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简想,这个年,她跟陆繁一起过就好。
但没想到,距离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倪简和往常一样,下了外卖的订单就去开门,却在门口看到了程虹的助理。
倪简跟程虹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丢了手机,搬了家,没有通知程虹,这几个月程虹也没有来过,倪简没有料到程虹会派人来找她。
程虹有能耐,她手底下的人也一样,在没有倪简的电话和住址的情况下还是找对了地方。
倪简禁不住要怀疑程虹在她身边布了眼线。
年轻的男助理彬彬有礼地喊了声“倪小姐”,倪简没多问,开门见山地说:“有什么事?”
听他说明来意,倪简皱了眉。
“我不打算去回北京。”
对方听到这么明确的拒绝,并没有着急,仍旧有条不紊地说完后面的话,末了告诉倪简:“程总让我转告倪小姐,她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您得知道分寸,还有,您要清楚,她虽然不在这个城市,但要做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对那些本来就很弱的人,即使是现役武警,饭碗也不一定端得稳,更何况是别的。”
倪简的脸一点一点僵硬。
半刻后,她冷笑:“这还真像她说的话。”
警告和威胁,都是程虹惯用的手段,她也很擅长,一下就捏住了七寸。
倪简默了一会,说:“行,那你告诉她,我带我丈夫一起回去。”
“这恐怕不行,程总吩咐我现在就带您去上海,明天同她一道走。”
倪简凉声道:“我今天不可能走,你走吧,我自己跟她联系。”
晚上,倪简主动给程虹发了信息。
程虹只回了一句:我不管别的,老太太过寿你必须在,除夕宴必须出席,你可以带他回京,但别让我们看到他。
陆繁晚上出警回来已经十一点半,他习惯性地去看手机短信,发现只有一条未读信息,是倪简八点发来的,只有三个字:明天见。
第二天晚上,倪简八点就到了。
陆繁出警回来已经八点半。这样的天气在外面站半个小时并不好受,倪简的脚快冻僵了。
消防车开进去没一会,陆繁就跑出来了。
他没换衣服,灰头土脸。
“来很久了?”
“没有。”
他摸她的手,冰凉彻骨。
陆繁看了她一眼,显然对她的回答表示怀疑。
倪简换了说法:“嗯,有一会了。”
陆繁没说话,认真将她的手捂在掌心暖了一会,低头看见她脚边放着两个大袋子。
倪简也记起自己的来意,把手抽出来,弯腰提起袋子递给他:“给你买了衣服、围巾还有鞋子。”
陆繁皱眉:“买这么多干什么?”
“冬天冷,多穿点。”
倪简把袋子放他脚边,直起身说:“陆繁,我要回北京了。”
她的话说到最后一个字,看到陆繁的目光直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像雕像一样僵硬。
倪简知道他误会了。
她想笑,却没笑出来。
她抬手摸摸他的脸,和她的手一样冰凉。这样摸着,谁也没有温暖谁,但倪简觉得安心。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说,“只是去过年,年后就回来。”
陆繁紧绷的肩松了下来。
两秒,问:“不是说在这过年吗?”
倪简嗯了一声,说:“本来是这样的,但现在不行了。”停了下,“我明天走。”
陆繁没说话。
这几年他都在队里过春节,把休假的机会让给有家庭的战友,但昨天班长登记今年春节调休的情况,他申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