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笑的有些腼腆:“自然是高兴的, 新婚燕尔就分离,这感觉你是不了解的。”
“快闭嘴, 莫要在我面前说这些,我一个人活得不知道多快活。”
戏志才不乐意听郭嘉炫耀这些,摇摇头转身走到矮几后,撩开衣摆坐了下去:“濮阳女闾里面貌美女子不知多少,我又何必总看着一张老脸, 怪没意思的。”
“呵,你如今身子渐渐大好, 来日总是要成婚的, 且看届时你那妻子知道你乃女闾常客, 该如何治你。”郭嘉冷笑一声, 走回自己的矮几后坐下, 抬手为自己倒了一壶茶:“说起来,你都回来了,三郎带去为你瞧病的蔡大娘子却怎么无踪影了?”
说道蔡昭姬戏志才的脸色顿时肃了肃。
他起身走到郭嘉身边,在矮几对面坐下,明明营帐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可却用最小的声音说话。
“说起这位蔡氏大娘子,不知奉孝了解多少?”
郭嘉微微一愣,随即失笑:“我能对她了解多少呢?我听说她的名字,还是从拙荆口中听说的。”
“这……”
戏志才的面色顿时有些怔然,随即又言:“蔡邕此人还是有些名气的,尤其是家中藏书尤为有名,你竟未曾听说过么?”
“蔡邕之才学可称博士,心情豁达,友人众多,在洛阳时门庭总是学子络绎不绝,我也曾慕名求访过。”戏志才想到蔡邕,不由得叹息一声:“可叹这样一个好人,居然死的这样早。”
汉武帝时曾立‘五经博士’,蔡邕素有才学,能被人称为‘博士’可见名之盛。
可这样一位人物,在成婚之前的郭嘉耳中,这传说之名,只有耳闻,从未奢求过相见。
戏志才乃是士族出身,他丝毫不知,对于他来说的‘慕名求访’,在郭嘉这样的寒门士子眼中,却成了几乎不敢想的事情。
这就是士族与寒门的区别。
郭嘉虽然在笑,可漆黑的瞳孔却愈发的暗沉,若仔细看去,会看见里面此刻幽深一片,无波无澜。
“那你可知,这位蔡大娘子居然也是秦岭一脉的人?”
戏志才叹息过后,便将蔡邕抛诸脑后,接着刚刚的话继续问道。
郭嘉抿了抿唇:“哦?这我倒不是很清楚。”
“我瞧见蔡大娘子用木料做出许多匪夷所思的机关,有一日我去寻她,还差点被机关攻击受伤。”戏志才微微蹙着眉,似乎有些苦恼:“我就多问了几句,那蔡大娘子对我便横眉冷对,与耳闻的温婉端庄可实在太不同了。”
听到这个郭嘉笑了,且是带着嘲意的嗤笑:“这么多日来,你对秦岭的女子还不够了解么?”
“嗯?”戏志才有些疑惑的望向他。
“用阿婉的话来说,秦岭十三分脉中,最温婉的一脉便是阿婉所在的万花一脉。”
所以阿婉都那么‘厉害’了,还能指望其他分脉的女子对他温柔小意?
可快别做梦了。
戏志才瞠目结舌的瞪大眼睛,一时间竟想不到话来反驳。
“且……你无事往她院中去作甚?她乃寡居,你又是个浪荡的,难不成你是想要求娶她为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