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这么多。”卫雪榕出声相劝,“你…你能来,我和青霄是高兴的。”
“嗯。”安于柬点点头,“我知道,他人不错,但跟他在一起,也会有点辛苦。”安于柬有些上头。
“辛苦?”
“没什么。”安于柬摇了摇头,又准备挥手,“他应该是个很难相处的人。”
“你说青霄?”卫雪榕笑了笑,“他的喜好,是很难琢磨,但好在,他并不挑剔。”
安于柬轻哼了一声,像听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祝青霄不是不挑剔,而是他能为卫雪榕让步。在成为情人前,安于柬就听说过祝青霄的“滥情”,他自是不缺床伴的人,但很少有人能入他眼。光和眼缘不够,身体不够柔软,不够干净,不会审时度势,猜不清他的喜好,忍受不了疼痛,都只有滚蛋的份。凌晨两点,安于柬也不是没见过从他房间滚出来的人。只是来来往往似流水的人中,除了难以摆脱的安于柬,还有一人,跟在祝青霄身边多年。安于柬没见过这人,只知道祝青霄把人养在公司内,却一次也没碰。
安于柬也曾好奇过,祝青霄只抛下一句,“手不好看。”
那时候,安于柬还没失了神智,没想过把情人当终身职业来做,只觉得祝青霄神经,关了灯,不都一样,手好不好看有什么关系。
大概是把所有的温柔和仅剩的人性都给了卫雪榕,半年前,祝青霄就不再外宿酒店,也不来安于柬现在的住处,他倒是不清楚祝青霄的那位“蓝颜知己”,不过大概也是调离了公司,不然他不会一点消息不知。
“也许吧。”安于柬淡淡道,目光却被卫雪榕整理鬓间碎发时,手上的东西刺中了,他很快偏过头去,“失陪。”
口中苦涩异常,安于柬甚至觉得祝青霄被骗了,不然一点桃香也没有,只有淡淡的汽油味在舌尖跳跃,席间也没有更好选择,侍者穿梭于人群之间,并没有发现他,安于柬苦笑,从远处被人忽视的备酒台旁的冰镇酒桶里取出一只新的勃艮第。
“你怎么在这?”祝别从他身后经过,把喝得有些微醺的安于柬吓得一震,“一杯还不够啊,你还要对瓶吹?这是婚礼现场,不是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