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九念照常上课，每隔一周，去给路言施针。

路言坐在病床上，一头黑发散下来，裸露在外的皮肤，白得透明，她拿着本子和笔，似乎在画什么，看到时九念过来，连忙把本子放在床头柜上，一双眸子弯起，腼腆又乖巧：“姐姐，你来了。”

“嗯。”时九念淡淡点头，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棒棒糖递给她：“吃糖。”

“谢谢姐姐。”路言很乖，伸出小手接过。

“你哥今天有事儿，不过来了。”时九念腿勾住椅子腿坐下。

路劲已经进江氏工作，绿涵一个劲儿的夸他能干。

未来黑白两道的大佬，能不厉害么。

前几次施针，路劲都会过来，看着路言的双腿一点点变好，少年身上的沉郁之气似乎也少了很多。

“嗯。”路言点点脑袋，许是向往成为时九念一般的人，她很喜欢时九念，哥哥不在她也不怕。

“在画画？”时九念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本子，随手拿了起来。

路言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随便画画……姐姐你别看……”

“哦。”时九念看她一眼：“我已经看了。”

她说得太迟了，她都已经翻开了。

“会服装设计？”时九念看着本子上面的服装设计稿，诧异的问路言。

“没专业学过，就是爱好。”路言小声说道。

她长年生病，大多数时间都穿着松垮垮的病号服，她很向往那些打扮得很漂亮的女孩子，所以她有时候会自己在本子上画各种好看的衣服，也挺打发时间的。

她没和路劲说过，专业学习服装设计要很多钱的，她已经是哥哥的拖累了。

“姐姐，是不是画得很丑……”

“挺好的。”时九念中肯的评论：“虽然有些不足，但你这个年纪，又没有系统学过，已经很有天赋了。”

时九念随手拿起笔，飞快的在本子上面添了几笔，路言好奇的盯着她的动作，把脑袋凑过来，看清楚她在干什么后，雾蒙蒙的眼睛迸发出惊喜的光。