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是冲,分明是掉下来的。”孟将然无语道,刚刚曲青衣脚上那剑分明失去了控制,他倒是看清了曲青衣落下的时候,那剑脱了控制,先一步落了下来。
“你年纪大了,眼睛难免花了,只是有些话不能乱说,我能够忍受,我手上的焚火未必能忍。”
曲青衣脸色本来有些惨白,此时更是难看了几分,不知是被孟将然气的,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你手里没有剑……它落得离你还挺远的。”孟将然低声道。
曲青衣怒极攻心,吐出了一口血,孟将然只觉得眼前一片暗红,自己脸上湿漉漉的,本来就有些干枯的头发上竟然沾染上了一些红色的血丝,实在恶心的很。
“……”
曲青衣最后瞪了他一眼,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他金丹受损,伤的十分重,勉强着御剑到这里,估计支持不下去,才落了下来。还好不高,这人也皮粗肉糙,外伤倒不重。”无颜在曲青衣的脉搏处探了一下道。
孟将然将脸上的鲜红的血擦去。
“曲青衣,你究竟是有多厌恶我,连这一口血,都要忍着吐在我脸上。”这人生实在是太过悲惨,孟将然更是无语凝噎。
“我们现在怎么办?”无颜问道。
“把他扔在这里?”孟将然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倒是十分想把他扔在这里,要是他这次死不了活过来,我就必死无疑了。”
“我们把他抬进马车里吧。”孟将然建议道。
无颜:“我突然有些……尿急。”说完,这人便消失了。
孟将然自然是十分无语,每到这个时候,无颜都会消失不见,真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孟将然只能自己把他拖进马车里,然后稍微擦干了他身上的血污。
孟将然坐在这马车里,看着昏迷的曲青衣,便想起了许多事。现在看来,他孟将然除了天行宗弟子的身份,倒是没什么长处。他的根骨一般,不能与其他修真者一般修习,唯一的法子便是双修。这双修好便是双方得益,不好的话便要去依赖他人。这脸皮虽然厚了,每一次修习都要居于人下,却也十分无奈。又想起了他与曲青衣之间的冤仇,这冤也不大,不过互相厌恶罢了,这孽缘四十年前开始,到了现在再见,还是续了下来。其实现在想来,当年曲青衣厌恶自己,倒也可以理解。那时的自己出了皮相,便一无是处,厚着脸皮赖在他身边,况且曲青衣一直说自己丑,自己皮相想必也入不了他的眼。
自己这前六十年活得实在窝囊,尤其是最后的二十年,陆流觞抛弃了自己,自己竟像一个怨妇一样,期盼这有一天陆流觞有一天会想起他的好。最后不过一场妄想,到要死了的时候,他才觉悟。想到陆流觞,便想到林瑾,孟将然心中便一阵锐痛,各种仇怨浮现在心头,这人也不能再想了。
再又想到师父,师父对自己是真好,天行宗有个规定,这规定在孟将然看来是十分怪异的,不知道原因如何,又必须要执行,那便是天行宗弟子出嫁后除非离弃,不然不得回宗。他整整四十年没有见过师父,后来陆流觞娶了林瑾,宣称自己已死,师父也没有出现过。难道师父对自己已经失望透顶?这是孟将然最害怕的事。
如今重活一世,孟将然便觉得这修为对自己十分厉害。待自己有了修为,定要向陆流觞与林瑾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那对夫妇好过不得,接下来的便是要回天行宗看师父,即使师父不想再见自己,自己也定要厚着脸皮。自己这把年纪,别的本事没学到,撒泼打滚倒是也会的。
孟将然计划的十分好,曲青衣低声呻#吟声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