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晴拿着水杯走了过来,也插了一句。
她这两天带牧团团回牧家住,陪陪牧老爷子。
牧长烛不疾不徐地开口。
“这都不是问题,我下午问过了管园子的张叔,他有办法,可以搭个简易的遮阳棚,既能防止鸟类啄食,也能减缓成熟的速度。”
牧长晴:“......”
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但是感觉真的有点不对劲。
可不等牧长晴再次开口呢,穿着小熊睡裙的牧团团就踩着小拖鞋“哒哒哒”地跑了过来,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
她惊喜地仰着个小包子脸,迫不及待地问牧长烛,声音奶里奶气。
“小舅舅,小舅舅,窝刚刚听到你说你要带小舅妈来摘枣枣,是真的吗?!”
牧长晴正喝着水呢,差点被水呛到。
“咳......咳咳!小弟,我真的教过团团很多遍,白大师不是小舅妈,但是团团就是改不过来,你别在意哈......”
牧长烛心里却好似被什么撞了一下。
他深灰色的眸底微顿,看向牧团团。
之前听团团喊阿玉小舅妈,他还没什么感觉,只觉得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童言无忌。
可这次听到团团喊阿玉小舅妈,不知道为什么,他心跳居然有点加快。
那种感觉——
那种感觉居然是高兴?
他居然在高兴?!!
牧团团没有得到回答,皱了皱包子脸,她跑到牧长烛旁边,“吧嗒”抓住了牧长烛骨节分明修长宽大的手。
坚持不懈地继续问。
“小舅舅小舅舅,你说话呀,小舅妈到底什么时候来呀,我想和小舅妈一起玩,小舅妈还记得团团吗?!”
牧长烛还是没有回答。
他眸底微黯,情绪翻涌,陷在心底猛然掀起的风暴之中。
他不是傻子。
如果说他之前一次次因“白肆玉对白静高旗等人亲昵主动的行为”而心闷烦躁,可以用各种堂而皇之的理由解释,他因“白肆玉对所谓的舍友彭程频繁提到,明显日日亲密无间”一事不悦,也可以用友情也具有排他性和占有欲解释......
可他听到团团喊阿玉为小舅妈却感到高兴......
这该怎么解释?!!
好像滔滔河流中一直堵着的一个闸口突然被冲开,一下子就变成奔流不息的江川。
牧长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醍醐灌顶般,心脏怦然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