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伴侣……这点小要求,也不是不能满足的。
重黎红着耳根,比她更小声地答应了:“好。”
于是,顾盼如愿以偿地绕开寝宫的侍卫,在重黎的带领下,站在了龙榻旁。
“仔细瞧瞧,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顾盼随意地挑起明黄色的床帘,往里瞥了一眼,又不甚感兴趣地转回头,对重黎道,“你还是把我带到宴席上好了。”
同一时间,一小撮无色无味的粉末自她指缝间漏出,准确地洒落在被褥和枕头上。
对她的要求,重黎自然是应下了。
而顾盼终于完成了放毒大计,亦是长舒一口气。
“这回是撞上同道中人了。”她对七号说,“没办法,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采用这种非常手段。”
七号整个系统都沉浸在“我不听我不听”的悲伤情绪中,闻言喷着泪道【宿主,你变了,我好难过。】顾盼面无表情:“那你就一边难过去吧,我要办正事了。”
七号悲从中来,特别是看到自家宿主小鸟依人样舒服地蜷缩在那个少年的怀抱里,任由他带着自己在皇城内穿梭,更是难过。
【宿主,都怪我,我下次一定努力抽中一个好世界,绝对不会再让你受苦了!】顾盼冷冷地:“呵。”
七号仿佛被她这高贵冷艳的一声吓住了,立马在她脑海里销声匿迹。
重黎的轻功无疑是极好的,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带着顾盼由皇帝寝殿窜到了举行晚宴的主殿附近,甚至超过了比他们先行出发的皇帝一行人。
顾盼立在高处,眯着眼捕捉到了墨流白衣飘飘的身影,他原本是慢腾腾地跟在皇帝的御驾后头,但在某个岔路口,他脚步一转,就拐入了一条小道里边。
顾盼望了眼地图,发现墨流所去的方向正是他们来时的那个荒僻院子。
遭了!要是被墨流抓到她乱跑,还不知生出什么变数。
顾盼揪着重黎胸前的衣物,指了指墨流的背影:“重黎,把我放到那个人前头吧。”
重黎脚步一顿,停在了一处屋顶上,低头凝望着她:“你要离开?”
顾盼怕他不答应,忙解释道:“是那人带我进宫的,要是我平白无故走丢了,他肯定着急。”
本来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结果重黎点点头,很轻易就答应了:“可以。”
顾盼准备好的说辞全都作废,只眼睁睁地看着重黎越过墨流,在一处宫殿门前将她放下。
“你……就这样放我走了?”顾盼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她转头看向重黎,认真地问,“不怕我跑了?”
宫殿的门口挂着灯笼,烛光之下,清隽的少年垂下头,轻柔地捻起她耳边的碎发,道:“不怕,无论身在何处,我都能找到你。”
顾盼的警惕心瞬间被激活,她抿唇问:“重黎,你的血到底有什么用处?”
想来想去,奇怪的地方就在于那个血誓了。
重黎没料到她的脑筋转到那么快,立马就切中要害,但对于仪式认定的新娘,他全无隐瞒:“仪式成功后,伴侣之间会产生感应,只要不是千里之遥,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存在。”
顾盼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流露出任何不妥的神色。
重黎挠了挠脸颊,他第一次说这些,神情里掩不住羞赧:“你要是想离开京城……便提前与我说一声,有血契相连,我就能知晓你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