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找上对方时,那混小子果然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处处刁难魏卓炎,连晋洋这个没怎么和对方接触过的家伙也成功加入“这小子太特么混”的谴责大军。
然而终于在一次对峙中,魏卓炎忍无可忍地提拳赏了那小子一记闷击。
晋洋愣是没拉住,只能诧异地在旁边看着面红脑热的魏卓炎,一时有些束手无策。
侧翻在地上,肖恒倒是一边蹭着唇角喷出的牙血,一边嘲讽地一笑。
本以为又要听到那小子一番侮辱,谁知对方下一句脱口而出的话却让魏卓炎有种太阳西升的错觉。
“你想知道他的联系方式是做什么?”
从未听过肖恒如此认真沉着的声音,魏卓炎意外地松了松攥拳的手。
歪着脑袋一脸痞气地瞄着魏卓炎,肖恒半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地嗤笑:“所以你能再伤他一次?”
“……”
视线来来回回在魏卓炎脸上刮着,肖恒慢慢从地上站起,冷脸盯着魏卓炎,声线寒意逼人:“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随便伤他,懂么。”
“……”魏卓炎眯眼望着肖恒,表情沉凝,眉眼若深谷般幽寂慑人。
双方陷入一片沉默,局面重新开始僵持。
然而肖恒终究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并抛下以往警告魏卓炎的便宜威胁话。
站在魏卓炎身边一直不知该如何插话,晋洋盯着对方神情复杂的脸,一时有些束手无措。
和肖忆有个共通点,他们队长处理事情也是出了名的执着,基本抱着那种不达目的绝不放弃的态度,就如对方救人,只要不是百分百确定被困者死亡,只要还有那万分之一的希冀,对方也会搭了性命冲去营救。
接下来的数天,晋洋都不见魏卓炎平日轻松畅快的笑颜,那阴云密布的沉郁感几乎能将整个局埋葬。
其余不明就里的战士沐浴在那团辗转流连的蘑菇云下,也纷纷猜测魏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众说纷纭,消息各异,没出几个月,局里又传出了数个因由版本。
然而魏卓炎却早已无心追究。
总抱着就这么大点地球,想找个人应该不那么难的态度,他却忘了这么大点地球,想躲个人实际也易如反掌。
消失了身份,混入茫茫人海——
老死不相往来。
有太多人经历过,也是这么做的。
切断和对方的所有网络电子联系,再带走那么几个最知情的贴身人员,剩下一大片迷雾就足以让魏卓炎晕头转向,处处艰辛。
再加上他魏卓炎完全不是长袖善舞之人,人脉远没肖忆广,让他世故圆滑摆出一副谄媚嘴脸去求一些地位显赫之人帮忙,也实在强人所难——即便为了肖忆,他真去尝试过那么几次。
这种锲而不舍的追踪行为持续了一年半载,魏卓炎终于渐渐意识到——
那种“这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肖忆”的念向已不是假设。
清醒地明白过来这件事大概是肖忆出国后的第四年春。
那日,魏卓炎和晋洋所在分队接到调往a城分局的通知后,一帮战友为他们举办了欢送会。
在那一片灯红酒绿歌舞升平中,魏卓炎第一次敞开了心,毫无顾忌地一醉方休。
晋洋晚上要开车,一直悠着没敢喝。
似是明白要长期离开这和肖忆结缘的v城,魏卓炎一杯杯烈酒灌下肚,最终步履摇晃毫无形象地勾着晋洋肩膀,醉醺醺地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