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些日子过的太丨安详,是他此生从未感受过的平静,或许是氛围太温暖,或许是他一个人孤单太久,这一刻,说说心里话亦无妨。
“我想争家业,想成为我母亲的骄傲。”
母妃对着贵妃的品阶已经很平淡了,他也早已平淡,何况父皇对他算得上不错,在这么多皇子皇女当中称得上头几份的。
容涵淡淡道:“我原本是嫡子,我母亲原本是正妻。后来父亲与叔叔争家业,那叔叔深受祖父宠爱,父亲一人无力抗衡,于是和嫡母联手。
嫡母的条件便是妻位,父亲争到了,重新娶嫡母的娘家侄女为妻,我娘被由妻贬妾,我从嫡子变成庶子。”
宁长安一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不解道:“为何呀,家业就那么好吗?”
容涵笑笑:“你身在山野之中,又是一个女子,不会明白的。”
或许她真的是不明白吧,这世上许多事,她都不明白,宁长安想,看一眼已熟睡的孩儿,再次询问:“那将军家中的兄弟,也是像你这个年纪成婚的吗?”还是男子都这么晚的,为何凤祁就那么早呢?
“我都快要23岁了,等我回去,成婚估计要到明年,这世上几个男子这么晚的?”容涵失笑,告诉她道:“那些个兄弟早的十五岁成婚,晚的十六、十七,一般都是这年岁的。”
原来是她错了,那年岁才是正常的,宁长安抬眼看去,问:“将军家中也有许多兄弟吗?”
容涵没听出那个也字,点头:“是啊,很多,有十个,最小的那个还不满一岁,全是异母兄弟?”
“那将军你要争家业,若是你不敌你的兄弟,你也会做跟你父亲一样的事吗,把妻子贬为妾室。”
“不会。”容涵肯定道:“我宁可自己抢,大不了就是一死。”
宁长安真的不懂:“家业就那么好,值得你豁出命去吗?你要是死了,你的妻儿怎么办?”
“我成,他们跟我得享荣华;我败,他们自然要承受他们该承受的。”容涵说的随意,仿佛妻儿对他而言,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忽然间一股忧伤涌上心头,宁长安似是而非地问:“那你将来要娶的妻子,还会是你喜欢的那位姑娘吗?”
他没有喜欢的姑娘,那种又蠢又毒的货色,他一想到曾经对她动过心就觉得自己那时是脑子不正常,不过容涵懒得纠正,只说一个事实:“我要娶的,必定是对我最有用处的女子。”
宁长安眨眨眼,眼中酸酸的,“那你喜欢的那个姑娘呢,就此放在心里吗?将军,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便过问,只是想劝你一句,三思而后行,免得将来后悔。”
容涵颔首:“虽然这话我听不进去,不过我承你的情,多谢阿宁大夫的提点。坐着快一个时辰了,瑾儿也睡着了,阳光就快要照进来,晒着会伤到孩子的,我把这小床搬进去吧。”
宁长安点点头:“好,谢谢将军。”
等他离开,宁长安坐在婴儿床边静静地守着儿子,看着孩儿幼嫩安详的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