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姬容这么说,姬振羽心下感动;联想到夜晴,更是越发憎厌:“皇兄,我没有同你说过……但之前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夜晴威胁说会把我的身世告诉父皇。”
“身世?”敏感的抓住了句子中最关键的东西,姬容皱眉询问。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了,故此虽然难以启齿,但姬振羽深吸一口气,还是说:“她说……我不是父皇的孩子。”
“喀嚓!”
猛地一声,却是姬容无声息的捏碎红木椅子的把手。
姬振羽心一下子紧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对方那突然苍白的脸色:“皇兄?”
手中再次用力,压下因情绪波动过大而出现的心悸,姬容声音不觉僵硬了些:“此事当真?”
微微一怔,姬振羽不由沉默。
从对方的沉默中醒悟,姬容吐出一口气,转了话题:“夜晴当初是用这种手段让你过去的?”
沉默的点了头,姬振羽扯扯嘴角:“当初我不是没想过同皇兄商量,只是……”
面上泛起一丝苦笑,姬振羽一时意兴阑珊,只自嘲道:“我到底怕死。”
“惜命也没什么不好。”姬容淡淡说道,随即又问,“这次你来澜东,也是夜晴的意思?”
姬振羽点点头:“我之前听说皇兄出了些麻烦,恰好那时她问我要不要来这里送封信给耶律熙……我没有多想,就过来了。”
“耶律熙。”低声念着这三个字,姬容顿时想起之前在客栈见的那一面,脸色微沉。
“皇兄?”姬振羽有些疑惑。
摇了摇头,姬容没有倾诉的欲望,只道:“既然是夜晴做的,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做?”
姬振羽停了半晌,随即笑道:“我之前只疑惑她这次为什么这么痛快的就放了我,现在才知道她是早已算到我不想回去,也早已不打算让我回去了。”
姬容没有说话。一如姬振羽所说,夜晴让姬振羽来此,却又如此放肆的在姬振羽逗留澜东之际行刺羽国高官皇族,哪里有半分替姬振羽着想的模样?——倒像是巴不得姬振羽早死一般。
“她想要的,估计便是把局势搅乱,然后浑水摸鱼捞取利益。”姬振羽突而一笑,没头没尾的冒出了一句话,“皇兄觉得叶国边境的防守如何?”
“你的意思……”姬容心中一动。
姬振羽眼神冷下:“这水会浑,只希望她小心些,免得摸不着鱼反惹了一身腥!”
话到此时已经心照不宣,但眼下却并非讨论的最好时机,姬容也就没有再和姬振羽商讨,而是让一直等候在外的慕容非秘密送姬振羽出去。
没花多少工夫便把事情办妥,慕容非再次回到书房,也不打扰沉思中的姬容,只静静站在一旁。
好容易把脑海中的种种事情理顺,姬容刚抬起头便看见安静站在角落的慕容非,心中忽的一动,不知怎么的竟有了些不自然。
但不自然归不自然,事情还是要做。姬容念头一动便开口:“慕容?”
站在角落的慕容非似乎在走神,慢了一拍才抬起头,声音低哑,面色微有绯红:“殿下?”
看着因脸色绯红而仿佛比平常更柔软了的慕容非,姬容本来准备说的‘你先下去’不知怎么的变成了另一句:“身体不适?”
话甫出口,姬容自己便怔了一怔。
慕容非也是一呆,显然没想到姬容竟然会这么问。但随即,他便顺势弯下腰,道:“谢殿下关心,小人无事,只是染了些风寒。”
武人的身体素来强健,以慕容非的内力,便是隆冬着薄衫也不算什么,所谓的风寒当然只是托词……其实他应当满意他的体贴的。
姬容如是想着,一时没有说话。
姬容没有说话,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