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钰坐稳后也不用他开口问,牧月生自己先交代了,“对不起,没帮上你,还要你帮我。”
常钰感觉心脏位置有些酸酸胀胀的,像是被谁捏住了似的。
“说什么呢,先好好休息休息,到了老头那儿就没事了。”
他眼中寒芒闪过,他才刚到,事情就一波接一波地来,看来对方也是准备万全的。
牧月生苦笑一下,“没想到刚分开不久,就要回去听姜伯唠叨,他见我这样定会笑个十年八年的。”
“你...你母妃不让你出宫吗?”
牧月生眼神有些黯然,“我大概知道是谁,母亲不想与人起争执,她想自己请人给我治,为了不被别人发现,一直把我关在宫里,谁知情况却越来越糟了。”
“我明白她的心思,也不怪她,只是拖得有些久了,我自己...咳咳咳。”
常钰一下一下地扶着牧月生的背,“别说话了,闭上眼休息会儿吧。”
“不行,我还有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也没你的身体重要,我大概也知道你要说什么,是薄家的?要不就是崔康安那伙儿。放心我都盯着呢,害不了我。”
“数你最聪明。”牧月生轻轻笑了笑,抬手刮了刮常钰的鼻子,“确实是崔康安那伙儿,不过这次他们能得手,最重要的原因是另一个人。”
“另一个人?”
“我母妃宫里的人,崔家下人的远房表亲,给我投毒成功之后却被发现在房间自杀了。”
“成功了还自杀?”
牧月生点点头,“我检查过尸体,死的那人跟投毒那人手长得不一样。”
“你是说投毒的跑了,背锅的死了?”
“对,这事表面上,咳咳咳,人犯已经死了所以翻出来对我们也没好处,且没人会相信是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因为那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了。”
常钰眼中精光连闪,“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
牧月生点点头,“你万万小心,最好把拓跋淳带在身边,他心细,或许能看出些什么,也好保护你。”
常钰捏了捏牧月生的手,“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
牧月生苍白的脸惨然一笑,他觉得自己这回丢人真是丢大了。
“靠着歇歇吧,还有好一会儿才能到呢。”
牧月生顺从地躺下,将头枕在常钰的大腿上。
常钰摸着他的头发,“你放心,姜伯很厉害的,阿淳的医术都是他教的,把你交给他我也放心,你躲在姬原的府上,没人会找得到你,待你好了,时机成熟了,再跳出来戳死他们。”
牧月生被常钰这句戳死他们给逗笑了。
“我明日要去晋阳一段时日,你父王似乎看薄家的人不顺眼了,要我去杀鸡儆猴。你别担心我,我悄悄走的没人知道。”
“等我回来,你千万要好好啊。”
常钰的声音渐渐地遥远了,牧月生想再和他说说话,但他实在太累了,连告别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就又陷入了昏睡中。
他想再待一会儿,想再听听他的声音,昏沉中只觉得有个高大的人将自己扛了起来。
摇摇晃晃没多久他就被放在了一张平坦柔软的床上,常钰仿佛又跟他说了什么,但他已经彻底听不清了。
翌日一早,常钰带着人踏上了去往晋阳的路。
送他的除了晨曦,还有崔府冲天的火光与呼救声。
敢伤她的人,一时收拾不了?对,先把房子给你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