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语,芜之也没有再问,只起身道:“罢了罢了,你如今余毒未清,这清毒丹服下便无事了。”
说罢,他将脖颈处的链子抛向尉迟莲霜。
狼牙坠子在月光下格外亮眼。
尉迟莲霜及时的接住,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许久不曾回神。
他送了一枚狼牙坠给她一个北元女子。
——
月光透过了竹帘,将榻上的郁云霁照映。
孤启躺在昏暗的内侧,痴痴的望向面前明艳恬静的睡颜。
郁云霁心中有他,这个念头将他的心头充斥的异常鼓胀,但他奢望她心中能只有他。
郁枝鸢说,他争不过溪洄,唯有让郁云霁的影响力如此,才能将溪洄的念头打消,否则溪洄一旦入府,便再无他的立足之地。
他何尝不知,可如此行为如何不等于将郁云霁扼杀,他怎么能舍得毁了郁云霁。
孤启环住她的小臂,鼻尖轻轻点在她的肩头,呼吸着她身上芬芳。
他真的好自私,自私到不想将这样的香味同旁人分享。
如果真到了那样的时刻,郁云霁是否会毅然决然的站在他的身旁呢,还是会为了溪洄将他弃之于不顾。
“郁云霁,你会不要我吗?”孤启轻声道。
郁云霁没有给他回应,她呼吸匀称,整个人宛若一朵舒展开花瓣的睡莲。
孤启蹭了蹭她的肩侧,像怕惊醒她,抬眸望着她的睫:“我也不差的,郁云霁,能不能多看看我。”
身旁的人依旧酣睡,孤启紧紧贴在她的身旁。
他多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王府仅有他与郁云霁,再无旁人,而夜间,他能贴着自己心爱的妻主入睡,万众瞩目的女娘是他一人的妻主,他俨然是世间最幸福的儿郎。
郁云霁周身的香气是最好的安神香,唯有紧紧抱着她,他才能踏实入眠,花香味当与他相配,而非沉香的青灯古佛气,更不能被那茶气浸染。
“殿下,出事了!”门口是弱水的叫喊声。
孤启慌忙看向他身旁的郁云霁。
她的叫喊声不仅将孤启从幻想中惊醒,还将郁云霁从睡梦中惊醒。
郁云霁当即睁开了眼眸,坐起身道:“进来。”
臂弯中带着淡香气的手笔被抽走,孤启怅然若失的咬了咬唇,随后起身扯了扯她的袖口:“殿下,你又要走了吗?”
郁云霁安抚地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弱水的脚步声从屏风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