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贞点点头,从荷包里掏出面纱覆面,转身带着自己的十几个徒儿快步的朝着营地之外跑去。
穿着粉衣粉裙的女子,看似婀娜却速度极快。
远远望去就好似步步生莲,迅速消散在镇子的屋檐碧瓦间。
糜蝉吩咐自己的几个徒儿:“跟上去,别让百姓伤着她们了。”
背着巨剑的男女抱拳后快速的追着她们的方向跑去,他们身穿金色华服,身背巨剑,行走间好似缩地成寸,不一会儿就追上了那些粉裙女子。
“走吧,我们也出去走走。”吕玲绮侧过身子邀请糜蝉。
“好。”糜蝉点点头,跟随着吕玲绮在镇子里逛了起来。
这个镇子,破败,苍凉,毫无生气。
比起曾经的范县还要荒凉,路上空无一人,家家户户门扉紧闭,似乎在恐惧,又似乎里面真的没有人。
“这里的百姓都怕了穿盔甲的了。”吕玲绮一边走一边叹气。
“士族家家户户豢养部曲,恐怕也是因为此事吧。”糜蝉的脸色也有些凝重:“我只怕阿贞和月英受不了。”
“这是她们必经的过程,若是连这点儿都受不了,日后真要上战场了可怎么办?”
“说实在的,其实我在与夫君成婚之前也未曾见过血,第一次跟着夫君出去镇压暴民回来后,我整整半个多月都不能安眠,只要闭上双眼,就仿佛看见那些人死去之前的模样。”
吕玲绮抿了抿唇:“我第一次上沙场,是在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带着我,站在远远的高山上,看着父亲冲在前面……”
糜蝉闻言,顿时心疼的看着吕玲绮。
才五岁的孩子,恐怕吓坏了吧。
“你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被吓到,我以后可是要做统帅的人。”吕玲绮嗤笑一声,一把将糜蝉揽进怀里,揽着她往前走,却不想,刚拐弯就听见不远处的嘈杂声。
“你们给我滚!敢往前走一步,老婆子就和你们同归于尽。”
“滚啊~我儿子不是病,他没有病,他就是累了……呜呜……老天爷啊,我儿子没病啊……”
哭嚎声一阵阵的传来,吕玲绮与糜蝉对视一眼,连忙跑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吕玲绮眼尖的看见一个穿着金色绸衣的男子护着身后粉裙的少女,是糜蝉和曹贞的徒弟们。
“将军,他们家的儿子明明就病了,我问了两句这位阿婆就不停的哭天抹泪的,还拿棍子打我们。”粉裙的七秀弟子郁闷极了,跺跺脚说道。
“胡说八道,我儿子才不曾病。”老妇人眼睛一睁,手里紧紧的抓着木棍,若不是对面的人身上各个都有武器,说不得她已经砸上来了。
“老人家,还是让军医为你儿子看一下病吧,若无病更好,若有病还是早些治,莫要耽搁了时间为好。”糜蝉连忙劝道,只一眼,她就看见老妇人眼底的恐惧,她不由得叹了口气:“老人家你放心,我们是豫州牧的部下,如今正是来谯县治疗疫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