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劳工所的环境比起临时雌性安置点来说，更为简陋。

那屋子在∏纪年以前是一个小加工厂，磁暴过后，厂里的机器就成了废铁。雌性们将别人丢弃的布片混上干草，铺在大小不一的机器上，将就着挤在一起睡。

每天，天刚亮的时候，他们就要按照部落的命令，前往不同的地方，贡献出自己的劳力，工作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兽人和待选雌性不喜的苦力、杂事。

劳工由不能成为待选雌性的人类和一些犯了错或者年老伤残的兽人组成，同为劳工，他们的地位也有着明显的不同。

比如这工作分配，由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兽人负责，他手下的兽人做的基本是腌制保存肉类，鞣制兽皮之类的工作，不但相对轻松，运气好还能分到一些肉。

至于雌性劳工，看队伍最前面那个有意无意拉低衣服，露肩露腰，只为得到一个轻松一点活计的雌性，就知道了。

可惜老兽人只是鄙夷地看了那人，该什么还是什么，不为所动。

很快就轮到了白决，他规规矩矩地上前，两手谦逊地放在身侧，很是温驯的样子。

老兽人惯例抬头，无意间扫向眼前的雌性，眼中划过惊艳，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你，去广场找梅甘，就是那个雌性，照他的吩咐做。”

“是的。”

白决有些意外，排在他前面的雌性领到的工作不是清理焚烧垃圾，就是采集打磨石块，侧身一看，果然其他人脸上都出现了不满的表情。后面的一个雌性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老兽人挥手打发走了。

莫名得到敌视的白决摸摸鼻子，略感无奈。

接下来老兽人又分配一个人去找梅甘，他不甘不愿地挪到白决身旁。

“你是昨天的……”看着面熟，白决想了一下，不确定的说，“他们叫你，孔才木？”

“哼。”

果然，就是那个傲娇的小鬼。

“我对这里完全不熟，能跟着你走吗？”不在意对方臭着脸的样子，白决发出邀请。

“……过来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像广场走去，一路沉默。

“喂，你就什么感觉都没有吗！”终于，孔才木憋不住了，扭头冲走在后面的人喊道，在得到一个无辜加茫然的表情后，他怒气冲冲地走到路边。片刻，又捧着一堆灰渣回来。

“拿去，抹在脸上，你这家伙，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吗？”少年嘟嘟囔囔，“看路上那些恶心的兽人，真想把他们全揍趴下。”

“谢谢你，真是个温柔的好人呢。”笑眯眯地看着少年，毫不意外地发现他立刻红了脸。

“闭、闭嘴，”孔才木急急扭回头，大步向前走，走了几步又觉得自己是在示弱，连忙补上一句，“你就不怕我嫉妒你，故意想让你不被兽人看重，故意害你留下来当劳工……”

“那，你是吗？”

“哼！”

这下，连耳朵都红了。摸摸鼻子，白决笑了，他自然看到了沿途兽人的视线，也想到了抹黑脸的方法，只待合适的时机提出，只是想不到孔才木会主动……

“才木，你之前就抹好脸了啊，怪不得灰不溜秋的。”

“你走开！”

笑闹着（？），两人到了广场，一眼就看了梅甘，他带着另外几个长得不错的雌性，形色匆匆，纤细的身影在一群五大三粗的兽人之间格外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