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廖茗茗而言,这种状态实在是有点懈怠了,这种问题最直接体现在技术点上,没绷得起来,连她十分擅长的3t都没跳好,一个大晃,全靠天生卓越的平衡感补救回来,便不甘心地准备好了再次起跳。
紧绷的线条以完美的姿态在空中转了三周,冰刃稳稳落在冰面上溅起闪亮的冰屑。
廖茗茗看不到自己的表演,但通过脚底下对冰刀与冰面触碰的流畅感也能猜测出这应该是一个十分漂亮的跳跃旋转。
三声突兀的击掌声就是在这时响起的,传到空旷的冰面上回响。
“是——”脚下巧劲儿轻蹬,廖茗茗旋身转向声源处,刚以为是约的教练给出的掌声而露出笑容时,那笑容便在看清来人而僵在了脸上,开口的询问也被按死在嗓子里。
场边,只有祁程站在那里,穿着之前被她捏出过一道褶的羽绒服。
身姿挺拔,轮廓明朗,光是安静地站在就美好地让人不忍亵渎,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对他的表情看不明显,但鼓掌的手和惊诧中带着欣赏的笑容已经暴露了一切。
廖茗茗幻想过祁程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的样子,是在他看电视的时候,看到她披着国旗绕场三圈,看到她唱着国歌拿到沉甸甸的奖牌,但从未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
让他看到她练习中不成熟又闲散的表现,看到她还未登上梦想的舞台仍在荆棘中挣扎的时刻。
也许人都会有那样的私心,想把自己的骄傲以一种最完美的姿态展示在最喜欢的人面前,如果不能,就把它深深地藏起来,永远不被看到。
也许外人无法理解,在自己尚未取得任何成就的时候,她滑稽小丑一般的练习表演突然暴露在喜欢人的眼中,这种感觉,很狼狈,很讨厌。
祁程也没有料到,他的掌声会引起廖茗茗那么冷淡的反感。
缓缓滑至场边,廖茗茗没什么表情,对上祁程的视线中折着灯光里的闪耀,却奇异地和她背后场地的冰冷融为一体。
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用一种极其冷漠的语调,仅仅说了两个字。
“你走。”
接着,廖茗茗沿着冰场外圈什么也不做,只是安静地练习着基础步法,不再看祁程一眼。
气氛陡然变冷,如热燃篝火中猛然被泼了一盆冰水的冷,再动听的背景音乐也无法挽救。
这让人有种一脚踩空的恐慌感。
祁程愣了愣,才确认他没有听错。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这个口口声声说很喜欢自己的人,在他卸下心防想要主动靠近的时候,突然变得陌生。
突然想起她手上的薄茧,在大山那时他要触碰就被躲开了,何况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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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诠出地铁站口的时候被一群疯狂的花痴粉挤得差点跌跤,站稳之后才看到她们一个个手机高举的方向是面前十字路口等灯的一辆车。
车窗摇下,露出驾驶座中那张没带口罩也没戴墨镜的英俊侧脸,许是在发呆,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暴露在粉丝的视线中了,直到有粉丝得寸进尺地穿过等灯的摩托试图靠的更近,祁程才被聒耳的尖叫声聒回了神。
眉头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