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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宸和青崖山诸位长老一行人,在简单商议过后,便向着覆血阁的方向行进,却在刚出青崖山没多远时,便与覆血阁一行人恍然照面。
晴空之上万里无云,两队人各自御剑,远远地分立两侧,为首的人一人玄袍,一人白衣,就这样彼此对立着。
在他们脚下的浩土之上,是战火留下的满目疮痍,是人烟荒芜、寸草不生。
两人如有默契,各自屏退了身后的人,又各自前进了一步。
是云宸先开口:“师兄,许久不见。”
对面的人摇了摇头:“我早已不在青崖山,更称不上是你师兄了。”
云宸闻言,却是笑了。十余年迥异的经历,让他们不论是穿着还是气场,都与往日相差甚远。然而这一瞬间,张子承却好像从他脸上,看见了许多年前的影子。
听得他道:“张子承可以不是张子承,但师兄,永远是师兄。”
言罢,张子承嘴角上也忍不住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们似乎同时回想起了往日的一些片段。当年在青崖山上,他们背道而驰,而如今,岁月和立场产生的距离,也正在逐渐靠近,直至并肩。
云宸来到张子承的身侧,将手掌搭在他的肩膀上,打破了这片刻的沉寂:“师兄,你这回来,不是要来和我打架的吧?”
张子承道:“若你想切磋剑道,也并非不可。”
“说起来,我倒真想和你比比看。我这些年在青崖山被那些长老们逼着修炼,累都要累死了。我就不信我都这么努力了,却还是打不过碎过一回元婴的你。”
“你想切磋,我答应就是。”张子承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推开,“不过不是现在。”
云宸的手悬在半空中,身后那些青崖山的人都还在看着,他不得不笑着掩饰尴尬:“好了,知道你救人心切。但在去凌虚宗之前,我们是不是得先把立场统一一下?”
一句话,似乎恰好说到了张子承的心里。
他没有接话,却是从怀里拿出了一张信纸。
云宸将其接在手中,展开之后,却只见其上没有其他内容,只是用白纸黑字,密密麻麻地书写着覆血阁上百位修士的名字。
长长的一串落款,名字不同,字迹不同,却只簇拥着信纸中间,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