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等一下!”顾璃叫住押着白建飞走的张远。
话音刚落,张远刚回过头来,倏然……
“啊!”
白建飞霎时血溅当场,从天外飞来一只利箭,准确的射中了他的心脏处,才惨叫一声便是双目圆瞪,两腿一伸,死了。
张远立即追了出去。
唉!还是迟了一步,她刚才刚想要问他为什么如烟明明就在眼前他要对着天空大喊,恰恰这时候有人急于来灭口,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顾璃回头精锐的盯着如烟瞧,难道问题出现在她身上?
再看了一眼地上死不瞑目的白建飞,倘若不是为了平步青云,谁会甘愿做些残害老百姓的事,怪只怪在他终究敌不过权利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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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
一辆马车停在树林中,不远处,西玥贺和一个穿着与沧暮子民截然不同的服饰的男人秘密交谈。
而早一步到的西玥玄躲在树上正好看到西玥贺将一封密函递给那个男人,如若他没看错,那应该是沧暮王朝行军打仗的重要机密。义父怎么会?
看得出来此人是弩都人,只是义父为何要和弩都人勾结?这些年来弩都一直都是沧暮王朝的心腹大患啊。
从他懂事那一刻起,义父就告诉他他的身份是燕国的太子,他的父皇被活活砍死,他的母后被凌辱而死,所以他心中一直有这么一个阴影,每晚噩梦缠得他无法安眠,这二十多年来,他没有一天睡过好觉。
四年前,他为沧暮王朝退了弩军,义父与朝中官员联名将当年那个曾带兵灭了他燕国的大将军告发,而他西玥玄取而代之,并在黑夜里潜入天牢中手刃仇人。
他的心从孩提那时就已经麻木,每时每刻,义父都在他身边催促他勤练武,要他时刻记着自己的深仇大恨,复国大业。
直到十四岁那年遇到她——那个忧愁善感的小姐。
她从不多说话,和他一样,起初他觉得她比自己幸福许多,到后来才发现,她并不快乐,义父经常因为她不上进打她、骂她,就是希望她才华出众。
她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脸,及笄那年,义父才让她的美丽现世。只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宫中能更加巩固自己的地位。
义父美其名说让茹儿嫁入宫中是为了帮他完成复国大业,等到日后他坐上帝王之位,茹儿自然是他的皇后。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义父只是在敷衍自己罢了,茹儿会入宫全部都是被他逼的。
茹儿,玄哥哥爱上了那个占据你躯壳的女人,你不会怪玄哥哥的对吗?一模一样的脸,不一样的笑容,不一样的眼神,玄哥哥在无形中被感染了。
………………
[玄哥哥,你放手去爱吧,只要茹儿曾经活在玄哥哥的心里过,那就足够了。]
蓝天白云中,他的茹儿仿佛真的听到了他内心的呼唤,他看到了茹儿在对他笑。
见弩军已远去,西玥玄收起温柔,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纵身跃下,落在西玥贺身后。
“你来多久了?”西玥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脸色有些不悦。他的轻功越来越出神入化,就连自己也无法察觉。但愿自己不会养虎为患。
“刚到,义父找我有何事。”西玥玄冷漠的问道,他并没有漏过义父那抹慌乱,其实义父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他并不完全认同,甚至有些恨。
这样的他与当年残害自己燕国子民的那个侩子手有何不同。只是敢怒不敢言,他活在世上的心愿就是报血海深仇罢了。
“白建飞之事为何不助他逃脱!”西玥贺愤怒的质问。
“回义父,孩儿并不觉得有错,白建飞是采花贼孩儿亲眼目睹,孩儿绝对不会做违背良心之事!”西玥玄理直气壮的答。神箭手黑莽已经出现了,是他派的吧。
“你……!”西玥贺气得无语,“罢了罢了,为父要你让茹儿怀孩子的事可办妥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可别失了这么个大好时机啊。”西玥贺语重心长的说。
“义父,孩儿不想把茹儿牵扯进来,再说现在不是有如絮在昏君的身边吗?何须再行这一招。”
“如絮在他身边只是一颗重要的棋子,而想把昏君拉下来必须要师出有名,只有茹儿怀了孩子,大事方能成。”西玥贺沉着冷静,再道,“玄儿啊,为父不是从小就告诉过你做大事不能妇人之仁吗?为何今日的你总是犹豫不决?莫非茹儿……”
“没有!茹儿没事,这事孩儿会想办法,请义父放心。”生怕引起他的怀疑,西玥玄赶紧应声道。
“嗯,那就好。三招爷那批人让他加入咱们,若是不愿——杀!还有,天字酒楼为父也要毁掉!”
西玥贺阴狠的咬重了那个‘杀’字,嗜血阴鸷的老脸无比狰狞。
“是,义父!孩儿这就着手去办。”
西玥玄冷冷俯首作揖,衣袂一甩,纵身离开了这片荒林。
“看来他复仇的决心已经开始动摇了,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动摇他?是茹儿吗?”
西玥贺望着西玥玄离开的方向,自言自语……
今天又要离开前往下一站了,下楼的时候,她故意留后收拾包袱。
“出来吧。”听到他们已经下楼,顾璃对着窗口说道,因为她笃定是他。
西玥玄从窗外跃了进来,见她淡然的坐在那里喝茶,冷冷走过去,拿起她倒好的茶仰头喝尽。
“西玥玄,你什么时候这么无礼了!”顾璃感觉冰冷只是他的伪装,其实他野性得很。
“我何时都这么无礼。”西玥玄噙着冷笑。
没错,他何时都这么无礼,完全是个怪咖。从不轻易与人亲近,除了最信任的手下霍晋。
“西玥玄,放了三招爷他们。”顾璃不想跟他说些不着边的话,这才是她留下来见他的理由。
“我没有理由放,放了他们对我只有坏处,没有好处。”西玥玄冷酷的把玩手上的剑。
“你……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顾璃还真的站起来,连带着高高举起了木凳。
“呵……好天真的女人,你以为一张凳子就能杀得了我吗?要杀就拿这个。”
咻的一声,剑已经自动伸到她面前,并且剑已出鞘。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顾璃握上剑柄拔出剑直直刺过去,剑尖抵上他的喉咙,她的手在颤抖。
“你不是不敢,是不舍。”西玥玄轻松的道出一个事实,脸上并无半点惧色。
“你!”顾璃哑然,“没错,我不敢,你可满意了。”
顾璃手上的剑一丢,转身要走。她真的无法狠下心杀他,至少现在狠不下来。
好吧,她窝囊。
“就是这样的性子才引.诱我爱上你,我答应你,会放过他们。”看到她失望的妥协,西玥玄也退一步,他不希望她因此恨他。
“谢谢!”顾璃提起那个不能算包袱的包袱,撂下两个字直接走出房间……
刚下了楼,顾璃就见到慕容晨体贴的为如烟添茶,心中不由得燃起一把怒火。她在上面胆战心惊的和别人谈话,他倒好,在这里与人家缠缠绵绵。
好吧,她承认她此时很吃醋,而且是吃如烟的醋!
‘砰’一声好大的巨响,顾璃直接将包袱扔到了台面上,笑盈盈的挪着脚步过去选择坐到慕容恪身边。
“小恪恪,我来帮你倒茶。”
长形的凳子足够坐两个人的,而顾璃刻意的挨近,一把抢过慕容恪刚入喉的茶杯,笑得谄媚。
“噗!咳咳……”
突然这么亲昵的一声小恪恪差点没把慕容恪噎死,还未入喉的茶水如数喷了出来。
这女人又要利用他来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