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说, 辛宪英身陷囫囵也不曾独善其身, 而是叫身边力士随扈尽力护持那些可怜的女子。
想到这里, 阿婉的眼神都柔和了些许。
“你兄长如今可有消息了?”
辛宪英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大将军居然会问起兄长的事来,连忙摇了摇头, 语气难掩落寞:“一直未曾听到消息。”
“如今在外的弟子都已经帮着打听了,若有消息,当是很快能传过来。”阿婉安抚道。
辛宪英叹息:“我倒是还好,如今身在南阳,安全无虞, 况且我跟着将军,日后到了冀州也能与父亲相见, 只是我那侄女日日啼哭, 思念我的兄长她的父亲, 才短短数日, 已经消瘦的叫人心疼, 若长时间不见兄长踪影,一来担忧兄长安危,二来更担心侄女性命,她本就体弱,在山寨之时又受了惊……”
说到最后,又是长长的一声叹。
“你且先劝着吧。”
找人非一日之功,那辛家子又不是秦岭弟子,否则的话,还能通过讯鹰来找,如今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辛宪英点点头。
她本也只是担心,并非想要逼迫阿婉。
接见过后,阿婉便让人护送辛宪英出了大营,大营门口,辛宪英来时坐的牛车正停在门外,拉车的牛则在旁边甩着尾巴吃草,这牛壮硕,到了耕种的时节也是一个好帮手,如今用来拉牛车也着实有些屈才。
大营里依旧有条不紊。
伙房的方向依旧烟雾弥漫,辛宪英不由想起刚刚那个小童子。
“辛娘子?”赶牛车的纯阳弟子疑惑地唤了一声。
辛宪英回过神,问道:“我刚刚见一童子,头上簪着桃花簪,去了伙房的方向,口口声声唤阿娘,叫我心下不由好奇,难不成这大营内还有人家不成?”
桃花簪?
纯阳弟子一听这个叙述,立刻就明白了,于是解释道:“那是长歌一脉的弟子,他阿娘该是在营地伙房里做一些行军用的吃食,并不是大营的住家。”
辛宪英不由感叹:“也是未曾想到,大将军竟愿意叫女子入大营来。”
“这有什么,你是没见到那些七秀的师姐师妹呢,她们常年带着队伍到处游走,营救落难女子,如今营地里的女将士,大多数是她们救回来的孤女。”
由于曹贞常年与孙权在交州,远离权利中心,七秀脉主名义上是曹贞,可实际上却由阿婉亲自掌管,这也是为何孙尚香一心想要取而代之的原因,实在是在她看来,曹贞这七秀脉主有些德不配位。
这些年,她与孙权在交州,佛寺林立,少林寺弟子一茬一茬地出,大多有了一身武艺之后,便会被孙权派遣到冀州去研学,接受秦岭的基础功法和基础教导,反倒是七秀弟子,大多数是这些在外走动的师姐师妹们带回来的孤女,极少是从交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