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卿次日天不亮就跟着老夫妇找来的村里的亲信上了路,等到了市集顾云卿才发现,整个市集也只有一辆单匹的马车拿出来卖。
顾云卿掂量着手中的玉笛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东西收进了衣袖,将身后的长剑拿了出来。
“在下急需马车赶路,你看我用这长剑换你这辆马车可好?”顾云卿把剑递到了小贩手里。
小贩本意拒绝但瞧长剑装饰华丽,好奇的拔出瞧了瞧。
剑体出鞘之时便伴随着嗡嗡的剑鸣声,剑身通体黑亮用的当是市面上最好的玄铁所造,单瞧着便能看出它的锋利。
“凤司大人这怎么使得。”带顾云卿来集市的小伙急得在顾云卿身后小声道。
顾云卿头戴黑色纱帽不愿引起轰动暴露身份,也专门嘱托老夫妇找的信得过的亲信。
“倒是能抵得上我这马车,可我这也急用银钱上哪儿换钱去啊。”小贩摇了摇头将剑还给了顾云卿。
“兄台如此宝物可否借我一阅?”
正当顾云卿准备另寻出路换现钱时,一道低沉的男声从顾云卿身后传来。
顾云卿闻声转身看去,只见一男子身着红衣,黑发明目,长得很是俊俏,再配上这一身艳丽的华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妖冶。
“公子拿去便是。”顾云卿没有多想,反正他是来卖东西的,有送上门的买家当然是好事。
男子接过长剑并没有打开只是端看着剑鞘瞧了许久,良久后抬头道:“好剑。在下听闻兄台是准备换这辆马车?”
“正是。”
“伙计这马车怎么个价钱?”男子扭头看着小贩问道。
小贩看着男子莫名的红了脸,低头逃避男子的视线支支吾吾道:“十两银子。”
男子点了点头,从腰包捡出了十两银钱交到小贩手上。
“这宝剑有市无价单换这辆马车定是亏了,我瞧也是兄台宝贵之物。兄台若有心换回,便带着十两银子到桐州的万雁楼找我赎回罢。”
男子示意身后的小厮将马车牵了出来把缰绳递给了顾云卿。
顾云卿点了点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虽不知这男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看出了什么,却不得不说是帮了他一把,他确实也想着日后找机会再找回这把剑,知道这把剑的归处对他来说再好不过。
“那便多谢公子开囊相助,在下姓顾,名云卿。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柳洛尘。”
“柳公子,后会有期。”
“那在下便在万鹤楼恭候兄台,后会有期。”
两人各自抱拳行了一礼,算是就此别过,但顾云卿能感受到柳洛尘的目光在他身后又打量了他许久。
等顾云卿赶回农舍已是午后,老夫妇两人早就按顾云卿的交代把饭菜做好放在灶台,而凤九溪竟是被顾云卿回来的动静给吵醒才起身来到院内。
“你往日也是这般嗜睡?”顾云卿看到凤九溪慵懒的靠在门框上,发丝凌乱随意别在耳后俊脸满是颓废的表情,没忍住问出声来。
“又不用上朝,本殿睡久又有什么关系?”
“公鸡都知道早起打鸣,你可是凤凰,怎能每日贪睡?”
“那是鸡,连鸟都不是,休要拿我同它相提并论。”
顾云卿知道自己说是指定说不过凤九溪的,便去打水给凤九溪洗漱。
“你这束发的手艺还歹多练练。”凤九溪嫌弃的摸了摸自己的发冠。
“我这也是头次给别人束发,不乱便是。”
凤九溪不屑道:“裹足不前。”
“裕康公公能服侍你这么多年,想来也是能力超群。”伺候凤九溪这活正常人还真没几个受得了。
“你说谁难伺候呢?”凤九溪冷哼了一声。
顾云卿是发现自从凤九溪知道自己服用忠蛊后,对他的态度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使唤他做什么都觉得理所应当,顺手至极,仿佛中了忠蛊的认是顾云卿一样,完全颠倒了来。
“行了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把灶台的饭菜拿来。对了这东西还你。”顾云卿从袖口抽出了凤九溪的玉笛递给了他。
“你没用它换?”凤九溪眼前一亮,这玉笛确实是他心头所好,如若不是担心那玉佩再节外生枝,他断不会拿它去换。
顾云卿还没回话,凤九溪便瞧出了不对,顾云卿身后寸步不离的长剑此时无影无踪。
“你卖了自己的佩剑?”凤九溪眼神微动,挑眉看着顾云卿。
“应是还能找回来,不用担心。”说完顾云卿便进了灶台,发现饭菜也有些凉了,熟练的生火将饭菜又热了一遍。
凤九溪瞧着伙房内忙里忙外的顾云卿,眼神复杂。
五日之后
顾云卿瞧着凤九溪苍白的脸色逐渐有了血色,便告别了老夫妇带着凤九溪继续往桐州赶路。
但他们这边前脚刚上路不到一个时辰,后脚顾云卿便发现了不对。
自他们进入这条小路起有人一直在尾随他们,顾云卿起初以为是凤九溪的下属终于找来了,但这些人一路偷偷摸摸隐藏自己踪迹的样子又不像是。
林间只有这一条路,正在顾云卿还在想如何甩开这些人时,另一行人身着黑衣已经拦在了他们的车前。
顾云卿当即停车,引得车厢内的凤九溪一个踉跄,挑起车帘怒气腾腾的想要询问什么情况,便瞧见了拦在车前的一排人。
顾云卿看凤九溪起初满脸全然不知随后恍然大悟的表情,知道凤九溪应是知道些什么,低声问道:“你派来的人?”
“来要你命的人,本殿当真是要被你连累死了。”
“你派来的人不认识你?”
“废话。”看着顾云卿眼神中的惊讶,凤九溪是什么都不想说了,因为这些人是娑罗晏殊的人,可不管他是谁,他碰到也是要被灭活口的,他也不知道娑罗晏殊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顾云卿这蠢货把自己的长剑也卖了,凤九溪是看不到任何赢面。
两人在这边嘀嘀咕咕,刺客却是不给他们留任何时间了,一句话也没说当即展开了攻势。
“在车内躲好。”顾云卿交代完最后一句,便冲了出去正面迎敌。
因没有武器,顾云卿只能解了腰带化为长鞭同人周旋,只要杀掉一个拿到那人的佩剑就好办许多。
但这些黑衣人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十人之间配合的行云流水,一时间顾云卿也不好找出破绽。
凤九溪在马车也没有坐以待毙,他心里清楚娑罗晏殊派来这十个人的实力是娑罗晏殊手下刺客中最顶尖的级别了,他若不插手那可能就是等死了。
凤九溪用牙硬生生将自己刚长好不久的指尖依次咬破,吹响了玉笛,他的血对蛇虫之类有吸引力,他可以用血暂时控制它们。
凤九溪这边笛声响起便引起了刺客的注意,一名刺客得到示意后转身朝凤九溪袭来,也正在此时终于被顾云卿寻到了漏子。
顾云卿突然转变腰绳的方向将近在咫尺的两名刺客的双臂拧在了一起,抬脚极速从那名脱队的刺客刚离开的缝隙冲了出去。
顾云卿的速度快到其余刺客还没看清他的身影,他已经出现在了离队的那名刺客的上方,以手为刃一掌劈在了那名刺客的后颈,刺客的脖颈瞬间以常人达不到的弯曲程度折在了后背上,却因皮肉没有被划开还连在身体上晃荡了两下,从正面看更是犹如无头的鬼怪很是瘆人。
顾云卿在这一掌劈下去之时便已经夺过了这人手中的佩剑,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对准了追上前来的其余刺客便甩出了手,长剑仿佛长眼一般,在刺客的周遭横扫一圈又稳稳的回到了顾云卿的手里。
顾云卿的眼神随着愈加狠戾的招数却更加沉稳,在一剑刺穿一名刺客胸口后,朝着分散在四周的刺客淡淡道:“都别急,来者是客。”
说完顾云卿一招如鬼魅一般的直剑便直逼两名刺客的命门,三名刺客以剑结阵挡下这一击。
剩下的刺客也没有闲着,都是齐齐上手不给顾云卿留任何喘息的余地,但顾云卿从头至尾都是异常冷静毫不惊慌。
通过上百招比划下来,顾云卿通过熟悉的招数终于断定这是凤司塔培育出的刺客。
“娑罗晏殊。”顾云卿嘴上冷嘲道,手上却不停,知彼知己见招拆招直击要害。
凤九溪透过马车的帘子观战,有一瞬间凤九溪甚至认为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又白流了这么多血。
当被凤九溪的血吸引来的虫蛇赶到周遭时,原本将顾云卿围的水泄不通的刺客也被顾云卿神出鬼没的招数歼灭的只剩下了三人,而顾云卿却未伤分毫。
凤九溪的心里也是暗自惊讶,看来他和娑罗晏殊都远远低估了顾云卿的实力,娑罗凌岚这老东西瞒的太好了。
顾云卿在一名刺客准备在他身后偷袭时,闪身躲过的同时抓住了两人身影重合之时,没有半招拖泥带水的一跃而起将其用长剑直接钉死在了树干之上,又一手接过此人的佩剑挡下其余二人的合攻。
只是在其中一人还没从空中落脚之时便一剑封喉结果了对方。
最后一名刺客是名女子,她最擅长的其实是暗器,她不是没试过在远处用暗器攻击,但每次顾云卿都能利用地形巧妙避开或是直接挡下她的暗器,她暗器用尽甚至也未沾上顾云卿的衣摆。
顾云卿也通过身影瞧出这是一名女子,在长剑紧贴着她脖颈之上的肌肤即将一剑而过时停下了手,一脚踢落女子手中的佩剑,就这样拿剑抵着女子的喉咙道:“我留你一命,回去告诉娑罗晏殊,单凭这点本事我的命他怕是拿不走了。”
见大势已定,凤九溪也从马车内走了出来,来到两人跟前瞥了一眼剩下的那名刺客凝眉道:“不杀了她还等什么?”
“我不杀女人。”顾云卿看着凤九溪平静道,想了想严谨补充道:“情势特殊例外。”
“现下情势还不够特殊吗?”
“算是留她一命让她带个话罢。”
“哼,妇人之仁。”
面对凤九溪的嘲讽顾云卿已经能做到面不改色,内心毫无波澜,像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收回了横在女子脖颈上的长剑。
凤九溪不认同的抿直了薄唇。
只见女子慢慢的转过身去,就在顾云卿回身弯腰准备在哪个尸体身上捡一个剑鞘之时,瞬间转过身来,朝两人再次袭来。
她本就没走出多远,她知道以她的实力哪怕偷袭顾云卿可趁之机也是少之又少,现下目标也不是奔着顾云卿而去,反而是离她更近的凤九溪。
女子的指甲很长,厚厚的黑色涂料在甲片之下还反射出诡异的光亮,就在长甲离凤九溪的照面之差一寸之时被顾云卿挥剑而下斩断了她的手腕,谁知女子的两手的黑甲之下竟藏着毒针,朝着凤九溪就这么直直的射了出去。
哪怕伸手快如顾云卿,如此近的距离用剑身拦下大部分银针的同时还是有两根漏网之鱼,情况紧急顾云卿也没多想便伸手推开还没明白状况的凤九溪,自己反而被银针划出了一道细长的口子。
女子在瞧见银针划破顾云卿的手背之时,知道自己计谋得逞直接咬碎了口中的毒囊自我了断。
“你就不能躲一下吗?”顾云卿瞧着手上已经开始发紫的伤口无奈道,上一个还没疗好这下倒好又添一个。
凤九溪本就被推的一个踉跄,险些没有站稳,正在火大,闻言毫不客气道:“我又不怕被她毒,你瞎呈什么英雄。”
顾云卿听完一愣,反应过来还真是如此,事情发生得太快他竟然忘了凤九溪是药人这件事,现在回过神来更是头疼。
一柱香后
顾云卿一路策马加鞭沿路找了间最近的驿站便住了下来,来到房内二话不说便开始运功,他已经明显感受到他体内的蛊王已经开始抑制不住两股毒素的同时发作了。
凤九溪站在顾云卿的身侧,他在赶路前便给了顾云卿喝了一瓶自己的血,看现在顾云卿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显然一瓶血是不够用的。
在顾云卿再次睁开眼时已是满头大汗,看着凤九溪也面露难色。
“情况如何?”凤九溪没忍住问道,他和顾云卿命系在一起,他当下也是心急。
“我压制不住它了。”
“还要几瓶血?”
“三瓶…”
“现下就要吗?”
顾云卿没有说话面色无奈的点了点头。
三瓶血无异于直接要凤九溪的命,凤九溪的脸色也是一白,不知如何是好。
“或者还有一个办法。”顾云卿看着凤九溪苍白的脸色斟酌道
“什么?”
“过身……”
凤九溪闻言如同被人甩了一巴掌一般,直接愣在原地,反射性拒绝道:“不行。”
顾云卿一脸意料之中的表情,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仿佛任命一般。
顾云卿的指尖处肉眼可见的开始变黑,逐渐向上逼近。
“我先给你血……”凤九溪拿剑比着自己的手腕呆呆道。
“用量不够也是徒劳。”顾云卿平静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却是怪他一时的怜悯之心,他无话可说,没想到他竟要命丧于此。
“你还能坚持多久?”凤九溪红着眼睛盯着顾云卿恨恨道。
“一个时辰。”
“让我想想。”凤九溪咬牙,抚着额头坐了下来。
两人无言一时间房内安静的可怕。
约是一刻钟左右,顾云卿站起身来走向一旁的桌台,他心里已是抱有死志,最后只想留封家信。
就在顾云卿准备落笔的一瞬间,凤九溪终是开口了:“我有条件。”
顾云卿心尖一动,抬眼看向凤九溪道:“怎讲?”
“我要你,”凤九溪一字一步的走向顾云卿直到走到离他近一臂之遥的距离才执拗的盯着顾云卿继续道:“助我为皇。”
顾云卿眼波微动,瞧着凤九溪因为羞愤而被逼红了眼眶,却依旧高昂的抬起的头颅,似是一只高傲的金丝雀哪怕无路可逃也不会放下自己的矜贵。
顾云卿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但实际上他别无选择,最终看着凤九溪沉声道:“我答应你。”
凤九溪闻言缓缓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只道了一声好。
随着这一声‘好’字,凤九溪拎起了桌上的酒壶一口饮尽,随后无神的走向了床边,背对着顾云卿自顾自的开始宽衣解带。
等顾云卿走近,凤九溪已是解开裘衣裸露出了胸前苍白的肌肤。
凤九溪的白的接近于一种病态,让人仿佛感受不到他的血色。
两行清泪顺着凤九溪的脸庞无声落下,孤傲中平添的脆弱让顾云卿不由自主地将其拦入怀中,安抚的抚摸着凤九溪的后背。
“别做这般无用的事。”凤九溪红着眼睛推开顾云卿,下一瞬间却被顾云卿低头噙住了双唇。
顾云卿将右手置于凤九溪的脑后,让凤九溪无处可躲被动的接受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凤九溪的视线也逐渐迷乱。
等凤九溪再回过神来,自己已是被顾云卿脱去了裘衣平躺在了床上。
“你胆敢让本殿疼,你就完了。”凤九溪把头扭向一旁逞强道,双颊因为现在的两人暧昧的姿势而微微泛红。
“放心。”顾云卿在凤九溪的额间轻轻留下一吻,然后顺着凤九溪高挺的鼻梁一路吻下,直到吻上那双薄唇才肆意的啃咬起来,手上也不停的解开凤九溪的裘裤,抚摸着凤九溪细嫩的肌肤。
随着顾云卿的爱抚两人之间的氛围也逐渐升温,凤九溪也慢慢放松下来。
顾云卿离开的凤九溪的薄唇,转而在凤九溪白皙的脖颈之上留下点点红痕。
凤九溪胸膛上的两抹嫩红之色很快便吸引了顾云卿的注意,低头对准了其中一个便吸吮了起来,右手也按捺不住的把玩揉捏起了另外一个。
“嗯啊~”凤九溪被突如其来的刺激没忍住叫出声来,随即反应过来,瞬间脸色羞红不知所措。
顾云卿此时的眼神中已是装满了情欲两字,望着凤九溪如此秀色可餐的姿态,只觉得满身热量全往胯下汇集而去,难耐的在凤九溪的大腿根部挺动磨蹭起来。
直到将凤九溪的乳尖啃咬的明显肿胀了两圈,顾云卿才舍得松口去寻找凤九溪的下一个敏感之处。
似是觉得进度太慢,顾云卿难得粗暴的抬起凤九溪双腿将裘裤直接扒下,两条笔直白嫩的长腿便映入眼帘,顾云卿的呼吸声也明显的急促了许多。
“这是什么?”顾云卿被凤九溪后腰上的异色引起好奇,抚向凤九溪后腰上的肌肤,一只青色凤凰纹身赫然入目,但在这只凤凰尾下一个醒目的‘殊’字却随之刺痛了顾云卿的眼睛。
“与你何干?”凤九溪起初眼神涣散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顾云卿在问些什么,但随之清醒过来羞怒道,仿佛顾云卿揭开了他不忍直视的旧疤,像一只捂住自己伤口时刻提防着敌人的小兽。
明显的受伤防备之态惹得顾云卿莫名的怒火化为心疼,重新捧住凤九溪的脸庞小心轻啄着凤九溪紧抿的薄唇,耐心安抚,直到凤九溪重新放松下来才开始了进一步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因为是药人的原因,凤九溪的体毛很少,连胯下那物虽说大小可观,但长得也是格外精致,顾云卿的左手小心捧起了凤九溪的玉茎在手中揉搓撸动起来,凤九溪随着顾云卿指间的节奏难耐拱起了腰身,小声的发出呻吟,细长的手指也抓紧了身下的床布。
这呻吟声进入顾云卿的耳朵无疑极大的刺激了顾云卿的情欲,再也忍不住的松开裤腰拿出了胯下的巨物同凤九溪的玉茎放在了一起把玩。
似是觉得这个动作并不能疏解情欲,顾云卿将凤九溪翻过身来跪趴在床上,分开了他的双腿,将巨物放置在凤九溪的两腿之间,便趴伏在凤九溪的身上挺动起了腰身。
“嗯,嗯啊~”凤九溪被这突然加强的快感冲撞的溃不成军,没多时便在顾云卿的手里宣泄了出来。
凤九溪的腰很细,身体上的肌肉也分布的很是匀称,现下因为高潮,整个人的肤色逐渐变得粉嫩,一双肩胛骨也因凤九溪的加深的呼吸在背部若隐若现很是勾人。
顾云卿在凤九溪的眼神还因高潮而迷离之时,抚上了凤九溪挺翘的窄臀,用沾满了其精液的手指小心的探入了凤九溪的后穴。
“嗯,嗯,嗯嗯……”凤九溪无意识的哼出声,随着顾云卿的动作难耐的扭起了腰身,似是想将体内的异物排挤出去。
但这样的行为看在顾云卿此时的眼里无异于勾引,眼中欲火高涨附身在凤九溪的双唇上泄欲般的反复啃咬,深入嫩穴的手指也变为了两根,另一只手也没闲着不停地在凤九溪身体的敏感点上煽风点火。
“唔嗯~”在顾云卿不断的刺激下,凤九溪的玉茎竟然颤颤巍巍的又有了抬头之势。
随着顾云卿不断抽插扩张的动作,凤九溪的穴口也逐渐松软下来。
“嗯啊”在顾云卿无意中剐蹭到某一处凸起时,明显察觉到凤九溪的后穴突然紧收,身子也不自觉的抖了一抖,连呻吟的声音也明显抑制不住的变大。
顾云卿了然,再抽插时有意无意便去刮蹭一下那一凸起,凤九溪的腰身随着这冲昏头脑的快感,逐渐软的直不起身来,预警没有爱抚也变得硬挺,顶端甚至也分泌出了透明的爱液。
等到凤九溪差不多适应了三根手指的大小,顾云卿是再也忍受不住将自己的巨根抵上了穴口。
凤九溪还沉浸在快感之中没发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直到顾云卿粗壮的龟头强行进入下身传来阵阵的膨胀感夹杂着痛楚使得他反应过来,扭头看去,一眼便瞧见了顾云卿那异于常人的巨根,瞪大了眼睛,身子也不自觉的向前爬去,想逃避眼下这一切,却又被顾云卿双手拦住了细腰给拖了回来。
“呃啊,太大了进不去的,娑罗云卿。”凤九溪疼的发出呻吟,言语中隐隐的示弱意味反而激得顾云卿的征服欲爆棚,迫切的想看到凤九溪在他身下因为他的操弄而梨花带雨的样子。
顾云卿限制着凤九溪的腰身使他动弹不得,下身却继续用力向更深处迈进,凤九溪内穴紧致感带给他的快感也使得他忍得相当辛苦。
“叫我顾云卿。乖,忍忍马上就好。”顾云卿附身细吻着凤九溪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小心安抚道,右手也继续把玩起了因为疼痛而半软的玉茎,身下不敢再稍有动作。
但在发觉凤九溪逐渐适应而放松下来后,顾云卿眼神一沉竟握紧了凤九溪的腰间,用力一挺,整根巨物便瞬间埋没进了凤九溪的体内。
“顾云卿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禽兽。”凤九溪眼角湿润,终是疼得没忍住骂出声来。
顾云卿没说话却将凤九溪翻过身来,体位变化使得凤九溪的菊穴不断挤压摩擦着顾云卿的根茎,顾云卿舒爽的叹了口气。
凤九溪却因这面对面的体位紧张了起来,他看清楚了顾云卿眼中深不见底的欲望令他觉得害怕。“不准动,好疼。”
顾云卿依旧没回话,却小幅度的挺动起了腰身慢慢的抽插起来,见凤九溪没有不适也开始变动角度去找凤九溪的敏感之处。
“啊,啊啊……”凤九溪的呻吟声突然调转变了味道,顾云卿知道自己找到地方了,金眸微暗,将巨物整根拔除后,掰开凤九溪的臀部,随后用力挺入全力朝凤九溪的敏感点冲撞而去。
“啊,轻点,嗯啊,啊啊~”极致的快感几乎瞬间将凤九溪淹没,两条长腿不受控制的缠上了顾云卿的腰身,双眸失神的张开了双唇,惹得顾云卿忍不住一吻芳泽,胯下却持续的大力抽插,冲撞的凤九溪的股间啪啪作响,双臀泛红。
“嗯,嗯嗯,嗯啊~”
红烛香帐,一时间充斥着凤九溪情不自禁的呻吟,以及交合的淫靡之声。
在前端和后穴的双重快感之下,凤九溪把持不住又宣泄了出来,只是这一次同
翌日
凤九溪在床上挣扎着睁开眼时已是日上三竿,强撑着浑身酸痛的身体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已是看不到顾云卿的身影。
凤九溪低头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情欲之迹,他昨夜做到最后直接失去了意识,连顾云卿那禽兽什么时候给他清洗的身子都没有印象。
想到这里凤九溪又在心里把顾云卿暗骂一通。
这时房门那边传来一阵动静,凤九溪费力抬手挑起床幔,便瞧见顾云卿端着两屉五层高的食盒走了进来。
看到凤九溪醒了,顾云卿尴尬的干咳两声,将食盒放在圆桌之上,走上前道:“你醒了?”
“顾云卿,这次你欠本殿的可算不清了,你必须还我,听到没有!”凤九溪一把拉过顾云卿的衣领狠狠道。
顾云卿没有说话心中却是明白,他将助眼前之人登上东凌皇位。
“精神瞧着不错,身子可有不适?”
“你还没回答本殿的话。”
“一诺千金,我自是不会反悔。”
凤九溪哼了一声收回手,看着圆桌上的食盒感受到了饥饿,刚准备起身却从腰部以下传来阵阵的酸痛限制了他的行动。
凤九溪瞬间黑了脸,冷冷的瞧着顾云卿道:“把膳桌给本殿移过来。”
“遵命。”顾云卿没忍住笑出声来,转身的一瞬间一个床枕边朝他砸来,顾云卿深知凤九溪的脾性刻意没躲,老老实实的去办事。
茶足饭饱后,二人便又重新上了路。
两人已经失踪太多时日,也没时间耽误了。
“你哪儿来的钱?”凤九溪看着眼前这辆双马加宽的马车好奇道。
“昨日不是有十个人拿命送钱来了吗?”
“哼,还算他们有点用处。”
凤九溪不愿顾云卿搀扶,硬着头皮自己跨上了车厢,看到车厢内顾云卿贴心备好的软垫,脸色一黑,忍了许久才终是没把这软垫直接甩在顾云卿的脸上。
好在离开驿站这一路还算平坦,没有多少小路,两人用了一日半的时间总算抵达了桐州。
守关的小兵在看到顾云卿的一双金眸后就赶忙前去通报。
“下官/属下恭迎九皇子和少主,九皇子千岁,少主圣安。”片刻后桐州的知府和司铎接连赶到,见到两人便直接跪在了地上行了拜见礼。
行完礼见凤九溪丝毫没有示意他站起来的意思,知府明白凤九溪这是准备问罪了,忙磕头请罪道:
“昨日下官收到裕康公公的飞鸽传信说殿下理应前日便到了,林乡又传来洪涝的消息,殿下今日若再未现身下官下午便就要寻去了。”
“蠢货,等你这时候去,怕不是去给本殿收尸。”
知府和司铎跪在地上缩了缩脑袋。
“护驾不利,罚俸一载。”凤九溪瞧着桐州知府那五大三粗的水桶腰没好气道,这死肥最好别让他抓住什么把柄,就他这一身油水搜刮下来定是个大数。
“下官谢殿下赎罪。”知府和司铎赶忙磕头谢恩。
“请香事宜准备的如何?”顾云卿等凤九溪责罚完才开口问跪在地上的司铎。
司铎便是凤司塔分布在东凌的官署,位同知府但仅负责凤司塔事宜。
“回少主,万事皆备,只等少主定下吉时。”
“明日是夕秋节不宜兴师动众吧,定在后日罢。”
“属下领命。”
在桐州知府的安排下,凤九溪总算是住上了像样的地方,结束了‘颠沛流离’的日子,舒舒服服的歇息了一日。
凤九溪体制特殊,恢复是极快,踏踏实实地一觉睡醒睡到了晌午,只觉得自己是腰也不酸腿也不痛,起来洗漱完便听到小厮来报说顾云卿请见。
凤九溪摆了摆手示意让人进来。
没一会儿顾云卿便走了进来。
“何事?”凤九溪头也不抬的问道。
“没什么要紧的事。”
“没事你来做什么?”
“今日夕秋节,听闻今夜有凤神街会,热闹非凡,便来问问你可…”
“不去。”顾云卿话还没说完便被凤九溪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顾云卿挑眉,继续道:“桐州佳肴皆汇于此,也不去?”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顾云卿是发现凤九溪不单单食量巨大,对口腹之欲也是相当上心。
“本殿传个索唤,什么东西买不到有必要亲自走这一遭吗?”
“也是。只是一些美味许是刚出锅才好吃,等人送来只怕会降低口感。”顾云卿说着还故作可惜的摇了摇头。
果然,下一刻凤九溪的耳朵便动了动,薄唇也抿了起来,这是他在沉思的表现。
“罢了,既然少主如此力荐,本殿但去无妨。”
顾云卿淡笑出声,俊颜夺目,一双金灿灿的眸子仿佛日光一样,任谁瞧了都能赞叹不已惹人羞红的样貌,在凤九溪这里却是没眼看,以顾云卿无事不要惹他清净为由把人给赶了出去。
是夜
顾云卿准时来接凤九溪去探街,仍是一身黑衣头戴黑纱帽。
“你这是去游街还是去行窃?”凤九溪皱眉道。
“特殊时期,你也不想被人围着当猴看吧。”
凤九溪想想也是,便没再接话,此地不是梧京,金瞳者少之又少几乎没有,以民间对凤司塔的崇仰,确实有可能会拖累自己的行动
凤九溪心里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应该一个人出来而不是和顾云卿一起。
“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了。”顾云卿顶着凤九溪万般嫌弃的目光无奈道。
凤九溪别过头并不理会他,看着小摊上的糕点停下了脚步。
“想吃那糕点?”
“粗鄙之食,看着都难以下咽,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本殿想吃了”
两只眼睛,顾云卿心笑,识趣的走到小摊旁把每一样糕点都给凤九溪买了一份。
“一路走来是有些饿了,九皇子可否赏个脸陪在下尝尝?”顾云卿说着将糕点递到了凤九溪的手上。
“君子怎可行路而食。”
顾云卿左右瞧了瞧,走到一个摊贩旁又给凤九溪买了一顶白色的纱帽给他带上。
“又没人能认得出来你,可以吃了吧。”
凤九溪没回话,直接挑了一小块糕点扔到嘴里,用行动代替回复。
两人沿街走着,没一会儿顾云卿的怀里便塞满了‘两人’的吃食。
“啧,这梅花糕口感过于生涩,你吃吧。”凤九溪吃着吃着不满道。
“你倒是直言不讳。”顾云卿摇了摇头,凤九溪现在对他是骗都懒得骗。
“拿着,不想吃碰到哪个乞儿给他便是。”反正别放本殿手里。
正在此时两人路边的街旁传来了火急火燎的锣鼓声响。
“让一下让一下,都往两边让一让,凤神游街的马车马上就到位了,都让一让别误了吉时。”三四个小厮边敲着锣边喊,还有一队官府的衙役也在两侧维稳。
凤神游街是夕秋节的民俗,由各地官府组织,择一人饰演凤神,在游街一圈后会在一高台之处挥舞凤神赋。
顾云卿瞧了瞧不远处的高台,人头攒动,身后还有大批的百姓蜂而涌之。
凤九溪没说话,但隔着纱帽顾云卿也能瞧出来凤九溪的心情,因为周围逐渐拥挤的人潮烦躁了很多,连手里的糕点也不吃了。
顾云卿瞧了瞧眼前三层高的酒楼,当机立断揽住凤九溪的腰便三两下跳了上去。
两人分别头戴黑白纱帽,薄纱在空中飞舞,顾云卿轻功又飞闪而过,如同黑白无常凭空显灵一般,活活把酒楼二楼临窗的食客吓得魂都快出来了,手中的酒杯也掉在桌子上撒了一桌,良久之后傻傻的揉了揉眼睛,眼前又空无一物,只以为自己中了什么邪术。
站在顶楼的屋檐上顾云卿将凤九溪松开,摘下纱帽难得敞亮了一会儿。
“本殿会轻功。”凤九溪也摘下纱帽铺在青瓦上坐了下来。
“事出紧急,下次我会通知你一声。”
顾云卿想到两人赶路时凤九溪那时有时无的轻功,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受到凤九溪满脸阴沉的凝视。
顾云卿尴尬的摸了摸下巴找补道:“你根骨经过药炼已不是习武之躯,内力绵薄乃人之常理,也没什么。”
“聊胜于无,你懂什么。”
凤九溪不屑,只是咀嚼着小吃的利齿下口又狠了几分,泄愤。
“美景美月,但少了两杯佳酿,你在这儿暂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顾云卿话题一转。
凤九溪吃得多也是口渴了,点了点头又摆了摆手,示意顾云卿速去速回。
顾云卿收到回复,后仰翻身而去,举手投足间的潇洒利落入了凤九溪的眼却只换来了无视。
顾云卿刚走,楼下便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巡游的花车已然是来到楼下。
凤九溪低头竟然还看到了桐州知府那胖子的身影,俩眼一眯直接成了一条肉缝,笑的眼都看不见。
花车之上便是被人们簇拥的‘凤神’,凤九溪瞧着今年的凤神身型应是个男子,红袍黄冠随着秋风阵阵摇曳,虽看不清样貌单看这姿态还真有几分美不胜收。
等男子一步一步登上高台,凤九溪也瞧清了他的样貌,狭长的琥珀色的眸子,一颦一笑皆带魅意,双唇嫣红带笑,扮装的五官精致又魅惑,动作之间都惹得台下的男女都高喊:“洛尘公子。”
虽不是凤九溪见过模样最好的一类,但确实算得上上等,但却也不难看出他的出身。
约是等了大概一刻钟的整顿,‘洛尘公子’终于准备好了装扮,凤神赋的奏乐声起的那一刻,台下瞬间鸦雀无声。
艳红凤服,金绣繁丽,凤冠琏珠,凸显出凤神极致的尊贵优雅。‘凤神’轻舒长袖如同拨弄开散自己耀眼的羽毛,踩着节拍婆娑起舞,‘凤神’修长的身躯随之旋转。
忽然间随着调转,‘凤神’翩然飞起,数十条明黄色的绸带经扬而出。‘凤神’点脚立空于绸带之上衣诀飘飘,霎那间宛如神鸟张开了它绚丽矜贵的双翼盘旋而起,神圣而高贵,高台之下的百姓也不自觉发出阵阵惊呼。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顾云卿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凤九溪回头便瞧见顾云卿带着两坛酒回来了。
“已经开始了?我说酒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找掌柜都找了半天。”
顾云卿取下纱帽走过来俯身看去。
“呵,世道当真没落,野鸡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凤九溪开口讽刺道。
“人哪里分那么多高低贵……”顾云卿正开口之时瞧清‘凤神’的容貌后愣住了神,话说了一半也没继续说下去,只是又仔细打量了台上的‘凤神’一番。
“长得还没你俊俏,这也能入你眼?”凤九溪见顾云卿凝视着台上的男子一眨不眨的样子,不屑道。
“不是。看着好像是位故人?”
“你姘头?”凤九溪闻言挑眉,饶有兴趣的跟着顾云卿又瞧了瞧。
顾云卿听到凤九溪的调侃无奈道:“你想哪儿去了,我的剑就是卖给他了。本来还想着请完香便去寻他赎回来,没想到在这儿碰上了。”
“接下来该不会就是青楼赎身,非君不嫁的戏码了吧。”凤九溪扭头看着顾云卿仿佛在瞧一个冤大头。
“若真有苦衷,帮他一把倒是无妨,左右我也欠他一个人情。”
“你对谁都是这般烂好人?”
这不是凤九溪夸顾云卿,他在不认识顾云卿之前一直以为这人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纨绔,被国师偏爱才广受人们夸赞。
顾云卿闻言愣了一下:“知恩图报不是人之常情吗?”
凤九溪抿了抿唇角懒得痛顾云卿在这个话题争辩,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为何要自称顾云卿,难道东凌娑罗一脉还比不上你那一个大梁郡王头衔?”
顾云卿良久张了张口却最终什么也没说,他不知该从何说起他内心深处这个姓氏带给他的归属感,这个姓氏中自有他的挂念,这是娑罗这个姓氏带给不了他的安心。
不单单是他,就连娑罗凌岚也对娑罗这个姓氏带来的没完没了的争斗而感到厌弃,顾云卿的祖母正是死于娑罗一脉的手里,这个姓氏带给他们的只有冰冷和算计。
“本殿随口一问,也不是执意要个所以然。”凤九溪毫不放在心上,只要不影响他登上那个位置,都是小事。
“去给本殿倒酒。”凤九溪继续看着高台上的凤神赋,头也不抬,似是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要用内力催热才行。”
顾云卿转身认命干活。
顾云卿刚来东凌时,娑罗凌岚便选了一些弟子陪顾云卿一同习武学蛊,也算是个玩伴。
但这些弟子年龄都比顾云卿小上些许,所以顾云卿也养成了顺手照顾人的习惯,还有他远在大梁那个不让人省心的王兄,想想顾云卿就由不得叹了口气。
“酝酿元气兮函星辰,羽载四海兮芥浮坤。
四岳列峙兮嵩中蹲,牵连脉络兮子复孙。
神鸟屹峙兮丹膺绛翮,骞飞以翔兮辉煌烂赫。
从拥万羽兮纷罗羽翼,煌煌尊严兮有斗在北。
震沸九渊兮丽天升日,披攘群阴兮重幽昭明。
寿历万古兮忘终泯初,超辽恍惚兮独与道俱。
升降玉都兮运量帝侧,呼吸阴阳兮秉持祸福。”
随着凤神赋的最后一句音落,众人才从对凤神的敬畏之中走出,多数百姓早已跪地膜拜只为求得凤神保佑。
“九重天上可真有凤神为人悲悯,世间多磨难多如草芥,凤神又去哪儿了?可笑。”凤九溪喝完了一大坛酒,喃喃道。
“信则有不信则无。只是这话出自于你这凤神后裔的口中让人属实意外。”
凤九溪哼了一声站起身来,带了几分懊恼,刚刚的话如果在梧京被有心人听到,那便是亵渎凤神的大罪了。
言多必失,属实不该。
管好自己的嘴是他从小就明白的生存法则,而今怎么还退步了。看来是离梧京久了,让他有些掉以轻心,好在顾云卿如今是站在他这边的人。
凤九溪后知后觉的发现顾云卿似乎有一股魔力,让你不知不觉间就对他产生莫名的信任。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怎么?不去找那什么洛尘公子。”
“时候这么晚了我去打扰也不合适,等请完香再说吧。”
“该不会怕我耽误你的好事吧?”凤九溪挑眉调侃道。
“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话本看多了吧,别瞎想了。”
凤九溪嗤笑一声,没用顾云卿帮扶,点脚便运功跳了下去。
顾云卿见凤九溪虽落地时虽摇晃了一下但没事么大碍,也跟着跳了下去。
柳洛尘
翌日
随着清晨的
顾云卿和凤九溪一同返回丹城时,顾云卿身后跟了凤司塔数百人,同顾云卿一同前去丹城稳定灾疫。
柳洛尘也在这一队人之中这件事顾云卿并没有告诉凤九溪,也没同凤九溪提过柳洛尘的身世,凤九溪同娑罗晏殊的关系他尚未确定,不能贸然行事。
凤九溪瞧见顾云卿又背上了那把熟悉的长剑知道他是找过柳洛尘了,也没多问,左右不关他的事。
一路上人多嘴杂,顾云卿也没刻意去找凤九溪聊过什么,只是碰上时打个照面,依凤九溪的性情有用得到他的地方自会来找他,绝对不会吃半点亏。
一月后,丹城的疫乱总算平息下来。
为了安抚民愤,凤九溪将丹城涉及到此事的达官显贵一概抄家,抄家所得惠及于民,大开粮仓,这场风波才终是过去。
凤九溪和顾云卿离开丹城回京复命那日,丹城百姓送行十里,顾云卿和九皇子深受百姓爱戴,声誉也算由此立足。
凤九溪和顾云卿两人都是忙了月余,在抵达梧京分别之时才单独说了两句话。
“别忘了你同本殿说过的话。”
“自是不会,九皇子殿下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顾云卿闻言策马离去,丹城之行比预想中的时间长了一月,娑罗凌岚也递了信让他抵达梧京即刻去见他。
顾云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娑罗凌岚的书房,按照往日此时应是娑罗凌岚午间小憩的时候,但早已在书房等了顾云卿多时,看到顾云卿的瞬间眼神也多了许些光彩。
“云卿拜见祖父。”顾云卿说着准备给娑罗凌岚行跪礼。
“罢了罢了,没有外人,快过来坐吧。怎么瞧着消瘦了一些。”娑罗凌岚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顾云卿不悦道。
“一路归来匆忙,调整两天便可恢复。”
“想来丹城这次的疫乱来头不小。”娑罗凌岚当然了解顾云卿,他这孙儿来东凌这么久,尽管吃尽苦头却从未喊苦喊累过,很是能忍。“你可要好好补回来,不然孤的老耳又要被你爹念叨出来茧子了。”
提到家人顾云卿脸上也挂上了笑意。“父王和爹爹,身体可算安康?”
“看着这来信的数量想是精神头比孤好上不少。”娑罗凌岚边说边将桌上的木箱推给顾云卿,里面装满了来自大梁的来信。
“云祈那小子,每日都有来信,对你也是挂念万分。”
“孙儿不孝让他们担心了。”
“你若不孝也不会踏上东凌这条路。”娑罗凌岚摸着雪白的胡子摇了摇头。“丹城的事,查清楚由头了吗?”娑罗凌岚话锋一转。
“查清了。”顾云卿想了想低声道。
“谁?”
“孙儿许了承诺,不将此事说出。”
娑罗凌岚闻言饶有兴趣的抬头看了看顾云卿的表情,到了他这个年纪早已在这官场混成了老狐狸,此次和顾云卿一同前去赈灾的人只有凤九溪,仅想一下便明白顾云卿这是替谁在隐瞒。
“你决定扶持九皇子?”
“是。”顾云卿顿了一顿,但还是决定向娑罗凌岚坦言。
娑罗凌岚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前几日,七皇子向孤问安时还托孤带话给你,等你回来欲为你开宴洗尘。”
“七皇子向来礼数周全,只是孙儿奔波数日,精神不济,有劳祖父替孙儿谢拒了。”
“许是这一遭有了何等奇遇。你向来有自己的主意,孤不欲干涉你的想法。不过,过两日孤有意开启禁地,择出国师之储。”
顾云卿闻言略微惊讶,择出国师之储就代表着他的祖父退位已决了。
“云卿定全力以赴,不负祖父所期。”
“不必过度担忧,孤说过,这国师之位是你的囊中之物,在孤有生之年别人便夺不去。只是卿儿,这凤司塔不比皇室干净到哪儿去,权势易得但人心叵测,谨慎的同时更要杀伐果断。”
“孙儿谨听祖父教诲。”
“孤老了,精神乏的快,你明日还要上朝面圣,快回房休整吧。”
“那孙儿便不打扰祖父修养先行告退。”
娑罗凌岚点了点头,只是在顾云卿快走出房门时突然道:“别忘了给你爹爹回信。”
“孙儿省的,祖父早些休息。”顾云卿小心推门离去。
顾云卿一路快步回房按照信面上的时间将信件依次打开查看,他父王和爹爹怕扰他心神,每五日才会给他寄来一封。
但是似是迟迟收不到顾云卿的回信,也逐渐同他王兄一样变成了每日一封,信的大体内容也主要离不开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过于劳累,他父王还频频说出东凌不想呆了就赶紧回大梁这类的话,可见依旧对他执意来东凌这件事耿耿于怀。
顾云卿无奈。
而这内容最为鲜活的便当属他的王兄,现任淮安王——顾云祈。
似是每日写日志一般滔滔不绝向顾云卿倾诉着日常的琐事,还有一些民间趣事。
比如这几日,顾云祈写道:
“庆桓十年,八月二十七
为兄今日游访民间,瞧一话本细数父王桃花史,为兄认为此话本属实污蔑父王,败坏父王声誉,便将话本交由父后处置。后听闻父王欲前去归云寺清心修行月余。
父王临行前痛斥为兄不孝,为兄甚冤。父王辞任已久无事操劳,奈何性情暴戾见涨,想来佛寺之行便因于此,父后圣明。”
“庆桓十年,八月二十八
前些日礼部提醒为兄,梁京太后寿辰将至,让为兄尽尽心意。
为兄忍痛割爱将衡德殿珍藏已久的玄武图送给了太后。然今日据探子来报,太后收后大发雷霆,为兄不解。”
“庆桓十年,八月二十九
父后生辰之日将至,为兄欲大办。户部老儿又向为兄诉苦,长跪不起,为兄费解,这世道当真赚钱容易花钱难。
这老儿当属貔貅,只进不出。碍于父皇颜面,先留着这老儿再用一段时间。”
“……”
顾云祈的信看得顾云卿没忍住笑出声来,直到看到了最后一封,顾云卿的笑也淡了下来。
“庆桓十年,九月二十七
昨日父后生辰为兄大赦淮安,父王也终于从云归寺回归王府。
然父后性致不佳,频频望着卿儿送来的岁礼睹物思人,为兄无能劝之,唯愿卿儿在东凌平安顺遂。
江水三千里,家书十五行。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顾云卿看完叹了口气,国师之争已到了关键时期,他已是四年没有回过淮安,不知如今是怎样的光景。
顾云卿抚摸着装满家书的木箱,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