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的关川及附近的辅城,目前已聚集了十万余成军,而离城常驻军不过两万人,就算加上已经抵达或即将抵达的一万新兵,总共也差不多三万来人。作为守城军,凭借城墙之坚固,虽然可以在地利上占据一定的优势,以弥补兵力方面的一些差距,但毕竟两方兵力的差距太远,再加上,对手太强大了。
正午时分,守烽火台的兵士照例燃放了一把平安火,狼烟飘上青空,形成长长的一道烟柱。董飞峻默默的看着升空的烟柱想,不知道是哪一天,这里将会燃起报敌来犯的烽烟?
这一日,董飞峻例行巡防之后走下城墙,还没走多远,居然便碰到了多日不曾碰见的苏修明。他连日来被军务占满了头脑,几乎已经把此人遗忘了,此时看到这个身影,才忽然想到,原来军营中还有这个人的存在啊。苏修明远远的先看到他,已经拱手为礼,他便也还礼。
苏修明像是心情极好,轻轻弯了弯嘴角道:“今日在这里打扰将军了。
董飞峻便也笑问:“苏副将可有事?”
“末将有一个请求。”苏修明道。
“副将请讲。”
“末将加入青军的时日虽短,可也算青军的一份子,更何况保卫离城守护国土,本是每一个临水国民的义务,因此,战端若起,请将军准许末将参战。”
董飞峻听他这样说,不由得沉吟了一下。前一向,他一直都安排苏修明去熟悉城内布防什么的而未安排给他军务,的确是有意将此人排除在这次战事之外,不过,这倒不全是为了派系考量。这人毕竟是定王世子,身份尊贵,若真是在青军中出了什么意外,难保不会成为一次政治发难的导火索,当真有口难言。但此刻这人主动请缨,若是一口回绝,立场上却极易惹人误会。
“将军有什么疑虑,不妨直说?”苏修明察颜观色,见他一时沉吟未决,启口问道。
董飞峻道:“副将有这份为国之心,本将甚为感动。不过,若说要亲自出战抗敌,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考量了。此次战事,想必极为艰险残酷,副将以后将袭定王爵,成为朝廷基石础柱,俗话说,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所以本将觉得,副将实在不应该轻易以身犯险。”
苏修明见他如此说,微笑道:“将军忘记了?领职之人是没有身份的。”
董飞峻微皱眉道:“副将应该比我更明白,那不过是表面上的功夫罢了。若是副将非要以身犯险而受到损伤,定王必会追究,请想象一下将为此事付出代价的无辜青军将士们。”
苏修明见他说得这样严重,微怔了一下,才道:“将军原来竟是为此而忧。请将军放心,末将家训,却并不是将此条规定当作表面文章。末将来离城之前,已对父王提及,此行若有意外,与任何人无干。”
董飞峻沉默不语。
苏修明继续道:“将军若是仍有疑虑,末将可以先行写下遗书……”
“副将倒不必如此。”董飞峻见他说得这样郑重,因此打断他的话接口:“副将一片爱国的赤诚之心,倒叫本将惭愧了。也罢。副将若坚持参战,便请挑选队伍吧。”
苏修明摇头道:“末将斗胆,向将军请调一队在此地数年的老兵。”
“可以。”董飞峻微点头道:“不过,单只一队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便再多加上一队刚抵离城的新兵好了,也算带他们上上战场。副将请一定记得,千金之躯,可不要轻易犯险。”
苏修明微笑:“将军的关怀,末将又怎敢不记得呢?”说罢向董飞峻施礼道:“多谢将军成全,末将便此告退。”便转身而去。好像他在这里专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