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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恶心(1 / 1)

辛云州到达三月半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辛悠平时一副乖乖女的模样,真没想到她会来这种地方。

他跟着服务生找到306,一打开门就被山茶味灌了个通透,冲的他都受不了的后撤一步。他还没说什么呢,又被里面的场景冲击了。

整个包间安静得和外面格格不入,辛悠坐在茶几上,不耐烦地拿脚尖点着地,电子屏幕上的广告不断闪过五颜六色的光,照在她的脸上,显得阴晴不定,而她身前还跪着一个男的,两人听到声音都往他这边看过来。

辛云州挑了挑眉,心道这欢迎仪式还挺隆重。

他摸到开关,整个屋子亮了起来,这时他才好看清辛悠的脸,平时那张白净冷淡的脸染上病态的红,眼睛水润润的,只是不似往常那样淡然,像是一汪幽潭,拼命锁着一只即将暴怒的兽,这又是一副辛云州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他刚才光因为那个算不上亲吻的亲吻飘飘然了,现在想想辛悠的反应简直太反常。他吞了吞口水,再想忽略这冲鼻的alpha信息素味也不能了,他尽量去按压住自己那种失落又焦躁的情绪,想要说话,喉咙却突然又紧又干。

辛云州关上门,提了提嘴角,笑都笑不出来,问道:“身体不舒服?”辛云州发声都有些喑哑,对上辛悠的眼睛,凭空生出一些紧张的情绪出来。

“是你干的吗?”

辛云州先是疑惑了一下,他都不明白辛悠指的是什么,这样冷漠地质问让他都有些气闷起来。

辛悠本来就是强忍着怒火,见辛云州不说话,又详细地问了一遍。“薛晓珍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辛云州扫了一眼跪着的人,看了许久才认出那个满脸乌青的人是谁,他本来都没把这事当事,那薛晓珍就是个心软的oga,殷霆更是个废物蛋,他当初怎么都没想到这傻逼还敢向辛悠告状。

现在辛悠这种逼问的眼神,让他眼皮直跳,总有种莫名的慌张,就跟四年前一样,一步走错了,什么事情都开始不受控制的发展。

“是。”

辛云州想着瞒不住就不瞒了,不就是恐吓一下,他又没真把薛晓珍怎样,干什么这么大火气。

辛悠深吸了一口气,她最讨厌的就是辛云州这副他什么都没做错的模样,以前小打小闹她都能当做是他孩子心性不懂事,现如今扯上了薛晓珍,她一个那么好的女孩,辛云州想毁了她一生吗?

辛悠真的算很忍让他了,说些好笑的,他一个和她一般大的私生子在进门之后不仅享受着正经人家孩子的待遇,她这个原配的孩子还要对他又哄又宠,可她得到了什么,是发现陈慈那所谓的关爱全是虚假的,还是连母亲唯一留下的宠物都守不住,甚至如今,薛晓珍这样的无辜人都被牵扯进来,她生气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是否受到了多大的伤害,毕竟人生在世,每个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别人给一分她就珍惜一分,可是连带上别人就不好说了,人家凭什么替你承担相应的伤害?

可辛云州不懂,他他妈的永远像个没长大的小孩,别人给不了他想要的,他就又“哭”又“闹”,永远理直气壮,永远不知悔改。辛悠以前可以忍着他,让着他,可现在她有种无力感,这种忍让只会让他变本加厉,这次他呢,他又想要什么,他现在想要的东西,她凭什么就要听话地去给?

“辛云州,你让我太失望了。”

辛云州双眼瞪大,直接冲到她面前,扳住辛悠的肩膀,“我他妈怎么了我让你失望了?怎么,就因为一个薛晓珍你要和我闹成这样?她算个什么东西,我和你才是一家人!我他妈才是你的家人!”

辛悠自嘲地笑笑,伸手抓住辛云州的衣领,眼神逼近,那信息素爆发的更加热烈,似是要崩溃了。

“辛云州,四年前你随意就把我珍爱的球球搞丢,四年后你又来伤害我的朋友,你把我当做家人?你和我算什么家人!”

辛云州脑袋嗡的一声,那些他不愿意回想起来的往事全都涌上脑海。

四年前他确实因为辛悠总是陪着那条小破狗而忘记来医院照顾他而心生不满,在一个晚上,他把球球牵出去,扔掉了,辛悠那几天本来就很不高兴,早上发现小狗没了,第一次大发雷霆,她找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平时整洁的白色裙子上蹭了层灰,双膝因为着急而跌倒摔破了皮,眼神也没什么光彩,辛云州说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又急又气,脱口就是:“一只破狗,你找什么啊!”

辛悠立刻哭着看向他,扑到他的轮椅面前。“云州,是不是你把球球藏起来了,你还给姐姐吧,姐姐求你了……”

那语气分明是哀求,不知怎的,在辛云州耳朵里全是质问,他看着辛悠不断落下来的泪水,心里抽抽地发疼,可他又不服,这家里这么多人,凭什么辛悠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他还没什么反应,陈慈先气得把辛悠的手臂甩开,埋怨道:“悠悠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怎么能为一条狗和弟弟这么说话呢。”

辛御景最烦这些家长里短,今天他工作已经很累了,回来又碰上辛悠在这哭闹,耐心已经耗尽,揉了揉额头,直接训斥辛悠:“你闹够了没有,你难道要为了一条狗把家里掀翻天吗?瑞希,把小姐关起来,让她好好学学规矩再出来,这么大的人了,办事还这么没有分寸!”

辛云州心道糟了,向前伸手想要抓住被架走的辛悠,却被陈慈拦下了,他看着母亲神采奕奕的得意模样,又看看辛御景那副不耐烦的神色,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他双手冰凉,连着几天都吃不进去饭,路过地下室,也不敢多做停留。他对辛悠不肯认错感到焦急,可他忍不住想着,如果辛悠多关注他一些,这些事根本就不会发生。

这么过了几天,他再次见到辛悠是在医院里,她脸色苍白,多日未进食让她瘦了许多。她沉默地望着窗外的枝叶,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

辛云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是你干的吗?”

辛云州捏紧拳头,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是啊姐,我和你是家人,一只小狗而已嘛,你就这么凶弟弟呀?”

辛悠了然地点点头,表情麻木,12岁的她和16岁她逐渐在辛云州面前重合,她们说出同一句话:“辛云州,你让我感觉恶心。”

这话一出,两人对视良久,殷霆跪得膝盖生疼,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大气不敢出,心说:碰上这两个疯子真他妈倒霉!

“我恶心?”

辛云州先出了声,他用力攥了攥手,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一种说不清的酸痛从心底翻腾,汹涌地堵在喉管处,平生出一股苦涩,他顿了约莫半分钟,望向辛悠的眼神变得苦涩又怨毒。

“我还有更恶心的呢!”

辛云州大手一揽,没给辛悠半分思考时间,侵略性十足的吻上来。辛悠登时脑中一片空白,血液不受控制得顶上脑门,这两个人眼神对着眼神,双方皆能看见里面的熊熊怒火。

辛悠既震惊又生气,扣住辛云州的肩膀,单膝向上,直击他的腹腔,辛云州也是一点都没反应过来,接了个严严实实,吃痛得立刻松开她,连连倒退几步。

这一脚踹得辛云州腹部火辣辣的,胃里都有些针扎般的疼,但他偏偏抬起头,挑衅般得对上辛悠强忍愤怒的目光,伸出舌头舔了一圈嘴唇。

“辛云州!”这动作无疑再次激怒辛悠,她提拳便要再打!

辛云州也不躲闪,就任凭辛悠猛烈地攻击,嘴唇擦出了血,他却越来越兴奋。

这样的辛悠,活生生的,生动极了。

“怎么?才一次就怕了?你今天最好打死我,不然我见你一次亲你一次!”

辛悠简直被他的不要脸震惊到了,心里就剩下一个念头:我今天就要打死他!

殷霆从刚才看见两人接吻,再到现在辛悠往死里打辛云州的一系列变故中抽离出来,眼见辛云州闷哼声越来越大,他也不能再就这么跪着了,再跪,他妈要出人命了!

但要他去拦,他自己一个人也不敢。殷霆见两人都没注意他,连忙出门呼叫保安进来。

这保安还是刚才那位,听到殷霆喊到什么“打人啦打人啦”,就赶紧跑过来,一见始作俑者还是熟人,头都大了一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报警再说。

经理也是一阵头疼,找了保安队先将两个人拉开,等警察来了,一窝全都带走。

两人也是分车走的,辛悠上了车,坐在窗边慢慢冷静下来,她抵在冰凉的玻璃上,借此纾解疼痛。

a国的警官都是alpha,这小队长从刚进门就发现辛悠的信息素极不稳定,甭管辛悠刚才干了什么,16岁的年龄在他们眼里到底还是孩子,他拿出车里常备的抑制剂,丢给辛悠。

“你说说你们这帮小孩,才多大又是打架斗殴,又是出入这些未成年禁止进入的场所,赶紧把抑制剂打了,得亏你们刚才都是在小包间里,要是在外面你知不知道这么高浓度的信息素会造成多大的骚乱?既然分化成alpha了,就得肩负起alpha的责任,知道吗?”

这警官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辛悠点点头,一副任凭批斗的模样。她看着手里的针剂,将药剂熟练得打入腺体。

什么时候分化的,她都不知道。

到了警局,两人做完笔录各坐一边,辛云州简单做了包扎,其实光看脸的话,也不算严重,只是他浑身都疼,稍微动一下,腹部的伤牵扯着心脏突突跳。他瞥了瞥那边沉默的辛悠,有些埋怨辛悠下这么狠的手,但看她铐着手铐的样子,又渐渐萌生出一些后悔出来。

辛悠要是再走了怎么办?这次他又要等几年?

这种念头一旦生出来,就像病毒一样席卷全身,他猛地站起来,就要拉起辛悠。那警察还以为这两人又要打起来,连忙训到:“坐下坐下!”

“和我回家。”

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辛悠现在看见他浑身都抗拒。

辛云州见辛悠不理他,像是那个想法要成真了般慌乱,他皱紧眉头,再次重复道:“和我回家。”这一次他的语气带了点乞求,甚至蹲下来,抬着头向她看过来,想要触碰辛悠的膝盖,伸出的手却停在半空中又放下了。

辛悠张了张嘴,就被一声尖叫声打断了。

陈慈急匆匆地赶过来,特别夸张得抱着辛云州,话还未说,泪先流出来。

“辛悠你好狠的心啊,他可是你弟弟啊!”

瞧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不用猜下一秒辛御景就推开门进来了,他阴沉着脸,扫了扫辛悠,但还是未对她说什么,那警察也迎上来,说些以后好好管教孩子的话,就放他们回去了。

陈慈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但是如果在警察局里闹,辛御景不仅不会站在她这边,反而要数落起她来。她只能捧着辛云州的脸就要好一顿瞧,不时抽泣几声,看久了辛云州也觉得尴尬起来,躲开了。

这一路上,辛御景都没说什么话,进了门,就把辛悠叫走了。辛云州恍惚想起来四年前辛悠从地下室出来的样子,赶忙道:“爸,这次是我的错,和我姐没关系!”

辛御景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你还知道自己有错?!平时不听话就算了,现在还敢给我闹到警察局去!姐弟互斗,让外人看了是蠢!是笑话!”

陈慈拉了拉辛云州的衣角,整颗心都提起来,本来辛云州不说话就可以把这些责任全推到辛悠身上去,他偏偏张了嘴,现在可好,辛御景还把火撒在自己儿子身上,她捏紧辛云州的袖子,更加怨恨起辛悠来。

辛悠可不需要这种假惺惺的好意,她先一步走上去,进了辛御景的书房。

辛云州不顾陈慈的阻拦,往前走了几步。

“爸,你要罚也罚我吧!爸!”

这是这句话对辛御景并未起什么作用,辛悠依旧被关了起来。

辛云州几次想去找辛御景,他都不在,眼看着时间越来越久,他脑中不断闪回辛悠晕倒的画面,胃中痉挛,连着几天,吃些东西就全都吐出来。

陈慈早在进了警察局之后就知道辛悠也分化了,本来还有些担心辛御景的态度,好在并未有太大的改变,这让她放心不少,只是辛云州吃不下饭,她只当是辛悠把辛云州打坏了,对此,更加怨恨。

这天,她再要去找辛云州,这小子却跑没影了,瑞希却说他去看望小姐了。

陈慈一边腹诽辛悠算什么小姐,一边又疑惑起来,几次他都是去找辛悠,但他都是远远看着,两个人既不说话,也不对视,她心里是不太愿意见到辛云州亲近辛悠的,她想起来小时候的辛云州,辛悠离开家的那段时间,辛云州也是如此,推着轮椅停在辛悠的空房前,一言不发,她能隐约察觉到什么,却不敢细想,只是怎么都不是滋味。

陈慈拿出电话,下定决心,拨通了一个号码。

辛御景的火气烧了几天,辛悠才得以自由上学,辛云州早早等在楼下,迎着辛悠的到来,他心里忐忑,喝牛奶的时候总是借着仰头的空隙偷看辛悠,害他呛了一口,咳得陈慈又小题大做起来,把过错全推到辛悠身上。但是无论辛云州怎么看,辛悠始终都不再给他一个眼神。

他倒宁愿辛悠骂骂他,甚至打一打他都行,他最受不了辛悠不搭理他,偏偏这是辛悠最爱做的。

辛悠看起来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照常从容地吃早饭,乘车上学,见到薛晓珍迎面就被她抱了个满怀,气得辛云州咬紧牙,拼命忍着不去将两个人拉开。辛悠当着他面,终于露出了这些日子里第一个笑容,他都看不下去接下来辛悠满是歉意的对薛晓珍说“不好意思,我那天食言了”,薛晓珍答“没事没事,你这些天怎么没来学校,那天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一派祥和,辛云州索性不去看,转头找翁绍飞去了。

“辛云州,辛云州!和你说话呢!”

辛云州这才从晃神中恢复回来,他搓了搓脸,通红的双眼昭示他昨晚一夜没睡,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疲惫。

“嗯,你说什么?”

翁绍飞从小就没有耐心,学什么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说坚持的最久的,就是每天早上都光顾路边小摊上买的早餐。他盯着阿姨熟练将面团放在案板上,用刀切成长条,两条面一拧一转,扔进油锅,滋啦滋啦,滚烫的油花四溅,面胚子在热油里不断翻滚,逐渐裹上一层金黄,捞出沥干,装进塑料袋里。

翁绍飞一咬,外层焦酥,内里绵软,浓烈的油香瞬间充斥口腔,都说他是翁家的大少爷,偏偏在这方面一点没有少爷的样子,三两下将它塞进嘴里,再猛喝一口豆浆,这才算一天的开始。

“我说,你和你姐到底想怎么整啊,要是分化成oga,不过三两年就要嫁出去了,可她现在可是个alpha,到最后,肯定是要和你抢家产的呀,你总不能就放任着她抢过来,你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吧?”

翁绍飞他家就他一个孩子,自然对这些没什么顾虑,但他可听说不少家族表面上看着可和谐,暗地里掐得鼻青脸肿的,同一个妈的尚且如此,更何况像辛云州和辛悠这样情况特殊的。

辛云州一听到这话,想起陈慈这几天也是旁敲侧击他的想法。

“我姐又不会和我抢。”

辛云州一副不在乎的模样,看得翁绍飞直感叹,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天真呢。

“人家就那么说说,你还真信啊。你啊你啊。”

辛云州只是笑笑。他很清楚,辛悠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多大的留恋,就算她不出生在辛家,自己一个人也会生活的很好,因此,如果有离开的机会,辛悠绝对会毫不留情的离开。

“唉,和你说个事吧,你还记得上次一起打球的那个董少凡吧,和你说你都不相信,他被一个beta追到手了,以前多装一个人啊,碰到谁都没个好脸,现在整天笑哈哈地跟人家屁股后面,烟不抽了,酒不喝了,球也不打了,恨不得黏一块。”

辛云州当然还记得他,不为别的,只因为董少凡身为一个alpha长了一张极为漂亮的脸,清清雅雅的,美丽而不媚俗,精致而不显女气,确实是少有,就是脾气臭,他俩没少在球场上吵起来,几次要动手,都被翁绍飞当和事佬拦住了。辛云州一想到他现在跟个孙子一样就觉得好笑。

“哪个beta?挺有意思的。”

“那可不是,董少凡把人当个宝贝一样藏着,那天见面,还说什么,人家对我死缠烂打,我心软一下怎么了。这就是嘴硬,嘴真硬啊!”翁绍飞掐着嗓子,形容得绘声绘色。末了,还特感慨地做了总结,“看来,追人还是得哄着顺着,仙男也不能免俗啊。”

哄着?顺着?

辛云州沉默了一瞬,若有所思。

“最近它怎么样了?”

“谁啊?哦,没事没事,能有啥事啊,能吃能睡的,在我妈那比我这儿子都亲,咋了,你想接走了?”

辛云州低垂眼帘,半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郑重地和翁绍飞说道:“没错,我想通了。”

他这一次真的想通了。

辛云州以前就像条巨龙一样,用自己庞大的身躯占领他的宝藏,只要有人想要靠近,就一个个都要驱逐,只是辛悠不是金灿灿的钱币,也不是流光溢彩的宝石,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思想有情感,一味地强迫他人远离,不仅拉不近彼此的距离,反而将她越推越远。

他若是不想让彼此一直在这种死循环中僵持下去,总得先退步。

辛云州坏事没少干,这种类似于道歉的举动反倒让他心惊胆战,他捏紧手机,信息删删改改,怎么都不太满意。

他斟酌着到底该用什么样的语气才好,又想着万一她不看他的消息怎么办,最终还是敲定了几个字:有事和你说,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他想了想加上:我让刘叔今晚不用来了,我在校门口等你,好不好?

这一天他都没什么精神,不时拿出来手机看看,也没有收到辛悠的回信,他也想着要不直接去她班里找她,但辛云州真是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的狗嘴真的吐不出象牙,好好的一句话,都显得咄咄逼人。

放了学,辛云州在门口转了又转,人群从成群结队再到三三两两,保安都要关上大门了,他也没等到辛悠出来。

辛云州不可避免的有些垂头丧气。

犯人还有改过的机会呢,他现在在辛悠那里怎么直接就被判了死刑。

辛云州没办法,只好打车回到老宅,正碰上陈慈也在。

“还以为你今天不回来吃了呢,怎么没让司机接你?”陈慈接过辛云州的书包,还要过来给他捏捏肩膀。

辛云州有些不适应,躲了躲,眼神却不住地往楼上看。

“我姐呢?她怎么回来的。”

“你姐你姐,你老提她干什么。”陈慈瞪了辛云州一眼,随后看了看四周,见没人才道,“哼,真是让她走运了,竟然分化成了alpha,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妈妈不会让她蹦得太高抢了你的风头。”

辛云州几乎立刻就反应过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妈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做的都是为了你就够了。”

辛云州一下打开陈慈要碰他的手,随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按住逐渐升起的担忧急切,耐着性子哄到:“妈,这是我和她事,你想要的我都知道,我会去争的!但是如果越过爸去干些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

陈慈哪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从她抢赢了获得辛家夫人的那一刻她就明白,富贵险中求,无论什么手段,只要能达到目的就是好办法。

“妈,你告诉我她现在到底在哪?”

辛云州语气有些激动,陈慈也是惊得一愣,来了脾气。

“妈妈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啊!你现在翅膀硬了,可以这么凶妈妈了?”

辛云州更觉糟糕,只知道从她这里不会再有什么消息,留下一句“你真是疯了”匆匆跑出去。

一路上,他不断拨打辛悠的电话,起初还无人接听,终于通了,还未等他张口,那边先说到:“辛云州,你真他妈的是个混蛋!”

辛悠声音沙哑,每个字说得都痛苦难耐,这句话说完,那边就没了声音,几秒后,被人拿起来挂断。辛云州也不管她怎么这个反应,马上联系翁绍飞,他家从政的,a市的政府里多多少少都有他家的渗入,通过电话查找地址并不是难事。

翁绍飞这次也不掉链子,两分钟给他了一个地址:嘉世酒店,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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