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芝加哥西北医院做住院医,我的专业和我父亲一样。我还有个弟弟在大学念金融,明年毕业。”
陶郁心想常医生这个实诚人,把家里老小都交代个遍。
“妈,常征他爸是挺有名的医生,他家里还创办了一个基金,为有心脏病的孤儿做手术。”陶郁小心地补充了几句。
陶母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说:“这不只是个人和家庭好不好的问题,我把你生下来养到二十几岁,从没要求过你取得多大成就,只希望你能像其他人一样,按部就班地念书工作成家,以后我们老了退休了,一家人可以享天伦之乐。结果你跟我说,你要和个男人过一辈子,你让我们怎么能接受?”
“妈,我……”
陶母摆摆手:“你要说什么我都知道,可我就不明白,魏玮都结婚了,为什么你就不能……”
“魏玮结婚了?”陶郁有些惊讶,但并不意外,在一起时他就预感魏玮最终会向家庭妥协。
陶母瞥了常征一眼,对陶郁说:“他辞职以后去了一家民企,就是以前项目外包,给咱们做脱硫设备的那个公司。听你以前部门的经理说他前一阵结婚了,有几个同事还去参加了他的婚礼。”
放在一年前,陶郁听到这个消息得气疯了,说不定还会找人到婚礼上闹事。可现在,他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当初那么一门心思不顾一切,时过境迁回头看,也不过就是那么回事,说散就散了。
陶母情绪有些激动:“为了这个人,你跟家里闹翻,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离家出走,自己在外面受罪,你值得吗?”
“值不值的,现在说也没意义了。”陶郁看了看常征,“但后来那些罪也不是白受的,我现在有学业要完成,以后会有自己的事业,不用靠家里给我安排工作,说出去也好听是不是。”
陶母无意将会面再进行下去,她起身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将一把钥匙放在陶郁面前,说:“我要收拾东西准备下午出差,这是你以前房子的钥匙,你们把酒店退掉,这几天住那边。”
陶郁接过钥匙问:“妈,你什么时候回来?”
“你们哪天走?”陶母反问。
“周六下午五点半的飞机。”
陶母犹豫片刻,说:“我周五晚上回北京,你要是有心,就周六上午再过来一趟吧。”
从家里出来,陶郁带着常征走在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大院里,此时是上班上学的时间,路上没有多少人。
“你妈好像没有太为难我们。”常征客观地评论道。
陶郁笑了笑说:“你是师奶杀手啊,常医生!从你介绍完你家那一户口本,我觉得我妈的口气就松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