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田庄位于涿郡郡城的东北面,离罗艺的军营并不太远,也因此永和田庄的粮食基本就是为了给军营提供补济的。
之前,侯岳和季小淘就有些想不明白啊,那柳城在涿郡郡城的南面,却在涿郡郡城的北面弄一块田庄,这里再北就是*,而东北面又同奚部落相临,时常受到这些游牧民族的攻击,再加上这一带马贼常常出没,不管从安全还是收益来说都是大大的不合算。
后来经侯老爷解释,两人才知道,侯家最初在这里建田庄,为的就是拉拢军中势力,以田庄的利益换取军中对侯家的保护,侯岳的爷爷也挺精明,相比起侯家其它的利益来说,这一块田庄的收益,实在算不上什么,但有戍边军这强力的保护,这才是侯门柳城这一支做大做强的根本保证,侯老太爷这一笔那可是非常合算的。难怪就算是最近两年,永和田庄遭灾,侯老爷还得不断的资助和补济。
其实自从大运河建成后,戍边军的补济大多都来自运河,再加上这几年,涿郡大灾小灾不断,永和田庄这两年根本就无力为戍边军提供补济了,但表面却是要做的,维持着永和田庄,就是对戍边军说,田庄仍在,侯家的保证就在。
侯岳一行到达永和田庄正是傍晚十分,入目的就是一片大大的草场,视野十分的开阔,正是一场雨后,晚霞带着红艳艳的颜色,映的草场上绿的红的相映的格外热闹,塞外之风扑面而来。
田庄的格局不小,四周砌着土胚的围墙,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正带着人在庄口迎接。
“他是东家女婿,赵信赵爷。”青草在扶着季小淘下马车的时候,低声的介绍道。
因为水富的事情,季小淘对这个赵信的感觉并不好,总觉的他做事太绝了点,可这回见到人,看着却挺斯文,笑着,施礼迎接众人的样子却是很谦恭,就这表象,给人的印象分绝对不差。
一路风尘,众人自然要赶梳洗一翻,就算是一路上精力过胜的侯小公子,此刻也显和有些萎靡不振,直嚷嚷着累坏了,这家伙从来都是嚣张的主,也没有客人的自觉,一进了侯二叔家的院子,就拉着两个使女,嚷嚷着去洗鸳鸯yu。
而赵信显然早将一切安排停当,等侯岳,季小淘等人梳洗干净后,一桌精致的饭菜,再配上一壶小酒,这样的安排,怎么着,都是让人舒心的一件事情。
从这饭菜上看,也知道这侯二叔家的厨子花了不少心思,要知道,这是在北方,讲究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所以一般的厨子的手艺少有这么精致的。
酒席上,宾主尽欢,可季小淘心里却在嘀咕,他们这一行来,从梳洗好到吃完饭,那也差不过一个时辰过去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怎么也没见侯二叔和堂姐侯云呢。
正想着,便听门来传来一阵脆爽爽的声音:“我岳弟和岳弟妹他们都来了吗?都是马场红杏姐的不是,拉了我跑了一天的马不说,还硬要我留下来吃晚饭,这不,怠慢了岳弟和岳弟妹,这会儿,姐姐跟你们陪不是了。”
随着声音刚落,一个一身马装,扎手口脚口,头带胡帽的少妇拿着马鞭子进来,看着很是飒爽雌风,模样儿虽算不上俏丽,但全身透着一种爽利的劲儿,这在古代的妇女身上很难看到的,正是侯二叔的女儿侯云,侯岳的堂姐,其实也就比侯岳大三个月。
于是,各人便又重新见礼一翻,侯云看着侯小公子,又捂着嘴笑道:“没想到小公子如今都成人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结果被尿了一身。”立时引来众人的哄笑。
侯小公子胀红着脸,显然是觉得侯云这话落了自己的面子,总算是知道这是别人的地方没有发作,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倒让侯云一时悻悻,便又转过脸拉着季小淘坐到一边:“由的他们大男人聊到一块,我们到一边聊聊体已话。”随即又退了手上一只镯子道:“岳弟岳弟妹成亲,正赶上我坐月子,没能去成,这只镯子就全当是姐姐的贺礼,弟妹别嫌弃。”
这种礼尚往来是正常的,季小淘也就没有推辞,笑着收了下来,然后从挂在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块金锁片,全当是给小外甥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