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潇潇却就是想听下一句,急的面颊上两团红晕,攥着双拳催促道:“看到什么?然后如何了?”
“忽然看到,山顶之上的树影之中,忽然扑动了什么白色的东西。我还想只怕是我看错,忙走了两步,细细观瞧,却居然……”凌风音皱了皱眉,几乎有几分破釜沉舟地道:“却居然见山顶的树丛之中,扑棱出一只白鸽,振翅翱翔如云,不一会儿,就飞走了。”
什么……
居然……
孟潇潇本来,只是想知道龙玥天是不是察觉了那只白鸽子的事情,这才为了要躲避追兵而着急启程。谁知道……谁知道现在……居然对出,很可能龙玥天就是那放白鸽子的人。
可是,他放鸽子要做什么呢?
普天之下,能够帮他的人,不外乎眼前这几个,他没道理舍近求远。更何况他又是众矢之的,全民公敌,四国之内,没有不想赶快捉住他的人。他在这里放白鸽子,与其他的人互通消息,想破了头都完全没有任何道理。
更何况,此处山野险峻,他们一行人的行装不过如此而已,一样一样尽数都在眼前;信鸽要来往两地传递信息,需要固定地点,用许多时间艰苦训练才能成功。他龙玥天现在是随机跑到这个山坳中来的,从哪里来的白鸽子可放?
唯一的可能……便是他的的确确,有什么事是隐瞒着每个人的。
或者……不是瞒着每个人?而是恰恰要瞒着其中的一个人?比如说她孟潇潇?
难道说龙玥天真的瞒着大家在与外人联系?
而说起来,需要瞒着每个人的事情,说不定本质上,只是要瞒着孟潇潇一个人而已吧?
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如乱麻成团,在孟潇潇脑海之中翻江倒海,搅合得如一堆浆糊一般。孟潇潇百思不得其解,一双如柳叶的眉,眉头就似要拧绞在一起做一团云雾般。
凌风音见她蹙眉不语许久,一时也体谅她为妻子对丈夫的百般纠结,便按耐住一颗拳拳的吃货心,在一旁默默无语不说话。但是等来等去,只见她乌溜溜珠子般的眼睛,一下左边,一下右边,滑来滑去不肯停歇,一对眉头,也越拧越紧,越绞越死;凌风音只听见心底一个警惕的声音,一溜便冒出来,越来越大声,冲他耳边大叫,“好吃的要没了!”
凌风音岂能容忍这样的惨剧在眼前发生,立马就对孟潇潇一声大叫:“潇潇!”
“什!什么?”孟潇潇果然被震得如梦初醒,吓得把眼睛瞪得,如一只见了大野狗的猫,“你、你叫我做什么?”
凌风音见她想不起来了,气得一下子把一张俊俏面孔都红透起来,倒比晚霞万丈还好看,气急败坏地就嚷:“你不是都说了,要做小灶的吗!”
孟潇潇当真是此时才想起,给这个馋鬼下了香饵,还一直挂在半空里没进他的嘴呢。人家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只怕若是一只悬在半空不给他,这个尖利牙齿坏脾气的家伙气急起来,会掉转头咬自己一口,也说不定。
更何况呢,费了这半日脑子,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先吃饱喝足,养精蓄锐,再慢慢发掘龙玥天藏起来的那些机密也不迟。
主意打定,孟潇潇眉梢眼角之上,一瞬便翻云覆雨,阴云全消,展颜笑着把手指勾勾:“你既然急,那么咱们现在就走。”
孟潇潇虽然对龙玥天的行迹举止满腹狐疑,疑窦丛生,但是反复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暂且不要质问他。
一则这件事干系重大,并不是夫妻二人吵嚷起来能解决的事情;二则,若是说起来这件事,难免就把凌风音卖了出去,她既然答应了凌风音不说,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丢出去呢?长治久安才是王道嘛。
只是龙玥天这样做事,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孟潇潇较劲脑汁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龙玥天是绝不可能叫来追兵的,可能性最大的那一种解释,孟潇潇却就是最不乐意承认,便是龙玥天私下向旁人求助。而此时此刻,最有可能帮他的人,也只剩下那个和他有过幼年情谊的青梅竹马秦红菱……
孟潇潇越想越气闷,越闷就越撇不开心思,一路颠簸,孟潇潇闷在车厢中一言不发,直瞪瞪地托着腮帮,看着着车窗外乱晃的绿树山景发呆。
“小姐?小姐?”芷儿凑上前来,“你今天这是怎么了?一直不声不响,难道是又有哪里不舒服了?不如我叫他们停车休息一会儿?”
孟潇潇要急忙把她的手一抓,才拦得住这一串连珠炮:“不用不用,我……我没啥不舒服,就是困了,困了。”
“那,要不要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