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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我要跟你离婚(1 / 2)

南宫烨的话乍然响起,在夜风之中无比的清晰与透彻。

他将话说得很绝,他说他这一生都只会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林瑾瑜,所以,无论你赐一个谁给他,他都是不会要的。

临水台上,众人因着南宫烨的回绝又开始喧闹起来。

“什么?二公子居然抗旨拒婚?怎么可以这样?”

“虽说他残疾了,但是好歹也是宣王府的二公子,这一生怎么只能有一个女子呢?这于理不合啊!”“是啊!”林瑾瑜的脑中一直在走神,是以,前面发生了些什么事,她不是很清楚,不过,南宫烨后面说的这句话她倒是听清楚了。

一旦听清,她还是很震撼的,从未想过,南宫烨此生只想娶她一个人,这样的话语,算不算是一生承诺呢?

只是,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抗旨拒婚,是不是有点太不给南宫浸面子了?当然,南宫浸这个人也不需要给他什么面子。

南宫浸似乎没有料到南宫烨会抗旨拒婚,因为在他上一次的印象之中,他要将林瑾瑜嫁给南宫烨,南宫烨什么话都没有说,很随便地就答应了,而今这一次,他居然拒婚了么?为什么?

就如众人所说,他一个堂堂皇家的二公子,怎么可能只有一个女子呢?

那白芷菱与林瑾瑜相比,兴许才情没有她好,但是,那样貌却是比林瑾瑜美了不知多少。

当然,他之所以赐这个婚,是因着上次林瑾瑜解剖尸体那件事,他绝对不能放任南宫烨只娶这么一个女子在身边,这样的女子实在太过骇人了。

将白芷菱嫁给他,是他的第一个步骤,往后他还要嫁好几个女子给他,如此,他方能放心。

南宫浸眼眸眯了眯,咳嗽道:“大胆!咳咳南宫烨,你这是想要抗旨么?”

南宫烨迎视着南宫浸薄怒的视线,他幽幽启口回道:“无论皇上如何处置臣下,臣下只有一句话,此生,臣下仅有林瑾瑜一个女子!”

想逼他娶不想娶的人,门儿都没有!

他什么样的日子没有经历过?他一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又有何畏惧?用死来威胁他,简直开玩笑!

“放肆!”南宫浸闻言,怒得拍案而起,由于力道过大,竟是将身前的案几给拍翻了。

白染霜见状,一张脸儿煞白,她赶紧扶住了南宫浸在他胸前顺着气:“皇上息怒啊皇上”

面对南宫浸的暴怒,南宫烨一点都不担忧,凝着一双深邃的眸子看着南宫浸,风轻云淡,我自岿然不动。

林瑾瑜凝眸望着那个坐在南宫浸下方的男子,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泰然自若的气质与那个人真的太像太像了

还有那种宛如王者驾临般的霸气,真的,很像。

南宫浸愤怒异常,他挥开白染霜的手,直接唤道:“来人!将南宫烨拖下去,斩了!”

“诺!”几名御林军闻言疾步上前领命。

然而,得令之人还未转身离去,却见南宫澈站立起身去到了南宫浸的身旁,朝南宫浸唤了一声:“请皇上开恩。”

南宫浸见南宫澈出列为他儿子说话,遂抬手阻止了一下,御林军的人便停在了原处。

“怎么?宣王这是要帮着儿子一起抗旨么?”面对南宫澈的阻止,南宫浸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南宫澈立在下首,他抬眸看着南宫浸,缓缓说道:“皇上,人间自是有真情,烨儿他本就身有残疾,能娶林瑾瑜为妻,他已经觉得很是唐突了,而今,又怎可再耽误其他美好女子的终身呢?”

在南宫浸的面前,自然不能表示出烨儿已对林瑾瑜情深意重,如此,南宫浸会更加不放心的,他会想方设法让烨儿娶其他女子,不是这一个就是那一个,所以,如是说,才会比较好的阻止南宫浸的赐婚。

南宫浸闻言,眉毛微微收敛,似是在思忖南宫澈的话,白菁华见状也跟着起身去到南宫澈的身旁颔首附和道:“皇上,就请您体谅一下烨儿慈善的心吧,他是真的不想再唐突佳人了。”

林瑾瑜在听见白菁华的声音时,多少还是有些震惊的,毕竟,白菁华最不喜欢的人就是自己,而今她居然上前帮着说话,她是真的愿意她儿子这一生仅有自己一个女子么?真的愿意么?

白菁华的附和让南宫澈的身子震了震,他转眸看向白菁华,眸中又多了一分释然,华儿这是不再坚持让菱儿嫁给烨儿了么?白菁华回眸对望,朝南宫澈微微一笑,她是他的妻子不是么?只要是他做的决定,无论前方充满荆棘还是刀剑,她都会一路跟随。

南宫烨在听见自己母妃的话时,抿紧的薄唇终是有了松动的迹象,如今,他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么?母妃她终是接受他的娘子了么?

只是倘若没有那件事情的发生,该有多好?

今日,当他揭开面具之后,怕是有很艰难的一段路需要走了吧?也不知他的娘子究竟会跟他发多大的脾气,也不知她究竟会跑到哪里去。

不过,他早已做好了打硬仗的准备,今夜过后,他便暂时没了牵挂,娘子她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他也要把他追回来。

南宫浸垂眸盯着下方的二人,他瞧见南宫澈与白菁华的眸中带着决绝,这两个人,莫非他今儿个非要赐婚的话,他们是准备齐齐死在自己面前么?

白染霜自然也瞧见了白菁华眸中的决然,不管怎样,白菁华都是她的亲姐姐,她断然不可能看到自己的亲姐姐在自己面前有事,她小声在南宫浸耳前说道:“皇上,要不这事就算了吧,再想其他方法?”

南宫浸在听见白染霜的话时,眉毛微微松了松,其实,今日这个赐婚他也并非一定要促成,办法对于来讲,多的是,他是东琳的皇帝,不是么?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东琳的江山社稷着想。

既然染儿出面为她姐姐求情,他自然不会拂了她的意的。

心中有了想法之后,南宫浸松了一口气,良久之后方才对南宫澈夫妇二人不耐地摆手道:“你们退下吧,赐婚之事先不说了”

“谢皇上!”南宫澈与白菁华闻言,皆松了一口气,随后便颔首退回了座位之上。

二人退回之后南宫烨也缓缓退了回去,回到之后他侧眸一望,发现林瑾瑜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他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觉她的眼神似乎有些犀利,似要将他看穿一般。

他在心底纾了一口气,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既然做了就要有勇气面对才是。

临水台之上因着赐婚一事闹得场面有些僵硬,为了缓和气氛,南宫浸又宣了歌舞。

林瑾瑜无心看歌舞,她转眸对南宫烨说道:“烨,我想回去了,可以么?”

自从发生白芷菱的事后,她的心里便有一个声音在强烈地叫嚣着,让她坐立不安,她是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她要去应证一些事情。

南宫烨点头道:“当然可以。”

随后,南宫烨便起身对南宫澈说了一句,又告诉了白菁华一声,便带着林瑾瑜先行离开了。

二人一路出了皇宫,上了马车之后,林瑾瑜便对南宫烨说道:“烨,我听说逸都郊外有一片红梅林,如今,那红梅应该已经开放了,我们去那里赏梅,怎样?”

南宫烨闻言,眼眸眨了眨,对于林瑾瑜忽然提出的这个要求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不过,他还是点头道:“好的,我们去那里赏梅吧。”

林瑾瑜朝他笑了笑,随后便没有再说话了,南宫烨侧眸望着林瑾瑜的侧颜,心中如雷捣鼓,一直不停地猜测她心中的想法,如此心猿意马竟是忘记了要在马车之上给她看真颜一事。

在二人思绪翻飞之中,马车已经到达了那片红梅林。

林瑾瑜与南宫烨下车之后,天空中忽而就飘起了雪花。

“下雪了”林瑾瑜抬手接住了飘飞而来的雪花,激动地说道。

南宫烨闻言也抬眸看向了灰蓝色的天空,是真的下雪了,这可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

林瑾瑜垂眸对南宫烨说道:“烨,我们两个人去那片红梅林怎样?”

南宫烨答道:“好啊”冷焱与玲珑立在了红梅林外,而林瑾瑜则推着南宫烨朝梅林深处行去。

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起舞飞旋,白色的雪花映着红色的梅林,带来了强烈的感官刺激。

到得梅林深处时,一回首一转眸,皆是红色的海洋。

林瑾瑜忽而停住了脚步,她去到南宫烨的跟前俯身问道:“烨,你会弹什么乐器?”

南宫烨不知林瑾瑜为何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他迟疑了一下方才回道:“会几种,不算精通。”

他会古琴,洞箫,还有一种叫做吉他的乐器,他虽然会,但是因着长期以来心境繁杂,却是没有太多机会去弹奏的。

因为,弹奏这些东西是需要心境宁静与平和方才可以的。而他的心底,一直死灰一片。

只是,她为何忽然问起这样的话语?

林瑾瑜笑了笑,指着梅林说道:“你看,在雪花飘飞的夜晚,我二人在梅林之间,你弹琴我跳舞,是不是很有一种赛神仙的感觉?”

南宫烨闻言,忽而眯起了眼眸,眸中似乎已经出现了一个景象,他席地而坐弹奏着古琴,而他的娘子在他的面前翩跹而舞,那该是一种多么美丽的景象啊。

“可是没有琴。”如果是为他的娘子抚琴一曲,他是极为乐意的。

林瑾瑜闻言,朝他灿然一笑,说道:“没有琴无所谓,我可以一面唱歌一面跳舞的。”

南宫烨眼眸眨了眨,可以这样的么?

林瑾瑜对他说道:“我跳给你看,怎样?”

“好”他的娘子竟是要跳舞给他看么?

南宫烨那个好字落下之后,林瑾瑜已经退开了数步,她双手伸出一高一矮,秀腿微抬,便在红梅林中跳起舞来。

“如果你渴求一滴水,我愿意倾其一片海;如果你要摘一片红叶,我给你整个枫林和云彩;如果你要一个微笑,我敞开火热的胸怀;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我陪你走到未来;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每次怒放,都是心中喷发的爱;风儿吹来,是我和天空的对白;微弱的声音,唱出我最执着的期待;春暖花开,这是我的世界;生命如水,有时平静,有时澎湃,穿越阴霾,阳光洒满你窗台;其实幸福,一直与我们同在”

林瑾瑜双臂舒展开始灵动而舞,她在孤儿院的时候就学习了舞蹈,后来当了军人便开始学习武术,所以,身体自然柔软。

跳舞,从来就是她的强项,只是她不愿意跳给他人看而已。

她一面轻唱,一面盈动而舞,柔软的手臂似海浪般轻轻拨动,如绸缎般丝滑,莲足轻抬,或勾或扬或旋或压,似花间翩飞的精灵,让人的心跟着沉醉。

南宫烨坐在红梅林中,凝着前方的女子,他的心在这一刻再次沦陷,从未知,他的娘子,会跳出如此绝美的舞蹈。

还有她唇边唱响的那一首春暖花开,让他的心融融一片。

林瑾瑜一面跳舞一面看着南宫烨,她的唇角露出甜甜的笑容,唇边梨涡乍现,仿似桃花绽放千年,和着旖旎的夜风飘摇鼓荡。

南宫烨在见到她唇边绽放的那抹笑容时,已经完全看痴了,眼神凝在了那一处。

以至于,林瑾瑜接下来的动作让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反应。

只见那个本是在他前面跳舞的女子忽而身姿一闪,在他还没有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便觉脸颊之上一空,转眸之际,脸上的黄金面具已经被林瑾瑜揭开了。

南宫烨惊恐地看向了林瑾瑜,目光僵直。

“哐啷——”

当南宫烨听见那厚重的黄金面具掉落于地的声音时,神智方才彻底清醒,黄金面具坠地的声音就似他的心一般,在这一刻即刻碎去。

林瑾瑜在揭开南宫烨面具的那一霎那,整个人完全惊住了,以至于拿在手中的黄金面具就这般掉落于地。

隔着飘飞的白雪,她凝眸看向眼前的男子,月色下,男子的容颜清晰可见,他有着一双英挺的剑眉,斜飞入鬓,他的眼眸乌黑若曜石,深邃若幽潭,那之中带着玄冰般的冷漠,有着嗜血般的狂野,含着魔魅般的引力,妖冶中带着煞气,狂放中带着邪佞。在那双亦正亦邪的眼眸之下是俊挺如雕刻的鼻梁,高高的鼻梁之下乃是一双如刀削般的薄唇。

这个世间,仅有一个男子才有这样一双如魔似妖般的眼眸。

林瑾瑜屏住呼吸,她凝着这个拥有着世间最俊美容颜的男子,他不是东方流景又是谁呢?

南宫烨就是东方流景?东方流景就是南宫烨么?

今天,倘若不是她装晕听见了南宫烨那番狠毒的话语,她根本不会去猜想南宫烨与东方流景是同一个人。

他们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一个人的体温冷若玄冰,一个人的体温不冷不热,一个人的身上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一个人的身上却是带着中草药的味道,一个人的声音朗醇如酒,一个人的声音却是沙哑不堪,一个人喜穿红衣墨发张扬飞舞,一个人却是喜穿白衣,墨发高束头顶梳得一丝不苟,如此南辕北辙的差异,她又怎会将他二人联系在一起呢?

不仅如此,他二人的气质根本完全不想象啊,东方流景他就是个妖孽,他杀戮万千心狠手辣,而南宫烨,却是一点妖孽的气质都没有,且羸弱不堪,让人心疼。

现在,她将面具揭开了,发现他们两个人就是同一个人!性格相差天渊之别如此矛盾的两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啊!

这个世上就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自从知道南宫烨这人以后,又加上云思辰对她说的那一番话,她一直以为他面具下方的容颜是被毁掉了的,却不想,竟是这样一张惊世之容,还是她认识的?

“娘子”南宫烨瞧见林瑾瑜一脸惊呆,他豁然站立起身,朝林瑾瑜掠了过去。

林瑾瑜见他陡然起身,惊得眼眸瞪了一下,身子朝后退了一大步,她知道南宫烨可以强行站立,但是,他却从未在她面前站立过。

“娘子,小心”南宫烨见林瑾瑜退了一大步,而她的脚也跟着崴了一下,他担忧她摔倒,长臂一揽将她圈进了怀中。

一旦触碰到他的身体,林瑾瑜便觉得寒气逼来,她转眸愣愣地盯着南宫烨,是了,她怎会忘记呢?南宫烨现在是强行站立,一旦他想要站立,他就必须将热力送去腿部,如此,他的身体就会受到寒蛊的侵蚀,不就冰冷刺骨了么?

这也解释了东方流景的身体为何一直冰冷不堪的缘故。

难怪他从来不在她的面前站立,因为一旦他站立,他的身体就会冷若玄冰。一旦冷若玄冰她即刻就能知道他是谁。

她不怪他一直不在她面前显露出来,因为毕竟一开始是自己拒绝他的,是自己不想与他分享秘密,他本来在新婚之夜就要揭开面具给她看的,他其实从一开始就想要坦诚相待的!

他这是尊重她的表现。

而且,在后来每次与东方流景的相遇都非他刻意出现,他们是于不期然中相遇的。

这些,她都觉得没什么。

但是他怎么可以做出那夜将她掳走的事情来呢?他明明知道自己是她的妻子,他居然还用另外一种身份来侮辱她,他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害得她因着这事愧疚得简直都想要死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

不仅如此,她还为自己还没来得及开花便死去的爱情哀悼了好久,也伤心了许久。

这些,都是面前这个男人害的!

因为心中对南宫烨有些愤恨,她眉头一皱,豁然便朝南宫烨的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唔——”南宫烨的脚在不期然中被她踩了一下有些吃疼,禁不住闷哼了一声。

“你给我走开!”林瑾瑜踩了南宫烨一脚之后,南宫烨的手臂便跟着松了,林瑾瑜随后一把推向他的身体,将他推开,转身气呼呼地掠走了。

“娘子!”南宫烨眉头皱着随后捡起了地上的面具又戴在了脸上,跟着坐回了轮椅之上追着林瑾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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