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玩什么游戏。常征拉着陶郁退出人群,侧头问:“刚才跳的什么舞?”
“好看吗?”
“性感。”
陶郁笑了笑说:“以前在北京时跟一个跳民族舞的男孩学的,据说混合了高山族腰舞的特点,手上还有动作,我没记住。”
“以前的男朋友?”常征问。
不知是周围狂欢的气氛还是对方直白的问话刺激了陶郁,他勾起常征的脖子,贴在他耳边说:“就是个朋友,玩的时候认识的。”隐约记得那时和魏玮好像吵过一架,魏玮怀疑他跟那个男孩有什么关系,很久远以前的事了。
放开常征,陶郁看着眼前这伙大概这辈子没这么疯狂过的医学博士们,感觉自己有点精力不济,掏出车钥匙晃了晃说:“咱们还是回去吧,我没喝多,能开车。”
常征也觉得众人有点解放过头了,他拿过车钥匙找到jeff,对方是搭别人车过来的,常征拜托他明早把自己的车开回医院。
从房子里出来,感觉世界一下安静了。常征给出租车公司打了电话,两人就坐在马路边等车来。郊区的夜晚跟城里不同,天黑了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车子都少见,只看到草地上萤火虫一闪一闪发出微弱的亮光。
“陶郁……”
“嗯?”
“现在的生活会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这话有些耳熟,陶郁想起魏玮以前也问过类似的,“成天出去玩,你是不是觉得跟我一起很无聊?”真奇怪,那人明明都没打算跟自己有什么未来,还管他跟谁玩。
有了从前的经验,陶郁下意识想说“不会”,可抬头看常征时,发现对方眼里并没有不满的情绪,想了想他老实说:“现在过得很踏实,但每天重复同样的事,有时也觉得单调。以前在国内朋友多还能调剂一下,这边没什么能玩到一起的朋友。”
“和我玩不到一起吗?”常征问。
“咱俩已经天天在一起了,这跟朋友玩不一样。再说你上班已经挺累了,休个假在家歇着也是应该的。”
常征没再说话,他想起陶郁有时开玩笑问他“为什么找我”、“怎么知道我跟你合适”,他对这种患得患失的问题不以为然。仔细想一想,对方这样问是对他没信心,还是对自己没信心?生活不能总是处在激情当中,当日子开始平淡地重复,他们会不会对彼此失去兴趣?
远远看到出租车朝这个方向开过来,常征把陶郁从地上拉起来说:“恋人也可以是朋友,我们试一试。”
第二十一章
陶郁对常征的提议不以为然:“我不是说跟你玩没意思,但是感觉跟朋友不一样。跟刘京阳打球打急了,我能逮什么说什么,转眼又好了。跟你打球我能问候你大爷吗?就算你不急,我还有心理阴影呢。”
常征不太能理解:“你打球跟我大爷有什么关系?”
“没一毛钱关系!”陶郁无奈道,“这只是一个比方,跟好朋友可以什么都不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恋人再亲密,有的话也不能随便说,伤感情。跟朋友出门,想去哪一招呼,爱去就去,不爱去拉倒。跟你出门,我得想想你是不是愿意去,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得换个时间……你那样看我干嘛?我没说不愿意跟你出去,我的意思……”
“我明白。”常征靠在床头,一只胳膊枕在脑后说,“我没有想取代你朋友的位置,我只是不希望你觉得生活平淡无聊,如果你觉得没意思又找不到合适的朋友玩,我们可以一起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