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女人近来一直陪伴在那个男人身边,她们是主要的证人,现在想要查到线索便只能从她们口中得出了。
一个人再怎么装扮成另一个人,始终都会留下一些自己的痕迹的,只要将他的一些细小的行为习惯与纳兰昊月相比,再加之对以往凝儿得罪之人的勘察,应该不难推断出此人是谁。
宗政颜颔首道:“此事皇上已经交给末将处理,可以做得到。”
东方流景点了点头,末了方才问道:“父皇他身子如何?”
凝儿火枪的威力他是见识过的,而今父皇被那个东西所伤,还伤在了胸口处,想必当是十分危急的。
虽说他对自己的这个父皇已经没有了爱,但是,到底是血浓于水,他仍旧是自己的父皇不是?
宗政颜叹道:“自从受了枪伤之后身子大不如前了,每日里都疼痛得很,说是胸口接不上来气。”
“嗯,你且起来吧,本王先行洗漱,随后便进宫去探望父皇。”
东方流景话语落下后,却见宗政颜仍旧跪地不起:“王爷,请您惩罚末将吧。”
“此事待找到凝儿之后再说吧,本王记着呢。”
东方流景撂下话语后便转身离去了,北堂黔与宗政颜跪在地上对望了一下。
云思辰一直立在房间之中,当他瞧见北堂黔还傻傻地跪在地上时,忙地敲了一下他的头,说道:“你个愣小子,成亲之后就没以前利索了,你主子都走了,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伺候着?”
“哦。”北堂黔点了点头便起身追东方流景去了。
宗政颜仍旧跪在了地上,云思辰垂首看着他,说道:“你也起来吧,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找到豫襄王妃再说。”
撂下话语后,云思辰便带着齐修回到了自己在豫襄王府中的院落。
看来,他还需要在南临多待一段时间了。
宗政颜转眸看着云思辰渐渐离去的身影,英眉微蹙,只觉这人怎地有这般强大的气势,他到底是谁?
玄峥带着水墨凝一路朝南,七日过后便到得了海滨港口,一路之上,为了躲避官兵的搜查,玄峥为水墨凝易了容,将她的鞋子增高,肩膀增宽增厚,让那些盘查的士兵以为她是个男子。
如此便躲过了每一个关口的搜查,顺利到得了港口。
通过最后一个关口后,玄峥邪魅地水墨凝笑道:“卿卿,你的王爷夫君速度果真是快啊,想必他应该很喜欢你吧?只可惜了,当我们登上海船之后,他便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水墨凝心中愤恨,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盯着玄峥没有说话。
玄峥瞧着她那心有不甘的样子便仰首大笑起来:“哈哈哈”进而,竟是好心情地将她一把打横抱起登上了海船。
水墨凝立在甲板之上,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水手们收了锚,海风咸涩的味道卷了过来,吹拂起了她鬓前的墨发。
海滨港口位于很南的地方,这里的温度比紫尧城高了许多,吹来的风只有凉爽之感却无寒冷之意。
水手们大力地摇晃着船桨,海船慢慢离开岸边驶向了茫茫的大海。
行出一段距离之后,玄峥便命人将水墨凝给押回了船舱。
水墨凝素来不怎么晕船,可是这一次,不知是不是怀了孕的缘故,在船只离开海岸边不久后,她便狂烈地呕吐起来。
当她想要作呕时便打开了船舱的门,却被人拦在当场,她睫毛扬起盯着守卫在外面的水手,示意到自己要吐,神情看着十分痛苦。
那守卫没有理会她,水墨凝一个没忍住便当场呕吐起来。
“你这个女人,怎地这般邋遢?”水墨凝没有形象地在舱门口大吐特吐,听着守卫的控诉,她其实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因为她也闻到了一股馊味,那样的馊味却是让她更加反胃起来。
真的太抱歉了,怀孕之后食欲太好,上船之前吃的那顿实在吃得有点儿多。
水墨凝呕吐不止,整个脸颊被憋成了猪肝色,眸中也泛出了泪水。
门边一名护卫实在有些看不下眼了,便转身去汇报给玄峥,当玄峥听说水墨凝居然呕吐到这番模样时,眼眸微眯,只道:“这个女子诡计多端,你且不要理她。”
林瑾瑜坐船会呕吐?他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说辞?上一次她在船上待了那么些日子,也没见她吐,这一次怎地就开始呕吐了呢?
他再也不会上她的当!
那护卫得了命令之后转身而回,回到舱门处时,水墨凝还在呕吐,舱门口一片狼藉,泛黄的水渍之中还残留着一些肉类残骸。
守护在门口的那个人见状,胃里跟着翻江倒海起来,他扬声找来人将舱门口清理打扫,打扫完毕却愣是将水墨凝给推回了船舱之中。
水墨凝被推回船舱之后并未停止呕吐,她想要在船舱之中寻找一个类似于垃圾桶的地方,毕竟这地儿是自己住的不是,怎么着也不能弄得太脏了,不然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然而,找来找去,水墨凝也没有找到这样的东西,于是乎,她便只能掩唇去到船舱的角落里,把胃里那些东西全部都倾倒在了角落之中。
她这辈子都没有这般邋遢过呀!
玄峥本以为水墨凝的呕吐是装出来的,然而,当天夜里,当水墨凝吐出了苦胆水后终是晕厥过去时,玄峥方才带着海船上的医士姗姗来迟。
到得水墨凝住的船舱时,他瞬时便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馊味,那样酸酸的味道让他这个七尺男儿都几欲作呕,他拧着眉头呵斥道守卫:“我是白养你们的吗?不知道收拾干净么?”
这艘船是他刚刚建成的,这么新的船,居然就被这个女人吐成了这样,他不心疼才怪!
护卫闻言面露菜色,说道:“属下刚一清理完她就又吐了,根本没她速度快,真不知道她怎么这么能吃,胃里能装这么多东西”
玄峥听着他抱怨的话语,俊眉并未舒展,旋即对身后的医士说道:“还不赶快进去看看?她若是有半点闪失,为你是问!”
“遵命。”
医士带着药箱进了船舱,水墨凝已经昏睡在了床榻之上,狭窄的房间之中的陈设非常简单,除了一张床之外便只有上方挂着的一盏油灯在左右摇晃着了。
“唔”医士闻着里面那股怪味儿,捏住了鼻子,随后去到了水墨凝身旁为她把起脉来,把完了之后便起身出了房间门对外面的玄峥说道:“王,她这是已经吐到虚脱了,看这个样子,她恐怕不太适合再坐海船。”
“什么意思?”
医士回道:“卑职的意思是,只要她坐在船上就会一直吐下去,吃的喝的她统统都会吐出来,如若吃不喝,她便会一直吐苦胆水,时间一长,恐怕性命不保。”
“真有这么严重?”玄峥眼眸微眯,半信半疑地问道。
这个女人是真吐了?因为怀孕的缘故么?
医士恭敬地颔首道:“卑职不敢撒谎!”
玄峥听了他的话,随后摆了摆衣袖,愤恨道:“这个女人怎地这么麻烦?罢了,回头到得一个海岛之后我们先靠岸停留一段时间,待她生完孩子将孩子弄死之后我们再上船。”
女人就是麻烦,不是这样就是那样,看这个林瑾瑜,平日里那般强壮,怎地也如此娇滴滴的?居然呕吐都能将自个儿给呕吐晕,她还真是个人才。
“是。”医士应下之后便给水墨凝服下了一些止吐的药丸之后便随着玄峥离去了。
玄峥要留着水墨凝的命慢慢玩耍,自然就不会让她这样死去,所以在行路一个晚上之后便在一座海岛靠岸了。
水墨凝靠岸之时还未清醒,她是被人搬下海船的。
到得陆地之后,水墨凝继续昏睡,直到下午时刻方才彻底清醒,一旦清醒便觉饥肠辘辘,她睁开眼眸时,发现自己似乎躺在一间竹屋之中。
她掀开了被子下床想要开门,当她到得房门处时,却见房门从外打了开来,房间外走进来了一位小丫头。
那小丫头在见到水墨凝起身时,笑着说道:“夫人,您醒了。”
水墨凝问道:“这是哪里?我不在船上了?”
她的嘴巴里全是苦味,她真是没有想到,她一军人居然会吐成这样,真是丢中国解放军的脸面啊。
还好玄峥这厮要留着自己的命慢慢折磨,不然她真的要吐死在船上了,心中本来还有着诸多逃出的计划,没得还未实施就吐死在了船上,这得多丢人啊?
小丫头回道:“回禀夫人的话,这是南海瀛洲岛,您已经从船上下来快五个时辰了。”
十个小时了?
水墨凝听后眼眸微睁,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居然昏睡了十几个小时。还有,这个岛为毛叫瀛洲岛啊,真以为是仙岛啊?
“咕噜噜——”正当水墨凝惊愕之际,却听她的肚子竟是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水墨凝额头发黑,有些尴尬,小丫头见状则是说道:“夫人,奴婢已经准备好饭菜了,您洗漱过后便来厨房用些吧。”
“好。”水墨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确实饥肠辘辘了,她需要好好地吃上一顿。
洗漱完毕之后,水墨凝便跟着小丫头去了厨房,出去之后,果然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竹屋之中,屋子旁边有些青青的翠竹,海风时不时吹来,引得竹叶沙沙作响。
撇开俘虏的关系,在这样一个岛上度度假,其实还是不错的。
水墨凝伸手摸了摸肚子,对孩子说道,宝贝儿,妈妈又带你南海数日游了,你可不要惊慌哦,相信妈妈,一定会保护你们平平安安的。
如是想着,水墨凝便扬唇笑了起来,她一定要保持好的心情,孩子以后才会健康茁壮成长啊。
到得厨房之后,水墨凝在小丫头的指引下坐了下去,坐下去之后便抬眸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回道:“我叫海螺。”
“海螺?呵呵这个名字真好听,你自从出生开始便一直住在这个瀛洲岛上么?”这丫头瞧着很是单纯,应该可以从她口中得知一些重要的信息。
海螺点头道:“是的。”
水墨凝眼眸眨了眨,又问道:“我记得去年的时候南临朝廷派了人来剿灭海寇,收复了许多南海岛屿,怎么你们这一座岛屿仍旧被海寇控制么?”
海螺闻言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对于我们来讲,归谁管都是一样的,我们最期盼的是过上安稳的日子,我们岛上的人都靠捕鱼为生,所以最是讨厌打仗,一旦打仗我们便无法捕鱼,生活都没有保障,这座岛屿的位置一很偏僻,所以一直归属于海寇管辖。”
水墨凝听后眼眸微眯,玄峥果真还是心思缜密,他好不容易才抓到自己,自然不会将自己放去一个失而复得的岛屿之上,因为他担忧那些岛屿之中有纳兰睿淅的残余人员。
如果这个岛屿从始至终都一直被玄峥控制的话,那么她又该如何逃出去呢?
茫茫南海,水深千里,她一个一直生活在陆地中的人又该如何跨越大海回到南临呢?
这一次的事,流景该会急疯了吧?
为何每次都会在他寒蛊发作时发生这样那样的事情?倘若那日有流景跟着一起,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自己真是拖累他了。
因着想到了东方流景,水墨凝的心不免又疼痛起来。
流景到底何年何月才能够彻底清除身上的蛊毒?那母蛊,究竟又在哪里呢?
“唉——”想到过往的一切,想到未来不可知的命数,水墨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海螺见水墨凝叹气,遂问道:“夫人,您为何叹气啊?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么?”
水墨凝摇头道:“没什么的,对了,你知道玄峥在哪里么?”
“夫人,您怎么直呼我们海王的名字?”海螺在听见水墨凝的话语后,眼眸睁大,眸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悦。
在她海螺的眼里,海王那就是神一般的男子,这位夫人虽然有了海王的孩子,但是,她也不能对海王这般不敬。
水墨凝瞧见她的表现便知这个女子当是十分崇敬玄峥,玄峥在这座岛屿之上的威望恐是很高的,看来想要通过离间计来达到逃跑的可能性,已经十分之低了,一看海螺这样,八成就是暗恋玄峥的,女人的爱有些时候很恐怖的,会让一个弱女子充满了斗志。
既然她不喜欢自己连名带姓地喊玄峥,改一改又何妨呢?反正这些对她来说横竖不过一个代号而已。
水墨凝眼眸微转,改口道:“你们海王在哪里,你知道么?”
“怎么?卿卿这是如此思念着我,所以才会在刚刚醒来时就询问我的踪迹么?”这一次,海螺还未回答便听一阵低沉的男子声音响在了耳边。
水墨凝身子微微一僵,随后转头望了过去。
橙色的夕阳斜斜地刺了过来,映在了玄峥的身影之上,他穿着玄色的衣袍,夕阳余晖将他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而他的身影也被勾勒成了金色的线条。
他眉峰似剑,浓如泼墨,眼眸深邃而狂狷,此时的他正微微扬起唇瓣微眯着猎豹般的眼眸审视着林瑾瑜。
水墨凝看着他,风轻云淡地回道:“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
“哦?是么?”玄峥掀了掀衣袍迈步进入了厨房之中。
海螺在见到玄峥前来时,一张小脸瞬时通红,她颔首请安道:“奴婢给海王请安。”
玄峥没有理会海螺,只是径自去到水墨凝的跟前儿伸出手指逼迫她抬起了下颚,让她与自己视线相对,一双冰蓝的眼眸带着海水般的潋滟波光。
“真的只是随便一问么?不是想着什么诡计么?你林瑾瑜会问没有用的话?”
水墨凝心中微寒,自从上次事件之后,玄峥肯定疑心特别重,看来自己这番,除了别人来救之外,恐怕插翅难飞了。
依照流景的智慧,应该不用多久就能查到自己是被玄峥所掳走,只希望他找到自己时,还不会太晚。
面对玄峥的质疑,水墨凝只道:“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
玄峥闻言松开了抬起她下颚的手,转而俯身凑到她跟前儿轻声说道:“卿卿,你放心,这一生,你都逃不掉的,所以,你不要再做无畏地挣扎了。”
水墨凝眼眸颤了颤,玄峥不知纳兰睿泽就是东方流景,所以他会轻敌,而她却坚信,流景一定会顺利将她救出去的。
“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卿卿?”她不想在跟玄峥讨论逃跑的事情,遂转到了另外一个话题上面。
玄峥听后,唇瓣扬起,笑得狂狷:“怎么?觉得这个称呼难听了?那要不叫你亲亲,怎样?”
水墨凝眉角直跳,只觉玄峥实在是恶趣味十足,最终,她决定缴械投降,没什么大不了的,左右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如若自己总是说这个不好听那个不好听,没得他在给来点儿啥惊悚的称呼,她可能真就难受了。
“算了,你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呵呵”玄峥伸手摸了一下水墨凝光滑细腻的脸部肌肤,说道:“这才乖嘛,记住,从现在开始到你生命之终,你只会是我玄峥的女人。”
水墨凝细细聆听着他的宣告,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玄峥宣布完了自己的所有之后便对海螺说道:“照顾好夫人,如若夫人有任何情况即刻派人来报告于我。”撂下话语后,玄峥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水墨凝唤住了:“玄峥,你先别走。”
玄峥闻言停住了脚步,随后对着水墨凝邪魅而笑,说道:“怎么?夫人这是惹不得我么?要我留下来陪你安寝么?”
水墨凝唇角抽搐,没有理会玄峥的调侃,只说道:“玄峥,你若想要我顺利产下孩子不死的话,你最好给我挑选一个有经验的稳婆来。”
玄峥听后眼眸微眯,似乎在掂量着水墨凝的话,又或者是在思索她要稳婆除了接生以外还要做什么,想了好一会儿之后,玄峥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疯了,为何这个女人随便说出来一句话,他都会左右思考良久呢?
不就是一个稳婆么?她要生孩子,自然需要稳婆。
心中有了想法,玄峥又对海螺说道:“岛上有稳婆吗?”
海螺摇头道:“没有专业的稳婆,只有婶婶姨婆们在接生时帮着忙。”
玄峥说道:“不就是生个孩子么?还要什么专业的稳婆,找个老妈子来就可以了。”
“不行!”玄峥话语落下后便听水墨凝抗议道:“我的肚子里不止一个孩子,如若不是专业的稳婆根本就无法接生,玄峥,我若因为生孩子难产死了,你就白忙活一场了。”
听着水墨凝最后那一句话,玄峥却也觉得在理,以前也听说过有不少女子因为生产而死去,如若因为这个把林瑾瑜弄死了,他还真是得不偿失。
玄峥想了想,遂对水墨凝说道:“你别想着用找稳婆的方式传出你在这个瀛洲岛的信息,我会去替你找稳婆的,想要多少个都行,不过,却是暗中秘密进行的,一点风声也不会透露出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水墨凝听着玄峥的话,面上没有表情,心底却在嘀咕着,玄峥到底是个极其聪慧的人,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他出去找了,谁又能料得准不漏出一点点蛛丝马迹呢?
“呵,不要太多疑了,不然容易更年期提前。”对于玄峥的疑惑,水墨凝决定打哈哈,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扰乱视听。
“更年期?”玄峥很显然听不懂这个新兴词汇。
水墨凝朝他笑得眉眼弯弯,说道:“你若觉得自己的疑心病越来越重了,重到你都睡不着觉了,吃不下饭了,体重下降了,头发掉得多了,那么,你可以来找我,我一定会为你独家打造一个太太静心口服液,男人更年要静心,你知道么?”
玄峥听着她的话,虽然有些他听不懂,但是,前面她说的那些他确实有过,自从出了上次的事之后,他的疑心病比以往更重了,睡眠不好,吃饭也吃得少,头发也掉得多,整日里精于谋划,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更年期么?
他真的需要静心了么?
水墨凝盯着玄峥,没有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末了,她终是听得玄峥说道:“从今以后,只要是你做的东西,我都不会吃的。”
放下话语后,玄峥便径自掀袍离开了。
水墨凝盯着他愈渐远去的身影,轻声地哼了一声后终是拿起筷子用起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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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