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指甲
欧律司平时都把指甲收起来,怕割伤艾多因。不过,当需要剥药草的壳皮之类的东西时,又或者需要剥衣服的时候,他就会把指甲伸出来,非常方便。
艾多因有些好奇欧律司的指甲能不能光靠收缩扎穿纸巾,答案是轻轻松松。于是他又换了苹果、木板、铁板……堂堂魔神王就这么陪艾多因玩了好一会的戳指甲游戏,用那能轻松斩开海洋的手。
全部试过一次后,艾多因不得不感慨魔族真是太方便了,相当于随身带了十把锋利的小刀。不过,虽然他没有这能力,但类似的事都被有这些能力的欧律司抢着做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是殊途同归吗……?
part2成长
偶尔有时候艾多因会想起以前欧律司还是个萝卜头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个欧律司,感慨万千——男大也十八变啊。欧律司长身体时家门都换过好几次,衣服更是迭代得比春笋长起来还快,一度让艾多因特别担心营养跟不跟得上……
“以前你才这么大,可以抱在怀里。”艾多因用手比划了一下,“现在就不行了……”
“您更喜欢以前的我吗?”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如果您想,我可以为您提供完美无缺的环境,您可以让我变成任何年龄段的魔,任何生物,乃至任何东西。”
“不用了。”艾多因摇摇头,往后靠,贴上欧律司坚实有力的胸膛,“现在这样就很好。”
part3血脉激化
虽然欧律司的本体是黑魔族,不过因为体内还有其他魔族的血脉,因此只要他去激化就能部分显现出其他魔族的特征。
例如说,激化赤魔族的血脉时,欧律司的力气会变得更大,但更难控制,激化青魔族的血脉则正好相反。因此,为了艾多因的安全,欧律司有意地大力开发了青魔族的血脉。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很多魔不知道,性欲平均最旺盛的并不是能够兽化的兽魔族,也不是更加牛高马大血气方刚的赤魔族,而是青魔族。
……虽然带给了欧律司不小的困扰,但总之,欧律司还是很顺利地驾驭着青魔族的力量。
而艾多因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希望欧律司试着激化一下兽魔族的力量。欧律司自然答应,结果是长出耳朵尾巴等半兽人的特征,手掌变大且手背手指变得略微弯曲。艾多因对着欧律司的耳朵摸了很久,还抱着欧律司的尾巴,甚至把头埋进去。
看到艾多因这么喜欢,欧律司干脆在性爱的时候也维持了兽魔族的激化状态。
然后就被艾多因哭着痛斥变态了。
欧律司有时候实在不太能理解艾多因羞耻的点到底在哪。不过,总之,艾多因说什么就是什么。既然艾多因觉得和兽魔族做爱变态,那就是变态。
……让他更想再试试了。
顺带一提,灵魔族能够创造出与自己一样的精神体,能够在虚实之间转换,完全可以用来做些什么。
当然,对艾多因会有什么反映心里有数的欧律司对此是一个字都没提。
part4胸肌
艾多因无意间透露了自己喜欢胸肌,或许是因为艾多因很少提这种类型的偏好,欧律司很积极地响应,他爽快地扒开自己的衣服,用虎口托了托自己的胸肌。
“您满意吗?”
艾多因直接脸红到脖子根化身蒸汽机。他当然满意,可是欧律司做这种动作问他,他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这还不够,欧律司还抓着艾多因的手放倒自己的胸上。
“请您亲自检验。”
艾多因稀里糊涂地摸了几把,欧律司的胸肌又饱满又有弹性,一摸就知道是饱经锻炼真材实料的胸肌,触感绝佳。其实艾多因被欧律司抱在怀里时脸经常贴着欧律司的胸肌,被雄性荷尔蒙弄得脸红心跳,所以不摸他也知道那里的含金量。
而且现在这情形,像是他在袭胸……
“是您喜欢的大小、触感和形状吗?”欧律司追问,“您的评价如何?”
救命。
艾多因只有这个评价。
part5角儿和角
艾多因很好奇角的触感,不过考虑到魔族的文化,他很早就放弃了。直到有一次买菜聊天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回去后欧律司就弯腰低头说“请您尽情抚摸”了。
虽然欧律司没说,不过艾多因其实很清楚,自己出门的时候欧律司大概率也是在用某种手段看着甚至直接跟踪的,所以他不意外被欧律司知道,只是觉得有些为难。
“真的不介意吗?”
说到底艾多因始终无法感同身受地理解很多魔族的文化,就更担心尊严的问题了。就像是欧律司无法切实地理解他的羞耻然而他真的羞耻想人间蒸发一样,或许角对于魔族的意义也远比他想象中的重要。
而欧律司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艾多因击沉了。
“您摸自己也会不好意思吗?”
……会啊!
明明欧律司并不轻浮,但艾多因觉得真轻浮满嘴甜言蜜语的家伙在欧律司面前怕是也只能甘拜下风了。
但总之,艾多因还是摸了。
因为不好意思一直让欧律司弯腰低头,艾多因让欧律司坐下,自己站着,虽然欧律司反驳了,不过艾多因坚持这么做。
魔族的角有好几种,有长有短,有尖有平,有粗有细,不过整体而言魔族似乎比较喜欢长且粗的角,认为这是强者的象征。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欧律司的角的确很长而且很粗,而且大概率并不光滑。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因为欧律司很喜欢上嘴,艾多因有时大腿内侧忍不住夹欧律司脑袋,蹭过几次……
按理来说长角会妨碍亲热,不过到目前为止艾多因都没被欧律司的角碰到过,大概是因为欧律司一直很注意。
艾多因捏了捏角的顶端,比他预想中的硬多了,根本捏不动,质感的确和他预料中的一样,很粗糙,不过并不会刮到皮肤,有点像是硬化树皮。
“我摸了以后你会有感觉吗?”
“会有感觉。”
“角是空心的还是实心的?”
“实心的。”
“不会很重吗?”
“您可能会这么觉得。”
好吧,看来确实很重……放在人类世界里说不定可以当板砖用。
欧律司的角是一节一节的,而且每一节并不是简单的圆环,而是到了接近外侧时凹陷一些然后凸出一角,连起来看像是角身上又长了一小排,看起来更凶恶了。就从角而言,伊实玛的角光滑纤长优雅,以赛利是典型的山羊角,的确是欧律司的看起来最有魔王范……有种幻想系的感觉。
“这个是一开始就这么多节还是一节一节慢慢长的?”
“节数始终是固定的,每节的长度才会随着生长变长。”
艾多因数过欧律司的角有多少节,不过他发现头发下面似乎还藏了一节,加起来正好十三节。
“十三节算多吗?”
“七节是最常见的,十节以上就比较罕见了。”
看来欧律司各方面的规格都长得比较超乎常理……
“您喜欢什么样的角?”
“我对角没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样都可以。”
艾多因顺着往下摸,摸到角的根部,尤其仔细看了欧律司以前缺的那一边,长得很好,没有哪里缺一块或者变形的,他摸了好一会,即使是根部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
“……或许您需要我的提醒。”
“什么提醒?”
“角的根部……”欧律司的眼眸颜色沉了许多,语气倒是依旧很恭敬,“很敏感。”
艾多因像是被烫到一样收回手,忍不住低头一看,果然,欧律司已经有反应了。
欧律司没有扑上来,只是直直盯着艾多因。
艾多因实在招架不住欧律司这种无声的央求,欧律司又确实很听话,没得到首肯怕是忍爆了都不会做什么……最后他还是主动吻了欧律司让欧律司动手了。
……事后艾多因再也不敢随便摸欧律司的角了,这哪里是角啊,分明是老虎尾巴吧!!
“……唔……”
感觉到有什么光刺到自己,艾多因不太舒服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空荡荡一片,顿时清醒了过——平时挡光的人不在了。
欧律司去哪儿了?
艾多因思索片刻,想到了一个可能,脸红了起来。上次欧律司的确是太过分了,那种破廉耻的事都做得出来,他确实没忍住比较激烈地抱怨了……但是那时欧律司还是很亢奋啊?应该没有什么误会吧……而且都是几天前的事了。
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艾多因起身快速收拾好自己,准备去找找欧律司。欧律司是不会离他太远的,大概只是在他看不见但欧律司能看见他的地方自我反省而已。
“欧律司,你在哪?”
没有人回答。
“欧律司?”
周围依旧安静。
“……”
如果欧律司不会连续两次忽视他的呼唤,可哪怕只是嗯一声点个头都没有。
奇怪,难道他是在做梦吗?
艾多因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时,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欧律司!”艾多因连忙走过去,“你怎么了?”
“……”
欧律司沉默地看着艾多因,艾多因顿时感觉自己眼睛像是被针扎了,他浑身发冷,好似冷水兜头泼下。
“你……你是谁?欧律司在哪里?!”
只一眼艾多因就知道这个人绝对不是欧律司,是气质截然不同。
“呵……”不明来历的魔族笑了,“我的确不是欧律司那种蠢货。”
“……”
稍微冷静下来一点的艾多因没有反驳,他相信欧律司的实力,欧律司应该不会有危险。而他不一样,万一惹怒了眼前的魔族,很可能受伤甚至……
“不错的眼神……戒备、厌恶和恐惧。可惜我只喜欢恐惧。”魔族温和地勾起嘴角,但眼底却不见一点笑意,“看来是我太温柔了。”
一股力气压下来,艾多因根本没有看清楚魔族的动作就被按到在地上,肩膀疼得像是要裂开。
“我现在的心情很好,就让你选一个吧。”魔族的指甲抵在艾多因的眼皮上,艾多因甚至不敢眨眼,“要我亲自用手指慢慢挖出来好呢?还是用树枝一口气扎穿后慢慢搅好呢?或者让虫子吃干净也不错。选一个吧,不过别让我等太久了,不然我的心情会变差的。”
说到这里,魔族的表情突然变了。
“……速度挺快。”
一阵强风吹来,艾多因忍不住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他已经被抱入了那个熟悉的怀抱中。不用抬头看他都知道现在抱着自己的才是欧律司,而刚刚的魔族只可能是一个人——
“路易斯。”艾多因很久没听到欧律司的声音这么阴郁了,“你该死。”
“没事吧?”这个角度艾多因抬头只能看到欧律司绷紧的下巴,“刚刚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我——”
欧律司一个闪身,和路易斯的攻击擦肩而过。
冷汗从艾多因背后落下——他踩雷了,路易斯难以忍受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眼下的确不是谈论的好时机,艾多因不再多话,攥紧了欧律司的衣服。
……欧律司打得过路易斯吗?
说真的,路易斯可是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手上沾了无数的献血,多年投身战场,可欧律司却是一直守在他身边……最要命的是路易斯什么都不怕,而欧律司却有他这个致命弱点。
“请您放心。”欧律司温声说,“渣滓而已。”
“……欧律司……!”
别挑衅路易斯啊……!
“抱歉,还请您稍微忍耐一会。”
说完,艾多因的眼前突然完全变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听不到了。
周围安静了下来,艾多因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全身上下的重量都掉到地上——路易斯那些威胁的话直接把他吓傻了,一点反应都做不出。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自己其实抖个不停,闭上眼睛好像都能听到那些威胁的话。
要是欧律司再来晚一些……
艾多因手脚发软,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逃走了可欧律司还和那个杀神对峙着。欧律司怎么样了?路易斯对欧律司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他一定想要把欧律司往死里折磨……
就在这时,艾多因的眼前恢复了明亮。他眨了眨眼睛,自己依旧被欧律司抱在怀中,路易斯却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艾多因有些茫然,可欧律司已经把他抱回到房间里,放到床上了。
还没等艾多因开口,欧律司扑通一下双膝跪地。
“请您责罚。”
……总感觉有很强的既视感。
“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那虫豸有对您做什么吗?”
“就是恫吓了一下……比起那个,你先起来和我解释一下是怎么回事。”
“……我一时不察,罪该万死。”
在欧律司还是解释了起来。原来那似乎是平行世界的路易斯,人生轨迹正如艾多因的预知梦——其实就是《异典》原文——中的一样,不过毁灭世界后他并没有自尽,而是发现了平行世界的存在。
路易斯很在意平行世界的自己的命运。他希望能看到更加悲惨的现实,和自己一样的都不行。
可他看到的是欧律司。
路易斯口中的“心情很好”其实是假的,恰恰相反,他心情糟糕得前所未有。强烈的不甘、愤怒、嫉恨一瞬间击溃了本想结束人生的路易斯的心防,他毫不犹豫地决心要毁了欧律司,于是精心准备暗算了一波欧律司后立刻找到艾多因,想慢慢折磨,没想到欧律司很快就解决了。
“你没事吧?!”
欧律司摇摇头,重复了之前的回答:“渣滓而已。”
“怎么可能?那可是……”看到欧律司确实毫发无伤的模样,艾多因的话噎住了,怎么可能?怎么会有这么大差距?
“可我还是失误了……居然让他按住了您,还抵着您的眼睛……我罪该万死。”
“……毕竟路易斯很强,这也是没办法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艾多因肩膀还疼着,他不确定欧律司有没有发现,连忙转移话题,“所以你解决了吗?”
“完全解决了,请放心。您真是太高看他了。”
“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在成为最强后,我一向以能从和我一样强的魔手中完全保护您为标准锻炼自己,从未懈怠。因为我能够到达的高度自然证明这个高度存在,存在就有可能有其他魔到达……”
“等等,你说和你自己一样强的魔手中完全护住我吗?这不是悖论吗?”
“我知道那不可能,但我可以趋近。”
“但是变得像你这么强基本不可能吧?”
“可能性再低我也不能不防范。而路易斯和我不同,我读取了他的记忆,他只需要比其他魔强大即可,到达目标后很快沉溺于一些毫无意义的杂耍中。”为了保护,欧律司需要清楚地了解怎么破坏,甚至要比路易斯研究得细致得多——毕竟破坏实在是太简单了。
艾多因的弱小反而成就了欧律司的强大,路易斯不会明白这一点。
“……”
……毫无意义的杂耍吗。
这就是欧律司对路易斯的行为的评价。
艾多因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或许是欣慰?是庆幸?
“可他却反过来认为您是我的弱点,觉得我的意志比他的脆弱。可笑至极,您是我向上的原动力,拥有您是我最大的优势。有多少魔能像我一样,无时无刻不被幸福填满,对自己应行之事应走之路毫无迷茫呢?连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走肉,也敢质疑我保护您的意志……”
看来他曾经在意路易斯多年的事欧律司还是耿耿于怀……敌意不小。
“……你是真的无所谓对吧?”
“您指的是?”
“路易斯毕竟是另外一个时空的你……”
“伤害了您的魔都不可饶恕,而且我不认为他除了外形以外和我有半点相似之处。他竟敢指着您的眼睛……”
“……”怎么还在惦记着那个啊!
不过,路易斯在知道“自己”存在一条变得幸福的道路后,地在艾多因的身体里恣肆疯狂,让艾多因被他侵犯到脑海里除了他什么都没有……这种心思,欧律司实在说不出口。
“请原谅我……”他只能这么说。
“……太多了……”
“是的,非常抱歉,都是我的问题。”欧律司轻轻地按着艾多因的腹部,“我对您的渴望连我自己都承受不住,不该让您来为我分担这些……可您真是太美好了。”
欧律司性器塞得太死,只有抽插时会带出液体,定着不动就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堵在艾多因身体里。艾多因感觉自己简直要涨坏了,穴肉承受欧律司已然经筋疲力竭,真的没办法对付这么多水了。
“先……拔出来……”
“您温暖得让我舍不得离开。”
欧律司说在艾多因身体里像是回到了胚胎时期,这完全没有夸大。那种基于无法更改无法抵抗的自然法则、比契约更加稳固的“我和他连着”的感觉,能让总是恐惧失去艾多因的欧律司感觉到彻底安心。
他正如那胚胎安睡在母体的温床里,不需要面对危险,没有焦虑,没有烦忧,母体会提供对于胚胎来说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养分。
可惜母体能提供的事实上是有限的,艾多因也是如此。只是欧律司沉溺于性爱中时总是会忘记这一点,贪婪地掠夺艾多因的一切。
但欧律司还是听话地抽出性器,给了艾多因解放。欧律司的巨物即使是拔出来也不可避免地带来刺激,艾多因软肉猛地一颤,肚皮一咕噜,几乎是噗地一下喷出了大量的液体,可还有更多的液体决堤一样陆续涌出,让艾多因的腿根抖得像筛糠。最后这些液体在他的腿间汇集成一滩,因为混杂了两个人的,颜色有深有浅,质感有稀有稠,看起来像是煮得不太好的稀粥。
“……啊……啊……”
每次都弄得这么大阵仗,简直就像是失、失禁一样……
“……啊!等等……又……嗯!”
艾多因被做得有些合不拢的后穴还在抽搦着小口小口吐清液,还有大团大团浓稠的精液积在里面流不出来,就被欧律司勃发的性器再度插入。
“您会疼爱我的,”欧律司的唇软软地贴着艾多因的耳垂,湿热的话语冒着气缓缓蚕食向前,“对吗?”
说完,欧律司还先斩后奏地变得更大,挤着被他唤起性欲过头到烂熟的软肉。
“请您再多点爱我。”欧律司把艾多因抱起来,换了个姿势,让自己的性器更加深入,“请您让我再多点爱您。”
在内心深处,欧律司藏着一个隐秘的念头——还想射更多、更多。射到艾多因装不下,射到艾多因的身体被他的精液浸透软肉里头都散发着他的味道。
“……呜……”
艾多因落下眼泪,因为他拒绝不了欧律司这样的请求,这也就意味着还得再做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不过艾多因很快就再也无法思考什么了。
看来,今天他的伴侣也在稳定地发疯……
“我来见你了。”
陆临散缓缓蹲下身,伸手轻轻抚摸石碑上凹凸不平的文字,最终停留在有些褪色的赤红“柏”字上。
“本来我是打算先来看你的,不过想了想还是下午比较好,可以对你说晚安,所以上午先去应付陆家那边的事了。毕竟是清明节,那边也有要做的事……”
“你会生气吗?”
“我知道你不会,不过其实我有一点想看你生气的样子……”陆临散闭上眼睛靠在石碑上,感觉到额间一片冰凉,他说话时喷洒出的热气也突然化在没有温度的石碑上,“不是生气的样子也行。什么样子都行……我想看看你。”
“……抱歉,又对你提出这种为难人的要求了。不说这些了。”
陆临散后退一步,拿出六个昂贵的小瓷杯,放在石碑前,而后拿出茶和酒,一边倒一边自言自语着:“都是新买的,茶也是来这里前泡好的,我还没试过,不过我能保证绝对不差。想让你先试试。”
“嗯……酒就不用了。我知道你不喜欢酒,这是仪式……虽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不过就当配合一下我吧?”
“回家后我会喝酒的……你能来看看我吗?”
“上次见到你还是两个月前。是因为吃药了吧……真讨厌啊。”
“最后也翻脸没问题的,来看看我吧……”
陆临散有些恍惚,回过神来后发觉自己居然倒得溢出来了,瞳孔微缩,立刻把酒瓶放好,结果因为慌乱不小心衣服略过瓷杯,一下子打翻了三个,倒出的酒和茶满满流淌,最后融合在一起,颜色变得乱七八糟。
陆临散的手开始颤抖,嘴唇微微上下翕合,什么都没说出来。
过了几秒钟,陆临散立刻起身立刻去拿纸巾,结果一时没拿稳掉到地上,又拿了新的一包,撕开拿出里面的纸巾,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重新倒上。
看着似乎什么都没发生的现场,陆临散有些颓然地把指尖插入到发丝中,酒水茶水和带着信息素味道的冷汗混了起来,闻起来很奇怪。
“抱歉,真是的,我在干什么啊……”
陆临散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沉默了一会,再次抚上石碑的文字。
“……会不会其实是你在抗拒?果然还是不想喝酒?或者其实你不想见我?不想和我交流?不想喝我给你的东西?不想让我再喝酒这种东西?”陆临散的语速越来越快,问题一个接一个,声音却始终很轻,都是气音,“你在怪我吗?你讨厌我了吗?你恨我吗?”
“你应该会讨厌我的,可是你那样就走了,甚至没有能力去评判什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明白。”
“如果你好起来了,你会恨我吗?我很想知道……真的很想。”
“我应该关注你的,可是和你分手后我害怕了,我不想再接触到你的信息……我不该这么做的。”
“不,我不该和你在一起的。要是我没有接近你,你现在一定还好好的……说不定现在正在做糯米饭,准备晚餐……”
“对不起……对不起……”
“不要怪我,不要讨厌我……”
“不……你怪我吧,讨厌我吧……”
“……啊,你没办法怪我……”
“……”
陆临散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他嗫嚅着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得见,甚至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过了好一会陆临散才抬起头,他深吸一口气,笑了笑:“……抱歉,有点激动。再耽误下去就过了适合的时间了。”
陆临散平复了一下心情,按照顺序应该先清理一下周围的环境才对,不过他一着急就先摆酒了。他起身小心地清理掉枯枝落叶,扫了扫,把石碑上的字描了一遍,插上花,然后把红纸压上,这才开始拿出别的东西。
“我给你准备了一些食物。”
供品两个字咽在了陆临散的喉咙深处,总是对这些规则不屑一顾的他,严格按照规矩把东西主次分明地整整齐齐摆好了。
“我多准备了一些糕点,不太正统的也带了一些。水果也带了很多,都是我一个个挑的。希望你会喜欢。”
“那我上香了。喜欢的话,就吹一下吧。”
陆临散知道肯定会有风,哪怕没有,他的动作也会带上风,不由得觉得有些可笑和可憎,但他依旧还是用火柴点燃了红烛,用双手插上,随后在红烛上点燃香,插好。
幽幽的烛火微微摇晃着,影影绰绰,陆临散的视线也开始有些涣散,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我就当你喜欢了。”
陆临散很清楚无论是葬礼还是祭祀都是为了活人办的,也知道这些规矩荒唐得很。不过,那又怎么样呢?都这样了……他什么都不在意了,无所谓了。
当意外真的降临到头上,他才更加深切地明白为什么这些繁琐的没有根据的规矩会被遵守,千百年流传至今。这不是客观理性的“我知道有这种需求”,而是完全感同身受的“我也明白”。
“呵……要是告诉以前的我,我会主动做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我大概会嗤笑不已吧。明明知道没有意义,知道是自欺欺人,还装出很虔诚真的为离开的人着想的样子,不是很可笑吗?”
“算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了……这是生活费。”
“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所有能在这时给你的都买了……你喜欢哪个就拿哪个吧。不过我个人还是希望你用我经手过的,那样我会比较高兴。”
“其实我能烧真钱的,不过要是你知道了怕是会气得跑过来打我。”
“……虽然听起来挺不错的,呵呵。”
“总之我还是不浪费了,那样也会打扰到你吧。”
陆临散摞开一叠叠纸钱扔下去,不急着一口气烧光,而是慢慢来,时而用竹杖翻搅,确保烧干净。
一叠叠的纸钱全部烧干净后,陆临散又拿出他亲手打好的纸钱,顺带把旁边的一大袋也是他一枚枚亲手折好的金银元宝都拉过来,慢慢烧。
等到纸钱全部烧干净后,他又把冥衣放进去,甚至还有更花哨的纸别墅纸车纸表之类的。虽然有人说这种东西没有用,不过反正归根结底烧什么都没有用,那他当然是能烧多点就烧多点。
这次陆临散没有说话,相当安静,始终站着看烧纸桶里的东西,一样样东西燃烧后变成灰烬,闪烁点点火光,最终变成纯粹的灰黑。
“……我差不多该走了。真快啊,明明我感觉才过了一会。”
陆临散放上一束菊花,他已经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打扰人了,而且胸口和头都疼痛难忍,耳边也响起了声音,眼前有些许雪花点,还有些许幻听。他真的需要休息了。前几天都没睡好,刚刚还情绪波动得厉害。
来看望柏沂有些消耗精力,这也是陆临散只会在清明节或者有什么事时才过来的原因。这里是私墓,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一时半会也没人能发现。
如果可以陆临散还是想多来的,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多来。
毕竟自己得尽量好好活下去。
“晚安。”
“希望今晚能够见到你。”
空气中蔓延着灰烬的味道,和陆临散信息素的气味很像。这味道经久不散,沾了陆临散一身,手上脚上肩膀上胸口上到处都是,好像夕阳照射他的身体时投下的阴影。
他有种这是自己燃尽后的气味的感觉,但他知道这是错觉。同样都是灼烧后的味道,焦炭和纸的还是不一样的,更不用说他的信息素里还有硫化物的味道了。
alpha的嗅觉很灵敏,信息素里有的也不止是味道,还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他不会认错。
他只是会错认而已。
q1:首先请报上您的名字吧。
陆临散微笑点头:你好,我叫陆临散,陆地的陆,面临的临,散架的散。
柏沂:……你好,我叫做柏沂。柏树的柏,三点水加斤两的斤的那个沂。
estioner:听起来是一个很温和的名字呢,方便分享一下有什么含义吗?
柏沂:似乎是取了水的意向。
q2:您的性别是?
陆临散:第一性别男性,第二性别alpha。
柏沂:第一性别男性,第二性别beta。
estioner:是罕见的ab情侣呢,第一性别也是相同的。或许有些冒犯,但这会不会给你们的日常生活带来一些困扰?
陆临散微笑:老实说,有。不过这并没没有什么好讨论的,有问题我们私底下会自行协商解决。谢谢。
q3:您有信息素吗?如果有,是什么味道的?
陆临散:焦炭、硫化物和少量焚烧过后的木香混合在一起。
estioner:看来您的量级很高。这种气味还真是少见,看柏沂请问您有什么想法吗?
柏沂:觉得很特别?还有些可惜,我是beta,只能闻个味。
陆临散:其实闻到味道就够了,其他的信息不知道也罢。
q4:您平时是如何称呼对方的呢?
柏沂:普通地叫名字,或者你之类的。
陆临散:我偶尔会叫小沂。
柏沂迟疑片刻,不太自在地看陆临散:平时的话,应该还有一个称呼吧?
陆临散微笑:那不能算“平时”吧?
柏沂:大概……?
estioner:看来二位有伴侣间的小秘密呢。
q5:希望对方如何称呼您呢?
柏沂:普通的叫法就好……
陆临散:随意。
estioner:没有偶尔一闪而过什么念头吗?
柏沂:我没怎么想过这方面的事,而且现在的称呼已经够了。
陆临散:任意表示亲昵的都可以。
estioner:比如说?
陆临散:伴侣之间常用的爱称。
作者附:其实就是越肉麻越喜欢
q6:您觉得对方的长相如何呢?
陆临散:每个地方都很恰好很耐看。
柏沂轻咳:无可挑剔……而且也符合我的审美。
estioner:看来二位都觉得对方的长相是自己的菜?
柏沂:大概?
陆临散:算是吧。
q7:您觉得自己的性格如何呢?
柏沂:内向和瞻前顾后,还有点爱胡思乱想。
陆临散:很实用。
estioner: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汗
陆临散:字面意思。每个人的性格都很复杂,很遗憾,我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给出确切的答复。
q8:您觉得对方的性格如何呢?
柏沂:这个……可能得分阶段吧。
estioner:那么,现阶段的想法是?
柏沂:细心体贴,很有耐心,很温柔,只是有时有些太紧绷了……
陆临散:无害可亲,不容易让人有防备心,反倒是容易被利用,偶尔会让人有些放不下心。一言以蔽之,就是“这样真的没问题吗”的感觉。
estioner:请问这是什么性质的评价?
陆临散:毋容置疑的正面评价。
q9:您觉得双方的相性如何呢?
柏沂: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但总之都觉得现在这样很好,那就是还可以吧?
陆临散:相对而言是比较好的。
q10:您会觉得对方与自己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柏沂:都不太擅长表达?
陆临散:经历有些相似。
estioner:对此有何感想呢?
柏沂:有些意外和有些安心。
陆临散:会有些许亲近感。
q11:看到什么东西您会第一时间想到对方呢?
柏沂:有关雷雨天气的东西?
陆临散:雷雨和一些我不喜欢的东西。
estioner:不喜欢到提都不想提吗?
陆临散:是的。
q12:如果要比喻成动物的话,您觉得对方会是什么呢?
柏沂:呃……我想想……
陆临散:仅从个人主观印象而言,是绵羊。
柏沂:大概是蛇吧……
estioner:说实话我有些意外,为何是蛇呢?方便解释一下吗?
柏沂:因为alpha临时标记时感觉像蛇一样,而且我个人觉得蛇很厉害还很优雅,而且他就是蛇年出生的。
陆临散:虽然我并不在意生肖,不过,如果要我选与自己相似的动物,我也会选蛇。
estioner:二位真是心有灵犀啊。
q13:您觉得对方是猫系还是犬系呢?
柏沂:都不像吧。
estioner:硬要选一个呢?
柏沂:非要挑一个,那我觉得可能偏向猫系。
陆临散:硬要选也算不出来。
q14:如果要您为对方选择印象色,您会选择什么颜色呢?理由是什么?
陆临散:白色。白色容易脏且好染色。
柏沂:灰色。灰色虽然雅致有格调又不夸张,有种沉静温柔的感觉。
q15:您对对方的印象有变化吗?如果有,是什么变化?
陆临散:基本没有太大变化。
柏沂:有变化,我知道了许多一开始不知道的弱点。还有我本来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也没想过他有时说话会那么直白露骨……
q16:您有做过关于对方的梦吗?如果有,是什么样的梦?
柏沂:有做过不少,大致上都是些很普通的梦。余光瞥向陆临散
陆临散表情正常:有,大部分是让人印象深刻的梦。
q17:您的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陆临散:能为我的人生提供积极助益的对象。
柏沂:只要很喜欢我就好。每个人能遇到那么多人,世界上有那么多比我优秀的人,如果我能被选择,我会很高兴的。
estioner:看起来外貌身高年龄之类的对于二位来说优先度都不高呢。
q18:对方符合您的理想型吗?
陆临散:理想只是一个指导标准罢了。
柏沂:很符合,说实话我都没想到居然能遇到这么符合的。说实话能两情相悦就很不容易了,还正好是自己的理想,真的很幸运。
estioner:的确很令人高兴呢。
q19:在喜欢上对方前您有喜欢过别人吗?
陆临散:没有。
柏沂:我也没有。
estioner:简直像一样。
q20:您喜欢对方什么地方呢?
柏沂陆临散:温柔的地方。异口同声
陆临散失笑:温柔?
柏沂:我温柔吗?
estioner笑:二位很有默契地没有默契呢。
q21:您喜欢上对方的契机是什么呢?
柏沂:因为又符合喜好又相处得很好,难过的时候还被安慰了,自然而然地就喜欢上了。嗯……可能也和年纪有关系?刚好是青春期。
陆临散:我的情况也差不多,因缘际会。
q22:您在意识到这份喜欢的时候有什么想法吗?
柏沂: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是很单纯的“啊原来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啊”。
陆临散:稍微有些困扰。
estioner:为何是困扰?
陆临散:和当时的情况有关。总而言之,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外,所以自然而然地感觉到无所适从。
q23:请问二位初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柏沂:开学第一天很普通地遇到了。印象的话……感觉很神奇,第一次遇到这么典范的“隔壁家的孩子”。
陆临散勾唇:过誉了。
estioner:陆先生呢?
陆临散:我的话在相遇前就略有耳闻了,实际见面后感觉比预想中的要好上许多。
estioner:看来双方的初印象都很好啊?
陆临散:可以这么说。
q24:请问二位是谁先喜欢上对方的呢?
柏沂:是我。
陆临散:……嗯。
q25:请问是谁先告白的呢?
柏沂:应该是他……?
陆临散:是我。
作者附:上辈子意外地一起后两人没正经表过白,这辈子是陆临散先表白的
q26:请问二位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
柏沂:咖啡厅或者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estioner:为什么有两个地方呢?
柏沂:呃,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很难说明。
estioner:那么,非要选一个呢?
柏沂陆临散:咖啡厅。
estioner:说的也是,咖啡厅比较容易营造二人世界的气氛呢。
柏沂:主要是奶茶店那次也很难说算不算是约会……
陆临散:嗯,那个时候关系比较暧昧。
estioner:也就是还没有交往?
柏沂:不是,确实交往了,只是情况比较复杂。
estioner:虽然我个人有些好奇,不过考虑到时间,还是快点来到下一题吧。
q27:如果对方约会迟到了一个小时,您会有什么反应呢?
陆临散微笑:大概会变得很棘手。
柏沂:一个小时的话还好,会猜有什么突发状况,如果两个小时就会担心了。
estioner:看来二位都是守时的人。
q28:请问您在和对方相处时会在意他人的目光吗?
柏沂:肯定会啊。
陆临散:注意场合是任何一个正常人该遵守的基本礼仪,不过如果所谓的目光只是指不知所谓的评判,那自然不需要过多在意。
q29:请问您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对方发生说情话吗?
柏沂:敢倒是敢……
陆临散:这和我的胆量无关,只和这件事本身有没有必要有关。
estioner:也就是说,如果有必要,二位都能够这么做吗?
陆临散:是的。
柏沂:嗯,反正大不了被人议论一下,顶天了也就是发到社交媒体上。
estioner:如果是相当丢人的话呢?
柏沂:那就咬咬牙两眼一闭豁出去吧,一般来说别人也就看一会热闹,不会记太久,会记得丢人的也就我自己而已……
陆临散:我的观点不变。
q30:虽然是废话,不过请问二位的关系是公开的吗?公开到了什么地步?
柏沂:与其说公开,我们没有特意隐瞒也没有特意宣扬什么。
陆临散:该知道的人基本都知道了。
estioner:像是双方的亲朋之类的?
陆临散笑:嗯,这个也算是其中一部分。
q31:开始这段关系后有感觉自己产生了什么变化吗?
柏沂:比以前更积极主动了?因为一些事,我发觉有时候迈出关键的那一步很重要,还有就是有时候可以无论如何先做了再说。
陆临散:人生改变了。
estioner:这还真是相当郑重其事的发言,看来对于您来说和对方相知相识真的意义重大吧。
陆临散:嗯。虽然以我目前的年龄而言谈人生未免过于轻率,但我不觉得这个说法有什么问题。这是可以预见的。
q32:开始这段关系后您有什么关于对方的新发现吗?
柏沂:很会照顾人、喜欢肢体接触和对气味意外地执着?还有笑起来不代表高兴……
陆临散:抱歉,这个问题我不太想回答。
estioner:方便解释一下原因吗?
陆临散:我是比起对外炫耀更喜欢独自欣赏类型的人。
estioner笑:早知道我该准备一副墨镜的。
q33:您觉得自己对对方的影响大吗?无论是正向的还是负向的?
陆临散:我还算是有几分行动力。
柏沂:还蛮大的,有时候可能一言一行都会有很大影响……
estioner:这还真是不得了。您有什么感想吗?
柏沂:高兴肯定是高兴的,不过也有些担心,我其实不算是很擅长和人相处的人,万一不小心做了什么让对方伤心了,我会很难过的。
q34:您有尝试过刻意利用这种影响力吗?
柏沂:如果感觉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方法了就会有。
陆临散:同一句话就没必要说两遍了。
q35:您会对对方撒娇吗?
柏沂:应该不会……?
陆临散:保密。
estioner:那就是会吗?
陆临散笑:任君想象。
q36:对方有对您撒过娇吗?
柏沂:他刚刚说保密。
陆临散:有。
柏沂:……?!什么时候?
陆临散勾唇:你不太清醒的时候会撒娇,比如半睡半醒或者喝醉了以后。如果按照我的个人定义,范围还会再大一些。
柏沂脸红:真的假的……
陆临散笑:那就算没有好了。
柏沂脸红:……别说了。
q37:对方什么样的地方是您希望改正的吗?
柏沂:再多说一点自己的想法。不过这点我自己也是一样的。
陆临散:对我稍微严厉一些。
estioner: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陆临散:因为那会让我更加喜欢。现在我已经很喜欢了,要是在此之上变本加厉的话,我会有些苦恼。
estioner笑:您真会开玩笑。
陆临散微笑:是吗?
q38:请问您觉得自己什么地方相对比较难让人接受?
陆临散:有些偏激的部分。
柏沂:性格比较被动。
estioner:方便分享一下二位怎么看待对方的评价吗?
陆临散:虽然有道理,不过我不太认可。
柏沂:确实是有偏激的部分,不过我觉得不能怪他吧,而且又不是不讲道理不尊重别人的人,只要商量一下就好,没到难以接受的程度。
q39:您会有不想看到对方的时候吗?
柏沂:有时候确实会这么想……
陆临散:时常。
estioner:是吵架的时候吗?
柏沂:不是,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陆临散:不是。我偶尔会有情绪激动的时候,这时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会更好。
柏沂:……我不觉得。
q40:您会有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的时候吗?
柏沂:和上面的情况差不多。
陆临散:有过好几次。
estioner:您的情况也和上面差不多吗?
陆临散:不太一样。前者是为我的精神卫生考虑,后者是为对方考虑。
q41:如果对方犯错了,您会惩罚吗?如果会,您会怎么惩罚呢?
柏沂:当然是先尝试沟通吧。
陆临散:仅限于单纯的恋爱关系,我不认为任何一方具备惩罚权。
estioner:如果是不那么严格意义的“惩罚”呢?
柏沂:应该不会。
陆临散:主观上我会尽量避免。
q42:如果您犯错了,您会怎么做呢?
陆临散:得参照看对方的意见。
柏沂:道歉,然后问一问怎么样才能原谅。
estioner:在这类问题上二位的态度惊人的一致啊。
q43:您有对对方撒过谎吗?如果会,擅长吗?
柏沂:不擅长。
陆临散:我个人认为适量的谎言对于润滑关系而言相当有必要。
q44:您能看出对方的谎言吗?如果看出来,会原谅吗?
柏沂:可以,会原谅。他撒谎一般都有他的道理,而且我现在可以拍着胸口说我相信他,要是他撒谎,应该是为了我着想。
陆临散:谈不上原谅不原谅。硬要说的话,部分谎言我或许会对此心生不满。
estioner:例如说?
陆临散微笑:还是聊聊下个问题吧?
q45:您会试探对方吗?如果会,大概是什么样的试探呢?
陆临散:会,方式视情况而定。
柏沂:问一些问题探探口风,猜一猜是什么样的态度。
q46:您有过和对方吵架的经历吗?
柏沂神色不太自在:……有。
陆临散:嗯,有过。
q47:那么,请问当时的情况如何?
柏沂:这个……吵得比较激烈。
陆临散微笑:言语交锋和肢体冲突都有,而且双方都表现出了平时不会表现的一面。很遗憾在那期间我思量不当言行不妥,因而至今仍在反思,争取避免类似的情况再发生。
estioner:也算是有了教训吧,以后一定能更顺利。
陆临散:谢谢,我也在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
q48:请问最后是如何和好的呢?
柏沂:因为不是什么没法解决的问题,说开后就和好了。
陆临散:我们之间存在一点小小的误会,认知也有些许偏差,互相校正过后,我们很快就达成了共识。虽然不能说完全解决了问题,但不会再因此起矛盾了。
柏沂:小?!嗯……差不多就是这样。
estioner:看来任何时候沟通都很重要呢。
柏沂:确实。
陆临散:特定情况下的确如此。
q49:对方有在您面前哭泣过吗?如果有,您当时的心情是?
柏沂:有。很惊讶,很心疼,不知道怎么办,搞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临散:焦躁和无措。
q50:您当时是怎么安慰对方的?
柏沂:总而言之先顺着他。
陆临散:我没有做什么能算得上是安慰的事。
estioner:为什么这么说?
陆临散:因为对方并没有得到宽慰,实质上只是减轻自己的负担,告诉自己“你做了该做的事”然后就可以抛之脑后罢了。
柏沂摇头:没有那回事。
陆临散:大概吧。
柏沂:就是。
陆临散:好吧,就是。
q51:如果对方因为您而受伤了,您会怎么做呢?
陆临散起身:我不喜欢这个问题。
estioner:抱、抱歉……
陆临散:失陪。
estioner:非常抱歉,是我们的疏忽……
柏沂拉拉陆临散:看看下个问题吧?
陆临散坐下:……
q52:您觉得自己的情人滤镜厚吗?
柏沂:不厚吧,因为他根本不需要滤镜照就蛮突出的。
陆临散:厚。
q53:如果和对方比赛,您会让着对方吗?
柏沂:没必要让吧。
陆临散:会。
q54:如果对方和别人产生了争执,您有自信不偏不倚地客观评判吗?
柏沂:没办法,说实话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客观思考的人啊。
陆临散:没必要。
estioner:请问您愿意解释一下吗……?
陆临散:不愿意。
estioner:非、非常抱歉……
柏沂汗:那个……我也有点好奇。
陆临散:我可以做到普遍意义上的客观,不过没有必要,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为什么我非要把你和一个简陋的假设提出来的家伙比较?这纯粹就是浪费时间。
柏沂摸了摸陆临散手背:好了好了……
q55:如果对方穿着你从未见对方穿过的衣服,您有把握光靠背影认出对方吗?
柏沂:起初几眼可能会不确定,多看一会就能肯定了。
陆临散:可以。这对于我而言毫无难度。
q56:您有把握靠脚步声认出对方吗?
柏沂:在家里肯定可以,外面的话……不好说。安静的地方应该可以。
陆临散:可以。我的记忆力很好。
q57:您有把握光靠声音听出对方的心情吗?
柏沂:有些可以有些不可以。
陆临散:可以。下一个。
q58:如果对方必须诚实且无保留地回答您一个问题,您会问什么?
柏沂:让我想想……大概是还在不在意某件事吧。
陆临散:“你觉得我会问你什么问题?”。
柏沂:嗯?
陆临散:这就是我的问题,“你觉得我会问你什么问题?”。
柏沂:就这么随意用了吗……
陆临散笑:我可是认真想过的哦?
q59:如果要对方穿你指定的着装,您会让对方穿什么?
陆临散:任意的我穿过的全套衣服。
柏沂:这、这个嘛……小声女装。
陆临散微笑:是吗?我姑且记住了。
柏沂红耳朵:当我没说……!
q60:如果对方无条件听你的命令一天,您会怎么过?
柏沂:休息一天吧,什么都别干,全部都交给我来做。
陆临散:待在家里。
q61:如果可以让对方失去一段记忆且没有副作用,您会用吗?如果会,您希望对方忘记什么呢?
柏沂:会,希望对方忘记一些悲痛的事。
陆临散:我无法给出确切答案。
estioner擦汗:请问您有什么备选项吗?愿意告诉我们吗?
陆临散:忘掉所有关于我的事,忘记最初的开始,忘记毕业的错误,忘记回来后的一切,都可以考虑,又都不太愿意考虑。
estioner:那么还是让我们把注意力放在下一题上吧。
q62:您了解对方的喜好吗?
陆临散:很了解。
柏沂低头:不太了解……
陆临散:是我的问题。
estioner:以二位的默契,我想了如指掌只是迟早的事。
q63:您喜欢和对方过节日吗?如果喜欢,最喜欢过什么节呢?
柏沂:喜欢,其实什么节日都可以,不过真的要选一个,肯定是过年。
陆临散:我没什么特别的喜好。
q64:您能够接受对方忘记重要的纪念日吗?
柏沂:说实话他记得比我还清楚……
陆临散:不介意。
estioner:那请问迄今为止对方有过忘记的情况出现吗?
柏沂吗摇头:没有。他真的记得很清楚……
q65:您觉得和对方做什么事很浪漫?
柏沂:工作告一段落后伸个懒腰靠在他怀里。
陆临散微笑:很遗憾我没有什么浪漫细胞,不过如果非要说些什么的话,下雨天的时候抱着他躺在床上应该能算上。
q66:和对方一起做什么事的时候您会觉得很幸福?
柏沂:很多啊,帮忙擦头发的时候、一起吃饭的时候、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陆临散:什么事都不做,单纯的肌肤相贴,听着心跳。
estioner:能想象出温情的画面来了。
q67:目前对方做过的什么事最让您感动呢?
柏沂:在发热期的时候只是因为雷雨天就赶回来了,明明人还不太清醒……还是突破了限制过来的。
陆临散:感动说不好,触动倒是能说点什么来。
estioner:所以……?
陆临散:抱歉,我不想提。
作者附:是柏沂生病时想安慰陆临散去买葡萄的那件事。
q68:对方什么行为会让您觉得心跳加速?
陆临散:抚摸头发或者背脊。
柏沂:轻轻地吻各种各样地方的时候。
陆临散笑:是吗?那我可要都做点了。
q69:对方什么言行会让您觉得无法招架?
陆临散:顺着我的时候。
柏沂:表现出不安和恐惧的一面的时候。
q70:您最喜欢对方身体的哪一个部位?
柏沂:嗯……让我想想……
陆临散:后颈。
estioner:很有alpha风格的答案呢。
陆临散:……是的,这个喜好确实很大地受到了性别的影响。
柏沂:应该是手指……?
陆临散思忖:这样吗。
q71:您最喜欢的肢体接触方式是?
柏沂陆临散:拥抱。
estioner:比起接吻之类的都更喜欢吗?
柏沂有些不好意思:嗯,可能和我动心的过程有关?
陆临散:拥抱会让我感觉到舒适。
q72:您喜欢怎么吻对方?
柏沂小声:……含吻。
陆临散:比较深入的吻。
q73:您喜欢亲吻对方什么部位?
柏沂:说实话没什么特别的喜好……看对方想让我亲哪里吧。
陆临散:会让我激动的地方。
estioner:具体是?
陆临散:秘密。
作者附:是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陆临散要脸说不出口ww
q74:您最喜欢对方亲吻您的什么部位?
柏沂:手指或者头发?
陆临散展示戒指:这里。
estioner:还没有戒指的时候呢?
陆临散笑:你抛给了我一个难题。
q75:请问二位对于性生活是什么态度呢?
柏沂轻咳:这个……嗯……是有必要的东西。
陆临散:本能的延伸。
q76:请问二位在性生活中通常由谁占据主导?
柏沂陆临散:他占据主导。
柏沂:……啊?
estioner:看来二位势均力敌呢。
陆临散:这就要看对于主导的定义如何了。
q77:对于目前的性生活,您是否感到满意呢?
柏沂:满意……吧?
陆临散:有改进空间。
estioner:或许会有些冒犯……您认为具体是哪里需要改进呢?
陆临散:节奏。
q78:如果对方在这方面突然不索求您了,您会有什么想法呢?
陆临散:自我反思与修正。
柏沂:想一想为什么他突然压抑自己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有什么误会,或者易感期到了。
q79:您对于“如果得不到心至少也要得到身体”的观点持何种态度呢?
estioner:是稍微有些尖锐的问题呢。需要跳过吗?
柏沂:不用了。我的话,完全不认同。
陆临散:反对。看向柏沂……你信吗?
柏沂:没事,我信的。
q80:如果对方强行索要您,您的看法会是?
柏沂:这个可不是如果啊……呃……总而言之得看看理由。
陆临散微笑:其实我有些好奇这些题目的设置到底遵循了何种理念,能告知一二吗?
estioner:好、好的……让我们稍微跳过一些问题吧。
q81:请问二位目前的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柏沂:准备结婚了。
陆临散:正在为永远走下去做各式各样的准备。
estioner:那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呢?
柏沂:还在想……
陆临散笑:毕竟是一辈子的事。
q82:您对于目前的状况感到满足吗?
陆临散:期望往往会比实际要求要高一些。
柏沂:嗯,挺好的。
estioner:没有什么烦恼吗?
柏沂:有是有,不过无伤大雅。没有烦恼反而不正常吧?
q83:您觉得自己是重感情的人吗?
柏沂:绝对是。
陆临散:大概不是。
estioner迟疑:大概……?
陆临散:我对于自己的情绪相当在意,也会留意由此衍生出的感情,为此去做一些事。不过我想这不符合普遍意义上的“重感情”。
柏沂小声:我觉得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你都挺重感情的吧……
陆临散:是吗?
q84:您什么时候会感觉自己被爱着呢?
柏沂:知道一些事后,基本上大大小小的事都能感觉到了。
陆临散:绝大部分时候。
estioner:那二位现在的生活一定相当幸福吧。
陆临散:是的。
q85:您觉得自己的爱主要体现在什么地方呢?
柏沂:哪怕自己难过也见不得对方难过。
陆临散:打破本该遵守的准则,或者说衡量得失的标准变得有失偏颇。
estioner:比如说?
陆临散:为原本无意义的东西赋予新的情绪价值。
q86:您是如何表达您的爱的呢?
陆临散:视情况而定。无论是用言语、行为亦或是别的什么,都会有需要或者不需要的时候。
柏沂:做对方希望我去做的事,让对方高兴。
estioner:方便举个具体的例子吗?
柏沂:像是主动拥抱之类的,总之增加肌肤接触。
陆临散:善待对方。
q87:您是否有过觉得自己的爱付出与收益不对等的时候呢?
柏沂陆临散:有啊有。
estioner:又是一次异口同声的回答啊。方便说明一下吗?
柏沂:有时候会觉得自己爱他没有他爱我那么深……
陆临散:我也有过这种时候。
estioner:真让人意外,一般都是反过来吧。
陆临散笑:可能我们这对情侣不太一般?
q88:您有过怀疑对方见异思迁的时候吗?如果有,您会怎么办呢?
陆临散:有想过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不过称不上见异思迁。
柏沂不太自在:有……
estioner:这也算是伴侣间常见的摩擦了,二位都很在意对方呢。那么您会怎么办呢?
柏沂:首先会提出分手,其他就看具体情况了。
陆临散:按理说应当调查清楚具体情况,例如那人的底细、谁是主动方、存不存在误会之类。不过事实上在真正面临这种困境前任何说辞都是假设,没有实际意义。
estioner:我可否认为您的意思是您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陆临散:是的,我也不知道我会做什么。
q89:您有过感觉对方不爱自己了的时候吗?
柏沂:说实话,有一段时间经常这么想。
陆临散:要看“爱”的定义。
estioner:那么,换种说法,有没有感觉过对方不想和你继续走下去的时候?
柏沂:这个反倒是没有。
陆临散:有,次数大概比一般的情侣要多上不少,甚至有时会给对方带来困扰。明明知道客观上不可能,但主观上总会庸人自扰……看柏沂抱歉。
柏沂连忙摆手:没事,没什么好道歉的……
q90:如果对方突然说不爱您了,您会怎么想呢?
柏沂:是不是突然生了什么重病或者不小心做了什么他觉得对不起我的事。
陆临散:下一个问题。
q91:或许有些突然,如果您只能对对方说最后一句话了,您会说什么呢?
陆临散:……
estioner:这个……呃……
陆临散:注意安全。
estioner脸色一白:……!
陆临散微笑:我只是在回答问题。
estioner松口气:好的……柏先生呢?
柏沂:嗯……应该是“别乱来”或者“要幸福”之类的吧。
estioner:二位都不会选择表白啊。
柏沂:因为有更重要的话要说。
陆临散:如果只剩最后一句,我自然不会说没有多少信息量的爱fei语hua,平时已经说得够多了。
q92:如果可以选择,您希望自己先离开还是后离开呢?
陆临散:……看柏沂
柏沂:我后走吧,先走那个比较轻松。
q93:如果对方的性别变了,您还有自信会爱着他吗?
陆临散:抱歉,我不想讨论性别问题。
柏沂:说实话,如果性别变了他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吧……对于我来说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所以我说不准。
estioner:确实,量级如此之高的alpha自然会深受性别的影响。
q94:您能接受为对方做出牺牲吗?如果可以,能做到什么程度呢?
陆临散:视情况而定。
柏沂:谈不上牺牲吧,如果不涉及底线,绝大大部分的事都能谈。
estioner:构筑稳定的关系确实需要一定的妥协呢。
q95:请问二位有为这段关系牺牲过什么吗?
柏沂大声:下一个问题!
estioner:……?好的。
q96:您相信命运吗?
柏沂:对于命运,我个人的话,大概就和“左眼皮跳财,右眼皮跳封建迷信”差不多的态度差不多。
陆临散:以前不相信,现在不可避免地有几分在意。
estioner:方便解释一吗?
陆临散:发生了一些我无论如何都无法解释的事。
作者附:唯物主义者被不科学的设定冲击belike↑
q97:请问您是否设想过没有对方的未来?
柏沂:有啊。
陆临散:有。
estioner:具体是什么样的呢?
柏沂:说实话暂时想不出来什么具体的样子……总之应该会很寂寞。
陆临散:下一个问题。
q98:您有后悔过和对方发展成现在这种关系吗?
柏沂:没有。
陆临散:……
陆临散看柏沂:……有。
柏沂摇摇头:没事。
estioner:现在您是怎么想的呢?
陆临散:无可奉告。
作者附:其实时至今日仍然在后悔
estioner:那么,如果让您保留记忆重来一次,您会怎么做呢?
陆临散:我不能做出变。
estioner:不能?为什么这么说?
陆临散:做不到。
q99:二位有信心一直走下去吗?
陆临散:事实最有说服力。
柏沂:我也觉得,比起思考这些,不如踏踏实实地走下去,有问题就解决,没有就继续。
q100:最后对对方说一句话吧。
陆临散摸上柏沂的手:……我爱你。
柏沂收紧手指:嗯,我知道。
两人相视良久,十指相扣
最近柏沂很奇怪。
家里有监控,陆临散确认过,柏沂最近都没怎么出门,也看过柏沂的稿子,没有一点陷入瓶颈期的迹象。
然而,不知为何,柏沂发了好几次呆,还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看着陆临散。
陆临散初步判断为怜爱和疼惜,但他想不通自己最近到底做了什么让柏沂忽然产生了流露到这种程度的感情。
这种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人相当不愉快,偏偏最近陆临散又快到易感期了,情绪比平时更容易产生波动。
还有三天就要去安全约束中心……
……算了,直接问吧。
“如果是我的错觉,那就当作文什么没说。”陆临散翻了个身,伸手缓缓抚摸柏沂的脸颊,直到柏沂因为紧张呼吸急促了一些才缓缓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在烦恼什么呢?”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易感期的事。”柏沂略微别开脸,视线游移,“你最近不是快到易感期了吗?”
我很好糊弄吗?这种蹩脚的理由和破绽百出的表演,蠢货都不会信好吗。
陆临散沉默的注视似乎让柏沂有些不安,也不知道在顾虑什么,捏了一把汗很紧张的模样,看得陆临散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
啧……
“原来如此,不用担心,也不是第一次了。”你倒是慧眼如炬,我就是个好糊弄的蠢货,这下高兴了?
陆临散伸手轻轻盖上柏沂的眼睛,感觉到睫毛挠过掌心,他顿了顿,随即温声说:“没什么事了,睡吧。”
目前并没有什么因素能让两个人分开,对此陆临散还是很有自信的,那么顺着柏沂的意思再往后拖一会也没什么大不了,不如等易感期结束了再问。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柏沂,表示自己不再追问的意思。
然而,就在这时,陆临散忽然感觉到温热的手指冷不丁触碰到了后颈,距离后颈只有堪堪三厘米左右的距离——管牙几乎是一瞬间就伸了出来,触电的感觉从后颈蹿出,从背脊冲向四肢,仿佛疼痛一般,掌根感觉到一股凉意和骨髓里的灼热冲突起来。
一秒后,僵硬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短暂阻滞的血液也重新回流,些许鸡皮疙瘩却没有随之消退。
陆临散翻过身,柏沂的手指还停在半空中,他伸手一把抓住控制在掌心里:“有什么事吗?”
“听说易感期的alpha后颈的腺体会比平时凸出一些……”
“那也不是你摸我的脖子的理由吧?”陆临散温声说着,把柏沂的手指捏得更紧了,比往日更高的体温很快就让柏沂手出了些热汗,“你想做什么?”
柏沂不说话了,只是耳朵越来越红。
陆临散见状也不追问,松开手,轻声说:“总之,快点睡吧,时间不早了。”
“我想摸……”柏沂的声音越来越小,“不行吗?”
欠操吗?
什么都不知道但就是有那个胆子乱来,擅自扰乱我的计划,超出我的控制,真该死……
“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理由。”
“呃……就是想摸。”
柏沂嗫嚅着不肯说真正的理由,不过难得柏沂主动提出什么,陆临散还是转过身背对着柏沂,把后颈的衣服轻轻拉下,露出后颈。
即使是beta也不可能不知道后颈是隐私部位这种常识,这种行为对于陆临散而言就和突然拉下裤子弹出阴茎没有多少差别,感觉实在是称不上美妙。
“我摸了?”
“嗯。”
有了心理准备,陆临散这次不至于呼吸停滞,不过身体还是有些僵硬,痒意再度从骨子里泛起,后颈仿佛有蚂蚁在爬柏沂的触碰很轻,有一下没一下像是在挑衅,要不是知道柏沂的性格,陆临散都要以为柏沂在玩弄自己了。
当然这本来也就和猥亵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两人是伴侣,可以合法合情地性骚扰。
连腺体都没有的beta是不会知道的,标记欲长期无法得到满足的alpha被伴侣这样抚摸腺体,产生的不会是快感,而是激烈到近似于疼痛的性虐欲望,是想要把成结的阴茎塞到生殖腔里操烂的过激想法。陆临散轻轻舔舐着管牙的尖端,尝到了自己辛辣的信息素味道——明明是如此私密的东西,alpha和oga却总是很容易在世人面前袒露出来,只要闻到味道就能知道这个人起了性欲。只是经过了这么简单的包装,大家都能接受了,不觉得是在耍流氓了,这实在是让他觉得滑稽……
陆临散实在没有那种暴露癖,他克制着不让信息素溢出,看起来只是因为腺体被刺激而体温上升,吐出的呼吸变得湿热了几分。
“会不舒服吗?”
柏沂一边按一边轻声问着,陆临散压抑着想让那个声音变调的欲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想摸就模吧。”
大概是是因为beta没有腺体所以产生了多余的好奇心,柏沂不识抬举地摸了好一会都不松手,陆临散配合柏沂突如其来的的想法忍了好一会,还是开口了。
“抱歉,有点痒。”陆临散翻过身把衣领拉上去,“感觉如何?满足了吗?”
“你感觉怎么样?”
“还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没有吗?”
陆临散闻言微微掀起眼皮,侧着撑起身看柏沂:“你希望我有什么反应?”
“……”柏沂的耳朵越来越红了。
陆临散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柏沂的耳垂,随后收起手,沉默了一会,轻声问:“如果我没理解错,你这是希望我对你做什么吗?”
柏沂脖子都红了,却还是点了点头。
“为什么?”陆临散眨了眨眼睛掩饰翻涌的情绪,声音放得更轻,“你应该知道我快到易感期了。”
“就是因为快到易感期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嗯。”
“但我困了,所以还是睡吧。”
陆临散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了,可柏沂意外地坚持,他直直地看着陆临散,因为羞耻眼尾染上淡淡的红色:“你明明想要的。”
“易感期太危险了,要是发热了怎么办?我不想伤到你。”
不管怎么样,陆临散都不想让自己第二次犯错了,那种愚蠢至极的疏失出现一次就已经糟糕透顶。他想大概是因为自己的自尊心很高吧,所以才格外无法容忍这种低级错误。
当然,不可否认,自己的确对于柏沂有好感,所以多少也是有愧疚与心疼的,不过他不觉得这个占的比重会有多高——他的自我中心主义,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
甚至,就连这心疼是因为那些似是而非的好感,还是因为自己因为alpha的本能擅自把有好感的对象当做自己的所属物,所以才会对此感到不快,陆临散都说不清楚。
综合考虑,陆临散更愿意相信是后者。
对着这么一个基本上不懂得什么叫做怜惜的人,还想要在发情的时候做爱……你还真是好样的。
“易感期的alpha真的很危险,毫无道德感,而且很急躁,不会在意对象疼不疼。”陆临散语气加重了一些,“这是针对善于承受的oga产生的一套东西。”
柏沂却不接这个话茬,只是看着陆临散:“你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你一次都没想过吗?”
“我一次都没有想过。”陆临散平静地看着柏沂的眼睛,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地保证。
“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不用太在意,易感期伴随alpha大半辈子,我早就习惯了。”怎么可能说出口。
“说谎。”
“这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吗?我们都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了,没必要避讳什么吧。”陆临散的语气似乎有些无奈,“真的想要,我自然会说。放心吧。”
“你真的会说吗?”
“当然。说实话我比你想象中的更自我哦?我不会委屈自己的。”
“……”柏沂看了陆临散一会,“好吧。”
柏沂总算是不再不知好歹地纠缠这个危险的话题了,陆临散躺回去,温声问:“怎么突然想到这些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高兴……”
陆临散的心跳一瞬间慢了半拍,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轻声说:“这样吗。”
——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想法?
真是吓了我一大跳……太蠢了,怎么会说这种话……
因为太过震惊,加上濒临易感期的alpha禁不起勾引,他脑袋都有点短路了。不得不说柏沂还挺厉害的。
beta和alpha厮混已经够一言难尽了,居然还想要靠做爱来讨好发情的alpha,简直不知死活。等到时真的被强暴了,怕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然比起发青,还是变红可能性更大一些。
陆临散听着自己加速的心跳,面向墙壁看着空无一物的墙面,却还是能够感觉到胸腔的震动。
吵死了。
alpha的本能还真是有够恶劣的,听到有洞给操就兴奋起来。
……到底为什么想让发情的alpha操?完全不会舒服好吗?真想当alpha的精袋吗?
“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柏沂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安静地躺着,过了好一会,他才忽然开口:“陆临散……”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柏沂抱了上来。陆临散僵硬了一瞬,随即很快放松,转过身把柏沂抱在怀中,调整了一下姿势,让柏沂睡得更舒服一些。
“怎么了?”
“我喜欢你。”
“……怎么突然说这些?”
“就是想说了。”柏沂埋在陆临散怀里,抱紧了一些。
“谢谢。你对于我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人。”陆临散轻轻抚摸着柏沂的后背,把被子拉上去了一些,“快点睡吧,真的不早了。”
柏沂轻轻点头,发丝蹭过陆临散的衣服发出细微的声响,闭上了眼睛。
陆临散也闭上双眼,却没有一点睡意——为什么柏沂会突然表白?
陆临散知道柏沂喜欢自己,但柏沂不会说出口。因为那个意外在一起后,两个人虽然已经是伴侣了,约会牵手拥抱接吻做爱该做的都做过,却不约而同地从未明确说过喜欢——毕竟没必要了,两人已经跨过了谈情说爱的阶段,往柴米油盐酱醋茶那边走了。
当然,虽然没明确说过喜欢,表达自己的在意的话倒是没少说就是了。
柏沂似乎是在怜惜自己,所以想要疼爱自己,但陆临散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让柏沂的心态忽然产生变化……那略带悲伤和心疼的表情、唐突冒犯的指尖、坦诚的表白,都让人相当不舒服。
或许有人会因为伴侣的心疼而感觉到愉悦,但很遗憾陆临散不是这样的人,他只会觉得这种让双方都不舒服害人又害己的情况自己为什么没能成功避免。
陆临散伸手摸上柏沂的后颈,轻轻按揉着。反正柏沂也睡死了,他干脆直接凑过去,用鼻尖摩擦,把自己的气味蹭上去。
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无论如何,作为一个alpha,他控制不住地想要让伴侣感受到自己的信息素,从而让焦躁的情绪稍许平复。真像条因为随地排泄而喜悦的野狗……他这么想着,却依旧无法停止。
“……”
你的脑海里到底塑造了一个什么样的我?
陆临散不喜欢被怜悯,对于他来说这当于在嘲笑自己能力不足,来点直白的负面反馈还省事些,可柏沂又是主动求欢又是表白,简直像是在鼓励他真的去做一个解决不了问题就对着亲近的人宣泄负面情绪的丑角。
轻轻抚摸着柏沂眉间的皱纹,陆临散把柏沂抱紧了一些,他承认自己确实经常感到不快,不过还没脆弱到需要满地倒垃圾不可的程度,更不需要柏沂去接。
就这么沉默地摩挲半晌,最终陆临散低声喃喃自语。
“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