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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到了沧州没两个月,外祖父居然……居然替他母亲备了份嫁妆把母亲嫁出去了!老人家也不让他读书,居然叫他学做生意做管事。他苦读了十来年书,一直指望科举出身的,被外祖父派到杭州来跟一群满身铜臭的帐房师爷为伍,心里如何不恼。富家公子的性儿,恼了总要指琐事发作,所以他跟管事师爷们都处的不好。
到杭州来头几日,因他两个是柳家至亲,满宅都让着他两个。柳五姨待他两个也与别个不同,格外优待。是以他们兄妹在杭州暂居数月,在沧州缩回去的少爷小姐脾气又慢慢涨回来。今日王英华这般跋扈,柳五姨又是明显偏着英华,贤少爷兄妹如何不恼。柳五姨走了之后,清小姐握着头发起床,伤心道:“自她来了,五姨便不疼我两个了。哥哥,咱们今日这样闹也不曾讨到好,还是老实过日罢。”
贤少爷正烦呢,闻言恼道:“你懂什么,会哭的孩子才有饭吃。柳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个个都是捧高踩低的,咱们若是不时常闹一闹,是个人都要来踩你一脚,你连碗热茶饭都吃不到口里。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哪来那么多话!”
清小姐被说的又哭了,嘤嘤嘤的甚是烦人。贤少爷听得心里烦燥,劝了几句妹子哭的越发伤心了,他暴燥起来,丢下妹子出来寻五郎出去吃酒解闷。
五郎和贤少爷算得要好,办事极为体贴,自家陪贤少爷解闷还罢了,还怕清小姐一人在家太闷,把妹子打发去陪清小姐。
到得城里,挑了个清静酒家,拣了个僻静阁儿,两个对坐。贤少爷也不说话,板着脸闷头吃酒。五郎陪着吃了几杯急酒,劝他:“住在哪里都是一样,为何非要清槐居?照我看,还是大家住在前头挤着亲热呢。你真到后头花园住,傍着五姨说话都不敢大声。”
贤少爷放下筷子,长叹道:“舍妹也是为我。我晚上还要看几行书,前头人多,她就看中清槐居清净了,无奈……哎!”
席五郎少年心性,心里也是想读书科举的,闻言戚戚,饮了一大杯,叹道:“今年新君即位,必定是要开恩科的。可惜我是回不得老家考了。你老家是泉州的罢,离着也近,你是打算回去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