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府上。
经过昨夜的肆虐与风卷残云,凌夫人差不多睡到辰时方才醒来,她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嘴角处还流着水渍。
醒来之后,凌夫人习惯性地就伸出手臂想要搂住身旁的人,可是她伸手一搂却搂了个空。
那种虚无的感觉让凌夫人惊了一下,她转头一看发现身旁根本就没有人,伸手摸了摸床榻,发现那里竟然是凉的,可见旁边的人当是走了有一段时间了。
凌夫人迅速翻身下床,在地上找到自己的衣服,胡乱穿在身后之后便拉开房间大声尖叫道:“快来人啊,来人——”
府里的下人们在听见她的吼叫声时,立即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当下人们瞧见她一脸愤怒时便跪在了她的脚边垂首道:“夫人,什么事?”
凌夫人抬起一脚就向那个跪地的下人揣了过去,怒骂道:“昨天晚上的那个美人呢?去哪里了?还不快去给本夫人将他找回来?”
“什什么?”那下人惊道:“那个人不见了么?他去哪里了?奴才一直守在门口没有瞧见人走出去啊。”
莫非那个人会飞不成?
“滚!”凌夫人又是一脚朝他飞了过去,怒道:“还不快快滚出去给本夫人将他寻回来?若是找不到他,你们统统都得死。”
一旦想起昨夜的场景,凌夫人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那么美的一个美人儿,她还从来没有见过呢。
她怎么能允许这个人就此消失不见呢?
他可是她用一万两黄金买回来的啊。
凌夫人派出去的人在城镇的大街小巷翻查了一个遍。
而此时的纳兰睿浈却是穿了一袭黑色的衣衫,脸上带着黑色的斗篷。
他们坐在一家小的客栈里面,纳兰睿浈的身旁立着赵靖。
赵靖是今日凌晨方才见到自家主子的,那日在石洞之中,他也不知道为何,忽然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主子已经不在他的身旁了,于是他便命人即刻去寻找主子,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所以他便只能又回到客栈里等了。
今日一早,便见主子回来了,他瞧见主子的脸色苍白,刚要上前去扶主子,结果主子却猛地一把将自己推开,随后便朝旁吐出了一些黄色的水渍。
纳兰睿浈坐在木凳子之上,胃部直到现在还不停地在抽搐,他闭上眼眸一旦想起昨夜的场景就恨不得撕碎那个丑陋的妇人。
这个世上怎会有这般丑陋的女人?
而这个女人,她居然居然
“嘭——”一旦想起了昨夜的场景,纳兰睿浈便一把捶在了桌子上,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听得赵靖的肩膀都跟着耸动了一下。
“主子,您怎么了?”
纳兰睿浈刚想说话,却听客栈之后掀起一股嘈杂之声。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一名家丁模样的人手中拿着一张画像揪住了客栈掌柜的衣襟厉声问讯起来。
掌柜的朝那画像一看,他见画像中的人玉骨风姿,绰约尔雅,乃是一名玉树临风的男子,可是这个男子却是他没有见过的。
“没没有见过。”
“哼!”家丁听掌柜的没有见过便一把将他丢开,随后又朝纳兰睿浈与赵靖二人行来。
那家丁到得二人跟前儿时,眼眸微眯对着纳兰睿浈说道:“揭开你脸上的斗篷。”
“休得无礼!”他的手在快要指到纳兰睿浈的鼻子时,却是被赵靖用剑柄一把挡开了。
赵靖挡出去的力量很大,那家丁的手疼痛难耐,他瞬时捂住手瞪眸道:“你是哪里来的人?竟敢这般无礼?你不知道我们是哪个府上的么?”
纳兰睿浈听闻,俊眉深敛,随后即刻站起身来转身朝外行去,那家丁自然不会让他就此离去,遂起步拦住了他的去路:“站住!你将脸上的斗篷揭开之后方能离去!”
赵靖闪身去到纳兰睿浈的旁边,在那家丁想要伸手扯向纳兰睿浈的斗篷时一把将他打飞而去。
“嘭——”那家丁受了重创飞身后退,竟是撞击在了墙角处,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响声。
纳兰睿浈眼眸未转直接跃出了客栈门口,剩下的家丁在见到如此状态时,纷纷上前再次阻拦。
然而,当他们刚刚到的纳兰睿浈的身旁时,却见从天而降数十名黑衣男子,他们飞身而下,紧紧地圈住了纳兰睿浈,让那些家丁根本无法动弹万分。
家丁们见状面面相觑,皆知这个人可能身份不简单,遂也不再阻拦。
纳兰睿浈瞥了众人一眼便转身离去了,赵靖跟随在了他的身后。
“今天晚上入夜之后便去将凌府那个老女人给本王掳过来!”这句话,纳兰睿浈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赵靖在听见主子说的这番话时,眼眸微微眯了一下,方才那家丁手中拿着的画像他虽只瞥了一眼,但是却也能够瞧出,那画像中的人乃是他家主子。
这个城镇之中,凌府是势力最大的府邸,莫非那个凌夫人昨日得罪主子了?
赵靖觉得今日主子自回来之后便与往日不同,往日主子虽不苟言笑,但是至少没有让他觉得周身充满骇气,真是不知今儿个主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不管主子怎么了,只要是主子发号的命令,他定然会全力以赴地完成的。
入夜之后,月色宁静,凌府之上陆陆续续落下了许多条黑色的身影。
凌府之中的护院儿在见到这些黑影时便尖声大叫起来:“抓贼啊,有贼啊——”
凌夫人已经入睡,她是被这些惊扰声给吵醒的,今夜,她的旁边又压着另外一个男子,那男子比她先醒来,醒过来之后便推了推她,说道:“夫人,好像府里招贼了。”
“什么?贼?”凌夫人一听,肥胖的身子瞬时滚了起来,她一脸惊诧地疑惑道:“怎么会有贼?怎会有人敢到凌府来撒野?”
话音落下之后,身旁的男子便将衣服给她取了过来,凌夫人见状伸出手在他下颚处勾了一下,色迷迷地说道:“谢谢美人儿了。”
男子唇角有些抽搐,如若不是为了钱,他才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这个凌夫人真是又老又丑,谁看了都想狂吐不止的。
听见她叫自己美人儿,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虽然心里恶心,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仍旧保持着微风般的笑意。
当二人还在床上看似浓情蜜意时,房门陡然之间便被人一脚踢开了。
来人踢的这一脚很大力气,直接将房门都震飞了,惊得凌夫人差点从床上滚落下来。
她伸手指着那些窜入房间中的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凌府?不想活了么?”
为首的黑衣人在听闻凌夫人的话后并未回答她的话,只是手一摆示意身旁的人将凌夫人拿下。
纳兰睿浈此次来北漠带的都是南临皇宫中的高手,对付凌府的护院儿自然是手到擒来不用吹灰之力。
黑衣人迅速向前集结,直接一掌劈晕了凌夫人身旁的男子,随后便四人上前直接跃至床上,一人绑手两人绑腿,剩下一人塞了一块袜子到凌夫人的口中,随后三下五除二便将她给绑走了。
凌夫人的口中被塞了一只臭袜子,那臭味熏得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直摆着头发出了呜呜之声:“呜呜”
黑衣人一概不理,将她绑走之后便迅速飞出了凌府。
赵靖将凌夫人绑走之后便带去了一个无人的山谷,在山谷之中搭着一个帐篷,那帐篷宽大而厚实,却是可以挡住春意寒凉的。
此时的帐篷之中春意正暖,纳兰睿浈因着昨天被凌夫人这个变态女人给恶心到了,所以,他今儿个便命赵靖去买了一个容颜绝丽腰身柔软凹凸有致的女子回来伺候他。
帐篷之中红纱拂起,隐约可见女子娇美的身躯在帐内浮动,女子身上穿着凉爽的薄烟纱,但是,在这寒凉的山里却不觉得冷,只因着帐篷之中有暖炉烘烤。
纳兰睿浈穿着一袭睡袍侧身躺在床榻之上,他一手撑着头,眼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女子。
人生的前二十一年,他的生活中除了母妃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女子。
他保有童子之身完全是为了练习武功,想让自己成为至尊的王者,可是,他的童贞却在昨夜被一个那么丑陋的女人给夺走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从今往后,他不仅不能修炼无极神功,对于女子,他也有相当大的成见,估计以后只要他但凡见到长得又老又丑又黑又肥的女人时,他肯定就会杀了那个人。
今晨回来之后,他不知道自己洗了多少遍身子,仿佛皮都要被他搓去一层了,可是,他仍旧觉得自己的身体好脏,仿似身上还残留着那个丑女人的口水,真是恶心到家了。
“爷”面前的女子娇柔而美丽,她眸色盈盈似波,看着纳兰睿浈红唇微启开口唤道。
纳兰睿浈见到面前的女子,只见她容颜秀丽,一双乌眸流转清澈,墨发披散在肩,纤细的腰身不堪一握。
长成这样样子才能叫做女人啊,这才叫女人啊纳兰睿浈薄唇微扯,说道:“你若是今夜将我服侍得好了,我便一直带你在身边。”
女子问道:“爷要奴家怎么服侍爷?”
纳兰睿浈闻言,俊眉挑了挑,随后掀开了身上的浴袍露出了男子完美的身躯,他说道:“将它舔干净。”
女子随着他的视线慢慢往下停留在了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地方。
这个要她舔么?
纳兰睿浈见女子似乎有犹豫,便问道:“怎么?你不肯么?”
女子眼眸转了转,今日自己被带到这里,这位爷总共给了一百两黄金,这是个什么数目,这些钱可以让她们这样的人足足吃一辈子了。
看来,这位爷定是一个有钱的金主,他方才也说了,只要自己将他服侍好了,那么他就会一直带自己在身边,如此,自己往后的生活不都有了保障么?
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不能做呢?
心中定了想法之后,女子便慢慢移动了身躯,去到纳兰睿浈的身旁,红唇缓缓往下,含住了他想要让她含住的地方。
当身体传来异样的感觉时,纳兰睿浈忍不住地战栗了一下。
“唔”女子的红唇慢慢阖动,纳兰睿浈闭上了眼眸,似是极其舒服地溢出了一声。
原来,这样的感觉如此美妙?
怎么人生中的前二十一年,他都没有尝试过呢?
正当纳兰睿浈沉醉在**蚀骨的快感之中时,却听赵靖在外禀告道:“主子,已经将那凌夫人抓住了。”
身下的女子在听见凌夫人三个字时,牙齿忍不住地阖紧了一下,她这一阖不要紧,要紧的是纳兰睿浈竟是忍不住地又“哦”了一声。
立在帐篷之外的赵靖在听见主子这一阵怪声之时,侧耳问道:“主子,您怎么了?”
纳兰睿浈被咬得有点爽,他甩了甩头,呼出一口气,随后伸手按住了女子的头,将她的头往下扣压而去,随后对着赵靖说道:“你将她的皮剥下来,但是不要弄死她,知道么?”
那么丑的一个女人,还要那张皮做什么?让人看着就添堵。
赵靖闻言在外颔首道:“遵命。”
纳兰睿浈唇角一扬,说道:“你将她剥了皮之后再将她扔回凌府便是,随后洗干净手再回来见本王。”
那女子在听见剥皮两个字时,身子随之僵硬起来。尔后又在听见本王两个字时,眼眸眨了眨,这个男子是个王爷么?
因着心中思忖,她的动作也停止下来。
纳兰睿浈见状颔首对她说道:“你莫要害怕,只要你将本王服侍的好,本王是不会对你怎样的,知道么?”
女子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更加卖力地服侍起来。
一整夜,帐篷之中都能听见**蚀骨的声音。
赵靖立在帐篷之外,当他听见那奇奇怪怪的声音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家主子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对女人感兴趣了呢?
第二日,水墨凝与东方流景已经启程朝西玥而去,中午,他们在一个酒肆用膳。
北堂默得了消息之后便向东方流景禀告:“宫主,纳兰睿浈将那个凌夫人剥了皮,随后扔回了凌府。”
水墨凝手中拿着筷子,当她在听见剥皮两个字时,眉角仍旧跳动了数下。
脑海之中忽而就出现了一张人皮的画面,一旦想起,整个人便跟着恶心起来,拿住筷子的手也不免僵了一下。
纳兰睿浈还真是狠啊,看样子,那天晚上那个凌夫人当是将他蹂躏得很惨吧,不然他也不会气成这番模样了。
东方流景闻言,薄唇微笑,笑了笑,叹道:“怎地都喜欢剥皮呢?”
这个纳兰睿浈也这么喜欢这个刑罚么?
水墨凝见东方流景在笑,唇角又扯动了一下,这个妖孽在听见剥皮时居然还能笑得出来?真是妖男本质啊,果真是嗜血如狂的么?
东方流景转眸瞧见水墨凝的嘴角在抽搐,随后俊眉微挑,又问道:“那凌夫人被扔回凌府之后又是个什么状态呢?”
北堂默颔首道:“府中的人自然不认识她,直接将她乱棍打出去了,现在的她,生不如死。”
回完话后北堂默转眸睨了一眼林瑾瑜,心里想着,这个女人想的方法还真是厉害,想不到纳兰睿浈居然这般对待那个凌夫人,只是,她一个女子怎地竟是想到这样的方法呢?
青楼这样的地方,宫主却是从未去过的,她居然拉着宫主去青楼,还看什么拍卖,真是搞笑死了。
水墨凝自然感觉到了北堂默探寻的目光,她迎眸朝北堂默看了过去,这个男子跟在流景身边已经二十余载,而他的性向又不正常,流景对他自然亲如兄弟,对于这样的人,她自然不能做到完全不在乎。
以前她不知道自己喜欢流景,自然就不会关注他身边的人,而今她已经决定与他生生世世在一起了,那么,如何与他身边的人很好的相处,却是她应该思考的问题了。
这个北堂默,应该如何驯服呢?
水墨凝眨了眨眼眸,现在他们的关系,那可是情敌啊,情敌又怎么能够和平相处呢?
这真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啊东方流景本是听着北堂默的话,然而,当他发现身旁的两人都不说话时,眼眸微抬先是看了一眼水墨凝,随后又望了一眼北堂默,尔后,轩眉竟是微微蹙了起来。
娘子什么时候开始竟是又与默看对眼了?
一旦心中有了这样的想法,东方流景不免又开始炸毛了,他朝北堂默摆手道:“你先去用膳吧。”
北堂默闻言收回望向水墨凝的视线,随后转身去到自己的桌旁与北堂黔一起用起膳来。
水墨凝一直盯着北堂默,瞧着他落座之后方才收回视线,然而,刚刚收回视线之后却见那个本是坐在自己身旁的男子竟然身姿移动跑到自己对面去坐了,而那个位置刚巧可以挡住她的视线,让她看不见北堂默。
“流景,你做什么?”水墨凝在瞧见东方流景的动作时,惊了一下。
东方流景修眉微敛,撇嘴道:“你在看谁呢?”
水墨凝眼眸微微转动了一下即刻就明白了东方流景在想啥,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水墨凝竟是开口笑了起来:“哈哈哈”东方流景见状俊脸有些发黑,问道:“娘子,你笑什么?”
水墨凝站立起身去到对面坐在了东方流景的身旁,随后伸手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腰身,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小声娇嗔道:“流景,你好可爱啊”他居然以为自己对北堂默看对眼了么?
北堂默是个弯的,好不好?而且喜欢的对象还是他自己。
他居然胡乱吃飞醋,真是可爱死了。
东方流景见水墨凝没个正经,眉头更是紧蹙,他微怒道:“不准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我。”
可爱?这个词语是形容女子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