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乐儿在武功县一呆就是十几天,很奇怪的,嫡宗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按小淘的想法,嫡宗那边即然已经开始同贺兰家商量婚事了,那么显然的,侯乐儿怕是没有选择的余地,这时候,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这之中又岂是小儿女能自主的。
这天,小淘陪着侯乐儿散心,两人在庄上骑了马,小淘的骑马之术仍是如最初时的那般差劲,侯岳笑她老胳膊老腿的,就别出洋相了,本来小淘是不打算骑的,可叫侯岳这么一说,还就不服气起来,选了庄上一匹最温顺的马骑。
就这样,还把侯岳担心的够呛,派了小十八和紫儿两人在边上护着。
侯乐儿倒不愧是将门虎女,那马骑的,都快赶上那耍马戏的了,看到自家岳三婶骑的那般战战兢兢,倒是抛开一切烦恼,哈哈的大笑起来。
笑的小淘都觉得那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便下了马,将马交给小十八,然后带着乐儿,紫衣,小平儿还有几个庄里的野小子,一起在田庄山边的野炊,山里的山溪水被侯岳同庄丁们一起分成了两股,一股顺着新挖的沟渠流到田间地头,另一股也到了最后阶段了,沿着进庄的小路,直接从半山腰的潭里引水,通过竹管进入庄里建的大池子。
“真稀奇了,这样真能把水直接引到家里吗?”侯乐儿好奇的问,抬着头看正在不远处忙活的庄丁。
“当然能。”小淘还没接话,小平儿就先说了,奶声奶气的道:“爷爷说能就是能。”小平儿维护起自家爷爷来,那是不遗余力的。
说完,看着紫衣正在摆点心,便小啐步跑了过去,也跟着瞎忙活起来,不一会儿那小嘴就包的鼓鼓的起来,小丫头显然忍不住馋,先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却看丽娘匆匆的过来,到了小淘跟前,才喘着气道:“少夫人带着二小姐来了。”
小淘一听媳妇过来,便笑着朝小平儿招道:“小平儿,你娘和你妹妹来了。”
小平儿一听娘和妹妹来了,那是什么也不顾了,小跑过来,扯着小淘的手就直嚷嚷:“回去,回去,平儿想娘想妹妹了。”
“好,回去,回去。”小淘有些宠溺的道,如今,她从来都是小平儿怎么说就怎么是,侯岳常笑她,说她对孝宝和福儿从来都没有这么宠过,这隔了一辈了,却把个孙女快宠上天了。
于是,野炊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弄得几个野小子意犹未尽,便留在那里,继续野炊。
一行人回到庄里,就见夜歌抱着小静儿站在门,小平儿小马驹似的,一马当先,直接就冲到她娘亲的怀里,小小的身子跟麦芽糖似的扭啊扭的,随后,又要转身去抱着妹妹。
夜歌的陪嫁妈子二婆连忙护着两个小的,在一边哎哟哎哟的紧张无比。好不容易,才让小平儿安静下来,二婆便带着两小进了院子,坐了下来,小平儿一直霸着小静儿,两姐妹对着嘿嘿傻笑。
进了院子,夜歌向小淘请安问好。
小淘问了她一些曲园的情况,又问怎么孝宝没一块儿来?
“皇上最近似乎对围棋起了兴趣,常常没事要传夫君去下棋,夫君便不敢随意离京。”夜歌解释道。
小淘点点头,她也常常听侯岳说过,李二这些年也颇不容易,自长孙皇后去逝后,皇上整个人都显的寂寥了些,前些时候,皇上要建露台,思念长孙皇后,又叫魏征以劳民伤财给驳了。
有时候想想,李二这个皇帝做的也累,心中所想,却因为种种顾忌,不能随心所欲,这也未常不是人生的一种寂寥。真个叫高处不胜寒哪。
“对了,夜歌嫂子,我爹娘还好吧。”一边的侯乐儿问道。
“好,我来的时候,窦老夫人还让我带口信给你,让你在这里多住些时日呢,玩得尽兴呢。”夜歌回道。
“真的啊,我祖母没要我马上回去?”侯乐儿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家里人要来抓她回去的,毕竟她出来,可没跟家里人说,只是到了武功县后,小淘让人带了信去嫡宗,一直以来,侯乐儿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怕家里人来抓她回去,她还没想好呢。
“没有,窦夫人可疼你了。”夜歌笑道。
侯乐儿直拍着胸口,大出了一口气。
而小淘却似乎在夜歌的脸色中看出什么。
于是,晚饭后,小淘特意把夜歌叫的身前,问她嫡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娘。”夜歌道,便把长安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说了说。
原来嫡宗自接到小淘的信,听说乐儿在武功县,便要来抓乐儿回去的,两家亲事基本已经定了下来,由不得乐儿考虑了。
而就在这时,柳城侯大家的冬雪姑娘突然只身来到长安,找到了窦老夫人,要窦老夫人为她做主,原来,那贺兰楚石在柳城之时,冬雪已经跟贺兰楚石玉成了好事。
侯君集和乐儿的娘知道这事,自然气愤已及,本要把这事情压下去的,可不料,第二天,贺兰楚石和冬雪的事就在长安传的沸沸扬扬。
人人都说,贺兰楚石和侯冬雪两情相悦,侯家嫡宗却要插一手,棒打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