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脸上有凝重,却没有意外,很显然,他们也想过这样的问题。
只是,在得到士族支持和将士之意之间,他们有些犹豫不决罢了。
荀彧荀攸叔侄,还有戏志才都是士族出身,思考问题时难免会从士族角度看待问题,可郭嘉不同,他乃寒门,且士族势大,若主公想要真的掌握权柄,遏制士族发展乃是重中之重。
所以他开口说道:“兵者,重在同心协力,若有私心,便如同那千里江提,溃于蚁穴。”
“奉孝言之有理。”戏志才对郭嘉的话还是很信服的:“如今兖州发展势头正猛,若真遂了兖州众的愿,人心不足,日后恐怕是为祸端,且如今徐州士族已然归顺主公,这兖州士族对我等来说,实在是不甚重要了。”
戏志才本就是个落魄士族,若不是自己还算得用,家中族人恐怕饿死的多。
所以他虽为士族,思想却更加贴近郭嘉。
“既如此,那边杀陈宫吧。”荀彧叹了口气,有些唏嘘。
阿婉勾了勾唇,满意的笑了笑。
“既如此,便通报众将士吧。”
“嗯?”阿婉手指轻轻的摩挲着茶碗的杯沿。
“杀鸡儆猴。”她冷笑一声:“总要让我们的陈先生,死得其所才行。”
“这……”
“莫要觉得我心狠,若阿父真如那边让所说,阿父乃是一残暴至极之人,他为天下大义而背叛,我还敬他是个真英雄,可如今,整个兖州有谁不知我阿父爱民如子,他为报私仇,枉顾天下人的性命,只这一点,我便十分恼恨。”阿婉的目光盯着眼前的几人:“我要让那些心中有盘算的人看看,有些事儿能做,有些事儿,不能做。”
她说话的语气缓慢却满是强势。
这也让他们感觉出,从一开始,她也只是想要告知他们,而不是与他们商议。
陈宫必死!
阿婉透露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等荀氏叔侄和戏志才离开后,郭嘉走到阿婉的身侧:“你之前不是想要放过陈宫么?”
“呵,陈宫是死是活,其实我都不在乎。”
阿婉叹了口气:“实在是这些兖州众太过于自以为是,让我不得不下手啊。”
郭嘉点点头:“那我如今便带人去往周边去,宣扬阿父的仁慈才行。”
“还是夫君懂我。”阿婉对着郭嘉眨了眨眼睛。
这兖州的名士们不就喜欢给曹操戴滥杀无辜的帽子么?
如今他们夫妻二人,要将这个帽子,从曹操头上彻彻底底的拿下来,日后且看这些人,还有什么借口能拿出来说的。
从阿婉怀孕开始,这些兖州党就开始上蹿下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