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女孩子们也清楚地传递着夏天的信号。杜叶青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j市阳光明媚,天空一碧如洗。头发和衣服被熟悉又温暖的风刮起,他忍不住放松紧绷了一个多月的肩膀,在戴上墨镜和口罩之前好好地享受了一分钟的阳光,然后大步走出了机场,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
周围的语言总算切换成了亲切的母语,杜叶青浑身轻松地坐在出租车里,滑开手机屏幕,给陈墨发了一条短信,问他现在在做什么。仅仅过了半分钟不到,陈墨回道:“正准备出门。怎么还没睡?你那边已经凌晨两点了吧。”
杜叶青笑了起来,回了一句“正打算睡”就退出了信箱,摘下墨镜和口罩,点开照相机,通过前置摄像头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在得到这两天宝贵的假期之前,他几乎三天没有好好合过眼,脸色有一点苍白,眼睛下面带着黑眼圈,但依然不影响五官的英俊,想必陈墨也不会太在意……他满意地按灭了屏幕,从机场到目的地的路程几乎要穿过大半个j市,所以放心地在车上小睡了起来。
大概是身体疲惫到极点的缘故,四十分钟的睡眠出乎意料地沉,甚至还做起梦来了。出租车走走停停,梦里面的他好像又回到了在h岛拍戏的日子,陈墨独自一个人站在游艇的船头,身后是被将升的太阳的余光染成了橙色的纯净天空,杜叶青站在船的另一头,甲板摇摇晃晃,看不清楚陈墨逆光的脸。他想要走过去,脚却像钉住了一般无法动弹;想要喊陈墨的名字,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响。一切都好像变成了被无限拉长的无声的电影镜头,他和陈墨就这样隔着一个甲板的距离,看不清,触不到,分不清虚实,无可奈何,又如同隔了千山万水、各处两个世界一样。
透不过气来的梦境被手机的震动急速摇碎,杜叶青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出租车上,额头上竟然蒙了一层细细地冷汗,手机在自己兜里嗡嗡直响。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边尝试着放松自己僵硬的肌肉,一边戴上耳机接了电话。来电的是陈墨的助理,和杜叶青也算熟人,声音健气,一接通就问他:“杜先生现在到哪里了?我们差不多要到齐了哦!”
杜叶青按着自己发胀的太阳穴,声音还有些发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还要半小时左右吧。陈墨到了没?”
“陈先生也快了,刚才给他打电话说在找停车位,”助理在电话里笑,“杜先生不要急,迟到也没关系,大的惊喜要留在后面嘛,我想陈先生今天一定会很高兴!”
开朗的声音驱散了梦境带来的冰凉粘稠的感觉,杜叶青也笑了起来:“你们有心了,那,待会见。”
挂了电话,杜叶青闭目养神了一会,嚼了一片口香糖提神。他去法国的这一个半月,陈墨一直都怪怪的,先是送机没有来,然后总是说自己很忙,紧接着又消失了好几天,再联系上的时候,陈羽说他出了车祸进了医院……不知道这算不算他们两人之间的默契,虽然陈墨一直能给他完美的解释,但是他心里面老是有一个解不开的结,觉得陈墨在瞒着他什么。
前段时间忙得马不停蹄,也没有时间追究陈墨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一个星期戏份稍微轻一点,他正想着抽出时间回来一趟的时候就接到了陈墨助理的电话,跟他说,陈墨终于出院了,我们偷偷给他办了一个庆祝宴会,您有没有时间回来一趟给他一个惊喜?这个提议倒刚好合了杜叶青的心意,连好好的一觉都没睡,拍完最重的戏份之后直接从剧组去了机场,连夜飞了回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疲惫和那个梦的原因,想到接下来的半小时之后就能见到陈墨,他心里却一点高兴的情绪都没有,在车上无聊地刷了半小时手机,到了目的地之后随手整理了一下头发,给了车费下了车。
地方比想象中的要偏,咖啡店却非常有格调。整个咖啡馆几乎是被拥簇在绿植之中,光是看着就给人愉悦之感。杜叶青看了一眼被藤蔓缠绕的“绿萝咖啡”四个字,确定自己没有找错地方,摘下口罩墨镜,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的陈墨已经在绿萝咖啡馆坐了有一会了,不知道父亲是不是把整个咖啡馆包了下来,这么好的天气里面店里竟然一个客人都没有,除了服务员,只有两个总公司的人坐在他对面的那个桌子上,光明正大地监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