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漾没想到白归晚会产生这种误会,“你怎么会对我有这种认知?”
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白归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八百年前,他飞升前和白归晚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人之间并不算愉快。他已经忘记了最开始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因为两人经常因为各种无厘头的小事陷入短暂的冷战状态。更准确的说,是白归晚的单方面冷战,他心高气傲,从小锦衣玉食,又是天之骄子,一副大少爷脾气。很多人因此而对白归晚不喜,但青漾倒不会这么觉得。
少年正是最嚣张肆意的时候,长相一等,天赋绝佳,格外有性格也是再正常不过。而白归晚也正是吃准了他脾气好,才会时不时就用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来和他闹一闹。每一次的结果,青漾也都会令他满意。青漾会向他主动求和,会做让他开心的事,说他开心的话来哄他,因此白归晚对之乐此不疲。
直到最后一次,白归晚闭关前和青漾见面又生闷气,他故意提前了闭关的安排,想着等自己出关了,一定要让青漾哄很久才可以。
少年怀揣着这样的心情和青漾分别,才会在出关时得知了青漾飞升的消息时如遭雷击。之后白归晚无数次反思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青漾不告而别的飞升,他大概只能想到这个原因……想到这里,青漾就觉得有些受不了了。
他垂下的眼睫颤了颤,开口时有些艰涩:“我没有生气,只是误以为山针草是一种植物,就想去那些堆放植物的地方找一找。”
白归晚看他的眼神更奇怪了:“不认识山针草为什么不先问我?”
青漾:“不想打扰你,所以刚才正在用傀儡术问木灵。”
白归晚嘲笑:“问清楚了?”
青漾:“……嗯。”
白归晚又问一遍:“你确定?”
青漾其实不是很确定。
白归晚露出了然的之色,随手扔掉千斤重的黑厄银锤,工作台面碎屑随之跳起一层,又跟着黑厄银锤的落下时不小的动静再次上下震荡。
“走吧。”白归晚走到青漾身边,“我带你过去认认。”
白归晚带着他在下二楼转了一圈,回到工作台,问:“都记住了?”
青漾说:“记住了。”
白归晚点了点头:“那就行。”
于是整个下午的时间,青漾都和白归晚待在下二楼里没有出去。
青漾也确实在白归晚带着他转那一圈的时候把所有材料的名字和样子都记住了,白归晚时不时说个材料,青漾很快就能把东西带过来。
等到最后一步完成,看到白归晚花一下午时间做出来的成品模样,青漾才发现这是自己那枚被白归晚带走的储物戒。
白归晚凌厉眉眼因疲倦多了些温度,碧绿剔透的指环被他两指捏着,放在琉璃的冷光下看了一小会儿,才扔回给青漾:“试试。”
他解开襻脖扔到一边,又脱掉了最外层的衣服,露出里面那件青漾熟悉的衣服。
青漾将目光放回指环上,这枚指环不仅尺寸小了些,颜色似乎也有细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在暗淡的灯光下并不明显,白归晚对着光看完才露出还算满意的表情。
白归晚摁了下鼻梁,见青漾还在看那枚指环,朝他招了招手:“过来。”
青漾回神,抬头看他一眼,才绕过工作台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