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豫州牧自然也就没有了刘备的份,那么为何她不可呢?
“阿父,正如你所说, 女子不可为官, 若我当了豫州牧, 周边诸侯对我恐怕也不放在眼中。”
“你既明知如此, 又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曹操站起来,在房中来回的踱步, 眉头微蹙,似在思考些什么。
“阿父,我乃你之嫡女,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既然阿父不信任女儿那便罢了, 女儿也不做这讨人嫌的。”说着,阿婉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这也是阿婉第一次对曹操发火。
曹操几乎呆滞的看着阿婉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他不明白, 自己也没说什么重话, 怎么阿婉就生气了, 一边又觉得有些新奇, 这些年来, 无论是他的姬妾或者子女,还从未有一个人给他甩过脸子。
阿婉这一气,直接气了三天都不曾理曹操,除了请安外,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就连皇帝的宣召也以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推了。
推完了后还敢坦荡荡的带着黄月英出城去打猎,可谓十分的胆大包天。
偏偏曹操想要发火又找不到人,又舍不得真让人将她捉回来,只好去和皇帝请罪。
反倒是皇帝听说后也并不生气,甚至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不愧是药儿的师父,果然如出一辙的潇洒,真让人羡慕非常。”
曹操也是十分无奈。
这一日,陛下又召见阿婉进宫,这一次阿婉进宫了,曹操恰好入宫后未曾回寓所,听闻阿婉入宫时便脚步一转直接往阿婉那边去,却不想,正巧在半路看见不远处的花园中,阿婉正在和黄月英说话。
于是曹操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外面的宫婢刚准备行礼,就被曹操抬手阻止了。
“师父,你和陛下说的是真的么?我们预备明日就回昌邑?”黄月英站在阿婉的身侧,她背上背着长剑,哪怕刚刚面见天子的时候都不曾被取下。
这大约就是刘协对秦岭一脉的宽容。
“嗯,是真的。”阿婉点了点头。
黄月英歪了歪脑袋:“可是……师父不是说要等三师兄的么?”
“不等了,我晚些时候给他去封信,去昌邑再见吧。”阿婉叹了口气,微微蹙起的眉宇好似蕴藏着无限的愁绪,她抬手揉揉黄月英的脑袋:“真想带你们回秦岭去。”
“师父……”黄月英担忧的看着阿婉:“你最近怎么了?总觉得师父好似不开心的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难受罢了。”
阿婉仰起头,望向天空:“我只是在想,做了这么多的事儿却不为至亲之人所信任,多少有些唏嘘罢了,功名利禄皆为浮云,高官厚禄与我来说不过过眼云烟,如今我倒是有些明白师父他们为何不眷念这红尘万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