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温打量他,邋遢的校服里面是白领的衬衫,发梢烫出了小卷,穿着黑亮的运动鞋。以前看起来会很和谐,但孟子温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的样子幼稚极了。包括他的人,包括他浮躁地抖着脚的样子,包括他轻飘飘的语气。
孟子温觉得他自己仿佛踏入了另一个世界。他在那个世界里,隔着一层玻璃罩,冷眼看着这个世界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会再在吃饭的时候和爸爸讨论一些问题,不会在晚饭后陪妈妈看一会儿电视,只是在囫囵吞咽过后,匆忙回屋,连父母的眼睛,都不敢多盯一会。
倒是王雅芝敲响了孟子温的房门,“温温,怎么了,这两天都不怎么说话?”
孟子温拉开了房门,低着头讷讷地说,“没什么……这几天太热了,总是没精神。”
“要换季了,热也是这几天了,平时注意身体。”王雅芝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孟子温关上门,仍能听到他的妈妈小声对孟平说:“温温这两天好怪,是不是青春期了?还是谈恋爱了……”
孟子温支起了耳朵,却听不到另一个人的回应。
你是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吧!被自己的儿子撞上和一个男孩纠缠在一起,从此儿子一蹶不振,你怎么好意思对信任你的妻子说出口!
孟子温头痛欲裂,但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的委顿有了理由,不由得理直气壮了起来。错的人不是他,是他的爸爸,是他的背叛。
随着孟子温态度的沉闷,整个家的气氛都低迷了起来。孟平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现在只有王雅芝一人强撑,有些吃力,“你们父子俩都是怎么了?一个比一个闷。”
孟子温也学会了爸爸的沉默。女人总是对沉默没辙。
王雅芝问这个话的时候,孟平正在玩弄手中的烟头。攥在食指和拇指之间,轻轻地捻动。指肚滑过带着火星的顶部,火光暗淡了一截。再次在那里摩挲,火星彻底熄灭。手上是末梢神经最为密布的地方,孟子温都替他觉得疼。
醒觉过来,他已经沉默不语地盯着那只手,盯了很久。
孟子温连忙放下碗筷,“我去做作业了。”
身后是王雅芝略带嗔意的声音,“平,你怎么又抽上了?温温,你也不管管他。”
孟子温慌乱地回到房间。
拿着练习册却一点都写不下去。这些天晚上也睡得不好,很快困意就上来了,他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锵”地一声,孟平点燃了一只烟。
然后他一步一步地向孟子温走来。
孟平叼着烟,跨坐在他的身上,抚摸着他赤|裸的胸脯。孟子温躺在那里动弹不得。然而孟平像是仍觉得不够似的,取下了嘴中的烟。香烟冒着袅袅的雾气,热气逼人,孟子温不由得战栗起来。火星与他的皮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始终在他的胸前来回来去地徘徊,像是在比划着寻找一个合适的下手点。
突然,孟平的手垂了下来。香烟重重地拧按在他的皮肤上。带着焦味与嘶嘶的响声,孟子温呜咽地叫了出来。
梦醒过来,他仍然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
然而令他觉得可耻的是,他的裤裆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了。
他咽了咽口水,一边觉得恐惧,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