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底在最开始发现对面不是白肆玉时浅藏的愕然冷厉瞬间消散,被突然掀卷而上的惶然惊恸覆盖,随后是更多疯狂的风暴......
“啪——噼里啪啦!”
会议室门口架子上稳稳摆放着的花瓶轰然,锋利的碎片落了一地。
其中一枚深深地扎在了不小心碰倒花瓶的牧长烛的手臂上。
外面的动静引出来了高旗,他一开门看到这景象,吓了一跳:“三少,你没事儿吧?!我去找人来包扎!”
“不用。”
细密锋利的疼痛反而让牧长烛更加清醒。
他明明已经情绪疯狂到要濒临疯溃,可面上和声音却无比冷静,甚至不带一点颤音,他转身扫了高旗一眼,可这一眼却让高旗感觉到了不对劲。
好像被什么极其危险恐怖、濒临狂化的凶兽盯上,一向沉稳的高旗整个人后背瞬间炸开,
“三三三....三少?!!”
“高旗,剩下的会议你让盛言来开。”
牧长烛只说了这一句,便疾速离开了走廊,高旗愣在原地,连忙小跑进会议室,蹲在牧盛言旁边,小声耳语。
可他心里慌得很......
到底出了什么事,他从来没见过他们三少有这种眼神,这种反应!就是当初被医生判死刑,也没有现在百分之一的波动,白大师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手机给我!”
另一边的林东升也抓住了庞冠超,“你是要害死白肆玉吗?!”
庞冠超什么也没说,只是抹了把眼睛,他看着林东升拿起手机上了救护车,又看着救护车开走,整个人腿都软了,“咣”地跌倒在地。
他不能接受他最喜欢最崇拜又对他那么好的朋友死掉。
四周议论声音四起,越来越多京大学生围了过来,张成山过来拉他,庞冠超终于放声大哭。
“山子,小玉不会有事的对吧?他不会有事吧?!”
.......
半个小时长得好像无底洞的梦境。
牧长烛明明已经让杜午开了最快的速度,可来到医院时还是晚了一步。
冰冷的机械门隔着两人,门上的红色灯血森森。
牧长烛眸底已然漆黑一片,死死压抑着的风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极其可怖,连杜午都不敢吱声。
他站在那手术室的大门口,就站在那正中央——
双目死死地盯着前面,漆黑中渗着丝丝殷红。
他不敢回想在屏幕里的看到的画面,不敢回想白肆玉躺在担架上脸色青白、尽是死气的样子,更不敢猜想假如白肆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