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嘈杂和喧闹都像是按了暂停键,姜萌畏手畏脚地躺在景沥川的怀里,大气也不敢喘,像是个小木头人。
直到男人把他放进车后座,姜萌才软绵绵地喊了声:“……景沥川?”
其实现在的姜萌看起来很狼狈,藏着小辫子的帽子歪在一边,一张毫无血色的小脸上冷汗涔涔,眼睛里满是惶恐不安。
只要是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灯光烫出片片的红痕。
景沥川摘掉墨镜,五指紧攥,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
十分钟前,被派到公寓的人找到了那个彩色玻璃罐子,他将那张皱巴巴的纸递到景沥川的手里。
景沥川实在想不出这张纸上会写有什么,他狐疑地拿起来看,整个人却愣怔在原地。
“景沥川,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小废物,身为一个僵尸竟然连蛇都怕qaq可是你却不嫌弃我,喂我吃好吃的,抱着我睡觉,还追着叫我小可爱,炒鸡慷慨地让我吸阳气!
…………
……可是现在我就要离开你了,唉,虽然有点舍不得,但还是希望你可以开开心心的,就算将来你有了别的小可爱,我也会祝福你们哒……”
看着这字里行间的轻松语气,再回想起当时姜萌红彤彤的眼底和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景沥川心头一震,这小家伙是怀着怎样沉重的心情写下这封遗书的?
景沥川在心里面虽然对于姜萌的出走感到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他一直以为自家小可爱是个没心没肺的娇气包,磕着碰着或者遇见什么事了,只知道哭哭唧唧地往自己怀里扑,他没想到姜萌会如此替自己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尽管这一切只是个误会。
姜萌等了半天也不见景沥川说话,心虚地眼珠乱转,突然看到那个装着他秘密的玻璃罐子就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顿时傻了:“你……你都知道了?”
景沥川的眼睛虽然红,但脸色仍旧阴森,他紧盯着姜萌,一字一顿道:“知道什么?知道你得知自己命不久矣,还在遗书里风轻云淡地说让我再重新找一个小可爱?”
姜萌不满地嘟起嘴巴,小声嘀咕着:“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男人突然一动,将这个让他喜欢得牙痒痒的小家伙按在怀里,不轻不重地一巴掌拍在了对方的小屁股上,怒道:“遇到问题逞什么强?还敢离家出走!川哥就这么不值得被你信任?”
姜萌心里的委屈犹如泄洪一样一股脑儿涌了出来,他眼泪汪汪地挣扎着,像一只被捕兽夹捉住的小兽:“呜呜呜你生什么气呀?我还生气呢!我也不想死的呀呜呜……”
本宝宝作为一只辣——么萌的小僵尸,凭什么狗带呀嘤嘤嘤!
景沥川被姜萌的眼泪弄湿了手臂,心里的火气也被浇灭了大半,语气随之软下来:“傻宝贝,你不用死的,川哥怎么舍得你死呢。”
姜萌自顾自哭得肝肠寸断,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呜呜景沥川……你别安慰我了……你这样我更舍不得死了呀呜呜呜……”
景沥川没办法,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柔声解释着:“你对于光线会越来越敏感这件事,褚甯已经告诉我了,后来她给了我一张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的符纸,因为那张符纸只能在月圆之际使用,所以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