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半,马千里放下筷子,优雅地拿餐巾擦了擦嘴角,面冲包小小,语重心长地缓缓道:“包先生呢,你是晖晖的好朋友,我们呢是晖晖的父亲和爸爸,有几句心里话呢,今天想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晖晖呢本来有个哥哥,他哥哥跟他是双胞胎,我想这件事晖晖也应该跟你说了,至于他哥哥的事儿嘛……”
马千里提及余晨,难掩哀伤之情,瞧了瞧天真无邪地啃大虾的余玥儿,无声地叹息:“不提也罢,这也是我跟他父亲心里的痛处。因为他哥哥的事儿,我和他父亲有段时间身体和精神都不太好,对晖晖的关心不够,主要是精力达不到。说实话,我们是非常不满意晖晖现在的工作,他毕竟是毕业于高等学府中文系的高材生,好好的教师不当,偏偏要做什么育婴师,那不就是过去所说的月嫂吗,不就是伺候孩子的吗。他这么做,等于是在自毁前程。我们也知道,他呢选择这份工作也是迫于无奈,有孩子拖累着。这不,他父亲呢再过几年也就退休了,目前学校里安排的课程不多,我呢,早就退居二线,我想着,往后,玥儿由我们带着。晖晖呢,该当教师呢继续当教师,该教书呢还继续教书。你说,现在的这工作,接触的都是些已婚已育的男人和女人,也不利于找朋友,要是回到学校,多接触接触年轻人,开拓人脉,对将来找朋友也有好处。你说,是不是?”
马千里说话时,包小小非常认真地倾听,马千里的这段话等于变相地不承认他和余晖的恋人关系,同时摆明了马千里和余秋风反对他们交往的态度。
“是,叔叔说的是。我呢最初也觉得余晖放弃教书当育婴师是浪费人才,不过当我了解了他的工作内容后,我的想法也有所改变。其实育婴师真的不仅仅是伺候产父伺候孩子这么简单,产夫的恢复和婴儿的护理是门挺深奥的学问。余晖在这方面凭借他的努力取得了很大的成就,现在是育婴师这个行业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我是发自内心地钦佩他。再说,自从我们在一起,余晖已经不再上门给人家当育婴师了,他现在主要的工作是培训中心的讲师。至于余晖今后从事什么行业,我觉得还是应该尊重他自己的想法。就好像谈恋爱找朋友,总是要找个喜欢的人,不然的话,朝夕相处,两相生厌,岂不是人间悲剧?叔叔,您说对吧?”包小小不慌不忙地见招拆招,不但给足马千里面子,还绕着弯地提醒马千里他和余晖是恋人。
“呵呵。”马千里棋逢对手,虽不说到了招架不住的地步,暂时也没有更多应对的说词,唯有干笑。“包先生说的也对,我们做父亲的都是一片丹心为子女,可子女的意愿也得考虑。”
余秋风和余晖父子俩交换眼神,不知这场没有硝烟的嘴仗究竟要持续到何时才可结束。
“那什么,爸爸,来来来,尝尝这鱼,特别鲜,肉是甜口儿的。”余晖找准时机夹了筷子鱼肉送到马千里的小碟里,冲他挤眉弄眼,暗求马千里放过他们。
“那什么,小包,你推荐的这个香辣鹿肉真是不错,香而不辣,肉质鲜嫩,口感上乘。”余秋风冲包小小使个眼色,叫他不要计较马千里苛刻的态度。
接下来就餐的气氛稍有缓和,余玥儿的顽皮和可爱成了调节气氛的最佳手段。席间,四个人倒也说说笑笑聊个不停。
餐毕稍事休息,众人准备起身打道回府。这顿饭自然是包小小结账,他是这间餐厅的vip金卡会员,虽折扣力度不小,还是价格不菲,非寻常人家可以承受。
余晖和包小小送余秋风和马千里回到家,两人执意要余玥儿在他们家留宿,美名其曰培养感情,余晖拗不过,只得答应。
包小小沾了酒不能开车,余晖要送他回家,啰啰嗦嗦地嘱咐余玥儿临睡前不可以吃东西要刷牙,不可以看太晚电视,听大爷爷和小爷爷的话,不可以调皮捣蛋故意拖延晚睡等等。
包小小和余晖前后脚进了门,屋内冷气渗人,包小小家的中央空调带有远程遥控的功能,回来的路上,他已经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