过了这么些年了,心不心疼的也都淡忘了。
顾云章开始着手买房子置地——他并不瞒人,因为长官越过的阔绰,下面小兵越有捞油水的希望;也没有人敢嫉妒他的财产,毕竟他到目前为止,依旧是这支队伍中绝对的领导人。
顾云章没文化,不识字,可是头脑一直清楚,堪称聪明伶俐。在作出决定之前,他先向丹增等人讨教了一番——丹增是穆先生手下的得力干将,虽然寡言少语,其实见多识广,很有想法。
对于顾云章的讨教,丹增颇有保留的作出了答复,同时建议顾云章不要贸然购入不动产——因为他没有合法身份,所得财产自然也属非法;一旦出了麻烦,很有可能鸡飞蛋打,直接就被政府没收!届时不动产纹丝不动,还不如银元鸦片移动起来方便。
顾云章很诚恳的请丹增再给自己想想办法,又私底下送了对方两驮生鸦片。丹增见自己的智识已然换来了报酬,也就不再支吾搪塞,当即开诚布公的侃侃而谈,发表出许多过人见解。顾云章洗耳恭听,深觉受益匪浅,回去后就行动起来。
顾云章花了一大笔钱,从寮国为陆正霖办来一本法国护照——寮国这些年一直都是法国的殖民地,所以此护照虽然来路不明,但是十足真金,绝非假冒。
他自知身份敏感,拥有护照也未必能够随意行走,索性将身家比较清白的陆正霖推到前方,让他以后可以成为自己在外的一个代表人。而陆正霖知道这是正经大事,故而也十分上心,早早就下山去清莱城内照好了相片,并且随时预备着动身去寮国。
然而他最终也没有真去。顾云章在外通过丹增做出许多手脚,结果在一次护镖结束后,直接就把护照带回来了。
两人盘腿坐在床上,对着那个薄薄的小本子傻笑良久;后来陆正霖就用一条大手帕把护照层层叠叠的包了起来,口中自言自语道:“这么几页纸可是太值钱了,放在哪里才可靠呢?”
这二人合计了半天,最后将其埋到了床底地下。重新上床并肩躺下,顾云章很轻松的抻起一个懒腰——刚把身体拉的细长了,就被陆正霖一把搂进了怀里。
陆正霖摸那顾云章是腰细肚子瘪,像个连饿几日的野猫野狗一般,便十分心疼,一边盘算晚餐内容一边笑道:“这回好了,咱也能堂堂正正的见人了!”
顾云章的精神很振奋,转过身来面对着陆正霖认真说道:“老陆,等我再干几年攒够了钱,咱们就一起到外面城市里过日子去!”
陆正霖抬手轻轻抚摸着顾云章的脸蛋:“还要再干几年啊?我看现在那钱已经够多啦!”
顾云章另有一番打算,并不应和。
陆正霖自顾自的开始畅想了未来:“我们可以在清莱府那里买一块好地,然后你就看我的吧!我会给咱们盖一所结结实实的砖瓦房,到时候种稻种菜养鸡养鸭全包在我身上!你也不用辛苦了,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