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旋即问道:“既然你一直伪装的挺不错,现在又为何跟我实话实说了呢?另外,你刚才说事情有些麻烦,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山闻言沉声道:“我刚才在那条街上,看见我弟弟了。”
“你弟弟?”赵亮不禁有些好奇:“你弟弟是谁?也是神侠组织的人吗?”
贺山点了点头:“没错,我弟弟名叫贺海,也来自神侠。准确的说,他是来自奇侠研究所。”
赵亮微微愣怔了一下:“这么说,贺海是拂衣的人?”
“拂衣又两个亲信,一男一女,”贺山答道:“女的叫做王大锤,算是他的得意门生。而那个男的,就是贺海,拂衣最为依仗的情报头子。”
赵亮确定贺山没有说谎,随即忍不住好奇道:“他既然是你的弟弟,又在神侠组织中地位不低,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跟他相认,反而好像很害怕见到他似的?”
“因为他这辈子最想做的事,就是亲手杀了我。”贺山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情:“我们两兄弟,是水火不容的存在,不是他死,就是我亡。只不过,因为他一直是拂衣的左膀右臂,而我在隐侠援手团里面也算得上顶梁柱,所以摄于组织的规矩,我们都没有机会向对方出手,只能保持着一种危险的平衡。”
听他这么说,赵亮更加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弄不清楚这山海兄弟到底是什么情况。贺山看出了赵亮的疑惑,继续解释道:“我们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却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路人。贺海生得聪明,也爱,年年都是全,而我呢,是个典型的,不光,并且还喜欢成天在外面惹事打架。所以,在父母亲友眼里,他是走到哪儿都受欢迎的那个,我呢,正好相反。”
贺山顿了顿,继续讲道:“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别人不清楚贺海的真面目,但是他那点子杂碎却瞒不过我这个当哥哥的眼睛。好没错,当着人们的面,也他妈装得很乖,可是你不知道,贺海其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变态!”
赵亮闻言一愣:“变态?怎么个变态法儿?”
贺山讲道:“小的时候,他背着大人,把家里养的各种小动物都一一残杀了。当时我爹不知道是谁干的,还曾专门为此报过警,只可惜警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后来稍微长大了一些,这个坏种就开始无恶不作。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故意设计圈套,往死里坑害别人,然后他躲在暗处看那些人陷入绝境,伤心欲绝。你要知道,他那个时候还只有而已啊,居然逼得一个女生跳楼自杀。”
“我靠,这么夸张?”赵亮奇道:“如此严重的事情,最后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吗?”
贺山摇了摇头:“没法追究。因为这家伙是全凭脑子,设计出了一套非常复杂的环节,利用别人的言语和举动,将那个女孩逼入绝境的。而他自己则始终置身局外,看上去与整个事件毫无关系。你说,这怎么追究?”
赵亮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没想出该如何评价,等了一会儿才继续问道:“后来呢?这个坏种一直这么逍遥法外吗?”
“我怎么会让他那么舒服?”贺山冷笑道:“因为一直被他压着,所以我的整个青少年时期过得都非常郁闷。爸妈成天就知道夸他宠他,对我则是又打又骂,瞧不上眼。这让我一度也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要永远这么灰暗下去了。直到有那么一天,老天爷终于给了我翻身的机会。”
说到这里,贺山忍不住抬起头来,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轻声叹道:“唉,说来也许真是天意吧。就在我被所有亲人埋怨嫌弃,都快彻底自暴自弃的时候,贺海一直深藏的日记本被我无意中发现了。从那里面,我看到了他之前种种变态的行径,看到了那些被他害死的小动物,那些被他坑惨,甚至坑死的可怜人。甚至,还包括我。”
“包括你?”赵亮一惊:“难道你被父母嫌弃,也是他精心布的局?”
贺山收回目光,凝视着赵亮,淡然道:“是啊。我不好、爱冲动爱打架、抽烟喝酒,背后都有他的种种算计和布置。虽说那些事的主要原因,还是我个人自身的问题,可是通过他的描述,我发现其中很多巧合都是贺海故意搞的鬼。最可恨的是,他每伤害一次别人,都会认真记录下来,并加以详细的评价,看得人不寒而栗。”
赵亮不禁骂道:“我靠,还真是有够变态的!后来呢,你是怎么对付他的?”
听了这个问题,贺山微微一笑,嘴角边带出了几分冷酷的味道:“还能怎么对付?他做初一,我做十五,大家礼尚往来,各不相欠。我记得,那时候他正好是,大年初四,我想办法把亲朋好友、隔壁邻居,还有贺海的都攒到了一起,当着我父母和大家的面,把那本日记拿了出来。这家伙的字向来都写得很漂亮,堪称书法水平,所以很好认,我作为也仿造不来,所以足可称之为铁证。”
赵亮直接听懵圈了,好半天才会回过神来,感慨道:“你也是够狠,这还不得把贺海当场逼死啊?”
贺山沉默了片刻,幽幽道:“贺海没死,我爸却因为又急又气,当场脑溢血,最后也没能抢救过来。不到两个月,我妈也走了,自杀。”
听着贺山平静的讲述,赵亮只感觉自己背后的汗毛都一根根倒竖起来,他强压着内心的波澜,问道:“之后呢,你们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