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去年继位时,三岁,再过几些日子怕又要五岁了。”古子笙柔声道,这一年就连他们都觉得过的特别的慢,往日里姜鹤之事雷厉风行,一会安排古子笙去开山修路,一会又让达吉南征北站,而今年却突然平静起来,每日只为世子讲学,让达吉练兵却不让出征,让古子笙改税法,却又不实行,所有人漫无目的的忙着。
可是这样的生活不是办法,国君的命运既是国运,又怎么可能任由姜鹤之颓废,古子笙想了想咬牙说道:“殿下想王后,咱们就打过去吧。”
姜鹤之苦笑了一下,摇头:“何必给她多添不快呢?”
古子笙垂首,主仆二人坐在河岸没有说话,那河风并不温柔,吹的凌厉。
直到最后一个河灯消失在视野里,姜鹤之才起身,她深深吐了一口气,像是将心中的不快排出。
“子笙,听达吉说加绒部反了?”
听到姜鹤之问到政事,古子笙一下警觉起来,一脸肃穆的说:“嗯,是的,加绒世子怂恿周边部族一起作乱。”
“寡人好久没有亲征了吧。”
“自上次解围天平.....“古子笙一愣,自己似乎提到了不应该提的事情,可是姜鹤之的眼神却让他继续:“殿下上次名扬了中原,整十八个月再没亲征了。”
“有的坎还是得跨过去。”姜鹤之看着古子笙,眼神中似乎又有了神色:“明日便出征吧。”姜鹤之提袖又拉起古子笙的手:“可是还有一事我不放心。”
见到姜鹤之的倚重,古子笙恭敬的问道:“臣可为殿下解忧。”
“我想...“姜鹤之垂目缓缓说道:”我想你去大辛辅佐皇帝,王后一人,我不能放心。”
古子笙是姜鹤之的近臣,虽然不曾开疆辟土,可是为符国修内政创税收,也是不二的功臣,如今让他离开去陌生的辛国,姜鹤之也为难不舍。
“殿下所希望的,便是臣下要实现的。”古子笙答道,声音微小而颤抖。
“寡人,对不起你。”姜鹤之低声说。
其实主君派遣家臣出仕他国,也并不少见,只是古子笙于姜鹤之君臣间又多了一成友情。
“臣一介商贾,若没有殿下垂青,怕今日也只称小人。”古子笙回答的很轻很慢,似乎在回忆过去总总:“若有幸为天子之臣,也是我古氏的荣耀。”
士者,诸侯之臣,诸侯,天子之臣,即便没有封地,天子朝臣也可享诸侯礼乐。
似乎怕姜鹤之的心又软下去,古子笙紧接着说:“殿下,无需为小臣担心,我若是去了便是高高兴兴的去,只是我古家业大,便只去小臣一脉,小臣父兄叔伯,还望殿下照顾。”
姜鹤之颔首,不再多语。
事后曾有人问到白缨,达吉、不韦、子笙三人于姜鹤之为何?白缨说:不韦护之,达吉敬之,唯子笙知之。
古子笙应姜鹤之的要求入了皇宫,仅用了五年的时间官至太宰,后来为辛国建不世之功,荫及子孙,世袭官爵。后人只知古子笙朝堂风光,却不知每晚古府中夜夜笙歌的全是胡姬符曲。而古子笙也并不知道,三百年后他的一位后人将重走他来时的路。
而这白衣水传灯,姜鹤之也足足坚持了十七年,每次放灯三百五十四盏,每盏灯船都记录了一日之事,常乐每次拿着灯船便知了姜鹤之一年之事,可是有时总有遗漏,而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