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晏醒来的时候,完全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入眼是泛白的壁纸、黄色碎花的窗帘、老式的红木床以及一系列红木家具。意识到不对后,他立刻想起身,却被猛地拽回床头,抬头一看,手腕交叠着被领带捆在床头,那领带!
不知道领带打的什么结,看似简单,可等他试着挣扎了几下,根本挣不开,反而越来越紧。倒是挣扎间的几声异响,让一直隐在阴影处看戏的人走了出来,他换了副神色,摘掉那勉强装出来的和善礼貌,五官更显锋利,面上的肌肉因为激动兴奋而不受控制地小幅度抖动,额头爆起一根青筋,隐隐透出失控与疯狂。
“别动——”
靳晏循声看去,脸色煞白,声音带着控制不住的惊悚:“张先生,您这是?!”
急转直下般的剧变让一贯冷静的靳晏大感恐慌,他拼命稳住心神,告诫自己当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能自乱阵脚。
想到这,他抬起下巴尽量正视张原恺,边试图拽动领带,边努力控制发抖的嗓音,“张先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只是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对您造不成任何威胁,您先把我松开,我们有话可以好好说。”
“误会?”张原恺慢悠悠地踱步靠近,他个子高,在真丝被罩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没什么误会,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这话说得直白,靳晏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左右滑动了两下,随即垂下眸遮住眼中的厌恶。
“张先生,我不太明白您对这种关系的界定”,靳晏咽了口唾沫,复又开口道,“任何关系的建立都应基于互相尊重与理解的基础上,我与您素未谋面,这样是否过于草率?而且您现在这种行为已经明显越界了,既不符合您的身份,也让我很不舒服。”
其实靳晏从一醒来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主要是张原恺的眼神和动作太过赤裸,看人仿佛能把身上衣服刮掉一样,那种痴态连他这个没有恋爱经历的人都能看出来。只不过靳晏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做这种事,更理解不了张原恺强势偏激的手段和无法无天的嚣张,只能将其归纳为此人脑子有病。
靳晏不知道,他这番话对于张原恺来说都算不上威胁警告,反而有那么点不惧强权的率直天真。张原恺看着他小嘴叭叭地讲道理,简直爱死了他这副皱眉冷脸还强自忍耐的小模样,甚至还琢磨出了些许小猫咬人的可爱。
“你果然不记得了?”张原恺幽幽道,那语气算不上生气,反而透着隐隐的惋惜。
“什么?”靳晏昂头发问,扭动身躯试图靠着床头坐起来,张原恺出手如电,精准拽住靳晏乱蹬的小腿,将人拖回原位躺好,不以为然地说:“现在才七点,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互相熟悉。”
“张先生,朋友间熟悉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觉得您眼下的方式有多礼貌。”靳晏皱眉开口,他一直在回避张原恺的暗示,不想落入这人的语言圈套。
张原恺好不容易抓住猎物,正是心情激荡时,眼下却因为靳晏三两句话而莫名愉悦起来,他俯下身,一双眼如刮骨白刃,语气却十分和软,“不与你卖关子了,我想包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都能满足。”
张原恺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他大概是真喜欢得紧,以前从来不会轻易许下的承诺现在脱口就是。但这落到靳晏耳里,又是另一番感受。
靳晏被他一席不要脸的话气的面皮涨红,牙关咯吱作响,半响才恨恨道:“我不需要,放我离开,我可以当作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保证。”
张原恺不赞同地“啧”了声,开始威胁道:“靳晏,你还没搞清楚情况,别说我把你绑走,哪怕你今天横着出去,都影响不了我。当然,我是打心底想和你处,要是同意,我们皆大欢喜,要是……”
“不同意又能怎样?”靳晏怒极反问道。
张原恺被那含羞带怒的眼神一激,反而笑了,颇为欠揍地回道:“我会让你同意的。”
张原恺自小被他爹军事化管理管大的,受这种思维的影响,他潜意识里认可绝对压制力的强权,而且隐隐赞同这种权利的直接高效。更何况他有权有势,做事向来随心所欲,一旦认准什么势必要捏在手里。而他过往那些经历都是建立在金钱关系上的你情我愿,双方目的明确,一拍即合,突然遇到像靳晏这样让他又心痒上瘾又不图钱图名的,他确实没什么经验,但凡他向那些b城的狐朋狗友多请教两次,他就明白,这种事是急不得的,一急反而容易坏事。但张原恺是个什么性子,他也未必会听,他第一眼撞见这个人,心里跟塞个团棉花又烧了块碳似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心跳得跟敲鼓一般,完全考虑不了其他的,只想把人赶紧抓到面前,率先把关系确定下来。
而且,他已经忍得够久了!
靳晏听完恨不得啐他一口,骂他白日做梦,怎么有人把不要脸说得如此坦然!
他低着头不说话,只拼命挣那手腕上的领带,看那样子,恨不得把手拽脱臼。
这动作表情分明透漏着——他不愿意!
这个认知瞬间引燃了张原恺压抑的爆脾气,他沉着脸在房里走了两圈,把那股暴虐情绪勉强压下,诚心实意地说:“我说真的,我第一次主动和人谈这个事,你好好考虑考虑,最好别给我一个我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靳晏挣得一头细汗,闻言更是气到发抖,“我不用考虑,绝不可能。”
这句话像惊天霹雳一样炸在张原恺心头,怒火狂烧,他张原恺是什么人,什么时候轮得上别人来忤逆他。更何况张原恺觉得自己已经百般退让,说尽了软话,这种时候也不必讲什么徐徐图之,反正人已经弄到手了,干脆先干再说。
就是块生铁,他也能给人掰弯碾碎。
靳晏还在挣扎,张原恺直接跃上床,长腿一伸跨坐在靳晏腰上。他个高人重,又是压着最柔软的腹部,靳晏当即就白了脸色。张原恺伸出手轻而易举地把人困在原地开始抚摸,靳晏常年待在实验室,浑身皮肤透出长久不晒太阳的瓷白细嫩,在灯光下透着莹莹的光泽,单看上去就感到温凉细润,手感更是如同一块细腻无暇的白玉。
张原恺从不知道,只是皮肤接触就能让他心火中烧,下半身的兄弟立马抬头相见。靳晏明显察觉到不对,蹬腿欲踢,小腿撞着床徒劳地发出砰砰声响。张原恺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箍着靳晏的腰,一边攥住瓷白的下巴抬高,从紧抿的嘴角一路含嘬带咬地舔到脆弱的脖颈,仔细感受着身下人的惊恐抗拒与无可奈何。
再顺着脖颈一路啃下去,另一只手隔着腰间的衣服还在反复摩擦揉捏,嘴里念叨的话变成了含糊的呢喃,“听话,我让你快活。”靳晏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又羞又恼,恨不得张嘴咬下一块张原恺的生肉。
纵使泥人也生出三分血性脾气。
“听你妈的头,你是精神病吗?”靳晏大怒骂道,恶狠狠地冲着张原恺手臂咬去,他使了全力,一口下去,饶是张原恺,也疼得肌肉紧绷,面色恼怒。
“妈的,脾气还挺犟,你别软的不吃吃硬的”,张原恺嘴里吐着威胁的话,下半身还应和似的往前挺。
靳晏往后挣扎,被压得死死的,只能张嘴啐道:“死变态!死变态!起开!起开!”张原恺来了火,动作间的力道也开始不管不顾,五指深入靳晏的发根再猛然拽起,迫使他扬起脸,冷冷威胁道:“给你脸了。”
靳晏上衣早被人揉开揉乱,下摆被从裤腰里扯出,随着他起伏的呼吸隐隐露出薄韧光滑的肌肤。张原恺盯着那一小块肌肤,吞了下口水。这一声太过响亮,让闭目喘息的靳晏也睁开眼,含着讥讽,嘴里刺道:“强奸犯!”
“如你所愿”,张原恺冷笑回击,为了作戏作全套,特意去订的一身高定被三下五除二扯开,修身西裤被随意蹬掉,单手拽开打了十来分钟的领带,然后火急火燎地去解衬衫扣子,到最后几颗时直接用蛮力撕开,纽扣崩到地上发出咕噜噜的响声。
可临到脱靳晏衣服时,他却不紧不慢,仿佛故意羞辱一般,享受着亲手解开礼物的过程,亲手把他人尊严碾在脚下。靳晏苍白着脸闭上眼,不愿意看到自己眼前场景。下一秒,衣衫褪尽,张原恺反手将其甩到地上,猛地起身去亲吻靳晏的脸颊,含糊道:“我疼你,以后咱都穿好的。”
靳晏回应他的是见血的撕咬,张原恺毫不在意地抹掉唇上的血,用沾血的手指撬开那紧闭颤抖的唇,把那截舌尖夹出来舔咬。
他力度又大,又不讲究什么技巧,啃得靳晏满嘴血腥气,唾液从闭不上的唇间流出来,一直滴到脖颈处,形成一条明晃晃的路线指引着张原恺。
靳晏从来不知道,一个人有那么大的力气和持久度。整整一个夜里,他被张原恺翻来覆去折腾,几度昏厥过去又被活生生弄醒。一开始他还能咬牙忍耐,可后来实在是太疼太羞耻,他控制不住地开始躲避,然后求饶说软话,最后破口大骂。不管他怎么样,张原恺就跟上了发条一样充耳不闻,闷头干事。
靳晏是在下午三点醒来的,他迷茫的视线还没聚焦完毕,张原恺就又跨了上来,一把扯掉他身上的真丝被,用膝盖将靳晏的腿心顶开,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没流血,放心地派两根手指去探路抠挖,前夜的黏湿液体还残留在里面,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声响。靳晏下意识伸手去拦他,领带在后半夜就解开了,可他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反倒被张原恺视作欲拒还迎的调情。
张原恺一边探索,一边挑眉盯着靳晏的脸色,一寸寸扫过他皱起的眉头、紧闭又狂抖的眼皮、嘬红发肿的唇和透霞的颧骨。手指不知道摁到什么地方,靳晏猛地睁开眼,嘴里抑制不住呜咽,浑身过电似的抖动,下意识想蜷住身子。张原恺噙着痛快的笑意,一边把人重新掰开,一边拼命磋磨那点,让身下人忍不住颤抖、喘息与哭叫,最后双眼失神地躺在那里。
他抽出湿漉漉的手拍了拍那失魂散魄的脸,邀功道:“爽不爽,想好怎么回答了吗?”
靳晏说不出话,他明明躺在床上,却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到上空,俯看他因为欲望而沉沦下贱的神色。他可以痛可以疼,就是不该爽,这明明是一场单方面强制的奸淫,却突然变了性质。这比事件本身还要让靳晏羞耻崩溃,他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为了清白寻死觅活,甚至昨夜他都想好了,这些哪有性命重要,一旦让他逃离,张原恺这辈子都别想摘掉强奸犯这个罪名。所以无论张原恺怎么动情怎么激动怎么挑拨,他都把自己锁在真空笼子里,听不见看不见。
可仅仅过去了一夜,自甘沉沦的身体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的动作,并因此而激动颤栗,甚至有那么一刻,他无瑕对眼前这个罪犯产生任何其它的念头,脑子里只有剩下快感,这种完全失控的感觉让他无比恐慌。
靳晏摇晃着汗湿的头,费力吐出一句,“爽n。”
张原恺大笑一声,挺身撞了进去,然后拎着两条发软的腿开始大开大合地操干,深顶进去钻磨摇抖,将人推到浪尖又急流勇退,待浪过水平之际再横冲直撞搅动波澜。靳晏失控地捂住脸,却捂不住张原恺那张嘴,他煞有其事地评价道:“真是湿得慌。”
好一会儿后,张原恺掰开他的手,将人翻过来朝下摁在床上,从身后又挺了进去,这个姿势进得极深,像是要钻到胃里,靳晏不受控地反手拍打他,被张原恺顺势捉住,往后一拉,骑马一样动作起来。
“不,别,别……”
靳晏哽咽着哭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