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盼的脸掰过来,让她直面自己。但顾盼的眸光发虚,她看着楚穆云,眼中却什么东西都映不出来,空洞得令他感到害怕。
“别这样,侍月……”楚穆云口中发苦,面对这样死气沉沉的顾盼,他发现自己束手无策,“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不会再让你出事的……”
他喃喃着,头一次痛恨自己那所谓的“深谋远虑”。
要不是他怕打草惊蛇,要不是他想着趁这个机会把他那些兄弟拉下马,就不会花费太多时间去布置,就可以早点把顾盼接出来,不至于让她受到伤害了……楚穆云十分聪明,从接到消息说顾盼所住的房屋起火,他立刻明白自家三哥想耍什么花招,于是带了皇帝的人快马加鞭赶来,幸好他们没有来迟,否则——可能出现的后果,楚穆云压根不敢去想。
“七弟,你这是何意!”楚穆远稳住身形,便看见楚穆云正垂着头望向顾盼,不虞地问。
楚穆云抬起头,冲他冷冷一笑。
这笑容里藏着无尽的恶意,楚穆远当即便戒备起来。
“三哥。”楚穆云将顾盼小心翼翼地护在怀中,似笑非笑,“这话该是我问你。”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位身穿朝服的大太监便走上前来,捏着嗓子尖声质问:“三殿下,奴才斗胆一问,您可是窝藏了陛下的药人?”
那太监虽然用的是疑问句,但语气却万分笃定。
进门前的那句话他也是听得很清楚,这房间里肯定有一个药人!皇帝临出发前反复叮嘱一定要将药人带回宫中,本来他还担心消息是假的,谁料确有此事。
他已经肯定,这回绝对能立一个大功!
楚穆远心下一沉:“公公可莫要血口喷人。”
这大太监是从皇帝少时便跟随服侍的,一向是龙椅前的大红人,是以楚穆远也不敢轻易得罪,只客客气气地回道:“我这未婚妻的妹妹逃过火灾,惊魂未定,我只是接了她到此处静修罢了。”
完全是睁着眼说瞎话。
那大太监一扬拂尘,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三殿下,方才七殿下可不是这么跟洒家说的呢。”
楚穆远狠厉的视线顿时瞪向楚穆云。
“不错。”楚穆云在他阴恻恻的注视下,泰然自若道,“这药人是我早些时候发现的,本来是想献给父皇,结果被三哥先一步抢走——”
他冲那太监一颔首:“这位阮小姐生来带了胎毒,本无药可救,只有用这药人方可解除,我想……三哥或许是心疼他这未婚妻,所以便不想将药人让出来吧。”
太监点点头。阮珺玥中毒一事可以查证,楚穆云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谎,而且这处地方还是他领着来的,相比起一副要杀了那药人的模样的三皇子,太监自然更相信楚穆云。
“你——”楚穆远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被楚穆云倒打一耙了!
“好好好!”他连说了几个好字,明白这种时候争辩已全无意义,除非到了皇帝跟前能占了理,否则都是白费口舌,“七弟,你可是好本事啊!”
楚穆云也不跟他虚与委蛇:“三哥,你不顾君臣之道、父子人伦,反而将这唯一的药人让给一个女人,这等居心,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楚穆远只死死盯着他,不发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