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是...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要的东西找齐了吗?”
廖宁点头道:“已经备好。”
“好。”
李徐踉跄走到窗边,窗子所对的是一条小巷,看不到人来人往,看不到决绝离开的那个人。
“阿辞,我真的...没办法了..”
暗色下,白马离开镇子飞驰而去。
所听到一切太过虚幻骇然,逃跑或是无法面对?谢辞只知道自己断然无法在留在那里。
一人一马单骑回返,白日无休夜宿官驿,赶了几日的路终于疲惫不堪地回到皇城,向皇帝回禀了结果,却还是没能讨到奖赏替计昭明求情。
本以为几日见不到李徐心下可以安稳些,却没料到离开这一阵皇城中发生的事更让他不敢相信。
“怎么能与娿罗议和!陛下糊涂了吗!”
“嘘!”谢扬起身屏退婢女将房门关好,“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什么时候改改这个没轻没重的脾气,要是叫别人听到,少不了治你的罪。”
谢扬一家比谢辞早两日回到皇城,北边战事虽缓,但谢扬不喜欢皇城的拘束,定的是在侯府过完新岁就回去。
除却邕州一面,两人已经有六年未见,谢扬离开皇城那天,谢辞刚好因为烧了先生的衣服被罚跪没能去送上,因此懊恼好一阵。
“治就治吧,不差几顿打。”
“你这样子,无怪乎大伯总气得要揍你。”
谢辞切一声:“明明是老头子脾气臭不讲理。”
“你小声点,别害我刚回来就也被大伯揍。”谢扬到底年长不少,玩笑开两句便没了心情。
“如今情形,仗打起来无论哪方是赢家又或是两败俱伤,受苦的都是百姓,陛下也是为了安定着想。”
谢辞听了只想冷笑:“何为安定?背信弃义?以凌国和亲公主祭旗?屠杀几城百姓充盈军资粮草?娿罗狼子野心昭然于眼前,陛下竟还想忍辱议和?”
“陛下的决定岂是你我可以左右?”谢扬叹口气,纵使心有怨怼,但身为人臣依命行事才是本分。
“我们与娿罗早晚会有一战,现在低头压制士气,日后要如何再抬起头?娿罗人在厉兵秣马,我们却在忍气议和,难不成真要等到娿罗铁骑冲杀到皇城之外,才有一战的骨气吗!”
谢扬闻言只有叹息,当今陛下向来主和不主战,朝中老臣亦抱团主和,即便是谢安平也未能改变皇帝的决定,何况是他们。
“娿罗王子不日将入皇城,阿辞,到时候压着些脾气,别闹得难看。”
看着谢扬离开,谢辞气得将桌上茶盏一股脑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