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打架?”包小小不满地回他。“我是去跟他们讲理,本来这件事就是咱们在理,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他们就是觉得做学问的人脾气软好欺负。学校的领导答应了,不让你爸去图书馆,等病好了回去还是在教学口的行政岗。”
“你可真成,你这单枪匹马的居然敢去学校跟领导理论,人没把你轰出来就算不错。”余晖是真心佩服包小小的胆大于身。
“为什么要轰我?我是去讲理的,又不是去闹事儿的。”包小小自觉理直气壮。
静卧在床的马千里隐约地听见他们的对话,心中五味夹杂百感交集,包小小与他非亲非故,他和余晖目前为止仅是恋爱关系,不属于法律保护的夫夫,却不顾身份为他出头。
由此可见,他对余晖感情至深情深意切。
余晖简单吃了点早饭,跟包小小叮嘱今日的治疗,安排好两个人的吃喝拉撒才去上班。
病房里就剩下马千里和包小小两个人,一时之间无话可说,气氛莫名地尴尬。
整个上午陆陆续续地有学生和同事来探望马千里,大伙儿都知道他的病要静养,除却问候和宽慰,不便久留。
迎来送往,时间嗖嗖而过,吃了午饭,马千里小憩,包小小收拾这些零七八碎的营养品和鲜花。
马千里醒来时瞧见包小小正坐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削苹果,轻咳了两声,扬手召唤包小小:“小包呀,来,坐这边。”
包小小注意到马千里这次没有叫他包先生而是随余秋风叫他小包,称呼的转变等于是态度的变化,拉近了两人的关系,他举着水果刀和苹果坐到马千里身边。
“小包呀。”马千里酝酿感情,抻了抻被单,认真且诚恳地望着包小小。“经过了生病这件事,我呢也不把你当外人,趁着现在没人,跟你说说心里话。首先呢,是要感谢你对我照顾,这些天着实辛苦你了,谢谢你。”
“叔叔,您快别这么说,您太客气我受不了,照顾您是应该的。”包小小不好意思道。
“你呢,是个好孩子,晖晖的父亲也跟我说了,我手术那天多亏你在,他们父子俩都乱了阵脚,不是你的话,指不定要慌成什么样子。今天呢,我也不藏着掖着,跟你实话实说,我的确是不希望你和晖晖谈恋爱。你也知道,我和他父亲我们出自书香门第,也希望晖晖和他哥哥可以继承家风,成为教师或者学者,结果他们俩都……”马千里惋惜地摇摇头。“他哥哥走后,秋风和我也反思,是不是我们的教育理念出了问题,我们只想我们的孩子按照我们的想法去生活,片面地强调我们,却忽视了孩子真正的想法,我想在这点,我们是犯了错误的。尊重孩子,不单单是尊重他们的人格,尊重他们的行为,同样也得尊重他们的思想。这点,也是我住院这几天想明白的道理。所以,我们尊重晖晖的选择,不再反对你们。其实我反对你们,倒也不是什么重要的原因,主要是我担心你不能照顾好晖晖,晖晖虽然不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但是当父母的心,你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不过,晖晖说的也对,两个人生活,要互相照顾,关怀的表现形式也不尽相同,何必计较那些枝节细末的问题呢。只要你们生活得幸福美满,这不就是合了我们做父母的心思吗。”
包小小听完马千里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感慨万千,在他成长的过程中虽有养父母的陪伴,却从未有人如此掏心置肺地与他说过这样的话语。
马千里是真的将他当作晚辈当作孩子来对待,这种感受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谢谢您,叔叔,谢谢您的理解和接受。”包小小的眼圈略微泛红,鼻尖微酸,郑重道。“叔叔,您放心,虽然我还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够好,很多地方您和伯父不满意,可是我会改变,我不敢说能变得多好,但是,我对余晖好,是一辈子都不会变的。”
马千里握住包小小的手,两人均是感触良多。
本来互不相识的两个陌生人却因对另一人的感情而牵扯出关系,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